第七十三章神獸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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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鯤這一下可以說是全力施為,含怒而發!

    那丈許巨爪,閃耀著刺目的光芒,其中火光繚繞,遠遠瞧去,竟是如同烈日一般耀眼,空間層層跌宕,泛出水紋般的漣漪,仿佛在這巨力之下,都要破碎開來。

    “好小子!本王果真沒看錯你,這一擊,竟然影影達到七境初階巔峰之力!可惜啊,如此良才美玉,卻最終還是要夭折我手。”

    流韻謹一襲輕歎,仿佛是在惋惜這世間不公,又仿佛是在替羽鯤惋惜,所遇非人。

    話音方落,趁羽鯤攻勢未及,臉上笑容猛然一收,盡顯猙獰。在這眨眼之間,竟是如同換了一個人,披靡怒視,殺機大作。

    手指亂顫間,十指如穿花蝶舞般,向羽鯤彈去。‘嗤嗤嗤!’數道氣箭虛空凝實,閃電似的向羽鯤而去。隻有空氣中那焦灼的氣味,才能證明他們曾經出現。

    羽鯤微微一愣,驚愕心道:“這流韻謹,居然使用大範圍法術?”

    確實,流韻謹這一舉動,真是打亂了羽鯤的計劃。依羽鯤所思,對方應該會用雄渾的真氣來壓製自己,然後自己便可以借助,對方氣浪的反彈之力...

    這流韻謹不愧為太子之尊,聰慧過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居然又發現羽鯤‘領域’的另一個弱點。因為羽鯤計算別人的攻擊線路,需要耗費大量心力,但是如果數量一多,羽鯤就會力有所逮。

    “果然凶悍!不但實力超群,智計如妖!就連戰鬥天賦,也如此強大!”羽鯤心道。

    此言,倒無半點虛假,絕對是由衷感概。對方‘召喚術’沒施展,本體也為動用,就把自己和淩雨妃逼到如此地步。羽鯤心中若是沒什麽觸動,那才是怪事。

    一觀對方攻勢,臉色微變。驀地,強行壓住心中膽寒,淩空變招。

    ‘呼!’罡風逆卷,羽鯤竟是真氣逆轉,在自己身前,構建一道防禦天幕。‘砰砰砰!’剛剛完成一切,那氣箭便已呼嘯而至,狂炸亂響。滾滾炸響,泛起驚天的反震之力,震的羽鯤周身酥麻,骨骼欲碎。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臭小子,你也有今天!”隻見流韻謹昂首狂笑,眼角一撇羽鯤那狼狽的模樣,不由得大為快意。

    愛、恨、情、仇,人生四大情感,每一種都足以支配一個人得人生。此時流韻謹就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看著流韻謹的張狂之態,羽鯤目中,瞬間閃過一絲憤懣,周身烈火環繞,滾滾流動,爆發出一股極為狂暴的氣息,宛如那即將噴薄的火山。難道他竟是不顧雙方的實力差距,想要報那一箭之仇?

    “小子,我很欣賞你,欣賞你的勇氣,更欣賞你這股不怕死的衝勁!”流韻謹看著含而不發的羽鯤,評頭論足,宛若正在指點一個後身晚輩。

    羽鯤眼中冷芒一閃而逝。

    刹那間,流韻謹因為狂笑,以至於心神失守,露出一絲破綻。但是,就隻這簡簡單單的一絲破綻,對羽鯤這樣的高手來說,已然足夠。趁著流韻謹分神毫厘間,雙足猛頓,向後翻身而去。

    原來羽鯤早就做好逃跑的準備,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故而才決定做一場‘大戲’給流韻謹看。若是流韻謹細心觀察,必定會發現破綻,因為羽鯤不管如何‘狂怒’,眼神卻始終清澈如水。

    璀璨的金光劃過蒼穹,直如流星隕落般,目不暇接。

    瞬息間,那金芒陡然炸裂,散發出更為耀眼的金光。待流韻謹重新睜開雙眼之際,卻見一隻金雕大鵬,翱翔怒展,向著東南方疾馳而去,雙翅展動間,竟是一瞬百丈。

    流韻謹一怔,愕然之色布滿臉頰:“他不是含怒而發嗎?他不是,要替淩雨妃報一掌之仇嗎?怎麽逃的比兔子還快?”

    羽鯤這一連串的動作,真可謂是行雲流水,羚羊掛角。就連流韻謹也始料未及,依他所想,羽鯤如此年輕氣盛,必定會被仇恨衝昏頭腦,然後不顧一切的,向他報仇雪恨,最後被他敗於掌下!

    怎奈?竟是如此驚天逆轉。

    霎時,流韻謹臉色一陣青白,羞怒難當。今日居被這臭小子,連番三次的戲耍,如同猴子一般,驀地,渾身一顫,竟是比吞了一口蒼蠅還惡心。

    原本壓製已久的怒火,終於再也壓製不住,瞬間如火山般爆裂開來。五官扭曲,周身痙攣。對著還未趕到的朝陽穀眾人,怒吼狂叫道:“快給本王攔住那臭小子!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滾滾雷音,直達天際,驚的方圓十裏鳥獸狂奔。

    羽鯤正竭力奔逃,卻見三個黑甲玄帽的走獸飛騎,向著自己包抄而來,口中怪笑連連,竟是把羽鯤視為盤中之餐,甕中之鱉。

    赤紅血瞳,猛地迸出宛如實質的殺機,雙翅一展,‘呼呼呼!’三個火團驀地破風激舞,閃電般攝入那三個騎兵胸口,慘叫陡起,火焰高串。刹那間,便是連人帶坐騎,都被燒成焦黑枯骨。

    ‘轟隆隆!’

    陣陣雷霆,轟然炸響,道道閃電如絕世利刃,分割整個蒼穹。霎時,天地皆白,印在羽鯤那血瞳之上,更覺駭人。前後不過數息,那瓢潑大雨便已接踵而至。

    “流韻謹!枉你身為走獸族太子之尊。居然不顧妖族盟約,暗中偷襲飛禽族公主樓雲兮,至使身負重傷,昏迷不醒!被我撞見,不但不知悔改,反而還想殺人滅口,我倒是看你,如何向整個妖族交代!如何向飛禽一族交代...”

    羽鯤鼓足真氣呐喊,瞬間便穿透漫漫暴雨,直達方圓十裏。

    ‘如此嫁禍之言,雖動其不了你的根本,但至少也會讓你麻煩一陣。別的尚且不論,就飛禽族那一關...’羽鯤驀地一陣偷笑,越想越是覺得快意,滿腔怒火,也隨著這嫁禍之言,消散大半。

    流韻謹當真被氣的三屍跳神,自己什麽時候偷襲過樓雲兮?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嫁禍!不過,這樣有用嗎?不對,此時卻不會如此簡單!霎時,腦中神念,電轉閃過,驚呼道:“難道那臭小子,懷中的女人是樓雲兮?

    瞬間更覺憤神,想那樓雲兮不但絕美異常,而且地位高覺。整個飛禽族就她一位公主,可以說得到她的親睞,就等於得到整個飛禽族的親睞,真可謂是一飛衝天。如此女神,流韻謹就連對方的手指都沒碰過,更別說親近佳人。

    流韻謹越想越是覺得氣憤,居然被這臭小子拔得頭籌!

    前後數息,那朝陽穀眾人,終於趕到流韻謹身旁,還不待發言,便被流韻謹劈頭蓋臉的臭罵:“一群飯桶,怎麽現在才到!如朝陽穀都如此行事,還談什麽爭霸中州!”

    唾沫星子如暴雨一般,向著眾人飛去,但眾人卻不敢有絲毫怨言,如焉了的茄子一般!就連那萬千凶獸也驚懾僵伏,紛紛伏地貼耳。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追!給本王傳令下去,地毯式收索,定不可讓他逃出我朝陽穀地界!這小子身帶兩重傷之女,必定跑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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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暴雨已來,叮叮當當的打在羽鯤的護體真氣上。狂風怒吼,如妖魔咆哮,正值中午,卻因為墨雲,把這天地染的漆黑一片,時不時出現的閃電,使得群獸飛散,不敢在這區域停留片刻,徑相躲進自己老窩。

    羽鯤迎風飛掠,極為不易,在這狂風暴雨中,真氣如流水般消耗,不過時許,便已消耗一成。念及身後追兵,就連一刻時間,也不敢稍作停留。羽鯤如穿行在大浪中的獨木舟,每一步都驚心動魄,哪怕現在已是六境妖帝,麵對這天地之威,也無力反搏。

    兩個時辰一晃而逝,羽鯤凝神回探,卻並沒有發現追兵,那顆懸著的劍膽,終於放鬆下來。念及兩女傷勢,羽鯤怎能多做擔待?急忙神念四散,尋找療養之地。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找到一個廢棄的山洞。周身真氣衝天逆卷,向著洞內飆射而去。此洞橫向丈許,進深卻是十來丈,想必應該是某個野獸廢棄的山洞,羽鯤略微打掃之後,也覺得頗為理想。

    不待多想,急忙生火取暖,倒不是羽鯤需要,而是重傷的兩女。如今她們氣息渙散,就連護體真氣,也不能開啟,單論體質而言,也比那常人強不了多少。為了傷勢不在惡化,故而這火堆卻是必須之物。

    “仙子,你沒事吧?”羽鯤湊近淩雨妃的身旁,輕言問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牽引對方傷勢。

    淩雨妃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抬頭一望,羽鯤那剛毅關切的麵容,便映入眼簾,淩雨妃心中一暖,登時便清醒了幾分,虛弱的問道:“弟弟,這是哪裏?我們逃出來了嗎?”

    羽鯤與淩雨妃悲喜對望,心中百感交集。在微微的火光映襯下,淩雨妃那虛弱的容顏,更添一份柔弱之美,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憐愛,去嗬護!

    羽鯤眼波流轉,竟是不敢再看淩雨妃那慘白麵容,心中頓時一陣絞痛,突然對自己,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為何自己實力這麽弱小!連自己身邊的女人,都不能保護!’

    看著羽鯤那自責的神情,淩雨妃心中,驀地蕩起一陣漣漪,但更多的還是感慨:‘曾幾何時?自己這強大的百花城主,也需要男人的保護?’

    羽鯤知道自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便登時回神!雙眼爆發出炯炯的保護欲望,對著淩雨妃言道:“仙子等等,我去找點食物,你先暖暖身子再說!”不待淩雨妃答言,便一頭鑽進那狂風暴雨之中。

    不過時許,羽鯤就扛著一隻老虎的屍體回來。這原本的百獸之王,如今卻是,即將成為別人的腹中之餐,真可謂時也命也!不過,命運這一東西,又有幾人能悟透呢?

    羽鯤將老虎剖殺開來,燃虎油做燈火,又將它周身的脊肉,用樹枝竄起烤製,刹那間香氣四溢,在把虎皮剝下,撲在地上,做成一張柔軟的大床。

    用自己臨時做成的大碗,盛了碗熱氣騰騰的虎骨湯,遞於淩雨妃,心潮洶湧間微笑道:“仙子你暫且服下,調養片刻,我在為你運功療傷!”

    話音方落,又撇到一旁的樓雲兮,不由得暗自皺眉,思岑道:“哎...也不知樓公主何時才能清醒?如果不是我執意尋寶,想必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吧!”

    “弟弟,我調養好了,我們開始療傷吧!如今我們尚未脫離險境,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保障!”淩雨妃一言,瞬間把羽鯤驚醒。臉上憂色,瞬間一閃而過,歸於須臾。立馬凝神靜氣,進入空明之狀。

    緩緩的伸出雙手,緊貼在淩雨妃的背上。就在那一瞬間,淩雨妃嬌軀一顫,羽鯤的心,也是猛的一顫,感受著手中的滑膩,心中的旖旎如浪潮一般,猛擊著羽鯤的心海。羽鯤驀地一咬舌尖,排出心中雜念,定下神來!

    內丹徐徐流轉,靈海中憑空泛起陣陣波濤,羽鯤緩緩的催動木靈之氣,化為柔弱細絲,渡入淩雨妃的體內。

    倒不是羽鯤,不願意全力施為,而是如今淩雨妃體中的經脈,早已被反噬震碎,隻留下一些細小的經脈,以供真氣運行,所以羽鯤也不能‘用力過猛’。

    雖然人、妖兩族的身體不一樣,但經脈卻是大同小異,所以羽鯤替淩雨妃療傷,倒是沒遇到什麽麻煩。

    羽鯤先是指揮著木靈之氣,把那碎裂的細小經脈,鏈接起來。然後便對著更大的經脈,進行修複。所幸,兩人真氣相合,不然淩雨妃憑借自己調息,恐怕一年時光,也見不得會有成果。

    羽鯤早已修成木靈之體,故而靈氣的質量,高出淩雨妃倍許。平日裏或許不出差距,但今日一療傷,那差距,就瞬間體現出來。羽鯤的靈氣,一進入淩雨妃的經脈中,宛如天生的王者一般,瞬間就取締了,淩雨妃身體的控製權。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淩雨妃周身經脈,就已被羽鯤全部銜接起來。其實淩雨菲所受之傷,並不算嚴重,隻是因為施展‘天雷之術’,所受的反噬而已,隻要經脈一經修複,便已無大礙。

    羽鯤略作整理,便自行調息起來,一夜無話!

    豔陽高照,卻依舊不能掩飾,羽鯤的提心吊膽。如今被走獸族追殺,隻得在山間穿行,狼狽逃竄。三人的行蹤雖然極其隱秘,但畢竟,還是逃不過朝陽穀的眼線,才趕路一個時辰,便迎來第一波追兵。

    狂風吹來,霧靄紛飛,漫天走獸奔走追捕,不過片刻,便已成這包圍之勢。淩雨妃臉上暈紅如霞,悲怒異常,經曆這麽多的艱難困苦,卻隻得一夜安寧,當下凝神警惕,暗運玄功,準備大幹一場。

    大地隆隆作響,直如戰鼓雷雷,羽鯤和淩雨妃麵色齊變,目光中盡是駭然。“仙子?這...這究竟是多少人馬?”

    “管他多殺人馬!我們殺過去就是!”

    淩雨妃繡眉一橫,巾幗須眉。昨日被流韻謹擊敗,滿腔火氣正無處發泄,如今一見這‘瀉火之人’豈有放過之理?

    羽鯤與之對視一眼,猛地重重點頭道:“好!今天我們就聯手,來闖闖這朝陽重地!”言罷,便解下腰帶,把樓雲兮捆在背上,準備‘大幹一場’!

    驀地狂風怒旋,樹葉、斷枝、碎石...如滾滾渦流,在他們周遭盤旋飛舞,越轉越快。那追兵眾人,隻覺得翻江倒海,還在兩人數丈之地,便被卷起拋飛,重重的重新砸入人群之中。

    隆隆震響,夾雜著追兵的哇哇怪叫,隻聽得‘砰砰’連聲,兩人如蛟龍出水般,怒襲而去,所幸這一路皆是蝦兵蟹將,並未對兩人造成什麽阻礙。

    咚咚咚,陡然陣陣震響,如大鍾嗡鳴,響徹兩人耳畔,順聲而望,卻見一人麵馬身,背生虎紋,周身長滿尖刺的‘怪獸’行來。遠遠看去,卻是如同一隻放大的刺蝟。

    “神獸英招!”淩雨妃俏臉一片煞白!

    傳說這英招,乃上古洪荒,三大凶獸之一白虎的後裔,不過具體情況,卻是沒人能夠了解,畢竟隻是傳說而已。淩雨妃隻是沒想到,這英招竟會供朝陽穀驅使。

    “當!”光浪炸舞,震耳欲聾。

    淩雨妃隻覺得雙臂巨顫,十指酥麻,寒冰殘月刃仿佛撞在銅牆鐵壁之上,而淩雨妃被那反震巨力所震,登時氣血狂湧,朗朗蹌蹌飛身倒跌。淩雨妃又驚又怒,想不到這七成功力,竟奈何不得這英招分毫。

    “好膽!”英招驀地怒吼道。

    想它神獸之威,別人無不膽顫心驚,沒想到這人族女子,非但不束手就擒,反而拔刀相向,怒吼間,猛地縱身躍起。那龐大身軀紅光怒轉,滾滾交錯,狂猛之勢,直如山嶽壓頂。

    “嘭!”

    那虎掌驀地向下一拍,登時,鼓起一團霓彩絢麗的漩渦,朝外轟然蕩漾。淩雨妃喉中一甜,如陀螺飛轉,趁勢擦著氣旋外沿疾衝而出。

    “轟!”的一聲炸響,那丈許虎掌猛擊在地。塵土紛飛,氣浪如爆,整個山頭都差點被拍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