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夜叉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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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吾將第一次對他生氣,呂牧也是一陣縮頭:“咳咳……別急嘛,吃奶也要解開懷。”

    “我救了你,你卻跟我說這種話?”

    “我美麗的前輩姐姐,你何必……唉……女人生氣的時候果然不分年齡。”

    “你滾!”吾將被公子論和黑袍人逼得如此狼狽,皇者氣度被殺得一滴都不剩下,這麽多人都是看著的,她怎麽能不怪呂牧,若是武體重生,她的速度和抗殺能力成倍提高,掠出戰圈一箭就可以解決一切。

    “你就別生氣了,事情既已解決,你也決定做夜叉皇,還有善後的事情要你忙。”貪泉的聲音漸漸消失,人已經不在周圍了。

    呂牧不住點頭:“對呀對呀。”

    吾將道:“我就暫且饒了你。”

    呂牧不住點頭:“是呀是呀。”

    “剩下的事情裏其中一個就是解決了我吧。”搖虜已經臉色蒼白,但吾將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他一樣,隻無任何情緒的平靜道:“你也可以離開了。”

    搖虜道:“你不殺我?”

    吾將道:“剛才他們三人圍攻我,你腿雖然少了一截,但戰力仍在,倘若一起出手,我已經連魂都沒了。”

    夜叉皇冷笑:“朕一代皇者,沒了腿也就沒了威嚴,不至於瘸著腿跟一群小醜合作,否則豈不讓人恥笑?”

    “唉。”呂牧忍不住插話道:“其實你這個人除了暴躁了點,其餘也都不錯,特別是你幾次放過我,你的氣派也是我最佩服的,在我心中,除了貪泉,就數你有這種氣派。”

    “真的?”搖虜挑了挑眉。

    呂牧一愣,沒想到貪泉對於威嚴如此看重,他重重點了點頭,道:“我讓人送你離開?”

    “不用。”

    “好,那你保重。”

    搖虜笑了笑:“你不用找人送朕,因為朕要你親自送。”

    呂牧道:“送你去哪?”

    “送我去死。”夜叉皇閉上了眼睛,他現在什麽都不想說,也不想感慨,更沒有什麽遺言,什麽都沒有,他隻想死,現在就想。

    靜夜,有風,無星,風是刺骨的風。

    一代皇者如此下場,眾人不免唏噓,可問題來了,呂牧實在下不去手,他曾經是想過殺掉夜叉皇,現在想殺的人就躺在自己刀下,手起刀落一了百了,可他下不去手。

    不是不忍,不是不能,不是別的美好的原因,而是不敢,他不敢這樣做。

    其實,這個世界上的一些事已經不需要理由,殺人就是殺人,對很多人來說,殺人是很爽的事情,對於呂牧來說,殺人就是作孽,作孽的人早晚會有報應。

    “你又何必這麽虛偽。”搖虜臉色蒼白,笑起來就像是地獄使者,“你不是一直很想殺我嗎?”

    “我有的是時候的確很虛偽,現在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虛偽,我下不去手。”

    “強者之路是用血肉鋪出來的,你將來要去外麵闖蕩,難免要被人家所不能容,那個時候你不會選擇逃避,一樣會殺。”

    “以殺止殺,我不反對,可現在你躺在”

    呂牧臉色急變,急退,夜叉皇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撲了過來,用盡渾身的力量轟了過來,但想從一個天人境界的高手攻擊中閃躲,對於呂牧來說實在很難,唯一的方法就是反擊。

    他實在想不到夜叉皇臨死也要拉他墊背,心中一怒一刀劈了過去,電光火石之間,沒人會料到這一切,這時候呂牧刀劈了出去,兩股力量即將衝在一起,但是忽然之間,在呂牧麵前的力量已經消失,但他的刀已經來不及收起。

    搖虜張開雙臂,微笑。

    人死的悲壯混合著血,有時候真的像一副淒美的畫卷,非常具有一種讓人難以自拔的魅力。

    他撞開雙臂,迎接自己的最終歸宿,一個人或早或晚都有這麽一天,誰能說他的選擇是錯誤的?

    夜叉皇的身體像是一片翻飛的樹葉,被刀風刮到了遠方,被刀氣分割了身體,他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隻是笑,冷笑,嘲笑,微笑。

    那麽多的複雜情緒,那麽多的情願和不情願,反正他死了。

    呂牧發出粗重的呼吸,他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在緊張暴起的手臂肌肉上,汗涔涔的閃著暗夜光彩,他的刀發白。

    如釋重負,又極不甘願。

    為什麽是我殺了他?

    瓦礫中埋著不少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有的是被刀光切碎,有的被禪火燒得隻剩一隻腿,有的被玄氣轟成了渣,在月光不願意出來的夜晚,森寒冰冷的空氣從地麵冒出來,鬼氣森森,靜的令人發怵。

    從沒有人覺得,一個建築倒塌之後也會令人覺得害怕,但現在放眼望去,大半個皇宮被毀壞殆盡,或許幾個月後,又是一片嶄新氣象,誰能想到在今晚埋著碎屍的磚和瓦會再次被堆砌成高大建築,要讓活人住進來,住進這帶有墳墓色彩的建築。

    皇宮也就是這樣,要麽,他塌下來埋葬人,要麽,人在完整的屋子裏殺人,總之,屋子就是墳墓,這是個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實,是不是?

    在一件可悲的事麵前,若不關自己的事或者自己沒損失,那他應該就該慶幸,所以呂牧的屬下們不算悲傷。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該為了大家都安全而慶祝,還是為了一場慘烈的大戰而悲哀,牛憤緩緩轉身,摳了摳牙齒,從牙縫裏摳了一丁殘渣,吸了吸唾液“砰”地一聲吐了出來,歎道:“時不我待,到底是老了。”

    皇城如同遭了劫一樣,冷冬的風穿透了厚重的牆壁吹進了客店裏,司馬手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同時他還是撇著嘴。

    “昨夜一場大戰,老夫竟然錯過了,平生遺憾啊。”

    呂牧撇了撇嘴:“你想看這樣的,實在是太簡單了,再過段時間,你想跑都不跑不掉,小衲要讓你打前鋒給我狠揍飛歌三大國師。”

    “你還想占我便宜?沒門,我隻是喜歡看熱鬧,要讓我上去跟人打,真懶得去。再說了,國師的位子又輪不到我,你那個懦弱的爹能給我什麽好處?”

    “好處大大的有啊,封你做太子行不行。”

    “去你的。”

    “哈哈。”呂牧伸了個攔腰,從被子裏鑽了出來,迅速穿了衣服,哆哆嗦嗦裹著棉衣,抱怨道:“怎麽一夜之間,就變這麽冷了。”

    猝不及防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一推開窗,在清冷灰色的天幕下,皇城一片死寂,往昔的熱鬧似乎一夜都不見了,看來絕大多數的人都非常不喜歡冬天的到來,暫時縮在屋子裏等晴天。

    貪泉早已不在,因為今天,所有的事情都等著他處理,皇城變成廢墟需要他下個命令重建,這是一件好大的工程,想動員一幫跟著搖虜張揚跋扈的的官員,必須要有鐵手腕。所以準備接了皇位的吾將隻好也在屋子裏縮著。

    “你是幸運的。”吾將道:“這次你出使我夜叉國的任務也算是達成了,我將親自派人跟你的人一起回去。”

    “我的人?那我呢?”

    “你當然不能走,我的武體你還沒有給我,即便你給了我你也不能走。”

    “那又是為何?”

    “因為你要做國師。”

    “小衲本來就是國師。”

    “那是金鵬的國師,你現在是夜叉國的國師。”

    “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消息。”呂牧撇了撇嘴,忽然苦著臉:“小衲就一個人,如何分兩半?”

    “那就是你的事了,就比如你現在有兩個愛人,你總不能把自己分成兩半。”

    金勝男和冷娘好不容易見到了呂牧,終於不用擔心呂牧的安危,現在安心的在另一個房間睡著。但吾將已經在為她們做打算了:“她們兩個長得很漂亮,甚合我意,就是性格野了點,我會將她們安排為我的侍女,陪著我,你在這裏也不會孤單了。”  [ban^fusheng]. 首發

    “前輩姐姐您真是會算計,您倒不如直接說是想把我兩位夫人當人質,逼迫小衲給您煉製武體,然後留下來為您服務的好。”

    吾將冷冷道:“既然你這麽說,那就這麽辦了,你實在是個人才,所以我對你也隻有兩個辦法,要麽用,要麽殺,你自己選擇吧。”

    “您真是仁慈。”呂牧終於體會一個皇者的心思,那就是無論你再好,隻不過是她的工具,她就算再需要你,也不會對你說一句客氣話。

    “你行了吧,隨隨便便就做國師,矯情什麽?想過老夫的感受了嗎?”司馬手軟不滿道:“金錢美女你不缺,地位你也有,你還那麽矯情。”

    “你也閉嘴,你說你這麽大人了,修煉就是修煉,安安靜靜不好嗎?非要插嘴。”

    “話又說回來。”呂牧的雙眼眯起,看著遙遠的地方,一座布滿山石沒有幾棵樹的山峰,忽然轉身道:“我現在的確不能走,也不想走,因為我還有一件事沒有辦。”

    說完,他忽然將龍大從體內放了出來,龍大的笑詭異狡黠,麵對著呂牧,他說:“我現在就去搜尋一下獵物在哪裏,一場狩獵還隻是剛剛開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