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你到底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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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勝男冷哼一聲:“聽說是這個家夥的初戀,咱們再這樣容忍他,咱們說不定就成昨日初戀了,你難道不怕?”
“勝男姐,我愛的是他,我知道我愛他,每天想見到他就夠了,至於他跟誰在一起,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他究竟最愛誰,也是我們所不清楚的,但我覺得他看著那畫像的樣子好像並不是愛戀,而是沉痛。”
“你是說,那可能不是陸念慈?”
“嗯,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跟他談談,你也想知道的對吧,看他心裏到底愛誰。”
“嗯,好,先問,然後就揍他一頓,你可別攔著我。”
“嘻嘻,好,勝男姐你揍他,我在旁邊看著總行了吧。”
呂牧失神的坐著,他忽然想起有一個雨夜,一身紅衣的陸念慈悄悄走進了屋子,被他一頓嗬斥,那個如此冷淡,如此純真的女子,是否能想起他?
身後兩個女子還真沒見過呂牧會表現出如此傷感和憂鬱的樣子,一路陪伴,一路相識,呂牧始終連臉都沒拉下來過,就算麵對敵人,也總是笑意盈盈,就連逃跑的樣子都那麽自信灑脫。
究竟是誰能給他這麽大的打擊?
“明白了,這個人看來是他的媽媽。”
“啊?”金勝男驚歎:“好美啊,看起來就像菩薩一樣,怎麽呂牧卻這麽流氓,真是出乎意料。”
“我流氓,我娘就一定是醜女嗎?”
呂牧撇了撇嘴,道:“你們倆在門外嘀咕什麽呢?”
冷娘羞道:“我們想問你一個問題。”
“別問了,答案你們難道不明白?”
“我們明白什麽?”金勝男道:“姓呂的,你給我交代清楚了,我才饒了你,要不然加上剛才你吼我們這件事,數罪並罰,看我不把你下麵打斷了。”
呂牧苦著臉歎了口氣:“兩位姑娘都是小生心頭肉,含在嘴裏怕化了,擱在床上澆水怕淹了,你們怎麽就不明白?”
“那陸念慈呢?”
“啊?陸念慈,什麽陸念慈……”
“啊!”呂牧飛奔出屋:“楚歌,你在哪?快來護駕!”
“我輕輕地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那河畔的金柳,啊,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裏的魅影,在我的心頭蕩漾……喜歡麽?”
楚歌微微一笑,那笑容將後山涼亭上的姑娘都差點融化了,五六個姑娘圍在楚歌旁邊,這一夜,楚歌仿佛激發了他詩聖般的情懷,低吟淺唱,朗聲賦詩……
“楚歌,快來護駕!”
“剛才有人好像在叫你。”一個姑娘托著香腮。
楚歌一笑:“來,我把我寫的下一首也讀出來,外麵的紛擾,怎麽能影響我們高雅的內心,記住,姑娘們,內心的優雅才是真的優雅。”
“您真的好帥啊,我們可以留下您的家庭住址嗎?”
“呃要住址幹什麽?”
“我們想收拾行李一起去嫁給你。”
“這個……說實話,天色也不早了,剛才好像是呂牧出了點事,我得去看看,你們深愛著我就夠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哪是兩情,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個姑娘,十情都有了,楚歌趕緊借機灰溜溜地逃走了,大歎人間已經再無淩瓏那樣的姑娘,剩下的也不過是庸脂俗粉,再好一點,都他媽的被呂牧給吸引走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孤獨啊。
那些並肩流浪,飲馬江湖,談天說地,君子好逑的事情果然都是越來越遠,人間的現實就是激發著每一個人做一種同樣的夢,而那些寫書的,不過是在造夢。
夢不能一直不醒,否則人就癡了。
挽了挽袖子,呂牧蹲在河邊輕輕撩著水,看著湧動的波紋,他歎了口氣,身後一個影子一閃而沒,呂牧忽然站起,放鬆耳目去感知,不知這人是敵是友,呂牧握住了刀柄,能在他身邊這麽近的距離隱沒的人不是絕代刺客,就是修為相當的高手。
難道是來殺葉落楓老禪師的?
“我數三聲,再不出來,人頭不保。”呂牧話音剛落,這個身影在麵前又是一閃而沒,呂牧追了過去,但見這身影在前麵飛奔,一甩手飛射一件東西過來。
“嗖”
呂牧用手接住,罵了一句:“善了個哉,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我現在四麵都是敵人,要麽是敵人打我,要麽是老婆揍我,能不能讓我安心休息一會兒?”
“好吧,我隻是看你不太好,給你來點鎮靜劑。”
酒就是鎮靜劑,無論你再愁苦,喝了酒,就能暫時忘卻。
“這東西,在從家鄉開始四處流浪的時候,我就偏愛它,它能讓我忘記很多不想想起的事情,後來才明白,那隻是暫時的,醒來之後會更痛苦,四位伯伯都勸我不要再碰,否則消弭了鬥誌,人就廢了,人若廢了,大仇誰來報?”
山間草地裏已經漸漸有了綠意,兩人並肩坐在草地上,共喝一壇酒。楚歌笑了:“其實跟你一比,我忽然有些釋然,曾經我問自己,為什麽偏偏是我的家被滅了,為什麽偏偏是我跋涉千萬裏,受盡苦難風霜,又為什麽偏偏是我身邊的人死去。見到你之後,我才明白,這世上時時刻刻都有人的家被滅掉,人的朋友和長輩被殺掉,時時刻刻都有人正在仰望星空,無限悲慟,咱們倆經曆相同,當浮一大白。”
“一樣,跟你一比,我也釋然了,至少我父母還在,路還在。”
“你諷刺我!”
“嗝啊哦。”呂牧打了一個長長酒嗝:“我是認真的,我們麵前有路,路上有朋友也有姑娘,上天對我們總算不薄。”
“說到姑娘,剛才我正和幾個姑娘吟詩觀星。”
“那豈不是很好?”
“好什麽?一群庸脂俗粉,被我念兩句狗屁不通,花裏胡哨的詩給迷住了,嚷著要嫁給我,唉。”
“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的兩個紅顏知己都是相當不錯,萬裏挑一者。算了,以後再也不招惹姑娘了,我的心裏,從來都隻有淩瓏一個。”
呂牧笑道:“豈犬類能改啖屎之癖乎?”
“靠,你說什麽!”
“開個玩笑,哈哈,你這麽癡情,跟我太像了。”
“比不了比不了。”楚歌擺了擺手,也打了一個嗝,道:“你呂牧少年濁世,翩翩如玉,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上一個,上一個忘一個,放蕩不羈。”
“你懂什麽?你不懂。”
誰懂?男女之事誰能說得清呢?七分愛戀,三分欲望,欲望多了便淫邪,愛戀多了便平淡,不得不說,沒有欲望,人是無法發出創造力的。
且看那五花八門的把妹絕招,不正是被欲望催瘋的腦殼裏蹦出來的想法嗎?美其名曰為浪漫風流,其實不過是拿捏人心的計策,沒有多少人是真正為了純純地愛一個人而想到這些浪漫的。
從無處不談,說到平平淡淡,楚歌終於明白麽,史上最能懂他的就是呂牧,世上若有一個人能清楚明白的符合他的軌跡和節奏,隻能是呂牧。
一個奇才遇到一個天才,有時候男人之間若擦出友情的火花,少得比愛情還熱烈,比愛情更燃情,這種珍貴的感情已經超脫欲望,前提是:真友情。
“其實你該去看看那個叫王恬的大姐,其實看得出來,她很難過。”
呂牧咽了口唾沫,苦笑道:“我從來沒喜歡過她,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她已經發育成熟,不知道為什麽會看上我,也許是女人對強者發自內心的崇拜和依靠吧,我那時候根本不懂,所以我才有勇氣奪了全院女神陸念慈的初吻,後來王恬跟我賭氣,跟了我的一個師兄,我親眼看到他們在後山,咳咳,脫衣,不說了,這次回來,我對她忽然不那麽討厭了,如果有時間,我要跟她說清楚。”
“你醉了?”
“沒有。”
“那你死了?”
“靠。”
“你既然沒醉,沒忙,沒死,為什麽不去找她說說,如果是我,想做什麽我立刻就去做。”
“好吧,你是對的。”呂牧鬱悶了一下,看著星星笑道:“現在金勝男和冷娘兩人正在搜我,我現在出去,那是找揍。”
“想不到你這麽怕老婆。”
“你以後也一樣,其實這有什麽?女人嘛,細胳膊細腿的,一隻手就拎起來了,我怕她們幹什麽,我不過是不想她們不開心,讓著她們,滿足她們,讓他們快樂。對於伴侶來說,這樣做才是最合適的。” =半^浮##生-/;
“有道理,這麽多的道理都沒用,去吧。”
“那就去。”呂牧走了,他找到了王恬,王恬本來不願意見他,直到呂牧推門進去,被王恬狠狠打了一巴掌之後,才被允許留下。
“我給你倒水。”王恬的房間裏,幹幹淨淨,沒有香味,也沒有胭脂味,很簡單,很清爽,真想不到一個這買慕虛榮的女人會這麽簡單。
“怎麽?驚訝了?”王恬冷笑著:“我知道你怎麽看我,你想說我不過是個隨風擺的野草,是個biao子。”
呂牧咽了口唾沫,想了想,道:“你給我倒杯茶吧,我渴了。”
呂牧實在被王恬的話給堵得嗓子很幹,痛飲一杯之後,他道:“我真沒想到你能對我這樣,我以為你不過是個玩笑罷了。”
屋子裏安靜地,那燈搖曳著,燈油滿滿的,看起來王恬平時並不喜歡點燈。(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