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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的時候嶽映冬已經出門了,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果然是個大忙人,每天來無影去無蹤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了,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嶽映冬在臥室門上留了紙條說下午回來。我琢磨著去找瑤瑤當麵道個歉,畢竟昨天是我不對,說好的見麵卻放了她鴿子,就算她罵我也是應該的。
果不其然,見了麵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嚷,擰著我的胳膊說我見色忘友。
這丫頭許久不見越發的刁蠻了,真不知道什麽人才能鎮住她。最終她說要我請她吃大排檔作為補償,正好我我也餓了,便欣然答應了。
吃飯的時候瑤瑤給我講了一下周迪自殺時的一些細節。
原來我走了不久周迪就和他後來的男朋友鬧僵了,分分合合地維持了一段時間終於在前幾天分手了,他死的前一天晚上來找過瑤瑤,但瑤瑤因為他和我的事情正生著氣,所以沒給他好臉色,第二天他就在那個男人工作的那家健身房的樓上跳下去了而當瑤瑤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太平間裏有一段時間了。
我問瑤瑤他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她想了想說“周迪走的時候有問你去哪了,我告訴他你回家了。他聽了點了點,然後反複念叨‘回去了就好,回去了就好。’這句話說了很多遍。”
“然後呢?他就走了?”
“走了啊,不過他走的時候看其來情緒十分低落,走出去好遠還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的起來有點奇怪。”瑤瑤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似乎有些懊悔,我知道周迪死了她肯定也不好受,雖然她嘴上說什麽活該,但心裏的難過不亞於我。
我告別了瑤瑤後自個兒在街上亂逛,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漫無目的的那種。
逛著逛著就晃到之前和周迪住的小區,那裏的保安還認識我,見了我笑嗬嗬的說:“小楊來了?拿東西的嗎?”
我莫明奇妙:“什麽東西?”
保安說:“你那個室友留給你的呢?”
他說的應該是周迪,是我不知道周迪會給我留下什麽東西。難道是是他的半生積蓄留給我當遺產,但想了想他活著的時候都是靠我養活的,能有什麽積蓄?
保安說著從門衛室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東西,是一封信,用粉色的信封裝著的,打開來看裏麵一張破舊的紙條,揉的很皺但還不至於看不清內容,攤開放到手心裏隻見上麵寫著:“我回來了,你們誰都跑不了。”
短短的幾個字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光天化日的我竟然汗毛一豎,他媽的死了還裝神弄鬼的不讓人安生。
我握著那封信走出小區的時候遠遠看到了昨天晚上在嶽映冬家裏見到的那個男人,他和另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車裏下來,並肩走往這片最大的酒店裏走去。
他不是嶽映冬的相好嗎?怎麽又和別人在一起,還去了酒店。我悄悄的跟上去,兩人在前台開房間,我仔細看了看他今天還化了妝,穿著件幹淨整潔的白襯衫,比昨天晚上看起來還要好看許多。
而他身邊那個男人則略微有些發福,大概三四十歲,戴著個金絲眼鏡,看起來也挺斯文。
兩人開完房間就說說笑笑地上樓了,進電梯的時候那個穿西裝的男人還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我心中頓時不是滋味,難道嶽映冬也被戴綠帽子了?他的相好光天化日的出來偷情還他媽被我撞見了。
我是過來人,戴綠帽子的滋味可不好受,漸漸的有些同情嶽映冬。
我在酒店門口鬼鬼祟祟地張望了一陣,門口的保安估計以為我要偷東西,一直斜眼盯著我,時刻準備著跳上來掄我兩棒子。我沒辦法隻好撇撇嘴走開了,心中琢磨著這事要不要跟嶽映冬講,講了他肯定得傷心費神,不講我他媽良心又說不過去。
回到嶽映冬家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我隻好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看著看著竟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嗓子痛得不行,頭也有點暈,感覺渾身都沒力氣,估計是感冒了。外麵天不知不覺暗下來了,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電視投出來一束光,照得整個房間一片慘白。看看表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半,看樣子嶽映冬還是沒有回來。
我忍者全身酸痛爬起來準備去拿嶽映冬的藥箱找兩片感冒藥吃,打開床頭的抽屜,一個奇怪的盒子映入了眼簾,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是一盒子安全套,我特麽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多的這玩意兒。看樣子嶽映冬和他那相好感情很好,準備了這麽多套子。
吃了兩片感冒藥我給嶽映冬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再打幹脆關機了。這麽晚了他究竟去哪了,他一個成年人我倒不擔心他出什麽事,就是沒看見他總覺得不踏實。
估計是那兩片藥發揮作用了,我又開始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聽到玄關那裏有動靜,我以為是嶽映冬回來了,摸索著走出臥室。
“你在這裏啊?映冬呢?”說話的人是昨天晚上那個男人,也就是嶽映冬的相好,他邊說話邊脫大衣,舉手投足一片風雅。
“他還沒有回來,那什麽……我隻是在他家裏借宿的。”我怕他誤會我跟嶽映冬有什麽關係,所以急切的想要解釋我在這裏的原因。
“哦,這樣啊!我來拿個東西,映冬回來你跟他說我來過就行了。”他邊說就去了書房。
我趕緊跟上去,想著勸他回頭,畢竟嶽映冬對我挺好的,我有義務替他製止他的愛人出軌以挽回他的愛情。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說:“今天白天我看見你了。”
“是嗎?這麽巧,怎麽沒來打招呼?”他輕描淡寫地回答。
“你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還去了酒店,你……你這麽做就不覺得對不起嶽映冬嗎?”
他忽然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撲哧一笑:“我想你誤會了,我和映冬隻是普通的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邵聞初,你可以叫我小邵。”我頓時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小邵就是他,真他媽的丟人丟到家了,我居然把他當成了嶽映冬的男友。不過想想也難怪,他和嶽映冬看起來實在太般配了,長相氣質都是相當,兩個人站在一起就跟一幅畫似的,是個人都會認為他們是一對。
邵聞初在書桌上拿了個單子就走了,臨走前我出門送了他一下,剛走出兩步他忽然回頭對我說了句:“其實映冬很在意你,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人這麽上心的。”門裏麵透出來的燈光照著他精致的臉頰,他的身後是濃重的夜色,看起來就像是童話裏的暗夜精靈一般。
“你說什麽?”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沒給我任何回答,轉身走進了無邊無際的夜色裏。
邵聞初走了以後我裹緊被子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麽怎麽都睡不著了,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全身也越來越熱,背後像是火燒一樣灼熱。
這時候我才想起了白天那個保安給我的紙條,被邵文初的那事兒一鬧連那紙條放哪的都給忘了,我於是翻身起來在衣兜裏找,然而掏了半天也沒看到。
難不成是弄丟了?看來我這個隨手亂丟東西的習慣得改改了,不然真他媽的要害死人啊。
雖然最終也沒有找到那張紙條,但是紙條上麵的字卻一遍一遍在我腦海中盤桓。
“我回來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
這句話是周迪對我說的嗎?可是他已經死了,如果他要回來那他就是要以鬼魂的形式回來咯。且不說這世上有沒有鬼,就算是他真的要回來鬧鬼也沒有理由找我,這些年我自負沒有什麽對不起他的,最後還是他負心薄幸拋棄了我,真要報仇報怨也該是我找他而不是他來找我。
想到這裏我不禁又有些氣憤,要不是周迪死了,我現在非跑到他麵前給他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