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倒黴的儲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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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實在的,周子默訓鷹絕對不會比那些專門的訓鷹人好在哪裏去。
也有人問他,為何這麽多鷹裏頭,他獨獨會選了這麽這麽一隻,他的回答是,在喪失了最值得驕傲的的東西後,隻有兩個下場,一個是屈辱的死,一個是頑強的活。
而他周子默,在那隻瞎了的雕的眼裏,看到一股子狠戾。
也就是那一瞬間,他明白,他可以讓這隻雕成為這一群雕裏的最強者!
非生即死,這隻雕它沒有選擇,而他周子默也願意去賭一把,他賭得起,但這隻雕賭不起。
破釜沉舟的狀態下,這隻雕,隻有激發出自己潛在的潛能,才能獲得生的資本。
故而,別的雕是用眼來辨識方向和人,而他周子默的雕卻是靠聲音與氣味。
撫了撫黑雕的脖子,周子默笑著將紅色的果子送到黑雕帶著彎鉤的喙邊,看著它準確無誤的一口啄住,眼裏的笑意又深了三分。
好在,這隻小東西爭氣,也不枉他當初花的一番心血。
“去罷。”看著黑雕長長的脖子凸起後一滑,周子默拍了拍它的頭,眼裏閃過一絲期待。
黑雕似乎是有些不願,用頭在那雙許久沒有接觸到的大手下蹭了好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倒是讓周子默心裏一陣唏噓。
他已經有好久沒有給王宣他們送信回去了,也不知那邊的情況如何了,但願他們一切都好。
北國附近的彈丸之地都已經收複歸順,隻要不出大紕漏,想必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去罷,還磨蹭什麽?等爺回去。”收回手,看著黑雕展開雙翅瞬間在夜空消失不見,周子默的眼裏諱莫的如同一潭黑水。
小東西,紫金蠱是何東西,爺不曉得,但隻要等爺查清此事,曉得其中的厲害幹係,爺定然帶你出去。
周子默做事從來不會畏手畏腳,甚至在南國他依舊可以按照自個兒的性子對那邢部尚書的寶貝兒子下毒手,然而,在換意的事上,他確是是害怕了。
他不怕自己暴露在軒轅無淚的眼皮子底下,但他怕他的小東西受到半分不應該的傷害。
大哥,此次,子默就拜托你了……
周子默此次出動,並未驚動多少勢力,甚至連他地宮中的人也不曉得此事。
況且,此事,他還是要交由周子謙去處理,希望才會多上幾分。
就如同當初換意與他處理之事一樣,周子謙雖是不出去,然而北國都城大半的鋪子其實是在他的手裏,各地來往商人,難免有精通岐黃之術的。
然而,對於此事,他怕是不得不要在地宮暴露自己來了大梁的事兒了,多一些人尋找這個紫金蠱之事,便多一份希望,他周子默並不想放過。
一間裝潢得精致的房子裏,一襲白衣的男子坐在桌邊,眼睛直直地盯著身前的書信,怒火怎麽也擋不住,手指緊緊地捏著一隻白玉杯。
“哎,南宮,你先歇口氣,別動怒,別動怒。”看著這幅場景,原本站在一旁的男子立馬跑了過來,作勢就要去搶他手裏的白玉杯,眼裏滿是心疼。
“南宮,快把杯子放下,要是被捏破了,傷了手可怎麽辦?這不是要讓我傷心死嘛?”儲莫言抓著南宮逸陽的手,一臉無奈的道。
“你給我滾!”平時溫潤如玉的南宮逸何時會有如此大的怒氣,狠狠地將旁邊人的手一甩。
“就是手殘了也不饒你費心,舍不得杯子就說舍不得杯子,少給我惡心!”看著那人訕訕的將手拿開,南宮逸的臉色稍稍好了些,卻依舊語氣生硬。
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若是他的意丫頭出了什麽事,他要怎麽和蘇瑤交代。
“哎,這杯子多值錢啊,你至於嘛?”看到南宮逸說破,儲莫言也不尷尬,隻是輕微的撇了撇嘴角。
“儲莫言若是意丫頭出了什麽事,你要我怎麽和她娘親交代?!”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宮逸重重地將杯子放在梨木桌子上。
聽著那道響聲,儲莫言下意識的眼角一拉,臉色也變了起來,看著一息後桌子上剩下的那一堆粉末,不由滿是心疼。
終究還是又被他毀了一隻杯子……
“意丫頭,意丫頭,你南宮逸心裏隻有意丫頭是吧?不說蘇瑤她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了,就是她在世的時候,也沒有哪天是屬於過你的,你至於為了這麽一件事兒,和兄弟我發這麽大火?何況你直接把影樓的少主令給了那丫頭,我發火了嘛?”說到這兒,也火了起來,一掀袍子坐下,用背對著南宮逸。
他儲莫言最見不得的就是南宮逸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為了一個女人,拋下影樓大大小小的事務給他就算了,還衝他發火。
作為一個少主,他南宮逸也不怕影樓毀在他的手上!越想越沒勁,連哼了幾聲。
“你不是也很滿意字丫頭嗎?”眯了眯眼,南宮逸緩緩道,倒是沒了方才那股火藥味。
他是影樓的少主,也是上一代影樓樓主直接指派的接班人,但為了蘇瑤,他卻是放棄了繼承大典。
以至於氣得老樓主將影樓樓主的令牌給了儲莫言。
本也是無意於此,那南宮逸卻是修書給他,拜托他處理影樓事務。
什麽影樓是他與好友組建的,這隻是為了不想過去被換意知曉才編出來的。
曾經的影樓並不強大,也隻是一般的江湖情報機構,故而,不算出名。
也是在儲莫言手上,才一步步壯大,南宮逸甚少管理影樓的事,雖說不是他接了影樓,但他也算是半個當家。
所以,也算有愧於身前這人了。
“滿意歸滿意,但是……”嘀咕了一句,想起方才的場景,儲莫言不由放低了聲音。
方才是他說重話了,他知道這一對母女在南宮逸心裏的地位,以前他不是沒有說過,麵對自己的從來都是一個飛過來的杯子,今日,南宮逸卻是避開了這個話題。
“何必但是,若是意丫頭不在了,這少主令,你愛給誰給誰,但我南宮逸也告訴你,若意丫頭出了事,我南宮逸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替她報仇!”將桌上的粉末輕輕的抹去,看著那一點點掉在地上的白色,南宮逸說的一臉平靜。
但是,熟知他的卻知道,南宮逸此刻說的,絕對不會是假話。
心裏一驚,儲莫言不由有些擔憂,卻還是掀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南宮逸,你的心是被狗吃了罷?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在你南宮逸的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會因為你給了她少主令而故意不告知你她的情況?我是瞎了眼才和你成為了朋友!”越說越氣憤,儲莫言的臉都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脖子上都出現了幾根青筋。
“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嘴角無奈的扯出一絲笑容,南宮逸搖了搖頭。
“南宮逸,你可真是,真是……”說不過南宮逸,儲莫言有些氣急敗壞,一個手刀就直接劈了過來。
“你一直不是一個君子!”南宮逸眸子閃了閃,微微側身躲開,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
“在你南宮逸麵前當君子,我儲莫言又不是嫌自己活的長久!”鼻子一哼,“出手,給我看看你在這南國窩了這麽些年,到底還有幾分氣力。”
南宮逸淡淡一笑,瞬間從椅子上飛起,不再多說,兩人便你一招我一招的在密室裏打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南宮逸的手掌劈到儲莫言的脖子上,儲莫言的鎖喉手也同時落到了南宮逸的喉嚨上,兩人也堪堪停了手。
“怎麽樣?可是心裏舒服了些?”看著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的人,儲莫言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不過爾爾。”冷冷地丟出一句,南宮逸兀自從懷裏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
儲莫言不由啞然失笑,他知道南宮逸是說他的功夫,他要不是因為事務太多耽擱了,他南宮逸能夠在他手裏走過十招?
然而,這樣的話,也隻敢在心裏誹謗幾下了。
雖然南宮逸說的話如此,但看著他那沒有這麽繃緊的臉,儲莫言就知道,自個兒的法子還是有用處的,當即笑了笑道:“南宮,你說那個小丫頭要是知道她心中一向溫文爾雅的南宮叔叔,其實說話這麽傷人,會不會恨不得從來沒有見過你?”
“不會。”將帕子一拋,看到那人自覺的接住,南宮逸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似乎在懷念什麽。
他的意丫頭怎麽可能會嫌棄他呢?
“嘖嘖,南宮,你倒是把自己隱藏得夠深的,你店裏的夥計也不知道你這幅性子吧?”搖了搖頭,擦完汗後,將帕子疊好放在桌上,端起已經倒好的茶水,仰頭喝了下去。
“這麽多年了,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性子。”南宮逸搖了搖頭,淡淡道。
“什麽性子?”將茶杯放下後又趕緊拿起來,儲莫言有些舍不得的摸了摸。
“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去看那幅財迷的模樣,南宮逸說完便把頭偏了過去。
“噗……”一大口沒來得及吞下去的水瞬間被儲莫言一下噴了出來。
他就知道,這南宮逸就是用來克他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