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這是北國璟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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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個堂而皇之的男子,南宮逸就是心裏一陣不舒服,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衝了一點兒。

    “還有一個,誰?”儲莫言見自個兒本身安慰的話兌現了,整個人氣勢都足了幾分,當下興致勃勃的問道。

    南宮逸原本寒著的臉頓時又沉了三分,冷冷地瞥了眼一旁等著答案的人,沒有說話,直接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怎麽樣?可要動手?”等了半天,南宮逸就是不說,儲莫言心裏又是一陣計較,雙手相互搓了起來。

    這般久了,他也總算是可以能夠在南宮逸麵前再次大展拳腳了,讓他曉得,影樓在他的手下,成了一番怎麽的模樣。

    動手?南宮逸端著白玉茶杯的手微微一緊,嘴角不由自主的抿了抿,他又何嚐不想動手,隻是……

    眸子裏閃過一絲探究,南宮逸回頭道:“老儲,你若動手,能有幾分把握?”

    聽到這個問題,儲莫言的神色也正經了起來,隱隱有些幾分凝重,“五成”。

    五成。在心裏暗暗忖度了一下這個數,南宮逸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個把握不夠,他不能拿意丫頭的命去賭,更何況,還有那個人在那裏。

    他雖是惱那人沒有把意丫頭給照顧好,但他還是想先問問清楚。

    “先別動手,老儲,五成把握,不夠。”搖了搖頭,南宮逸冷靜道。

    大掌在紅木桌上一拍,上頭托盤裏頭的白玉茶杯都被震了幾震,連帶著幾滴泛著清黃色的茶水也從長嘴玉壺裏噴了出來。

    意識到自個兒的動靜似乎有些大,儲莫言麵上一僵,趕忙將手收了回去,還偷偷的乜了眼南宮逸,見南宮逸依舊盯著茶杯並沒有注意自己這兒,才鬆了一口氣。

    將幾個茶杯擺好,還不忘在上頭一一摸一遍,確認一個個都是完好無損後,這才真正的把心裝進了肚子裏。

    “哎,南宮,我告訴你,你可不能長他人誌氣滅了自家威風。”輕輕的哼了一聲,儲莫言語調都揚了起來,“你不就是擔心他後麵那些人嘛,那些都是些小的,解決了這幾個大的,那裏的自然就沒招了……”

    瞪了眼欲要再言的人,南宮逸將手裏的杯子唰的一聲再次甩了出去。

    在一息之前還鬥誌昂揚著的人此刻正抓著空中飛來的杯子眼珠子都要噴出火來,這人能不能把杯子當武器啊?!

    看著那人明顯一副肉痛的模樣,南宮逸嘴角幾不可見的掀了掀,“老儲,現下還不是讓你張揚的時候,你若是在這個時候動了手,接下來,又該怎麽辦?”

    儲莫言先是愣了一下,眸子垂了下去,也不再言語。

    南宮逸眸子閃了閃,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他何嚐不曉得儲莫言這是為了早點解決他的心病。

    後路,影樓何愁沒有後路,隻怕是儲莫言在提出半路劫殺的軒轅無淚一路來,他就打算放棄這一處據點了。

    然而,他為他著想,他又何嚐不知道?隻是影樓這般大一個組織,當真是那麽好做的?他一個二當家一下子消失就是這麽些年,裏頭有多麽艱辛,他不用去深想也是能夠明白其中的儲莫言有多麽的苦楚。

    方才那個甩出去的杯子,並非是因為怪儲莫言說什麽長了他人誌氣滅了自家威風,實在是不想他如此這般將這個八客來因他的事就交代在了這兒。

    他對不住的人多了去了,隻是單論儲莫言而言,還是太多了些。

    眸子裏閃過一絲落寞,有些債,更怕是一輩子都還不了了。

    歎了口氣,南宮逸走到儲莫言的跟前,將他還握在手裏的茶杯拿下,放好,然後倒了一杯茶。

    遞到那沉默不語的人麵前,笑了笑,“老儲,並非是我不讓你動手,我還有自個兒的思慮,你可讓我先處理一些事兒?還有,那個消息,你莫非忘了嗎?”

    “你是說……”眸子一閃,儲莫言雖是還有些生氣,但也曉得現下不是和這個人置氣之時,試了試口風道。

    看著緩過來的儲莫言,南宮逸的心裏不由好受了許多,笑了笑,“我在想,若是問問那個人,該是可以曉得實情的,任憑咱們在這千般猜測,也難免會有失誤。”

    “你別給我笑,看你笑,老子的心情更糟糕!”哼了一聲,儲莫言將袖子一擺便出了門。

    從小到大,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南宮逸這幅明明心裏不曉得有多麽難受,還要在外人麵前端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

    搖了搖頭,等到那個揚長而去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視野,南宮逸將目光落在桌上兩個空蕩了的茶杯上。

    即便是他這般憤怒而去,但南宮逸曉得,他說的事,儲莫言是應下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那如湯般色澤可人的茶水像一條斷不了的線那般瀉進白玉杯裏,杯裏慢慢的漲了起來,從無到有,從白淨透著一曲青綠淡黃。

    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容,放下茶壺,將那杯茶湊近自己的唇邊,南宮逸仰起頭顱,將其一飲而盡。

    這一刻的南宮逸,沒有了往日裏的那絲墨客柔情,反倒有了一種豪邁粗獷鐵漢之氣。

    若是有人看到此刻,絕對不會相信,他杯中的是一杯精心備好的茶水,而是一杯能夠解人煩愁,讓人忘憂的杜康。

    夠了,他南宮逸一輩子能夠有一個愛得入骨的女子,一個他想要全心守護的孩子,一個肝膽相照,不離不棄的至交好友,無憾!足矣!

    飲過一杯茶,南宮逸的目光深沉了不少,從推開的那扇窗子望去,恰好對上那個人帶來的侍衛。

    此刻,離八客來的方圓五裏之內,已然全部是那個人的人,雖是看起來零零散散,但仔細觀察,便可發現,他們正式恰恰將八客來的各個方位全盤圍護了起來。

    若非站在他的位置,還真的不好將這些人看得如此一清二楚。那個人,也當真是胸有有丘壑,怪不得能夠讓那個張揚跋扈的北國軍神也是如此小心行事。

    想起周子默,南宮逸的心裏就是一冷,若是他真的辜負了意丫頭的話,他就是魚死網破也要讓他付出挫骨揚灰的代價!

    手裏的茶杯緊了緊,南宮逸將窗子合上,轉身朝門口處走去,經過桌子的時候,左手順勢將杯子放了上去。

    南宮逸的動作,相較於儲莫言而言,已然算是平和的了,但就在房門被“啪”的一聲合上時,那桌上的白玉骨杯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杯壁上出現了一道道破裂的痕跡。

    最後,又是“啪”的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屋子裏回蕩……

    是夜,八客來的最高處閣樓內。

    看著矮幾對麵處的人,南宮逸心裏便是一陣懊惱,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麽,卻終究是忍住了,冷冷地打量著他。

    對麵的人,神色同樣冷然,目光與南宮逸對視,沒有一絲退卻。

    兩人這般架勢,始終沒有一人提前說話,但他們忍耐得住,有人卻是忍不住了。

    “我說,你們要說什麽趕緊麻利兒說,直的這般大眼瞪小眼嘛?”伸手就是一掌,儲莫言哼將一聲道。

    冷然的格局被這突然其來的一聲給打破,南宮逸的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周子默卻是直接將冷冽的目光投向了始作俑者,裏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我說你這人,還真擺起譜來了,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地盤上,縱然你功夫再好,在這兒,你也休想離得去!”儲莫言在影樓可以算的上時說一不二,平生也就南宮逸能夠在他嘴下討得好,如今看到周子默這幅模樣,心裏哪裏有不來氣。

    即便你是北國軍神又如何?到了他儲莫言的地盤上,是龍也得給他趴著,是虎也得給他臥著。

    “老儲,不得無禮,這是北國王爺。”南宮逸身子也沒動一下,靜靜地說了一聲,隻是,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其義昭然。

    北國王爺?儲莫言再次從鼻子裏哼出來一口氣,他能不曉得這是北國王爺嗎?當真南宮先前不說,他就猜不到一點兒?

    “你就是那個影樓裏的儲先生罷?”等了許久的兩人好不容易等到了周子默開口,卻未曾想到,這人說出來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句。

    一雙帶著壓迫性的眸子如同獵食的鷹隼一般射到了儲莫言的身上,雖是疑問的話語,卻是端的肯定無常。

    南宮逸愣了一下,朝儲莫言投去一個眼神,那原本還準備說什麽的人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周子默這個人,雖是摸不透他的性格,但南宮逸也是知曉一二的,在儲莫言再三挑釁之後依舊能夠如此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更何況,他已經曉得了儲莫言的身份,就這一點而言,他南宮逸便不得不再次將心思放深幾分。

    緩了緩神色,南宮逸掃過身前已然擺好的茶,開口道:“你終日戴著這麵具,吃喝用度之時,可要如何?”

    話雖是如此,但其中意思卻是明了,即是將茶擺好了,你還是將麵具揭下,咱們好生交涉一番。

    眸子閃了閃,周子默朝南宮逸點了點頭,隻是手卻安然不動,絲毫沒有要將其揭下的意思。

    在與軒轅無淚一行同行之時,也有不少次那人想用這個借口讓周子默揭下麵具,卻被他一一搪塞了回去。

    每次到了他們用飯炊飲之時,周子默便會驅馬離開,待得時辰到了,便再次悠哉悠哉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裏,時辰不差分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