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破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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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啞仆不叫啞仆,但她喜歡別人這麽喊她,她來白家應征管家的時候就被馬上錄取了,作為一個殘疾人就算要找份體麵的工作也不易,更何況是白家管家這樣的香餑餑。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清楚的,原因無他,她曾是白家前主母的貼身傭人,一紙終身合約讓她注定一輩子要陪著白母。

    隻是世事難料。

    當年,她因誤打誤撞,看到了白家母子在床上的情景,這樣的家族醜聞被別人看到了,定然是沒活路了,而她很幸運,隻是再也不能說話而已。

    她離開白家的時候,白展機已經出生了,還是她一手管到一歲牙牙學語的,她這輩子都沒孩子,回來白家也隻是想圓個回憶,看看那個小小軟軟的孩子長的如何了。

    雖然早看不出小時候的樣子,但在啞仆心裏,不論是白霄還是白展機都像她的孩子。

    興許是對她還有點印象,白霄想也不想讓她做了新的管家。

    自從回到白家,她每天慣例早起,這還是天蒙蒙亮的時候,漆黑的走廊上隻有微弱的光線隱隱綽綽的鑽了進來,黑暗似乎總隱藏著機關危險,但熟知白家的她並不恐慌。

    在看到白展機門外的黑影的時候,她嚇得後退了一步。

    黑影靠在牆上,像是雕塑般動也不動,仿若被抽幹了的枯井,他維持這樣的動作也不知多久了。

    那身影很熟悉,但正因為熟悉才讓人不敢相信。

    白霄最讓人信服的並不是他有多大的權勢,而是任何時候都泰然自若,了然於胸的氣度,這氣度從容內斂,讓人不由自主的誠服。

    她不敢多看,忙斂下眉。

    在白家,少說少看多做,正要離開卻聽到白霄幽幽的聲音,她慌忙回頭。

    晨光從暗紫鑲金的窗簾縫隙中透入,在白霄的臉上形成一曾淡淡的藍光,卻依然看不清他的臉色。

    “準備早餐。”白霄的聲音幹澀沙啞。

    !

    白家的餐廳是擺設,這裏沒有聚餐,更不用說最容易聯絡感情的早餐時間。

    也許是接收到啞仆的疑惑,白霄又加了一句話:“我和展機的。”

    啞仆滿臉興奮的點頭,這才像真正的父子啊,哪裏有一家人不一起吃飯的道理!?

    白展機這一晚並沒有睡好,腦子裏一直想著白霄半夜潛進來的深意,卻怎麽都想不明白。

    [依你來看,白霄昨天進來沒其他意思?]怎麽都想不明白的阮綿綿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怎麽還在想這個問題?太草木皆兵了,難道他白霄就不能單純的為你拉拉被子。]阮綿綿對白霄的在乎程度越來越高,這個苗頭可不樂觀。

    [別人我信,他……嗬。]在阮綿綿心中,白霄就不可能當慈父。

    也許是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刺激太多,他壓根就沒把白霄當正常人類。

    所以當阮綿綿來到樓下,看到在偌大落地窗邊,那個等他一起早飯的男人將他嚇的肝膽俱裂。

    男人坐在一張紅木椅上閉目養神,在一旁是白氏目前的總裁右西候不疾不徐的匯報聲,即使白霄看上去漫不經心,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白家自從白霄接手後,十幾年來涉及不少娛樂影視行業,而白氏就是部分產業的總部。

    掀開眼簾,注意到站樓梯口躊躇不前的阮綿綿,一時間竟有些怔忡,白展機的外貌不像他,到是有幾分肖似他媽媽。

    白展機的媽媽是白霄吞並下的一個幫派的獨生女,生性桀驁,年輕的時候也讓掌控欲極重的白霄寵了一段時間,他對那個早故女人的印象模糊了,隻覺白展機那雙固執清亮的眼睛正是他當年最鍾情的。

    停駐的時間有些長了,才隱隱緩住有些外泄的情愫,淡淡威嚴的聲音道:“杵在那兒做什麽?吃早飯。”

    右西候這才發現身後的白家大少,傳說中無法無天的紈絝子。

    早有耳聞,第一次見到真人,淺淺的打量了眼在那站著的人,外貌很普通,但這種世家子皮相到是次要的,如白霄這種不惑之年還這麽妖孽的才是詭異。

    白大少衣著得體,眉宇間流露出一抹堅毅沉穩,右西候雖不掌握實權,但到底做了多年的總裁,看人還是有點眼力的,麵前的青年不可能是曾以為的浮誇紈絝。

    果然傳言之所以是傳言,就因為它不真實。

    啞仆指揮著傭人們井然有序的在餐桌上布菜。

    果然沒猜錯,真的是一起吃早飯。

    阮綿綿心中一跳,這不就是普通人家的父子的模樣嗎,白霄是在認真的做一個父親?

    “臉色怎麽這麽差,昨晚沒睡好?”白霄揮手讓右西候先下去,親自為兒子倒了一杯綠茶,蹙眉道。

    “……有點緊張。”阮綿綿隨便扯謊,雖然嘴上說緊張,但那雙眼閃亮亮的,似乎對父親的器重感到受寵若驚,像是怕自己讓父親失望。

    白霄斂下眼底的深沉,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白家雖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兩人吃早餐的時候依舊保持安靜。

    正埋頭吃手裏那晚米粥的阮綿綿視線中突然多出一雙銀製筷子,上麵夾著一隻還冒著嫋嫋熱氣的小湯包。

    愣愣的抬頭,隻見白霄的臉色淡淡的,但表情卻是不容置疑的,“年輕人的胃口不能這麽小。”

    阮綿綿有一種直接就著筷子咬下那隻湯包的衝動,到時候白霄會是什麽表情?

    但他是個稱職的[兒子],忍著演到底也要等到白霄破攻。

    禮尚往來,阮綿綿也將麵前的一隻精致的筒仔米糕放到白霄麵前的盤子裏,遂又快速低下了頭喝粥。

    見兒子羞赧的耳廓都紅了起來,白霄的心情微漾,唇角也牽出柔和的弧度。

    早餐就在這麽看似溫馨,父慈子孝(?)中過去了。

    正要踏上去白氏的路上,阮綿綿接了個來自易品郭的電話。

    易太子站在別人怎麽想不通的地方,貧民區的一間出租房外,路過的男男女女看到這個光鮮亮麗的男人,頻頻側目。

    “展機,你現在在白家?”

    “……”阮綿綿抿直了嘴角,“你派人跟蹤我?”

    易太子有了前科,阮綿綿可不怎麽信任此人。

    “你忘了,昨晚你回去的時候說過。”易品郭忙辯白,眼珠子卻是死死盯著一台小型儀器,這儀器連接送給阮綿綿的那隻表。

    而昨晚想看看白展機是否真的回家的易太子,卻驚愕了,那隻表顯示的地址根本不可能出現白大少。

    跟著上麵顯示的位置,易太子一大清早就跟到這裏。

    一間看上去平凡無奇的平房門口。

    對跟來的兩個跟班努了努嘴,其中一人上前敲門。

    ——————

    “白……白展機?”許是太過震驚,木玉葉拿著紙片不自覺的將腦中想的說了出口。

    在他心裏像二少這樣的少爺就適合精細的養在深閨中,然後會有一個清清白白門當戶對的女人陪著他,那對象怎麽也不可能是男人。

    但要多深刻記憶才能將人不厭其煩的畫出來。

    倐地站了起來,二少瞪圓了一雙漂亮的眼睛,“你怎麽會認識哥哥的?”

    “在會所……”被二少的氣勢所懾,木玉葉反射性回答。

    “會所是什麽?”白廉樺缺乏常識,根本不明白平時大少尋歡作樂的地方是什麽。

    但這一反映,卻讓他在木玉葉心中更純粹了,讓他更有些自慚形穢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出了大少的事情,那自己的 [少爺]職業不就也被知道了。

    “……”

    “不能說?”二少本也是條件反射的問,但對方的沉默卻讓他覺得這所謂的會所絕不是好地方。

    木玉葉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不自覺的緊繃了身體,這樣冷然的二少讓他有些害怕,明明是晶瑩剔透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冷的表情。

    空氣中漸漸滋生了緊張,木玉葉輕顫著站了起來。

    不知是害怕還是擔憂二少會討厭他。

    二少不是個耐心很好的人,更何況是任何與白大少有關的事情,更顯急躁,眼底漸漸衍生出不耐煩,“當時哥哥在做什麽?”

    在討好白廉樺。

    雖想說,但直覺告訴木玉葉,若是說了,麵對的絕對是二少的怒火。

    “叩叩。”

    “誰?”

    “戶口調查。”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貧民窟的治安並不好,這樣的借口到不突兀。

    難道是有人去告密了?木玉葉也不管回答二少的問題,急急忙忙的抬腿跑了幾步,卻不想撞到了前麵的桌子,趴跌在地上,腿上的刺痛讓他呲牙咧嘴,手上一摸,濕熱的紅色液體順著手指滴到地上。

    困難的抬頭,邊捂著傷口邊壓低了音量,“快躲起來,不能讓人發現你!”

    像白廉樺長的這麽俏生生的,沒自保能力,又怎麽能和那群地痞無賴鬥,那群無賴最愛用的伎倆就是利用戶口調查的借口。

    二少靜默良久,看著木玉葉的傷蹙緊了眉頭,直到外麵的敲門聲頻率快了起來,也沒有躲起來的意思,他雖是不受重視的,但卻是最像白霄的兒子,這種如喪家犬般躲起來的行為怎麽都做不到。

    隱約聽到門內的交談聲,易品郭對跟班做了個口型,“撞。”

    嘭的一聲,本來看上去還像模像樣的門,被外力撞破,幾個木塊隨著門鎖被一起撞碎,在地上響起幾聲清脆的敲擊聲。

    白廉樺忽的轉頭,就看到門外的幾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先p個s:急求,急求人名!!這文差不多都是坑爹的名字,,,,但童快枯竭了,親愛滴們有什麽好名字不用客氣的砸過來吧!

    再p個s:本來這一世隻打算寫15w,但現在注定成為夢想(每天幻想著完結),會加長……

    每一位評論的親,童都記得,也都有好好看,謝謝乃們給我的感動!

    最後,特別感謝:剛看後台才發現,噗噗,謝謝幾位親的打賞,乃們太破費了。謝謝baby兔親的大炸彈,兩位不知名親的地雷和火箭炮。。。。。。(跪地……為毛後台沒乃們的名字顯示啊!!!)

    童真的真的很感謝你們,大大大大鞠躬,一直以來對碼字都很沒信心,這是第二本試筆的作品,平時比較忙,不過每天都有碼一點(幾百字),乃們看到這章其實碼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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