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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月餘,別來無恙。
《無主之城》第一部雖然成績不忍直視,但也收到大家不少好評,念及此處,依舊滿心歡愉。所以,下官又抱著《無主之城2》回來了。
關於書名,編輯要求沿用之前的,low是low了點兒,沒辦法,大家關注內容就好。
關於新書,不承諾太多,總之,不會太監。上本也算是人品保證吧,哈哈哈。
正文暫時還沒發布,九月正式開更,先占個坑預熱。
下邊是前陣子閑來無事瞎寫的,湊個數,跟正文無關。
不過,萬一有人喜歡這個調調呢?
哈哈,那第三本就有著落了。
就醬,麽麽噠。
長路未盡,血仍未冷。
九月見。
贏官人2015.8.29
==========湊數,無關正文==========
【引子一】
塔裏木盆地的羅布泊東北部,有一條蜷伏在大漠上的白色巨龍。白色巨龍一直蜿蜒到人們用肉眼看不到的盡頭。巨龍高昂龍首伏臥於道,仿佛隨時準備騰飛而起。條條“長龍”都覆蓋著一層白色的鹽堿土層,有的是一層很厚的晶鹽;還有本身就是白膏泥造就。在清晨的陽光映照下,條條長龍反射出燦爛的銀光,甚至匍匐蠕動。
不管外麵的世界如何變化,大漠深處一如亙古般的沉寂。
時值六月,驕陽似火。透過被高溫蒸騰的空氣,一個黑點鬼魅般出現在巨龍群中。仔細看,黑點還在移動。黑點移動的非常快,與其說是移動,更像在逃跑。
將視線拉近,你會驚訝的看到,那黑點居然是一個女人!
女人衣衫襤褸、狼狽不堪,臉上身上盡是沙土和血跡。她麵色驚慌,踉蹌的跑動中時不時回頭張望,好像後麵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窮追不舍。跑了十幾分鍾,女人體力似乎到了極限,她小心的攀上了一處低矮的土台,顫抖著坐了下來,從爛成一縷一縷的衝鋒服裏摸出一條紅繩,紅繩的尾端係著一塊晶瑩的玉佩。
女人看到玉佩還在,似乎鬆了口氣。她搖了搖腰上掛著的水壺,水不多,聽聲音大概半壺左右。女人舔舔幹裂的嘴唇,臉色難看。她知道,隻靠這點水,她很難活著返回那裏。
“轟隆!!”
思索間,突然大地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響!女人身子一震,急忙望向她逃來的方向,臉色瞬間慘白。
無數條黑線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洶湧而出迅速匯成了一片,就像有人在白色的瓷磚上傾倒了一瓶墨汁一樣。墨汁黝黑深邃,陽光的照射都不能產生一絲反光。不消片刻,漆黑的墨汁狂潮便湧過了女人藏身的小土台。
女人慘白著臉站在土台邊,眼睜睜的看著巨龍群地麵瞬間刷上一層黑漆。
“轟隆隆!!”
又是一聲來自地底的巨大悶響,悶響震蕩的黑色的潮水都蕩起幾圈漣漪。同時,女人藏身的土台也轟然倒塌。
女人發出一聲極其淒厲的尖叫摔落,隨即被黑色吞沒……
【引子二】
2002年夏天以前,我一直認為我的生活軌跡已經是注定的了。我和這個城市大部分年輕人一樣,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上了普通的小學中學,在高中不幸落榜轉而進入一所三流大專院校。畢業後要麽服從學校安排去做苦力,要麽帶著滿腔的熱情去自己尋個地方做苦力。做上幾年苦力,磨平了所有的棱角,然後徹底融入一座城市,適應它的節奏,到年齡結個婚生個孩子,為著房子車子票子奮鬥一輩子。
誠然,這是極其平庸的一生。無數人打破頭擠斷腸要跳脫這個桎梏,一躍到上流社會,享受品質生活。而我似乎並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或者說我甘於平庸。
我今年24歲,家住古城西安。別問我名字,我隻告訴你我姓杜。四年前被學校分配到當地一家國產汽車4s店做維修技師,俗稱修理工。我在這家不算小的4s店幹了三年,目前是車間技術總監。這家店總部新推出一個品牌,需要一個技術不錯文憑略高的人去暫時壓陣。新的品牌代表它的市場保有量有限,但是就算隻有一輛車,你也必須給它配備一個完整的售後服務。
這種情況下,老油條躲的都很快。誰都知道,沒有保有量就沒有活兒,沒活兒就沒產值,沒產值去哪掙錢?於是,經驗短缺技術精湛文憑還略高的我被領導相中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辦公室交心後,我成了這家擁有一個服務顧問和一個看門老大爺的新店的技術總監。
但我沒有一絲怨言,真的。開頭就說了,對於我這種甘於平庸的人來說,這已經是意想不到的驚喜了,我根本不在乎其他的。相反我十分享受這種乏味的、平淡如水的生活。
可惜這樣愜意的生活隻持續了兩月就結束了。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2002年6月15號,那個能把人蒸成饅頭的炎熱晌午,我在車間休息室打盹兒,看門的胡大爺推門進來,往我麵前放了個牛皮信封,說:“小杜,你的信。”
【一、相同的信】
我捏著這封來信看了很久,直到前台服務顧問小劉喊我下班才回過神來。
“杜哥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小劉拍拍我肩膀,麵帶關切。
“哦,沒事,睡落枕了。”我隨意敷衍了一句,把信夾進《高級汽車維修電工教材》,快步離開店裏返回住處。
我沒有回員工宿舍,而是回到了一小時車程的家裏。爹媽不在,前幾日老兩口看電視發短信參加有獎問答,中了歐洲十五日雙人遊。這讓平淡了一輩子的老兩口忐忑了好幾天,直到工作人員親自來到了家裏,老兩口這才興高采烈的收拾行囊,準備追憶青春。
爹媽不在自然沒有現成的飯菜,而我此時也沒什麽胃口。我坐在沙發上,定定的看著這封被我看了一下午的信,腦袋發蒙。
這封信落款是郭俅,他是我大學舍友,上海人,是我們寢室四人中混最牛逼的。
前頭說過,我上的是大專,是一所自詡牛逼的大專。它吹牛逼的資本就是,專業多、雜。所以我學的是汽檢,而郭俅學的是土木工程。這小子那會兒有個特遠大的理想,他說他學土木隻是打底,他的目標是考古。
他這個遠大的目標被我們三個取笑了很久,直到畢業不久聽說這小子自考了本科,通過關係考進了吉林大學曆史係如願以償的學了考古專業。那會兒我仨才意識到,這小子不是開玩笑的。而後又聽到他兩年拿下學位攻讀研究生緊接著被某導師相中當跟班最後進入某研究小組的消息後,我仨眼球蹦了一地。
一年前,是我們四個最後一次碰麵。那次聚會郭俅意氣風發,帶著從吉大拐回的女朋友李婷婷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時候我們都麻木了,學業事業愛情齊頭並進,我們徹底服氣。
李婷婷也是上海人,第一次見我們三個也沒什麽拘束,很明顯郭俅沒少跟她說我們仨。而我們三個也完全被李婷婷所吸引,以至於郭俅興致勃勃講述他成功之路的時候沒有一個聽眾。
郭俅告訴我們李婷婷接下來會在西安西北大學進修,他要隨導師去進行一個課題考察。希望我能多照顧照顧她。我當然義不容辭,四個人除了我都是外地人,這活兒當然得我幹。
而且郭俅能把這麽漂亮的女友“交給我”,也說明我們交情之深,信任之深。
但事實上除了開始兩星期陪她租房子以外,我們再沒碰過麵。至多就是她打電話場外求助,而這最近的一次也是兩個月前,就是我剛升職那會兒。
所以當我把信看了第十遍之後,我果斷的撥通了李婷婷的電話。而電話那頭也響起了我最不願聽到的聲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這時我才開始正視信的內容,同時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逐漸彌漫全身。
信的內容很短,如下:
老杜,如果你看到這封信的時間是2002年6月17日之前,那我或許還有救。若是之後,那就當做我的遺言來看吧。
我時間不多,也不能告訴你太多,我能信任的隻有你們三個,所以一定相信我接下來的話。
如果你是17日之前看到信,那拜托你在17日下午三點,到咱們學校三號餐廳的教工區,就是咱們總是喝酒的那張桌子。到那裏,會有人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麽做。
我的好兄弟,相信我,救救我。
另外,收到這封信請你聯係一下婷婷,我不確定她是否安全。
郭俅
02.06.07
信到這裏就結束了,而留給我的,全是問號。
這封信我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除了郭俅所說的地址,其他都一頭霧水。剛剛李婷婷的電話也沒有打通,這說明什麽?是如信中所言,李婷婷有危險還是恰好她沒電了?尤其是信中的時間,更讓我腦子亂成一團漿糊。
信的落款是6月7號,收信日期是15號,郭俅說不能超過兩天,也就是17號。這感覺,感覺就像郭俅在6月7號就意識到自己有危險?那為什麽不打電話呢?非要寄信?信是6月7號寄出的,是普通的郵政,八天才到。那如果真的那麽緊迫,郭俅幹嘛不寄ems?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遇到什麽了?綁架還是詐騙?怎麽連遠在西安的李婷婷都給卷包了?
帶著這些疑問,我又試探著撥打了郭俅的電話。關機。
這下我徹底麻爪了,這種電影裏才有的情節發生在現實中時,那種無力感太難解釋了。
猛地,我想到了什麽,連忙翻開通訊錄找到兩個電話。剛準備打,又放了下來。
信中說“我能信任的隻有你們三個”,我瞬間想到的就是寢室另外倆癟三兒。可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另外倆人一個在安徽個在江蘇,八竿子打不到的地方,不可能同時收到信吧。或許是郭俅其他朋友同事?
就這麽漫無頭緒的想了半天,我決定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就算不是他倆,也可以和他倆合計合計,畢竟一個寢室出來的兄弟。
就這麽想著,我撥通了安徽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什麽?也關機?
我急忙點亮屏幕,想看是不是打到郭俅或是李婷婷那裏,屏幕一亮,石尚成三個字紮眼的躺在那兒。
我有點慌了,顫抖著手又撥通了臧玉強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我徹底傻了,這他媽什麽跟什麽?難道他倆也都出事兒了??那那那,那下一個豈不是就到我了??
我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沙發上,看著漆黑的電視屏幕開始發呆。
呆了沒兩分鍾,我看到時鍾映在電視屏幕上的倒影:12:24.
緊張的情緒立馬緩解了不少,看來我是太敏感了,這個點兒誰開機誰苦逼。
我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裏,看著手中那封詭異的求救信,無聲苦笑。
抽完煙我打開窗戶,吹了吹夜風,腦袋清醒了不少。從六樓向下望去,街邊夜市還是燈火通明,我突然有點想去喝兩杯。可又一想,又不是失戀,有什麽好喝的。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我回到臥室,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著睡著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隱隱約約聽到的輕響。我以為是剛才在窗口抽煙開窗忘記關了,也沒多想,翻了個身就打算繼續睡。翻過身還是覺得不對,我要是沒關窗戶的話,為什麽這麽黑呢?樓下夜市可是燈火通明的啊。腦子這麽想著,眼睛就睜開了一條縫。
這一睜,我就瞬間清醒了,同時冷汗就浸透了後背。
我的床周圍滿滿當當站了一圈黑衣人!!
他們看不出性別看不出模樣,一個個跟電線杆子似的,就這麽無聲的站在我的床邊。雖然看不到他們鼻子眼睛,但我能感覺到,他們都在注視著我!!!
這麽一想我更是毛了,趕緊閉上眼睛,隻留了一條縫暗暗觀察,腦子飛速轉動,開始琢磨這些大個子是怎麽無聲無息站我跟前的。
郭俅啊郭俅!你到底幹什麽了!我心裏把郭俅罵了個底朝天,這小子到底攤上什麽事兒了?
我繼續裝睡,心裏暗暗琢磨。難道郭俅竊取什麽機密了?這些人是警察?不對,警察大半夜站我床邊算幹嘛,這也就攤上我這麽個神經大條的,要是擱個神經脆點的,一睜眼看見床邊一圈人,一準兒得嚇出毛病來。
就在我胡思亂想瞎琢磨的時候,不知道哪一個冷不丁的叫了一聲:“杜嶽荊。”
“啊。”我順口就答應了一聲。
剛答應我就意識到不對,連忙改口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杜嶽荊!”
一圈電線杆子完全不理會我的辯解,我感覺他們似乎都盯著我,然後一個接一個的開口叫道:“杜嶽荊,杜嶽荊,杜嶽荊,杜嶽荊……”然後音量逐漸增高,聲音匯成一片,小臥室裏仿佛開進來一個合唱團,一遍一遍越來越急促的喊著我的名字。
“杜嶽荊杜嶽荊杜嶽荊杜嶽杜嶽荊!”
對天發誓,我他媽都快嚇哭了!這他媽太嚇人了!這些到底什麽人啊,你要殺就殺要抓便抓,這一個勁兒喊我名字是幾個意思?郭俅你丫的是不是惹上精神病了!我突然意識到,難道這些人是邪教?這陣勢分明就是邪教組織啊!
小臥室仿佛變成了一個攏音器,黑衣人們的喊話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大聲,可就是沒有任何動作。好像是就打算這麽叫死我!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就感覺身上有了力量,我心想,再怎麽也不能就這麽被幹死。這要是到了下邊,其他鬼問你怎麽死的,你說被叫名字叫死的,那他媽在下邊也抬不起頭啊!
我暗暗鼓了鼓勁兒,左手好像摸到了什麽硬物,然後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翻了起來!
……
臥室裏什麽都沒有,天已經大亮了,微風過徐徐吹進屋內。
我像個傻逼一樣,渾身大汗淋漓,一手捏著,愣愣的坐在床上。
是做夢。
我足足坐了五分鍾才總算緩過神來,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一定是慘白慘白的。我抬手擦了擦臉色的汗,突然又聽到一聲大吼:“杜嶽荊!!”
我驚叫一聲,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蹦到地下,驚恐的看著四周,尋找聲音的來源。
巴掌大的臥室環顧了幾圈,我終於將目光定格在上。我想到了什麽,輕手輕腳爬上床,慢慢靠近,點亮了屏幕。
操!我暗罵了一聲,他媽的顯示的正在通話,聯係人是臧玉強。
我這才明白過來,一定是昨晚迷迷糊糊睡著沒關,然後臧玉強打來了電話被我翻身給摁到了接聽鍵。
我長長的吐了口氣,撈起枕巾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撿起電話。
電話那頭還是跟鬼叫一樣,一遍一遍喊著“杜嶽荊杜嶽荊”。我想起夢中差點被這喊聲嚇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撈起電話破口大罵!
“杜nmlgb!沒吃藥啊你!你他媽嚇死爹了!”
對麵傳來一聲‘哎媽呀’,然後停頓了幾秒。
緊接著臧玉強那蘇北大嗓門就罵了回來:“你他媽才有病吧!接電話不說話你搞什麽名堂?老子喊你半天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你不是杜嶽荊!你他媽是誰!”
我這才反應過來,敢情夢裏邊我還真的瞎嚷嚷了。
這麽一來我老臉也有點掛不住,急忙打斷他道:“是我是我,昨天喝醉了,沒反應過來。”
“操!嚇我一跳,老子還以為你也掛了!”
“你他媽才掛了……什麽?你說什麽?”話說一半我猛的聽出話音不對,連忙問道:“什麽我也掛了?誰掛了?”
對麵頓了頓,沒回答我,而是問:“你昨晚給我打電話幹嘛?”
我盤算了一下,說:“我想問你個事兒。”
“我也想問你個事兒。”
“那咱一起說。”
“好。”
我倆停頓了一下,同時叫出了一個名字:“郭俅。”
然後兩邊都是一陣沉默。
“你也收到信了?”
“嗯。”
“你怎麽看?”
“不論如何,先去信裏的地方吧,我不信郭俅會開這種玩笑。”
臧玉強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雖然我之前還抱著一絲僥幸,希望天一亮臧玉強他們會嬉皮笑臉的說“哈哈,哥兒幾個耍你的!”
我想了想,問道:“成子那裏你問了嗎?”
“問了,他也收到了。他現在應該都到機場了吧。我買了10點的機票,你聯係上他,咱們機場見。”
“好,機場見。”
掛了電話,我的心情放鬆了不少。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仨人湊一塊兒,總比我一個人胡思亂想的好。想通此節,我也沒了昨晚那麽壓抑的感覺,索性到衛生間衝了個涼水澡,然後給經理打了個電話,隨便編了個借口請了十天假。新店沒什麽活兒,經理可能也覺著把我流放了有點對不住我,特爽快的準了假。
忙活完這些零碎瑣事,我肚子也有點餓了,這才想起來昨晚連飯都沒有吃,不由的把自己鄙視了一把。
習慣了寡淡無味的生活,冷不丁來點兒驚嚇還真受不了。
下樓吃過早飯我給一朋友打了電話,潛意識裏我覺著這次我們三個人碰麵事關重大,擠公交坐出租車都不太符合劇情,所以我非常騷包的跟朋友借了輛車。
看了看表,快十一點了。成子是個急性子,打電話那會要是已經到了機場,那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到了。我開上朋友的八年牧馬人,繞城瞎跑了幾圈加滿油直奔鹹陽機場。
今天是工作日,車流量不是很大。行駛在機場高速,腦子裏又想起了郭俅的信。我隱隱感覺到事情應該是涉及到了他的工作。他是上海人,家庭條件也一般,沒人會缺心眼兒的綁架一個外地人勒索。但如果真的與他工作內容有關,那似乎更應該報警吧。
我就這麽考古啊挖掘啊文物啊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陣,也沒想出什麽頭緒,倒是成子的電話先來了。
“月經哥,咱們在哪見?”電話一接對麵就響起了那熟悉聲音。
我心裏略感欣慰,也沒在意他故意調笑我的名字,說道:“你就在機場等我吧,最多五分鍾我就到了。”
成子看到我在車裏衝他招手時很是詫異,這小子來的匆忙,渾身上下除了一瓶水再沒其他。
“喲,一年沒見月經哥都開上車了?”成子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帶著濃濃的淮南口音。
“借的,先上來吧,強子也快到了。”
成子咧嘴一笑,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忙不迭的從屁股後兜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郭俅的信。
成子全名叫石尚成,安徽淮南土著,在學校我們都喊他淮南王。他和郭俅一個班,倆人都學的土木。後來郭俅專升本讀研,他跑去工地開始搬磚,現在是一家小公司的造價員。工地奔波幾年倒是把他那麻杆身材鍛造的結實了不少,配上一米八五的個頭和略黑的皮膚,活像一根電線杆子。
成子把他收到的信給我,又把我收到的信拿過去仔細看了起來。
那封信我看了不下二十遍,一點頭緒沒有,便對他說:“甭看了,一模一樣。”
成子沒抬頭,又看了幾秒,突然說:“不一樣。”
“啊?”我又抓起成子的信看一遍:“除了名字哪兒不一樣?”
“你看這裏。”成子拿起我的信又搶過他的信擺在一起,指著最下邊一句說:“你看,我的信裏沒說讓找李婷婷。”
我愣了一下,仔細一看還真是。旋即又有些失望:“這能說明什麽,就我和李婷婷在西安,給你們說也不好使啊。”
成子撓撓頭,似乎也沒發現什麽更有價值的線索,歎了口氣。
“月經,你說老郭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我感覺跟他那工作有關係。”
“你說會不會他們發現什麽寶貝了?然後……然後……”
成子然後了半天也沒然後出個所以然,隻好抬起頭巴巴的看著我。
我大概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但也僅僅是這麽點猜測,於是我拍拍他肩膀,像安慰他又像給自己寬心的說:“別亂想了,等強子來了咱們到地方就知道答案了。”
成子點點頭,把信扔到後座。
我看到他手心裏全是汗水。
兩個小時後,白胖的臧玉強也兩手空空的出現在車外。
“嗬,死胖子過的挺滋潤啊,還能看著自個兒腳尖嗎?”
“去你大爺,就你話多,二成子!”臧玉強揚了揚拳頭,白了石尚成一眼,徑自上了後排,把我倆一人錘了一拳。
“回我的窩還是先吃點?”我回頭問他。
“吃飯吃飯,餓死老子了。”臧玉強擺擺手,頭一扭看到了石尚成丟在後邊的兩封信。
“你的帶了嗎?”石尚成扭過頭問。
“廢話。”臧玉強頭也不抬,也開始研究信。看了一會兒‘咦’了一聲。
“哎我說,我和二成子的信跟小月經你的不一樣啊。”
“嗯嗯嗯,發現了,老郭讓我找李婷婷。”我透過後視鏡瞅了他一眼,果然,熟悉的賤笑又掛上了臧玉強的臉。
“哎,這有情況啊。”臧玉強賤賤的笑了兩聲,搓了搓胖手,搭在石尚成肩頭神秘兮兮的說:“你說老郭綠了沒?”
“去你大爺的。”沒等石尚成回答我便一巴掌拍了過去:“正經點成嗎,我聯係過了,李婷婷也失蹤了。”
可能是失蹤這個詞不是很好,我說完之後車裏就安靜了。我餘光看了看倆人,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我不想氣氛這麽壓抑,就故作輕鬆的說:“也別太擔心,說不準人家倆雙宿雙飛去了。”
倆人幹笑兩聲,臉色也沒了調笑的意思。看這情景我也沒了說話的心情,索性專心開車。
回到市區我也沒去還車,三人隨便找了個小飯館吃了頓便飯。之前我們都是四個人聚,突然少一個還真有點不習慣。
臧玉強咂咂嘴,讓服務員提了一紮啤酒。
三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寒暄了幾句就低頭悶吃。幾次擦擦嘴想說點什麽打破下尷尬局麵,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臧玉強敲了敲桌麵。
我和成子抬頭,見他端著酒杯,說:“都別垂頭喪氣的啊,咱這又不是去給老郭收屍,這模樣瞅著就他媽晦氣。”
我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說的是,這士氣太差勁了。”
石尚成情緒也被帶了起來,當年寢室就我仨最能鬧騰,性格相仿,感染的也快。
石尚成也跟我倆碰了一下,又開始嗆臧玉強:“小強同誌,咱這在大城市,講話要注意素質。”
臧玉強翻翻白眼兒反唇相譏:“淮南王原諒則個,小民不識大體,還望你個憋犢子恕罪啊。”
我被他倆逗樂了,一口抽幹酒笑道:“你倆這都南腔北調什麽味兒啊。”
臧玉強正準備來個坐而論調,桌上的響了。他拿起電話看了眼屏幕,臉色就跨了下來。
我和石尚成對視一眼,不明就裏。
臧玉強醞釀了半天接起電話,還沒放耳朵邊兒上就響起一聲川味怒罵:“臧玉強你個龜兒子……”
臧玉強連忙捂住聽筒,麵色尷尬的跑向店外。
石尚成坐那兒咯咯直樂,對我說:“白胖子還真泡了個幺妹。”
我回頭看看店外的強子,正佝僂著身子對著電話解釋著什麽,啞然失笑:“辣妹子夠勁。”
過了幾分鍾臧玉強悻悻的回來了,看著我倆似笑非笑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甩了甩腦袋直嚷嚷:“笑屁笑,都他媽給我忍著。”
幺妹是臧玉強女朋友,名叫劉薪,我沒見過,早先跟石尚成網上聊天時他告訴我的。按成子的說法,這幺妹應該是被強子的肉油糊住了眼才淪為強子女友的。因為那幺妹長的十分水靈。
我對成子的說法不可置否,從後來的聊天中也知道了些他倆的事兒。腦子裏一想到跟熊瞎子似的臧玉強摟著那麽個嬌滴滴的幺妹就直樂。
“她也要來,我勸不住。”看我倆笑夠了,臧玉強才垮著臉說道。
“來就來唄,正好認識認識。”成子對見美女有著極高的興致,不管那美女跟他有沒有關係。 (=半-/浮*-生+)
強子衝淮南王翻了翻白眼兒,說:“狗屁,咱這一趟不知道要幹嘛,萬一出點啥事兒咋辦。”
“喲,這怎麽個意思?愛情啊?”成子開始陰陽怪氣。
“廢話,老子這麽正派的有為青年,關心媳婦是天經地義的。”
我看他倆又有扯淡的意思,急忙打斷:“強子說的也是,來了還真是個事兒。”
“不讓來就得出大事兒。”強子撇撇嘴,一臉無奈。看得出,這白胖子被幺妹吃的死死的。
“也別太擔心,咱們三個人呢,還能保護不了一妞?”我拍拍強子,給他寬心。
我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沒怎麽當回事,而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讓我明白,我真的太傻太天真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