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章可我喜歡你(感謝屎惠惠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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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疏影情不自禁的踏進了院子,望著眼前的那一片的粉牆黛瓦,綠意盎然,小橋流水,簡直讓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宅子的布局,竟是與她老家的庭院一模一樣!

    她的呼吸漸漸快了起來,一路穿過回廊,向著後堂走去,果不其然,在南麵靜靜的矗立著一座精雅細致的小樓,這樣的小樓在江南的人家中向來都是被稱作“小姐樓”,正是留給未出閣的女孩兒住的。

    沈疏影望著眼前的一切,眸子裏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小樓的院子裏是青石板鋪地,縫隙中隱隱生出了青苔,一切都是靜悄悄的,一如她記憶中的雅致靜謐。甚至連角落裏的假山,都是與老家裏的絲毫不差。

    推開了那一扇楠木雕花大門,屋子裏赫然便是她的閨房,江南的木雕不同與北平的笨拙,而是精致美妙,透著靈氣,三進的閨床上,帳子是最老派的蘇繡,那樣好的料子,似乎輕輕一嗅,就連空氣都是香的。

    而那些桌子,椅子,衣櫃,梳妝台,無不是擺的整整齊齊,就連位置也都是沒有一絲的錯。

    她默默站了許久,竟是有一刹那的錯覺,隻以為自己回到了家,回到了自己住了十七年的閨房。

    不知何時,她那雙潭水似得眼睛裏盈滿了淚水,長長的睫毛仿佛是潭水邊的幽蘭,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轉過頭來,一大滴的淚水便是順著眼角,落在那柔美潔白的麵容上。

    賀季山看著她的淚水,隻覺得自己的心在刹那間一軟,他向著她走近,大手捧上她的小臉,為她將腮邊的淚水拭去。

    “賀季山....”沈疏影的身子輕輕顫著,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淚水卻依然是隱忍不住,甚至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多的淚水,可就偏偏抑製不住,隻覺得自己的心裏疼極了,可恰恰不知道這股子疼是從何而來,唯有淚水,隻有淚水。

    “我大費周章,為你建這一處宅子,可不是讓你掉眼淚的。”賀季山微微一笑,聲音裏極是溫和,軍帽下的眼睛烏黑如墨,似是燃著一簇火苗。

    沈疏影搖了搖頭,輕輕的念出一句話來;“賀季山,我不喜歡你。”

    男人聞言,臉上依然是雲淡風輕的神色,他點了點頭,一笑道;“可我喜歡你。”

    可我喜歡你,簡單的五個字,卻是讓人的心忍不住的悸動。

    沈疏影轉開臉龐,心口處依然是不斷的抽痛著,她沒有說話,想起了薄少同,硬生生的將自己眼底的淚水忍住,雪白的臉蛋上複又回到之前的神色。

    賀季山望著她潔如梨花的側顏,有一怔忪的失神,他沉默片刻,大手將沈疏影的身子轉了過來,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字道;“沈疏影,我賀季山沒有什麽優點,隻有一樣,我認準的事,哪怕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都會去做。我認準的女人也是如此,你是喜歡我也好,討厭我也罷,這輩子,我都要定了你。”

    沈疏影緊抿著自己的唇瓣,她的唇瓣顫抖著厲害,卻隻是一言不發,剛要轉過身子,便被賀季山一把攬在了懷裏,男人身上有著甘洌的煙草味,與淡淡硝味混合在一起,就那樣霸道的闖進她的鼻腔。

    她伸出胳膊,驚慌的去掙紮,男人的大手卻是攬的更緊,嗓音裏則是低啞而沉緩;“我明天就要上戰場。”

    一語言畢,懷裏的人終是安靜了下來,賀季山的手指撫過她的秀發,慢慢的開口;“這段日子你便住在這裏,老家的仆人,我已經全部接了過來,你在這裏等我,隻等戰事一了,我就會回來。”

    沈疏影一怔,從他的懷裏抽出身子,“你要我住在這裏?”

    賀季山點了點頭,看著她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慌亂,他心下了然,卻一直在克製。

    “我想從官邸帶一個小丫鬟過來。”沈疏影心亂如麻,脫口而出。

    賀季山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頓時沉了下去,沈疏影瞧著他黑亮的眸子裏仿似能噴出火來。她害怕了,隻不知道剛才還好端端的賀季山,為何會在眨眼間變了神色。

    男人轉過身子,往前幾步便是梳妝台,抬眸,便見鏡子中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後,美玉般一張瓜子小臉,一雙杏眸,秋水般的柔和婉轉,唯有她的臉上,卻是不盡的懼意。

    她怕他,無論他做什麽,就算他將整個江南全部搬到北平,她還是怕他!

    那一刹那的心灰意冷,隻讓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望著鏡中的女子,淡淡道;“怎麽,是怕和薄少同斷了聯係,才想著把小丫鬟帶來?”

    沈疏影大驚,整個人都是愣在了那裏。

    賀季山驟然轉過身子,隨手將梳妝台上的琉璃燈向著地上摔了下去,發出“咣啷”一聲的巨響。

    沈疏影嚇得厲害,忍不住一聲驚叫,向著後麵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抵在了梨花木製成的衣櫃上。

    她看著他一步步的向著自己走來,高大魁梧的身子仿佛暗夜裏的鷹梟,一步步都是踏在了她的心坎上,她卻是退無可退,小手緊緊攥著衣櫃上的一角,聲音裏已是帶了哭腔;“你別過來!”

    賀季山絲毫不曾理會,一雙大手箍住她的肩膀,黑眸裏是壓抑的激怒成狂,深冷如刀。

    “我挖空了心思,掏心掏肺的對你,我由著你和薄少同鴻雁傳書,你還真以為我會讓你和他雙宿雙飛?”他的眼底是無盡的怒意,大手緊緊的捏著沈疏影雙肩,他那樣大的力氣,幾乎讓沈疏影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他捏碎了。

    沈疏影一聲不吭,任由肩上的劇痛一**的傳來,額上的汗水染濕了發絲,她卻依然是站在那裏,將眼眶裏的淚水死死的忍住,就那樣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那樣的目光宛如匕首,毫不留情的刺進了他的心,他怒極了,一把扯過她的身子,狠狠的吻了下去,又急又密,簡直是要將她所有的呼吸全部吞噬,恨不得能一句吞占了她的所有。

    她身上有著淡淡的幽香,絲絲縷縷的清甜,讓他無論怎樣掠奪都還覺得不夠,大手探進了她的衣襟,撫上了那一片細膩幼滑的肌膚。

    沈疏影被他緊緊箍在懷裏,心裏苦到了極點,周圍全是他的呼吸,全是他的掠奪。

    即使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也撼動不了男人絲毫,直到自己的衣裳被他撕開,她的淚水終於抑製不住的,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司令--”院子裏,傳來何副官的聲音。

    賀季山回過頭,衝著門便是喝了一聲;“滾!”

    外院裏頓時沒了聲音,沒過多久,何副官的聲音終是再次響起;“前線傳來電報,急告淩陽失守,請您務必要出來一趟。”

    賀季山慢慢抬起頭來,望著懷中已經哭成淚人的女子,領口微斜,露出纖細的脖子,與一小塊白如凝脂的肌膚。

    他眼底的灼熱漸漸隱了下去,複又變得深邃而內斂,粗重的呼吸也是平靜了下來,他為她將領口的衣裳整理好,臨去前,撂下了一句話;“若你想和他在一起,那就祈禱著我這次會戰死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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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十月,北平城裏卻是一片的蕭索。

    這一年的天氣格外冷,不過十月的光景,那風吹在身上卻是帶著莫名的寒意,讓人直打哆嗦。

    守夜的韓媽一覺醒來,便是向著沈疏影的床上看去,眼見著一道影影綽綽的人形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她放下了心來,又是打起了盹。

    直到翌日,丫鬟打來了洗臉水,走到床邊輕聲細語的喚了好幾聲,也不見沈疏影有動靜,丫鬟著急起來,將被子悄悄打開,卻是一聲驚呼。

    哪裏有人,被褥裏,隻有兩個枕頭,勾勒出了一抹人形的輪廓。

    火車站,薄少同早已等在了那裏,直到一輛黑色小車停在了站台,他眼皮一跳,快步迎了上去。

    沈疏影下了車,便見薄少同站在那裏等著自己,她的淚水盈然,任由男人張開胳膊,將自己緊緊抱在了懷裏。

    “薄軍醫,我已經將沈小姐給你帶出來了,你們趁著司令如今在華南督戰的空當,要趕緊走。”一旁,一身黑衣的侍從壓低了聲音,沉聲道。 傾山慕影:

    “多謝。”薄少同鬆開沈疏影的身子,對著眼前的男子真摯道謝。

    那男子搖了搖頭,道了句;“我和我兄弟的命都是您救得,這次趁著守宅的機會,能將沈小姐送出來,也算是還了您的人情,隻不過這樣,倒是對不起司令了。”

    那男子說完,唇角浮起一抹苦笑。

    薄少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替我和你哥哥說聲謝謝。”

    語畢,他拉起沈疏影的小手,望著眼前的少女,終是微笑起來,說了聲;“走吧。”

    “我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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