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章我皮糙肉厚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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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裏的人俱是嚇了一跳,陸誌河沒有出聲,隻輕輕的歎了口氣。

    沈疏影藥癮發作,全身都是難受到了極點,就在那一片的焦躁中,她卻仍是認識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無論要什麽,他都是會答應。她停下自己的動作,將小手攥上了男人肩上的領章,被縛過的手腕血肉模糊,她的雙頰緋紅,花枝亂顫,淚眼迷蒙的看著賀季山,軟軟的呢喃;“季山,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快點把藥給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快死了....”

    男人的唇線緊抿,卻依然沒有看她,胳膊隻緊緊的箍著她的身子,讓她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懷裏,耳旁是她細細的哭聲,那般的淒涼,隻讓他心痛如絞。

    “你給我藥,賀季山,你快把藥給我!”沈疏影見他仍舊不鬆口,那一種被奇癢折磨到極點的痛苦隻讓她什麽都顧不得了,十指纖纖,複又向著男人的身上抓去,她那樣的用力,幾乎要將男人軍裝上的紐扣都給扯了下來。

    賀季山布滿血絲的眼睛便如被火映了一般的雪亮,他索性閉上了眼睛,任由沈疏影對著自己又抓又撓,自己卻隻一動不動,就那樣抱著她的身子,唯有攬著她的大手骨節處根根分明,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沈疏影的藥癮漸漸散去,而她自己也是精疲力盡,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

    賀季山就那樣抱著她,沈疏影並沒有安靜多久,那刻骨的奇癢又是洶湧而來,隻讓她在賀季山的懷裏動了動身子,賀季山低眸,便見她滿臉的汗水,幾乎連頭發都被打濕了,她倚在自己懷裏,卻輕的好似沒有了一點的重量。

    他伸出手,為她拭去額上的汗珠,沈疏影全身都在顫抖著,痛的臉色煞白,她一把握住了賀季山的大手,滿眼的淚水,聲音卻是小的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賀季山低下頭,湊近了她的唇邊,才聽見她輕輕的說了一句;“季山,我很疼....”

    短短的五個字,卻差點讓他失控。

    “你把藥給我,好不好?”沈疏影摟住他的脖子,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晚風中飄來的梨花香,似有似無。

    賀季山坐起了身子,烏黑的瞳仁深深的看著懷中的女子,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蛋,輕輕的撫摸著,卻依舊是一言不發,隻堅定的搖了搖頭。

    沈疏影見狀,眸中頓時黯了下去,黯然後,便是不可抑止的痛。

    癢!癢!癢!疼!疼!疼!

    她扭動著身子,近乎於癲狂般的出聲:“賀季山,你說過我就算要你的命,你也都會給我,這次算我求你了,你給我藥吧,就這一次好不好,我隻要這一次....”

    賀季山眼眸幽深,他箍住她的腰,這一次他終是開了口,聲音已是低沉的不成樣子,帶著些許的沙啞,靜靜道出兩個字來;“不行。”

    沈疏影痛到了極點,見他卻仍是不願將藥給自己,鑽心的奇癢幾乎將她折磨的發狂,她流著淚水,一把將自己的手伸進嘴巴裏,狠狠的咬了下去。

    “小影!”賀季山眼皮一跳,立時將她的手從她的嘴巴裏取出,低眸一看,那手掌上已是血跡點點,留下了一圈深深地牙印。

    他知道她疼極了,當初是他舍不得看她疼,便縱容護士給她打針,豈料卻帶給她這樣大的傷害。而她此時受的罪,定是比當初的槍傷還要痛上百倍!

    念及此,賀季山更是心如刀絞,見沈疏影將下唇咬破,沁出了鮮紅的血珠,他二話沒說,便直接將沈疏影的嘴巴捏開,接著便把自己的手送了進去。

    沈疏影在劇痛下,已經是什麽都顧不得,對著男人的手掌便是狠狠的咬了下去,立時整個口腔裏滿是血腥氣,她拚命的咬著,唇中發出輕淺的嗚咽,有鮮豔的血跡順著唇角緩緩的流了下來,她卻渾然不覺。

    而男人卻是麵無表情,就連眉頭都不曾皺下,任由著她將自己的一隻手咬的鮮血淋漓,唯有眼底是深不見底的痛色。

    直到晚上,沈疏影方才沉沉睡了過去。

    賀季山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不時有血滴從他的胳膊,頸脖,手掌上往下流,他身上的軍裝早已被沈疏影撕扯的不成樣子,已經脫了的,隻剩下一件襯衫,上麵的紐扣也是被沈疏影掙了下去,露出男人精壯的胸膛,而在那胸膛上,更是血跡斑斑,滿是抓痕。

    他站起身子,走到了盥洗室,待他出來後,烏黑的頭發上往下滴著水珠,打開門,便見陸誌河與護士皆是守在那裏,看見他此時的樣子,便都是怔在了那裏。

    他的確是累極了,隻淡淡吩咐了一句;“不要吵醒她。”

    說完,便是越過眾人,大步走了出去。

    奶娘看見他,都是趕忙站起了身子,隻小聲的喚了句司令,而後便一個個的垂首不語,直到見他走到搖籃前,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抱在懷裏,許是見他臉色好看了些,方才又人大著膽子開口;“司令放心,小姐這些日子都很聽話,每日裏也很能吃,比起前陣子長了不少肉。”

    賀季山抱著女兒,看著孩子熟睡的一張小臉,眉目間便是一軟,一身的疲憊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點了點頭,隻道;“辛苦你們了。”

    奶娘聽他這樣說來,一個個都忙說不敢,賀季山不欲多言,隻讓她們全都退下。

    待屋子裏隻留下他們父女二人時,賀季山望著臂彎中的女兒,低下頭在孩子粉嫩的小臉上親了親,不成想這一親卻是把女兒給親醒了,眼見著孩子睜開了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在看見自己的一瞬,卻沒有哭,更沒有鬧,而是小嘴兒一咧,對著爸爸展露出一抹甜甜的笑靨。

    賀季山一震,女兒的這一笑,卻是讓他的心頭仿似被什麽漲滿了,一抹暖暖的感覺從心口溢了出來,連日來在戰場上的殫精竭慮,陪伴沈疏影時的痛如刀割,仿似都在瞬間便消失了似得。

    他看著女兒的笑靨,不經也是微微笑起,聲音裏滿是溫和;“爸爸走了這樣久,囡囡想爸爸了沒有?”

    三個大月的孩子什麽都不懂,小嘴裏隻發出哦啊的聲音,揮舞的肉呼呼的小手,去摸賀季山的下顎。

    賀季山的下顎早已是長出了一層的胡茬,孩子嬌嫩的小手撫上,許是被紮疼了,便見囡囡撇了撇小嘴,繼而便是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賀季山哭笑不得,隻輕輕抖動著自己的胳膊,不住的柔聲哄著懷裏的孩子,直到女兒不再哭了,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瞳仁看著自己,賀季山唇角的笑意漸漸隱了下去,他靜靜的看了孩子好一會,這孩子眉眼出奇的漂亮,像極了沈疏影,讓他看著,便是沉默了下去。

    他將孩子送回搖籃,為她將被角掖好,囡囡卻並不想睡覺,隻伸出小胳膊,還要爸爸抱,賀季山便是笑了笑,捏了捏孩子肉呼呼的小臉,道了句;“囡囡乖,爸爸一有空便會來看你。”

    說完,他又是在孩子的小臉上親了親,便是起身走了出去,小小的孩子見他走後,便又是哭了起來,隻哭的撕心裂肺,隻讓幾個奶娘輪番哄都哄不好,而賀季山是沒有回頭,隻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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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臥室時,沈疏影還沒有醒,陸誌河為她檢查過,便是舒了口氣,他告訴賀季山,隻要在堅持個一兩天,沈疏影的藥癮便是能戒個**成,至於身體裏的餘毒,慢慢的調養便不會有大礙了。

    賀季山聽了這話,便是點了點頭,一聲不響的坐在了沙發上,陸誌河對一旁的護士使了個眼色,立時就有人上前,意欲為賀季山包紮傷口。 /~半♣浮*生:無彈窗?@++

    賀季山和著眼眸,將頭倚在沙發上,也不出聲,隻是當護士走近時,他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人都退下。

    見他臉色難看,顯是倦到了極點,陸誌河便領著人走出了屋子,不在去擾他。

    賀季山是行伍出身,沈疏影在床上輕輕的翻了個身子,他便是醒了過來,快步走到了床邊。

    沈疏影睜開了眼睛,身上的藥癮卻並未發作,一抬頭,便看見賀季山正站在自己床頭,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見她醒來,男人微微俯下身子,大手撫上她的額頭,沙啞著嗓子,道了句;“怎麽樣,還疼不疼?”

    就這一句話,便讓她的眼淚刷的落了下來,她的視線落在他傷痕累累的手掌上,見他的頸中也是布滿了血痕,其中有一道更是觸目驚心,讓人看著刺眼。

    “疼嗎?”她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他的傷痕,雖然聲音十分的小,可賀季山卻還是聽到了。

    “我皮糙肉厚的,沒事。”他握住了她的小手,聲音低沉而溫柔。(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