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狐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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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公司不是有電梯嗎?據說那個時候有個小姑娘加班,然後她摁了一樓,電梯就把她帶到了負二層去了,你想想,咱們公司負一層是地下停車場,哪裏來的負二層!”

    “對哦,哪裏來的負二層!那麽她看到了什麽?”

    “電梯門一打開,就是一麵光禿禿的牆!太可怕了,第二天,她就辭職了。說受不了這個驚嚇。對了,那姑娘是企劃部門的。”

    說完了,我身後的這位大姐開始拿出粉盒往自己臉上撲粉。

    我擠出笑容,道:“這位姐,你說的都是真的?以前我怎麽沒有聽說過呢?”

    “噓。“這位大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後麵,我這才看到這公車的後麵,兩旁的座位上,都係著紅色的布條。

    “這是?”我不懂了。

    “這是辟邪的,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以前我住的地方,公司的公車不經過,我都是公交車出行的,也沒有關注過公司的通勤車的情況。

    大姐壓低聲音,道:“據說這通勤車,晚上鬧鬼已經不止一次了。那天聽他們說,翟師傅啊,晚上送完人,開空車回去,看到後座上有一個黑影。”

    “黑影?”

    “你想想,人都走光了,哪裏來的黑影?所以啊,就找人弄了兩根紅布繩來辟邪!”

    這位大姐知道得挺多啊,她越說,我的後背越來越涼。

    難道說,那些妖魔鬼怪,開始向公司滲透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道:“這種情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從三個月以前吧。”

    大姐這麽一說,我心裏了然了,三個月以前,就是白暖上任的時間,那麽,如果是真的有妖怪,那麽一定也是衝著白暖來的。

    到了公司,我熟門熟路的上了電梯,直達頂層。

    路過白暖的辦公室的時候,我掃了一眼他辦公室的門,緊緊的關閉著,不知道他在不在,歎了口氣,徑直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喂魚了。

    雖然很煩跟他的吵鬧,但是他不來找我麻煩,我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兒什麽,直到我晚上下班,他都沒有出現。

    我坐上了通勤車,通勤車也沒有任何的異樣,一路平安的把我送到了地點。

    回到了公寓,胡嬌嬌正端著一碗蜜麻花,看著電視裏的肥皂劇嘻嘻哈哈,她看到我回來了,拉著我道:“你回來了!正好!”她把蜜麻花放下,道:“陪我去逛街吧!我找不到人陪我逛街!”

    “好啊!”我高興的應道,然後向一旁掃視了一周,道:“白暖呢?”

    “他今天一天都有應酬,我一個人在這麽大的房子裏,無聊死了!”胡嬌嬌撒嬌道。

    “那我們這就出發!去美食街解決問題!”一聽到出去逛街買買買,我也開心。

    “好!”胡嬌嬌拍著巴掌。

    美食街上,我們吃了章魚小丸子,熊掌冰激淋,海鹽芝士,幾乎吃得走不動路了,胡嬌嬌把包塞給我,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上廁所……”她急匆匆的跑向不遠處的公廁。

    我抱著包,在路邊的長椅上準備坐下來,卻覺得有人在拉我的衣袖。

    是一個道士,在美食步行街上,他的這身打扮格外乍眼。

    但這個道士,不是孔達也不是梁興揚,我沒有見過。

    “道長……”我緊張起來了,以為他是化緣的,或者又是推銷東西的。

    “狐仙牌要不要?”他遞給來一個類似泰國佛牌一樣的東西。

    泰國佛牌我也買過,什麽招桃花的蝴蝶牌之類的,但是一點兒用都沒有,該沒錢還是沒錢,該沒對象還是沒有對象。

    “不不,道長,我不要,我沒錢……”

    “看姑娘你的桃花運很差啊,希望姑娘你今天能夠給我開個張,五塊錢,怎麽樣?”

    五塊錢,買個清靜,我趕緊從錢包裏掏出了五塊錢,遞給了他。

    道士接過錢,笑嗬嗬的走了。

    我隨手把這個叫做狐仙牌的東西放進包裏。

    胡嬌嬌上完廁所跑來了,笑吟吟的過來和我繼續逛街。

    直到晚上十點鍾,我們才心滿意足,回到了別墅。

    我一推開門,就看到白暖坐在客廳裏,一臉嚴肅,他抬眼看了看我,露出很大的白眼球,壞了,這個人心情又不好了。

    “你們去哪裏了?“他問道。

    “我們去逛街了。”胡嬌嬌說。

    “出去逛街不和我交代一聲?”

    “呃。”胡嬌嬌語塞。

    兩個女人出去逛街為啥還要和你交代一聲?你又不負責接送也不負責出錢!

    “白大哥,你也別這麽緊張嘛,好歹我也有那麽多年的修行,不會出事的。”胡嬌嬌道。

    白暖輕歎口氣,道:“你們去吧。”

    聽到這句話,胡嬌嬌就像聽到老師宣布下課的學生一般,拉著我道:“走走走,試試新買的衣服!”

    “等一下!”白暖的聲音很大,正要上樓的我和胡嬌嬌都愣住了。

    “怎麽了?”我問道。

    “你包裏是什麽?”他問。

    “我包裏?”

    我包裏沒有什麽啊,一般都是錢包鑰匙,還有紙巾,化妝鏡,還有記事本。

    “拿來!”他不容拒絕的伸手。

    我把包遞給他。他把我的包倒著,往沙發上一抖,嘩啦嘩啦一堆東西掉在了沙發上。

    白暖兩隻手扒拉著,然後拿起一個東西,道:“這是什麽?”

    是剛才那個道士給我的狐仙牌。

    “這個……剛才在步行街,有人跟我推銷的。五塊錢,怎麽了?”

    不過是那種普通的塑料的小玩意兒而已。

    “我問你這是什麽!”他提高了聲音,聲音也陡然嚴厲起來。

    “狐……狐仙牌。”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是誰給你的?”

    “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有人推銷給我的,那個人是個道士,五塊錢,我為了打發他買的……”

    胡嬌嬌也愣了,道:“狐仙牌?”

    她拉了我一把,道:“你受騙了,道家哪裏來的狐仙牌啊!”

    白暖道:“沒錯!道家不會有這種東西!”

    就算這是一個拙劣的仿製品,白暖也不應該有這麽大的反應啊。

    他緊緊的捏著狐仙牌,道:“他終於來了。”

    “誰?”我不解的看著白暖。

    但白暖沒有理我,我隻好看向一旁的胡嬌嬌。

    她拉了我一把,讓我坐到沙發上,道:“三年之前,我和白大哥出門,看到一個道士在賣狐仙牌,而且賣得十分貴,白大哥看不下去,他從道士的裝束,認出了道士的師承,就告發了他……”

    我看了白暖一眼,然後繼續問道:“後來呢?“

    “後來,當然是那個道士被逐出門派了。”胡嬌嬌拿著那個狐仙牌,翻來覆去的看著:“沒錯,就是這樣的。”

    難道,這個道士,就是白暖說的道士,和梁興揚師出同門的道士?

    白暖站了起來,他神情嚴肅的對我說:“以後你跟我上下班,無論做什麽,一定都要在我視線範圍之內,別人給的東西,你一定一定不能碰。”

    “我?”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蹭蹭的上樓去了。

    胡嬌嬌拉了拉我的衣袖,道:“你也不要敏感了,白暖就是這樣的。那個道士既然給你狐仙牌,看來就一定是回來,要向白暖宣戰了。”

    我歎了口氣,道:“就這麽肯定,一定是他?”

    我還有點僥幸心理,說不定隻是冒充的道士看了網上的文章,所以弄了假的牌來賣錢啊。不一定就是白暖的宿敵。

    胡嬌嬌此時動手拆開了狐仙牌,給我看了狐仙牌裏的東西,沒錯,是一根土黃色的狐狸毛,她沉重的說:“沒錯,就是他。除了他,不會有人用狐狸毛來製造狐仙牌。”

    “他的名字是?”

    “周顯。”

    他是白暖的宿敵?那麽說,他是衝著白暖來的,可是白暖也說過,這個道士,曾經試圖抓我,來完成他的邪術……

    我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到白暖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

    他開了門,此時,他換上了睡袍,頭發有點蓬亂,還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怎麽,你有事嗎?”他靠在門上。

    “我想問,那個道士,是不是就是抓那些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女子的那個道士?“

    “沒錯,他叫周顯。”

    沒錯,也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我們的確是統一戰線,一個戰壕裏的戰友。

    “可以肯定,他讓你把狐仙牌帶回來,就是要告訴我,他要報複我,報當年的仇。”

    “這麽危險?”我看著他。

    “當然。”白暖低頭看著我,道:“很不幸,你也和我在同一條船上了。你可以祈禱,我們的這一條船,不會翻。“ 百度嫂索@半(^浮)生 我的狐狸是夫君

    說完了,他關上了門。

    這天晚上,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徹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我下樓的時候,白暖已經穿戴整齊了。

    他看著我,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胡嬌嬌手裏端著一杯牛奶道:“你醒了?趕緊來吃早餐吧!”

    緊張的吃完了早餐,我邁著小碎步跟在白暖身後,上了車。

    白暖不說話,隻是來回摸著自己的手,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他的手指白皙細長,骨節分明,看起來是十分有力的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