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秦深小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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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鉗住我下巴,好似要將我給捏碎,眼神裏仿佛盛滿眼的雪,冰凍的讓人覺得,看一眼都覺得冷。
他說,“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折磨你,棠溪,有些事情,我們從來都是站在對立兩麵,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堅持。”
他放開我,沒在動我,他手裏離開我下巴那一瞬間,我整個人仿佛放鬆了下來,我站在他對麵就那樣愣愣的看著他。
他的臉有些疲憊,眼底滿室陰影,似乎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了。
我忽然覺得,原來他也是會累的,不止我一個人累。
如果我媽卻是殺了他媽,現在我媽被弄去警察局繩之以法,他根本就沒有錯。
站在一個正常人視角上來看,誰都沒有錯,秦深有他的堅持,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我們倆注定一輩子像這樣自我束縛著,最後腳上仿佛失去所有力氣,癱瘓在了地下。
他就站在我麵前看著我恍惚的神情,我笑了笑,沒說話,有點累。
這段時間,我反應很大,吃飯之前總是吐,大概是壓力太大,整個人竟整夜整夜失眠,秦深弄來的醫生二十四小時跟在我身旁。
醫生解釋道,這是正常的孕婦初期症狀,過一段時間,害喜這樣的症狀自然就會過去了。
醫生剛說完這句話,我內心一惡心,低頭又劇烈的吐了起來,我第一次看秦深脫去平靜的外表,對著那醫生發了好大一痛脾氣,我睡在床上整個人吐的昏天暗地的。
夜晚的時候,秦深抱著我睡在床上,他的手很溫柔的放在我小腹處,似乎想要感受孩子的存在。
我窩在他懷中沒有動,他們說孩子是維係感情最好的方式,這句話果然不錯。
似乎今夜的秦深變得很溫柔,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問我冷不冷,房間裏麵沒有開暖氣,而壁爐我受不了那股子氣,所以秦深每晚都是抱著我睡,他怕我冷。
他將我捂得嚴嚴實實,反複的問我冷不冷。
我看著他眼底的烏青沒有說話,我看到他白天那疲憊的麵容心裏有點疼。
秦深抱著我,夜晚很靜怡,我迷迷糊糊要睡過去時,秦深喊了我一句,我沒答。
他以為我睡了,其實我根本沒說,所以以至於他之後的話我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抱著我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說完後,整個人埋在我頸脖處,我感覺頸脖處濕濕的,好像是淚,又好像不是。
我全身都僵了,不敢動彈,閉上眼睛裝睡。
早上醒來,秦深已經不在了,我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周星星打電話給我時,我還坐在床上。
她在電話那邊激動道,“棠溪!不好了!你媽那案件早在前幾天就開始受審了,今天中午三審最終定案。”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我說,“什麽走勢。”
周星星聲音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最終說道,“聽人說,最終槍決。”
我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坐在了床上,我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想要衝出去,我出門看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是李助理。
他擋在我麵前道,“棠小姐,您現在不能出去。”
我揪住他衣領,我說,“秦深呢!秦深哪裏去了!”
李助理平淡無波的看了我一眼道,“秦總有事。”
我說,“今天我媽那案件是不是正式翻案了!”
他低眉回到,“是。”
我顫抖著聲音問,我說,“我媽會不會死。”
李助理沒有回答我,我說,“你回答我啊!快回答我!”
他說,“棠小姐,請您接受這個事實。”
所有事情都將塵埃落地,李助理一句請您接受事實一句話,將我所有的力氣全部個擊個粉碎。
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挽救不了了嗎?秦深最終應該不會做的那麽絕吧,我在心內慶幸的想著,胃裏忽然又是一陣酸脹。
我立馬轉身奔到洗手間,在裏麵吐的七零八落,忽然腦袋一陣暈眩,暈了過去。
秦深之番外。
秦深記得第一次見棠溪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她還不是很高,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躲在王瀾身後好奇的看著他。
當時秦深是被秦耀懷給硬拖出來的,那時候的秦深,已經很高了,正在上高中。
秦耀懷要秦深喊王瀾媽媽,他喊了一句阿姨。
王瀾讓棠溪喊秦耀懷爸爸,小棠溪喊了一句叔叔。
那時候誰都沒看見秦深嘴角那抹奇異的笑,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都不喜歡這個組合家庭。
秦耀懷和王瀾都萬分的尷尬,互望著對方,可兩個孩子卻像是商量好的,都是不肯改口。
秦深隻是用那雙狹長的鳳眼冷冷的看了王瀾一眼就抬眼上樓了,王瀾臉上有些尷尬,這樣的場景其實她們早該料到,隻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尷尬。
王瀾對躲在她身後的棠溪說道,“小溪,媽媽幫你把行李拿上去,你去和哥哥玩會好不好。”
小棠溪搖搖頭道,“不好。”
王瀾問,“為什麽呀?”
小棠溪望了望陌生的家,懵懂的說,“那個哥哥不喜歡我。”
秦耀懷看見王瀾有些失落的臉道,“別擔心,秦深不是不喜歡你們,隻是這孩子一貫如此。”
王瀾笑道,“我沒有擔心,我隻是希望小溪能和阿深能夠相處的更融洽。”
秦耀懷抱著她安慰道,“一定會的,相信我們一定會很好的。”
最終小棠溪還是被王瀾和秦耀懷給送去了秦深房間培養感情,那時候的棠溪對這個陌生的家充滿了陌生。
她站在秦深偌大的房間裏,有些手足無措。
而秦深隻是安靜地躺在床上安靜的看書。
棠溪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剛開口叫了一句哥哥,秦深冷清的眸子忽然如利劍一樣射向棠溪。
她嚇了好一跳,直覺上就想逃,忽然秦深一起身將門給緊緊的關住。
小棠溪一抬頭,秦深就站在了她麵前,少年時期的秦深很高,比小棠溪高很多。
棠溪需要仰望他才能看到他尖尖的下巴,她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深蹲在身,眼神冷冷的打量著她,他問,“誰讓你喊我哥哥的。”
棠溪搖搖頭道,我媽媽讓我這樣喊的。
秦深看著她呆呆的臉,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生出幾許異樣,他威脅說,“以後不準你喊我哥哥,也不準你喊秦耀懷叫爸爸。”
棠溪問,“為什麽?”
秦深看著他無邪的大眼睛,淡淡道,“因為你不是我妹妹。”
棠溪一來秦家,就被秦深給了個下馬威。
從此以後,棠溪再也不喊他哥哥,但她不知道自己該喊他什麽,相處這麽久不喊總不好。
這是秦深和棠溪第一次見麵,沒有任何的獨特,特別的平靜,從此以後棠溪對秦深,退避三舍,能躲則躲。
秦深記得有一次放學回家,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攔住了,是個女生,她滿臉通紅的遞了一封情書給秦深。
秦深冷眼了許久,沒打算接,那女孩急的快哭了。
結結巴巴的說著喜歡他,秦深接過後,那女生一陣欣喜秦深甚至連她的臉都沒看見。
她就已經如一陣旋風般跑了,他低頭看了看粉色的紙張,覺得無趣,隨手就塞在了書包裏。
這封信最後被棠溪看見了,追著秦深問了許久。問他為什麽要收別人送給他的信,為什麽呢,為什呢?為什麽呢?
秦深說,哪有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不可以收別人的信。
小棠溪說,我們班也有好多男同學送我信,可我媽媽說,別人的信,女孩子是不能隨便亂收。
秦深不耐煩的說,“因為我是男孩子,所以隨便收。”
小棠溪問,“啊?那小胖今天送了我一盒的糖果,我也沒收,我明天去問他要。”
秦深皺眉問,“誰準你收他糖果了。”
小棠溪說,“我為什麽不可以收,媽媽隻說,不可以收別人的信,但並沒有說不可以收別人的糖。”
秦深扯住她轉身就想走的小身子,按住她道,“別人的糖果不可以收。”
棠溪不解道,“為什麽?”
秦深也不知道為什麽,臉有些微紅的別過頭去道,“不準收就不準收!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第二天棠溪還是收了王小胖的糖果,下午就被秦深給上繳了。
她還沒來的吃一粒,她滿臉委屈的問秦深道,“你把糖果還給我!你這壞人!”
秦深說,“不準吃他的糖。”
棠溪還是抬頭問,“為什麽?”
又非常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趨勢,秦深淡定的回道,“吃糖長蛀牙。”
然後帶著棠溪去牙科醫院轉了一圈,指著一個捂著嘴巴,疼的死去活來的老爺爺道,“看見了嗎?這就是吃別人糖的後果,特別是吃男生的糖,他其實是想要害你以後牙齒掉光光。”
從此以後,小棠溪再也不敢吃糖了,王小胖以後天天上學給她塞糖,她都是一爪子給扇了過去,滿臉憤怒道,“我哥哥說了!你是壞人!他說你想害我牙齒!我才不想和那老爺爺一樣!你這壞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棠溪一五一十的跟秦深報告,她再也不吃王小胖給她的糖了,秦深很滿意,獎勵了她一個阿爾卑斯。
棠溪問,“不是不可以吃糖嗎?”
秦深特別不臉紅道,“他們的不可以吃,我的可以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