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疾病突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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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一句話說的,已經沒有任何語言反駁他了,周星星說,我現在完全就是泡在蜜糖的女人,那口氣頗有我苦盡甘來的模樣。

    我自然不反駁,有人這樣說,我很開心。

    因為我發現原來跟秦深在一起我也可以這樣開心,周星星看著我笑的一副甜蜜的模樣,打了個寒顫,她自然也知道,這幾天秦氏和銳利之間的暗湧,但兩家公司都特別的淡定各自幹各自的。

    周星星問我,為什麽銳利和秦氏會決裂。

    我說,銳利是想要報複秦氏,隻是用我和蘇慕辰之間的緋聞而挑起這場戰役。

    周星星問我理由,我沒有告訴她關於那本日記本的事情,還有蘇小的事情,這件事情甚至連我自己都弄明白,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銳利完全沒有道理會對秦氏這樣恨之入骨,如果是真,可是秦深為什麽這樣認真的否定。

    這些事情,我不想管,不管是真是假,這次我選著相信一次秦深。

    沒過多久,秦家的保姆忽然打電話告訴我秦耀懷病重,我說,“怎麽可能,不是還好好的嗎?”

    保姆說,秦耀懷自從我媽進監獄後,身體一直往下衰弱,而且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更加,那天保姆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和秦深正睡的迷迷糊糊,他接了一個電話,許久都沒說話,我伸手去抱他,隻能摸到他冰冷的手,我被那樣的溫度驚醒了,我說,“怎麽了?”

    秦深沉默了半響,他的臉在黑暗裏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能聽見他聲音淡淡的,他說,“沒事,隻是秦耀懷病了。”

    然後我清晰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一點一點冷卻,我說,“怎麽辦,他現在在哪裏。”

    秦深說,“醫院。”

    我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我說,“秦深,你快點,我們去醫院。”

    可是秦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我看著他沉默的臉,忽然察覺到他的悲傷,他為什麽會是這樣的表情,大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那畢竟是他的父親,在大的仇恨,怎麽能夠隔絕血緣的關係。

    我穿衣服的姿勢停頓了一下,我坐回床上,伸出手從秦深身後抱住他,我說,“秦深,聽我一次,別在恨了,好嗎?”

    他後背有些僵硬,我臉貼在他後背,我說,“無論多大的仇恨,老人都經不起時間的摧殘了,我們不能永遠留住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珍惜眼前才是我們最正經的。”

    秦深許久都沒說話,他握在手中的在黑夜裏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他懷抱住,我第一次感覺他竟然是這樣的脆弱,他說,“走吧。”

    他牽著我,出門的時候是半夜,秦耀懷因為是疾病突發送去醫院,所以保姆哭哭啼啼打電話來,讓我有種還在做夢的感覺,出門時,秦深為我裹了一件大衣,他說,“別著涼了。”

    我看了他一眼,說了一聲謝謝。

    我們經曆了太多,或許都懂得彼此的珍貴,秦深,你是我看過最堅強的男人。

    他開車的時候,一直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他因為害怕還是因為什麽,反正今晚的他沉默的讓人心疼,當我們趕到醫院後,秦耀懷已經已經在急診室了。

    我們站在病房門口,秦深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抽煙,抽的那麽不安定,我看著他麵無表情的側臉,忽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原來秦深是害怕,秦耀懷是他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他怎麽會不知道害怕呢?

    我坐在他身旁,唯一的方法隻能緊緊握住他,我說,“秦深,如果有一天,我也這樣了,你會害怕嗎?”

    他吸了最後一口煙,看了我一眼皺眉道,“你永遠不會有這一天。”

    我笑著依偎在他肩頭,我說,“秦深,每個人都會老,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擔心秦耀懷,秦深,你別怕,我會陪你到老,我一定不會讓你孤孤單單一個人。”

    他忽然低下頭,緊緊握住我的手道,“我永遠都不會讓你有這一天的。”

    他低頭重複了這一句,似乎是想要用這句話說服自己安慰自己。

    我笑了笑道,“謝謝你。”

    他沒說話,手指尖的煙蒂也抽完了,我們都在等待著這一場死亡的靜寂,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急診室裏走出一位醫生,他說,病人是胃癌晚期,加上腿上風濕病極嚴重,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從沒想過秦耀懷居然會是胃癌晚期,我感覺我手心那隻手,比我涼的還要你夠透徹,我顫抖著聲音說,“秦深,你別怕,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其實是我怕,我怕死了死亡,秦耀懷還沒等著我媽出獄,他怎麽能夠死呢?如果我媽知道秦耀懷比她先死,這是一件多麽令人傷感的事情。

    秦深站了起來對醫生道,“我知道了。”

    然後跟著醫生進去了辦公室,我站在長長的走廊,第一次感覺到,人的生命居然是這樣的脆弱,本來還好好的,可是當死亡之手對你伸出手張牙舞爪的時候,誰都逃不掉。

    我想,以後,我一定要比秦深晚死,因為他是這樣的寂寞,如果我比他先死,他怎麽辦。

    秦深出來後,一直沒有說話,秦耀懷被送入了特護病房,我們進去看他的時候,他鼻子上插著氧氣瓶,頭發白的讓我幾乎不認識他了,全身瘦的幾乎沒剩多少的肉。

    他半睜著眼睛看著我們,他說,“秦深,秦深,秦深....”

    他喚了三句秦深,而秦深隻是麻木的站在那裏看著秦耀懷,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握住他的手,他說,“秦深,我對不起你。”

    我說,“秦叔叔,您別說了,您不會有事的。”

    秦深的手始終沒有伸出去,他就那樣冷眼看著秦耀懷在他眼皮底下掙紮著,悔恨著,秦耀懷確實對不起秦深,他年輕時候犯下太多錯,在年老時,兒子無法原諒他,他留下那麽大的家業又有何用,他的情全部用在我媽身上了,卻忽略了秦深的母親,和秦深。

    我們就在哪裏站了許久,秦深始終是一言不發,直到天亮後,秦深在病房裏坐了一夜,因為公司有個他急需處理的案子,他需要去一趟公司,所以匆匆的走。

    我在醫院照顧秦耀懷,胃癌是世界上最痛苦的病,秦耀懷幾乎吃不下飯,吃一點就吐,有時候還會吐出血,醫生說,他的命最長拖一個月。

    我當時聽到這樣的消息,覺得這個世界真是殘忍,總在你淬不及防的時候,給最致命的一擊。

    我每天在醫院照顧著秦耀懷,甚至連咖啡館都是讓周星星幫我去管理的,因為秦深沒有時間,而且現在銳利正趁著秦深手足無措的時候發起了猛烈的攻勢,我每次打電話給秦深讓他記得吃飯的時候,他總是在哪裏開會,甚至還會工作到很晚。

    有一次我去公司看他,看到他滿臉疲憊的伏在桌上就那樣睡著了,我卻什麽都幫不上忙,隻能好好照顧秦耀懷。

    秦耀懷每一次都要做化療,做完化療出來他都是痛不欲生,他說,“棠溪,你一定要叮囑你媽媽好好吃飯,一定要好好吃飯。”

    我看著他躺在床上蒼白著臉對我叮囑著,他是不是忘記了,我媽早已已經不見我了,她不肯見我,我又怎麽叮囑她。

    而秦耀懷隻是一遍一遍重複著,大概這種痛太苦了,他怕我媽跟他一樣經曆這樣的痛苦。

    他有時候會和我說著秦深小時候的事情,說著說著就笑了。

    他說,秦深小時候長得很漂亮,時常被他那些好友認為是女兒,小時候的秦深很愛笑,時常喊著他爸爸,爸爸,小時候的秦深很懂事,知道他忙的時候從來就不來纏他。

    他說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是秦深,和秦深的媽媽,他希望如果有來世,一定不要遇見秦深的媽媽,是他欠她的,他還不起,所以他選擇下輩子不要遇見,這樣就不會勾起她所有的傷痛。

    可是,真有下輩子嗎?

    我都默默聽著秦耀懷嘮嗑著,他有時候會看著我發呆,似乎在透過我看向誰。

    我知道他在想著誰,他在想念我媽。

    我在照顧秦耀懷的時候,跟著保姆煲湯,我想為秦深煲湯,盡管我學了很久,還是沒有學會。

    我去秦深公司的時候,秦氏依舊有條不絮的運作著,我剛走到秦氏的大廳嗎,就看見秦深身後跟著一大堆的人,他正在和別人講電話,表情很嚴肅的樣子。

    我想叫住他,他沒有聽見,一堆人圍著他,他坐上車後,已經走遠。

    我將手上的湯交給他的秘書,讓她記得給秦深喝。

    我剛想走,周星星已經打電話給我,她說讓我去一趟咖啡館,我到達後。

    她將一個電話遞給我,這是我很早以前叫她去查的,她說,“我找到了沈佳在加拿大的電話號碼。”

    我看著那張便利紙上那個號碼,久久沒有動,周星星不知道我問沈佳的號碼是要做什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