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豔詐

    “前麵的車過來，例行檢查！”一個守衛處的人提著喇叭，朝楚昊喊道。

    楚昊無法，隻好開過去。

    幾個守衛處的人拿著一張圖片，對著楚昊與保時捷比對了一下，發出會心的微笑。

    “小子，你涉嫌一樁綁架案，跟我們走一趟吧！”一個年歲較大的守衛處隊員喝道。

    “怎麽回事？什麽綁架？”雨洛大喊一聲。

    “別廢話，跟我們走！”

    那個守衛處的隊員瞟了一眼雨洛，突然怔住了。

    他慌忙掏出手機，搜索了一張照片，再貼近雨洛，仔細看了看，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你安全了？”

    “什麽啊？”旁邊幾個人走過來，“老劉，怎麽回事？”

    “你看，你看，她不就是那個被綁架的小姑娘麽？”老劉指著雨洛。

    “對啊……快，向馮隊長匯報！”有人立即掏出手機。

    楚昊苦笑一聲：“姑奶奶，這下真走不掉了！”

    他本來還準備趁對方不注意衝過去。

    現在可好，被團團圍住了！

    被帶到市區守衛總隊，楚昊與雨洛被分別帶走。

    臨分別前，雨洛低聲問道：“怎麽說？”

    “實話實說！”楚昊一笑。

    二十分鍾後，楚昊在審訊室內坐得百無聊賴時，馮莫風風火火走進來。

    得知抓捕了楚昊，還找到了人質雨洛，馮莫激動異常，幾乎以違規的速度衝回來。

    來不及喝口水，她大步走進審訊室。

    第一次進入防暴大隊，就成功破獲大案，這種成就感瞬間爆棚。

    隻要最後把細節問清楚，一切就ok了！

    馮莫坐在楚昊對麵，認真看了看楚昊。

    雖然與楚昊相見幾次，但都比較匆忙。

    第一次也是在這個守衛處，楚昊被律師保走，神情囂張。也是因為那種欠揍的神情，馮莫才對楚昊開始了注意。

    第二次在路上，這小子開車違規，她上前阻止，結果非但沒起到作用，還被他給甩開。

    第三次在前往寒山區的橋頭，居然被這家夥給扔河裏了！

    那次之後，她發誓要抓住楚昊的把柄，將他扔進牢房。結果，因為不習慣督查的身份，想方設法要進防暴大隊，所以走一些程序，忙了若幹日子，把這事給放了放！

    今天，第一次辦案，竟然撞上了！

    正好，一次性解決！

    楚昊也是第一次近距離地打量馮莫。

    別說，這個女人確實英武。穿上警服，更是英姿颯爽。

    如果性格能夠柔和一點，再多長點腦子，似乎更完美了！

    不過，世上哪有完美一說？

    想到這裏，楚昊微微一笑。自己居然還能想到完美一詞，看來，對女人還是有著格外的高要求啊！

    “楚昊，別嬉皮笑臉的。說，晚上怎麽回事？”馮莫怒喝一聲。

    楚昊仰靠在椅子上，雙腿架起來：“我要見我的律師！”

    “別廢話，你現在涉嫌謀殺。我們是在調查你，你必須交代！”馮莫拍了拍桌子。

    “好啊，那就說吧！我一直是守法公民，對於你們公職人員的詢問，從來都是全力配合的。記得小時候……”

    “楚昊！”

    馮莫咆哮起來：“說重點。今晚上你幹什麽了？每一個細節都說出來！”

    “別生氣。我說。今晚上，我先吃晚飯……啊，對了，我到現在連晚飯都沒吃。美女，我餓了，要不，你給我叫個外賣吧？沒吃飯，我都餓得說不動了！”

    楚昊雙手一攤，整個人軟下來，癱倒在椅子上。

    “混蛋！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避法律的製裁？老實交代，或許我們會考慮你的情況，報請給你從輕處理。”

    馮莫完全認為楚昊無理取鬧，是借用胡攪蠻纏的方式幹擾視聽，逃避追究。

    楚昊啊呀幾聲後，手捂著肚子，不說話了。

    任憑馮莫怎麽說，威脅，嚇唬，誘導……他就是什麽都不說。

    事實上，楚昊晚飯確實沒吃。隻是對於他來說，一頓飯不吃根本就是無所謂。

    外出執行任務，有時候兩三天沒東西吃都家常便飯。而且，他是修煉之人。修煉者對於飲食的要求也很低，尤其是到了他這種境界，就算三天不吃不喝，也影響不大。

    當然，那些喜歡美食的修煉者除外。

    他隻是不喜歡馮莫這種風格，想逗逗她而已。

    馮莫讓助手倒了一杯茶喝完，還是沒能問出一個字。

    她差點把桌子給捶碎了。

    “罷了，給他來碗泡麵！”馮莫終於認輸。

    幾分鍾後，泡麵呈上來。

    楚昊慢慢吃著，直到每一根麵條都進了肚子。然後再一點點喝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但沒問出什麽，還眼睜睜看著楚昊喝湯，似乎在品嚐美味。

    馮莫崩潰了，砰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噗！

    泡麵盒子彈起來。裏麵紅色的湯汁濺出，差點衝到楚昊臉上。一些湯汁落在桌麵上。

    “可惜，這麽好的湯啊！美女泡的麵，就是好喝！”楚昊嘖嘖幾聲，無限惋惜。

    馮莫晚上也沒時間吃飯，此刻才感覺到胃裏麵空空的，加上生氣，心裏一陣難受。

    “楚昊，說吧！別耍花樣！”馮莫揮揮手，邊上一位對隊員收拾了桌子。

    楚昊笑道：“勞煩倒杯水，來點綠茶更好。”

    “別得寸進尺。”馮莫斷然拒絕。

    “嗬嗬，美女，別上火啊！”楚昊還準備閑聊幾句，見馮莫幾乎要暴走了，這才心滿意足地一笑，“問吧！有問必答！”

    馮莫坐在對麵，整理了一番思緒，問道：“從頭開始，你為什麽去陸河縣？”

    楚昊一笑：“雨洛給我打電話，說出事了。我托朋友打聽到，她的地點在陸河縣，所以就去了！”

    “那你又是怎麽找到他的？”

    “很簡單，綁匪說的啊！綁匪要錢，我就說送錢來了！”

    “那你為什麽要殺了綁匪？”

    “殺了綁匪……啊？什麽？殺了綁匪？大姐，開玩笑吧！我可沒殺人！我進去的時候，不過是砸暈了他們。然後就帶著雨洛走了。這一點，雨洛可以作證！”

    楚昊有點好笑。

    這女人是幹什麽？

    自己什麽時候殺人了？

    馮莫冷笑：“你不承認了？不過沒關係。現場有你留下的指紋，腳印。稍後法醫就會把鑒定結果送過來。”

    楚昊琢磨著馮莫似乎不像說謊，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他沒有殺人，一個人都沒殺！

    那麽，幾個綁匪怎麽死了？

    馮莫見楚昊沉默，繼續添加壓力：“你自己說出來，與我們查出來，性質不同，最後對你的量刑也區別很大。楚昊，你也是聰明人，就不要遮遮掩掩的，沒意思！”

    楚昊聯想到雨洛的母親，還有那幾個風衣男人，心中隱約有了一點定數。尤其是那個風衣男人身上濃重的血腥氣，更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他從兜裏掏出一支煙，慢慢點上。

    “楚昊，想清楚了。還有幾分鍾。法醫的結果馬上就到！”

    楚昊輕輕吹了口煙霧：“警官貴姓？”

    “馮，馮莫。”馮莫看楚昊似乎心理防線破裂了，頓時放鬆不少，往後靠著，“說吧！”

    “不知馮隊長有沒有興趣與我吃頓飯？我是說，我們單獨的，拋卻工作關係的，那種純粹私人之間的，說不定還能有些發展的……那種？”

    白熾燈下，楚昊的笑容很單純，就像十幾歲的青澀小男人初次約會心目中的女神。

    馮莫愣了一下。她可沒有楚昊那麽大的思維轉變：“你說什麽？”

    “我是說，如果馮隊長能與我一起聊聊天，吃頓飯，看場電影，我說不定還能提供點線索，送你一場榮譽！”

    “楚昊，什麽時候來，你還耍嘴皮子！好好，你厲害！等著吧，我馬上就要讓你後悔終生！”

    馮莫呼啦一聲站起來，匆匆走出去。

    幾分鍾後，她拿著一個塑料袋走進來。

    塑料袋啪地扔在桌上。

    “楚昊，樓上樓下一共有你的完整腳印十二處，完整指紋六處，你怎麽解釋？”馮莫居高臨下，怒視著楚昊。

    在她眼裏，楚昊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流氓無賴，殺人凶手。

    做了事卻不敢承認的懦夫！

    楚昊笑道：“大姐，我說了，我進去打暈了他們，然後救走了雨洛。這樣當然會留下痕跡。難道我還能懂輕功，來無蹤去無影啊？我看，現場除了我的腳印與指紋，隻怕還有別人的吧？”

    馮莫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楚昊說的沒錯。

    現場除了六個綁匪，那個老板娘，雨洛，楚昊四個人的指紋與腳印外，另外還有至少四個人的指紋！她喝了口茶，忍住爆發的怒火，盡可能壓低了聲音：“楚昊，你救人的初衷的對的。但是，你至少應該首先通知我們，與我們合作。另外，你不能殺人。你沒有殺人的權力，盡管他們的綁匪。還有，你的同

    夥呢？一並說出來。我們會根據你們的情節，進行不同的犯罪認定。你放心，你的目的，我們會考慮進去！”

    楚昊傻了：“大姐，同夥？你還是認為人是我殺的？你就不能動點腦子，那些人是在我後麵進去的，然後殺人好不好？”

    “叫誰大姐呢？你還在狡辯！你說，誰會衝進去殺幾個綁匪？”

    “蠢啊！綁匪的仇人……或者還有保護雨洛的人……想一想，大姐！”楚昊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夜裏十二點了。

    他不想再與這個女人糾纏，隻好透露一點線索。“你這是在轉移目標！楚昊，我認定你了！不說是吧，那就在這住下吧！我們陪你耗！”馮莫恨恨地一腳踹翻了凳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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