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潛水服是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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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髒緊了一下,呼吸不了,就連心髒跳動都收到影響了。我拚命想要劃水,但是腳抽筋的痛,讓我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看著自己的身體下滑。

    “不要,我不要死在這裏,我不要成為這裏的活死人!”心裏的念頭是那麽強烈。這個時候,我有一種絕望的感覺。第一次體會到絕望,是那麽恐怖。不會有人來救我的。他們都知道,這水下有問題,就連廖啞巴也說過不能下水的。沒有人會來。好難受,原來被溺死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我感覺到有人在扯我的腳,我很努力的睜開眼睛,眼鏡好痛,這些水很刺激。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那扯著我的人。不是人,是一個活死人。他身上穿個冬天的棉衣,身體還沒有腐化。眼鏡凹成一個坑,卻好像能看到我一般。嘴巴張合著,似乎再說話。過幾個小時,我是不是也會成這個樣子呢?

    就在這個問題冒出來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從我身後抱住了我。我感覺到一陣白光,接著人就浮出了水麵。我知道我得救了,我也很想看看救我的人是誰。但是我的身體就像死機了一般。根本就對大腦發出的指令沒有任何的回應。

    有人再給我做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喉嚨火辣辣的,終於身體能動了,我一側頭就是本能的吐水和咳嗽。等我終於緩過來了。看著蹲在我麵前的竟然是蘭雪。

    “福,你嚇死我了!”蘭雪緊緊抱住了我。我還有些懵,看著那邊的廖擎極正脫下衣服,露出一身腹肌,在擰著衣服。剛才下水救我的是他?

    楊毅拉開了蘭雪:“你別肉麻了。人沒死就好。”

    “什麽沒死就好啊。你看福福現在成什麽樣子了?”

    他們兩又吵了起來。藍寧問道:“你還活著回來。那水下是不是有特別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活著?”

    廖擎極把擰過水的濕衣服又穿上了。誰叫他沒帶歡喜衣服呢?他走了過來,朝著我伸手,道:“還能走嗎?”他又不理藍寧了,能看出來,他對藍寧意見很大。不僅他意見大,我都意見大了。我落水,那是在跟藍寧爭吵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的。就算他沒有故意推我下水,但是也跟他脫不了關係。怎麽就我一個人下水了,早知道,我掉下去的時候,我連著他一塊拉下水去得了。

    廖擎極扶著我站起來,看著我現在的模樣,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多狼狽的樣子了,他直接蹲下身子,就把我背一到了背上。

    我不願意說話。好累,有種渾身虛脫無力的感覺。就這麽讓他背著,一直從那河邊,背回到我們停放車子的地方。我們在走進去的時候用了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在出來的時候,因為沒有做任何的停留隻用了一個半小時。

    在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裏,他的衣服都已經被曬幹的。蘭雪也提議過要不要換她來背我一會兒,畢竟這麽長的路背起來也挺累的。但是這一路是他又開啟了啞巴模式。藍寧跟他說話他不理,蘭雪跟他說話他也不理。就更別提那不著調的楊毅了。

    我能感覺到他拖著我屁股的手很用力,把我背得緊緊的,就好像楊毅他們會把我搶去一樣。

    他把我放回到車子的副駕駛座上,還親自幫我扣好安全帶。在他俯身下來的時候他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以為會失去你了。”

    最後他快速的繞過車子,上了駕駛座開始啟動車子離開。如果不是距離那麽近,我甚至會覺得他說的這些話是我自己意淫的呢!

    就算回到車子上,我也不願意說話。一來心裏還很亂,二來渾身的力氣還沒有回來,第三喉嚨疼得要命根本不敢說話,感覺就連呼吸的會痛。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得了肺炎。

    車子往回開的時候。隻有蘭雪會爾問我身體舒不舒服要不要喝水什麽的。這種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車子開的一個縣城裏。時間也已經接近傍晚了,廖擎極停下車子並說:“今晚上在這裏住一晚,你們先去開個房間,讓李福福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去下他們的醫院,看看晚上還能不能做檢查。”

    楊毅嘟嘟嘴:“這人都已經救回來了,還要去醫院做什麽檢查呀?”

    廖擎極根本就沒理他。他隻好脖子下了車,邊說:“我去開房。”

    藍寧也下了車,不過他卻說道:“你們要在這裏多留一個晚上,那你們就留下吧,我現在就打的回去。”

    他就兩個商量都沒有直接就走了。楊毅不爽的說道:“這人拽什麽拽呀?還是他把福害成這樣的呢。他也不說留下來,做檢查的時候出個錢。”

    蘭雪推了他一把說:“人家是好學生估計回去趕作業呢。”

    雖然我現在的情緒還是很低落,不想說話。但是我心裏也有了我自己的答案。藍寧急著回去肯定不會是回學校,我想他應該是去找他爸匯報情況的。

    我們開好房,在我洗過澡換好衣服之後,廖擎極也回來了。他帶著我們下去吃飯,並說這裏的醫院晚上沒有辦法做檢查,隻能等到明天白天。

    我坐在桌子前,還是不太願意說話。為了照顧,他們還特別點了一個蒸雞蛋。蘭雪還對楊毅說不會是我被嚇傻了。不會說話了吧!弄得我隻能嗯嗯啊啊幾聲給他們聽聽。

    在10分鍾之後就很努力的說:“我不吃,回房間了。”

    蘭雪還想叫住我,楊毅跟她說什麽我這是被嚇後綜合症,總要有那麽幾天的時間適應。

    我自己慢慢回到了房間,渾身無力,但是腦袋卻特別清醒。躺在鋪著白色床單的床上,閉上了眼睛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渾身上下,同樣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動一下手指頭都覺得需要下很大力氣。

    漸漸的,發覺睜開眼睛都會覺得吃力。就在這種似睡非睡的情況下,我的腦子裏開始給我安排了一個個很恐怖的夢。我很清楚那是一個夢,但是我卻沒有辦法醒來,也沒有辦法裝作很勇敢的樣子不去害怕的。

    在夢中,我又浸在那冰冷的水中,唯一不同的是,之前那次我沒有辦法呼吸,現在我卻是可以在水中呼吸的。除了這一點其他方麵都一模一樣。那座在水底的很模糊的村子,屋子上的鎮宅神獸,還有站在屋子上,墊著腳尖就像跳芭蕾一樣,揮著手勢向上爬的那些日本兵。

    在夢中,我更清晰地看到了他們臉上的表情。他們就跟那個穿著冬天大棉衣的活死人,和那個穿著潛水服的一樣。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話,屍體沒有腐爛,但是卻能看出一些被魚咬過的傷痕,甚至在那傷痕上都長出了水草。水草的根就紮在他們的肉裏。

    夢中,我掙紮著想要逃離,但是那穿著潛水服的男人卻拉住了我的腳。這一次,我看清楚了他的臉。藍寧!他有著一張跟藍寧一模一樣的臉。

    我在夢中驚恐地踢騰著。想要把他踢下去,但是我的腳卻穿過了他的身體,他拉著我的腳一點一點往上爬。

    我像尖叫出聲但是喉嚨卻很痛,就在這時。我的唇被輕輕啄了一下,接著又是一下,那熟悉的淡淡的木頭香味籠罩了我。

    廖擎極?!我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實的,但是在這一刻,我的心裏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我的手緊緊的抱住了他,深深的吻上他,索取得更多他身上的淡淡的木頭香味。

    他也不再對我溫柔。拉高了我的衣服,整個脫了下來。好冷,就好像在那冰冷的水中一樣。我隻能更緊抱著他,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

    他的手瘋狂的在我身上摸索著。吻得我的皮膚發疼。我需要他,我需要他來證明我並不在水裏我是安全的。

    我也瘋狂吻著他,眼睛終於能打開了,在半眯的眼睛縫中看到了廖擎極的臉。“對不起,”他一邊吻著我一邊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看到你掉下水裏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我不應該讓你參加任務的。我不想看著你死。”

    我說不出話來,閉上眼睛,淚水卻不自覺地從眼角滑了下來。感覺到他的吻吸走了我臉上的淚水。

    這種情況下第二天自然起床又晚了。而且還是蘭雪跑到床邊把我叫起來的,說要帶我去最近的醫院檢查看是不是吸入性肺炎。

    經過這麽一晚上,我的症狀更加明顯了,喉嚨痛得說不出話,還不停的咳嗽。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肺炎了?

    一早上頂著黑眼圈做了幾項檢查,最後那醫生給我開了兩個星期的藥,不需要住院。拿著要我們也踏上返程。開車的廖啞巴冷著一張連一句話不說。我時不時的看看他,都懷疑昨天晚上在床上那麽熱情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