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近距離觀察大樹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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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記得。我趕緊問道:“前年那個連環殺人案就是那附近的?

    “對,就是那大樹腳後麵不到五十米範圍的居民樓裏的。”

    我倒吸口氣:“那地真邪乎啊!藍寧他們幾個,去那邊幹嘛呢?”我看著群裏,同學也沒有說他們到底是去幹嘛的,就是發了幾張藍寧被送到手術室的相片。我心裏還在想著,這要是有任務的話,就這麽幾天要趕緊的,讓藍家為了這個孩子著急吧,最好就缺席了接下來的活動。我才不會相信,藍家這麽積極的參與到任務中。甚至有擅自做主的行為隻是為了做好一個證明人。他們是想要趁著我們不注意就獨吞了那些東西吧。

    幾個小時之後,廖擎極打給我電話。我還高興著他終於出現了呢。但是沒有想到,他在中對我說道:“福,你準備一下,我去接去。我們去醫院看看藍寧。他出事了,現在剛從手術室裏出來。”

    我聽著撇撇嘴:“幹嘛去看他啊?他跟我們好像不是一條戰線的吧。”

    “三足?立!很多時候,事情都需要一個平衡。藍家作為證明人,他們有權利過問整件事的進展。要是我們兩家拋棄了這個證明人的話,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我可以控製事情,讓藍家永遠隻是就一個旁觀的證明人。你在哪,我現在去接你。”

    這基本上就沒有我發表意見的機會了。我給他報了地址,讓他開車過來接我。上了車子,我還嘟嘟著嘴說:“廖擎極,是不是說,藍寧不出事。你就不會出現呢?”

    我的不悅很明顯的表現了出來。他竟然會伸過手來揉揉我的頭發,也不作解釋,不說話,但是這個動作已經算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和撫毛了。我還真的就這麽在他的小動作下就被順了下來。

    車子開到了人民醫院,廖家的人已經有人在現場了。他們帶著我們兩往樓上外科住院部走去,一邊交代著藍寧的病情。我跟在他們身後,隱約也聽到了大樹腳。廖擎極還特別重複了一下“大樹腳”三個字,感覺,他也是知道大樹腳的那些事情的。

    去到了病房裏,藍家的好幾個長輩都在。在看到廖擎極過來的時候,幾個長輩都從原來坐著的姿勢站了起來。病床上的藍寧做完手術還在昏迷著,他們說著話,感覺幾個長輩對廖擎極都是畢恭畢敬的。就是不知道怎麽到了藍寧這一輩,就想著獨吞了那河村裏的寶貝呢。

    我不喜歡聽這些老人家說著我根本就聽不懂的方言,就連廖擎極都是在說方言的,我覺得我好方!幹脆就悄悄退出了病房,好在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

    我離開之後,就在醫院的住院樓大陽台區域那邊看看醫院的風景。要不,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麽了。

    這才在大陽台走了沒一分鍾呢,就聽到了有人哭著說話的聲音,而且那說話的聲音裏,分明叫著的就是藍寧的名字。

    我悄悄走進,在那大陽台前,一個中年男人擁著一個哭泣的女人。那男人我見過,他是藍寧的爸爸。之前去看到我爸媽的那個,他對藍李兩家的婚契很在意的那個人。他懷中哭著的那個女人說的話是:“剛死了一個孩子,家裏還想著把第二個也拿去送死嗎?那下麵到底什麽?比我兒子的命還重要?早知道,當初我就生兩個女兒好了。”

    “行了行了。藍寧那隻是小傷。”

    “這還小傷?現在是骨裂,要是骨頭斷了,插進肺裏,等我兒子死了,你才說是大事嗎?”

    “這種傷,半個月就全好了。孩子恢複能力強,三個月後。什麽都沒問題了。”

    “那我另一個孩子呢?他在哪?是不是也是小傷?為什麽?人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了呢?”

    我的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打電話來了。我驚得趕緊躲了起來。畢竟做賊心虛,不想讓藍寧的爸媽看到我。電話是楊毅打過來的,我還沒有接聽呢。他那邊就掛斷了。我看著在我們三個人的群裏有信息閃動著,他應該是打過來,讓我注意到群裏重要的信息吧。我打開了群裏,上麵已經有了好幾張圖了。楊毅說他已經看到了新聞。他的原話是這麽說的:“你那個班長大人,拽出了新高度!活該!他出事的那地方。離你們學校這麽遠,還是個每年都會出事的地點,他去哪裏幹嘛呢?”

    我看了一下他截圖過來的資料。我艸!大樹腳那地方真的很邪門!從移樹開始,每年注定要死人,而且死人的數字還挺高的。一年的時間裏,一場車禍,一下就去了3個,兩場車禍,分別一個。這就5個了。加上自殺的兩起,死了一個,救回來一個。加上打群架死了一個,傷了一大批。這加起來,那附近,一年的時間裏,就要死7個人。我看了一些網友整理的數據。其實也不知道是故意的。編造的,還是真實的。已經連續幾年死亡的人數都是7個了。死不夠7個的話,在年底來一場大車禍,一下就好幾個的解決了。

    要說這地方不邪乎都有問題吧。

    我回到病房那邊,廖擎極和藍家的長輩還在說著話,廖擎極還是那模樣,站著,冷著臉,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也不說話的聽著。

    我幹脆就先離開了。出了醫院,就看到醫院門口的的士。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麽想的,就這麽上了的士,讓司機帶我去友誼路的大樹腳。好奇,就像去看看,這種鬼地方有沒有我經曆過的那些地方那麽恐怖。還有一點。藍寧去哪幹嘛?聽群裏的同學的話,感覺今天他們幾個男生一起去大樹腳那,就是藍寧提議的。

    的士停在了路邊,那司機指著那邊的大樹跟我說道:“那就是大樹腳。小妹妹自己小心了,這地方幾年前有很多雞婆的,後來整治過了,少了很多。不過還是會有不幹淨的人在這附近的。那邊樹下供著的,可別亂動,要不會被這附近的人打的。”

    我點點頭,下了車子。邊說道:“謝謝大哥提醒。”

    的士開走了,我才走向那邊的大榕樹。大榕樹下,有著幾個中老年的女人在那坐著擺著擦鞋的小攤,也有附近的老人在樹蔭下坐著乘涼。

    樹,還是很大的。畢竟是有年頭的樹了。剛才那的士大哥說,“樹下供著的”我的腦海裏出現是的廣西很常見的社。社是廣西壯族的一個特有文化,有時候也叫社廟。就跟土地公差不多。很多地方,都會有一棵樹,被綁上紅布,或者是一塊石頭,或者是樹和石頭一起成了社。住在附近的人,會來燒香拜拜,算是最基層的靈異服務站。也相當於是一個村子的管理記錄員。哪家進新媳婦,新媳婦都要到社那拜拜,表示正式成為這個村子的人了。這些我都是在廖家留給我們家的幾本書上看到的。那本手寫本的記錄裏有很多廣西是風俗,有些跟玄學有關係,有些沒關係。廣西壯族特有的社和道公師公,都是記錄的重點。

    在的士大哥這麽說的時候,我真的以為,這就是一個社。但是等我真的站在那大樹腳前麵的時候,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社。社會供樹,石頭。但是那大樹腳下真正被供起來的是幾尊菩薩像。也有一些空的神龕,雜亂的丟在地上。就懶菩薩的擺放都是混亂的。有的兩個排排隊,有是三四個擠在一個神龕裏。地上有放著空心磚頭,用來插香的。那些空的,雜亂的神龕讓這裏更像垃圾堆,而不像拜神的地方。

    在菩薩像旁邊,還有著兩塊告示牌,一個是“眼看手莫動”,還有一個是紅紙寫著,讓大家燒香的時候,離樹根遠點,要不樹被燒死了。

    我繞著大樹走了一圈,在地上竟然還有倒扣的藥罐子!這不是家裏有病人去送鬼的嗎?這種倒扣的做法。廖家的那些書裏寫得很清楚。怎麽拜菩薩和送鬼是在一個地方?

    在大樹的另一邊,還有一塊很大的穿衣鏡。這是……人家丟垃圾?還是人家放鏡子擋煞的?廣西這邊放鏡子擋煞很正常,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就算是在城市裏都經常看到的。

    不管怎麽樣,我覺得,這裏的氣場不純淨。供菩薩什麽的,很混亂。要是這些菩薩都這麽靈驗,那麽正氣的話,這附近就不會出現,每年都死7個人的詭異事情了。

    我緩緩吐了口氣,這都下午五點了,怎麽太陽還這麽大。我在附近的小店買了一瓶礦泉水,還小心翼翼的看看瓶口的密封是怎麽樣的。就在我放心的喝下第一口水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在大樹腳邊上,正在徘徊的廖富海!

    我被嗆得咳了幾聲。等我急著追出去的時候,廖富海已經上了車子離開了。我手裏還拿著礦泉水瓶子,追出來的時候,跑得太極,還有點氣息不穩。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車屁股。我嘀咕著:“這世界也太小了吧,怎麽去哪都能碰到熟人呢?”

    廖擎極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我接聽了電話,第一句就是:“終於發現我不在你身邊了嗎?”

    他那邊沒說話,就是在等著我說下去。

    我這還因為廖富海的出現而一頭懵逼樣呢,幹脆直接跟他說道:“我已經回到學校了。你不用送我了。我會好好的。”

    “那好,我有點急事,先離開。一天兩天後,就來找你。保護好自己。”

    “行了行了。我有什麽不好好保護自己的?去吧,別擔心我。我強大著呢!掉下那河村的水裏都沒死的人,必有後福”

    說完,我就後悔了。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言論,在那河村的情況裏不適用。要不蘭春梅也不會死得那麽慘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