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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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都死了。
我們幾個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水麵,心裏越來越亂。廖富海給我快遞老教授在水下被淹死的照片,快遞破陣的圖,這些都是為了讓我急著一個人趕過來,讓他好有下手的機會。可是他對我的不熟悉讓他的這步棋走錯了。我沒有一個人急著過來,這讓他急了,他隻能去找小國。而小國那傻子,還真以為自己的英雄了,就這麽跟著他們來。現在……現在……
我捏著。卻不敢給我爸媽或者我叔叔一個信息。我不知道小國現在到底怎麽了,說不定他還會從水下爬上來呢?
這樣的沉默,好久,才被打破。
楊毅低聲問道:“廖富海怎麽辦?他還沒死?如果,如果那時候,在古井那,我就真的下手殺了他,是不是就不會死那麽多人了。”
蘭雪推推他:“別亂想。殺人?你還沒那膽子。”
廖擎極從包裏扯出了紅線,用紅線把廖富海給綁了起來。還在他的額頭上,畫了個鬼畫符一般的東西,扯著他背上,就直接朝外麵走去。他這是要連夜離開這裏,同時還要把廖富海帶出去。
廖富海剛才隻是被電昏的,被電擊,過一會就能清醒過來。不過他卻一直沒有清醒。從那河村的大河邊。一直到我們停車子的地方,他都沒有醒過來,昏迷的時間已經遠遠超出了電擊昏迷的時間。
這麽長的距離,廖擎極背了一段,蘭雪背了一段。楊毅看著蘭雪背他。還很不樂意地在那碎碎念著嚼著舌頭。說什麽背人家男人,什麽丟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就行,什麽早知道這麽麻煩,剛才他就直接把廖富海拖水裏丟掉就行了。
我們在過烈士嶺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那嶺上跟以往不同的地方。那地方雖然說全是山嶺,但是屍骨,但是現在是接近冬天了,加上是晚上氣溫很低,山嶺上卻有著很多鬼火在飄著。鬼火就是磷的燃燒,在夏天晚上能看到,但是現在的溫度,就算是大太陽也就二十多度,根本就達不到磷的著火點。現在這滿山嶺的鬼火是怎麽回事?
廖擎極反手就拔出了一把小匕首,對蘭雪說道:“轉過來。放點血。”
楊毅先嚷道:“你要幹什麽?”
蘭雪沒說話轉了過去。廖擎極用匕首劃開了廖富海的手臂,那血一下就流出來了,滴答在地上。廖擎極點上了香,就插在廖富海的血滴下來的地方。“這裏的屍體,都是那河村原來的人。那河村人數最多的就是廖家,然後就是藍家。李家,其實血脈上並沒有多少是住在那河村的。用廖富海的血敬香,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廖家的晚輩。”
這種事,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用自己的血。這次他是劃了廖富海的手,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生廖富海的氣。就好像當初廖富海在水電站私自做法,害死無辜的人一樣。他那時候也很生氣。
回到車子那,大家都很累了。蘭雪是癱在後座上,不願動了。我關心地問她有沒有事。她還很努力的對我笑笑:“沒事,負重訓練,我們在學校的時候。不比這個輕多少。”
最後一段不是廖擎極背的,所以他還是很順手的開車了。這大半夜的,車子跑在荒涼的四級泥路上。蘭雪很快就困得睡著了,楊毅也靠著車窗閉了眼睛。
廖擎極開著車子,我還時不時謹慎的回頭看看後麵的廖富海。真怕他醒來做出什麽有危險動作來。
“他不會醒的,我下了困魂符。你也睡會。”
我看看他,轉頭看向車窗外,裏已經跳出了六條我叔叔發來的信息。還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有我爸的。有我叔叔的。小國是事情,他們已經很著急。可是現在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他們說小國的事情。心裏沉甸甸的,很亂,什麽也不願意去想。
車子回到了麥村,我還是沒有睡著,幾個小時就這麽睜著眼睛,看著外麵的夜色,不時看到玻璃上,自己的眼睛。有種就不真實的感覺,就幾個月而已,幾個月的時間裏,怎麽就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呢?
車子停在了祠堂麵前,祠堂裏的燈還亮著,裏麵好像還有人在。看來六太爺他們也得到了這件事的消息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的在這裏等著我們回來呢。
蘭雪和楊毅就這麽留在車子上睡。開著暖氣還開了小半窗子給他們。廖擎極讓人把廖富海拉下來,也不知道帶到了哪裏。後來的事情,他並沒有跟我說,也沒有讓我參與。從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廖富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活在某個根本就逃不出來的地方。
這次的事情,他已經算是正式背叛了廖家吧。從此,失蹤!
我下了車,腳步有些不穩。六太爺迎上來,看到我說道:“李福福,你先去後麵睡一下吧,這裏的事情,我們來處理。”
我點點頭,回到後麵的房間卻根本也睡不著。睜著眼睛到天亮,滿腦子裏想著的都是小國的背包。小國在水下的畫麵。
廖擎極一夜沒有回來,是蘭雪來拍門叫我開門的。我開門的時候,她就叫著:“哇!你這是鬼上身呢?這模樣了?”
梳洗之後,六太爺來了,說讓人先送我們回去,家裏有事情要處理。
等我們吃過早餐,終於見到廖擎極了。他就是淡淡到說了一句:“回去修整,做好準備,十天之後去那河村。”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吻問他一大堆問題的。但是現在,小國的事情橫在這裏,我真不願意開口,就這麽上了五菱車,跟著蘭雪和楊毅先離開了。
我是跟著他們兩一起回到l市,回我爸媽家。我爸媽一看到我,就急著問我小國是怎麽回事?小國現在已經失蹤了,叔叔都報警了。
我張張嘴,卻說道:“我也不知道小國去哪了。我們去找了,沒找到。”我不想告訴他們小國已經在那河村的水下了。說不定幾天之後,小國就回來了,說不定他會忘記了水下的事情,就這麽讓這件事全成了一場夢。
我就這麽回答他們,然後回到房間裏,倒頭就睡,什麽也不願意去想了。
我也沒有回學校,這個學期的專業分都已經出來了,公共課的考試還沒有開始,在學習上,我也不著急。我就這麽窩在家裏,心亂,每天就發呆。
有時候也能清醒的給自己一巴掌,讓自己冷靜是想想現在的處境,現在的情況,但是這是徒勞的。我基本上清醒有個十分鍾就開始胡思亂想了。想得亂七八糟的。
期間,藍寧打過電話來過,但是我沒有接聽。我現在不想跟他說話,因為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個藍寧。或者他就是那個促成了現在這種局麵的人。那麽他就真的很厲害了。一個人,幾句話,就讓那麽多人下到了那河村裏,讓那麽多人死在了水下。他的心,是黑的!
這種狀態持續了五天,在我回來的第六天,也就是周六的時候。有客人來訪了。我根本就沒有注意房門外的動靜,還是我媽來拍門,衝著門就吼:“李福福!你給我出來!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出來給我說清楚!”
那聲音,比打雷還厲害了。我爸在一旁勸著:“你別急啊。先聽聽孩子怎麽說。這事,這事不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嗎?”
“什麽心理準備?他們兩同居就算了。可是,可是這要真的結婚……這,那個男人比我還大幾十歲呢。”
“你小聲點別讓鄰居聽到。”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終於有種找回自己心緒的感覺了。我爸媽的意思是說?我猛地衝下床,拉開房間門,整個人驚呆在房間門前,看著客廳裏是情景。
在客廳裏,坐著五六個大男人,隻有兩個是比較年輕的,其他都是老頭子。還有兩個老太太。客廳裏基本上都坐滿了。而在他們麵前的小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禮物盒子,就連腳邊還有。
為首的,是六太爺,他一身暗紅色的唐裝,對著我笑著。坐在六太爺身旁的是廖擎極。他是沒有一點表情的看著我。然後皺皺眉。
我爸推著我進了房間,說道:“換件衣服再出來。”
房門關上了,我才注意到我身上穿著的是初中時候的褪色的睡衣,頭發也沒梳,就跟雞窩一樣。沒刷牙沒洗臉,而外麵的人,是正式來我家下聘禮的!廖擎極的年齡輩分擺在那,他是要結婚,肯定是長輩來下聘,麥村裏的長輩,活著的,估計也沒多少個了。
我媽還在外麵喊著,甚至一點也不害怕廖擎極的冰冷目光,在那喊著。在我終於梳洗好,換了衣服之後,打開門,就聽著我媽質問著廖擎極:“要是以後,我福福老了,你還這個樣子,怎麽辦?你們離了,讓她再嫁,還不如現在就放了她。想想,當初她才剛出生,被你抱回來。我要是堅持說,她是你幹女兒的話,你現在還會有這念頭嗎?你就放過她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