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這身衣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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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明知道這孩子是怎麽回事!”
馮遠腦海裏蹦出這個念頭之後,能使一發不可收拾,越想越覺得,為什麽不可以?
“我知道,你知道。可是靳南知道嗎?”
馮楚楚驚得臉色慘白:“爸爸,你到底在想什麽?我不能這麽對阿南……”
馮遠啪啪拍了麵前的書桌,氣急了:“你還嫌我們家的臉麵被你丟得不夠徹底是不是?你看看誰家的閨女像你似的,從二十出頭等到快三十歲,為了一個男人,無名無分地和人家住在一起,靳家欠我們家的!這孩子你自己也知道,無論去哪家醫院做掉,靳家總會得到消息,你如果想被掃地出門,盡管去打掉,爸爸不攔著你!”
她忍不住被嚇得心慌了。
掃地出門嗎?
她怎麽可以落到那個地步!
她跌坐在書桌對麵的桌上,久久不能言語。
馮遠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見她這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滿意地開口安撫:“楚楚,你當年放著那麽多優秀的小子不找,非要上趕著嫁給靳家那小子,爸爸攔不住你,可是你看看,他是怎麽對你的?當年那場婚禮,我們費盡心機讓他娶你,可到最後,宋傾一回來。他就立馬翻臉不認人,你愛他,你能忍。可是讓他知道你懷孕了,孩子還不是靳家的。你覺得你最好的下場是什麽?”
馮楚楚想到金巧這些年對孫子的盼望,再想到靳南一向對她的不鹹不淡。
最好的下場麽,無非是身敗名裂,掃地出門,這麽多年的青春虛擲了而已!
“不!我這麽多年的努力,不能什麽都得不到!”
她恨恨地下定決心。
“這才是我馮遠的女兒!你生下孩子,將來整個靳家都是你的!”
馮遠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轉而說道:“走吧,出去陪你媽媽看電視,再不出去又要念叨了。”
…………
馮楚楚在自家謀算靳家的時候,靳家大宅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金華正在靳家撒潑打滾地哭訴。要錢!
他穿著誇張的大花襯衫,脖子上和手腕上帶著金燦燦的鏈子,恨不得別人不知道他多有錢似的,一張肥圓的臉上,哭得涕淚橫流。
他蹲在地上,抱著金巧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姐!我對不起你啊!你一定要救我啊!咱爸媽死得早,我都還沒有給咱老金家留下一兒半女,不能被那些放高利貸的砍死啊!”
金巧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
她擰著金華的耳朵,尖細的罵娘聲傳遍整棟別墅。
“你這不爭氣的東西,打小就不學好,我把養老的錢都給你做生意了,你居然跑去跟人家借高利貸!你當初賠了錢的時候就該來告訴我,我也好和阿南商量一下!你倒好,居然跑去跟人家借高利貸!!!你嫌我這幾年日子過得太好了,想著法兒的來折騰我是不是?我怎麽就攤上你這麽個弟弟了!”
金華打小就沒受過什麽罪。自家老姐雖然潑辣,可很少對他動手。
耳朵一被擰住,他就變了臉色,正想發怒甩開,可又想到這回必須要她來救自己呢,隻好殺豬似的嚎著,不敢躲開了。
“姐啊!我的親姐啊!你可得救我啊!你看看我的手,他們把我的小手指都剁了啊!”
他把綁著繃帶的左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金巧頓時沒了脾氣。
這是他們老金家的獨苗苗了,不能被砍死,他都還沒結婚生娃呢。
“你給我起來,哭哭啼啼還像不像個男人了!起來!”
她氣急敗壞地踢了他一腳。
金華隻好乖乖起來了,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別墅裏:“阿南還沒回來?”
“他公司裏有事,你找他想幹嘛?”
金華理所當然地答:“借錢啊。”
金巧被氣得一個仰倒,尖利的指甲戳在他的腦門上,跳腳罵道:“你少打他主意,你欠了多少錢我來替你還,阿南那裏你別去廢話!”
他卻苦著臉:“姐,我欠了高利貸,六千多萬!”
金巧隻覺得腦門裏轟隆一聲,肺都要被氣炸了,再一次獅吼起來:“什麽?”
她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在地。
金華趕緊撲過去扶住她,抱著她哀求:“姐!救我!我不想死啊!這些錢我真的還不起!你也沒這麽多錢啊,我隻能求阿南救我了!”
“你放屁!阿南怎麽救你?你借了這麽多錢,怎麽不去死啊?”
弟弟再重要,終究比不上寶貝兒子的。
她現在是恨不得立即打死了這混賬玩意兒。
金華哭得眼淚鼻涕都流了一臉,草草地拿袖子一擦,隻管緊緊地拉著她,求爺爺告奶奶地繼續說道:“姐!阿南可是管著那麽大的公司呢,能沒錢?我是借,又不是不還了。我那項目現在還在投資階段,等我把這錢還上,很快我手裏那項目就開始盈利了,到時候,錢還不是嘩啦啦地賺?我很快就能還他!”
金巧冷哼一聲,態度卻明顯鬆動了一點。
她絲毫不懷疑他手裏的項目到底能不能掙錢,隻是懷疑他還錢的速度並不會那麽快,這個敗家子,要是真賺了錢,他也是會自己拿去敗光了,哪裏還會還給他們?
“等他回來我會跟他說說,但是阿南有那麽大一個集團要支撐著,你以為那些錢都是他自己兜裏的想拿就拿得出來嗎?要是給你六千多萬,那就是挪用公款!”
金華聽得暗暗撇嘴,真是越是有錢越是摳門,六千萬雖然對他來說多了點,可對於靳南來說隻是九牛一毛,這點錢都舍不得,說什麽挪動公款……
所以,人心都是貪婪的,總是習慣地把別人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一旦別人付出的少了,他就會化愛為恨,轉眼成了仇人。
知恩圖報本就是很難的事情!
靳南如果知道自己的舅舅因為白白伸手要錢要得難了點就恨上了他,不知道心裏作何感想!
“阿南不用挪公款吧,他自己沒錢嗎?”
金巧氣得幾乎吐血:“你什麽意思?阿南整天累死累活地上班,難道要把私房錢也全都拿出來貼補你這個不成器的混蛋?!你滾,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被人家砍死了也好,省的我看見你就堵心!滾出去!”
她氣得開始踹人。
金華卻死死地抱著她,哇哇大哭起來,四十來歲的老男人哭得跟個十四歲的小男孩。
“行啦,別嚎了,丟不丟人!”
她氣急敗壞地捂住他的嘴,隻好暫時答應了。
“好好好,我幫你勸勸他,你回家等著吧。”
“我不敢回家!姐,我就在這裏住幾天吧?”
金巧腦殼漲疼,擺擺手:“滾滾滾,愛上哪上哪。”
他頓時樂了,心頭一件大事解決了一大半,隻覺得又開始春風得意起來。
他可是靳南的親舅舅,那小子能不給他錢?
要知道沒有他姐,哪有靳南那小子?
做人可要知恩圖報的!
然而他好像忘了:他隻是靳南的旁係親屬,他和靳南的出生成長,並沒有什麽關係吧?!
他樂不可支地上樓去客房睡覺了。
靳南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他工作一向拚命,這幾年靳氏被端木白搶了好幾個大單子,業績雖然平穩,卻沒有攀升,是很危險的事情,他幾乎每天都藥奔波在各個應酬上。
疲累地進了家門,金巧卻在客廳裏嗚嗚哭得可憐。
他一看,頓時眉心一跳。
“媽,怎麽了?”
“你回來了?”她擦擦眼淚,卻苦著一張臉,哀怨地看著他,“公司很忙嗎?”
“嗯,還好。出什麽事了?”
她立即咧開嘴哇哇哭了起來:“哎呀,這可怎麽辦哪……你舅舅要死了!要被人追殺了哇!”
靳南不悅地皺眉,他特別不喜歡女人哭哭啼啼,可這是自己老媽,隻好上前姿勢別扭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問道:“怎麽回事?他又做什麽了?”
金巧嗚嗚地哭著,小心翼翼地說:“這敗家玩意兒上次不是拿錢去投資了嗎,結果後期的資金不夠,他又臉皮薄,不敢再來麻煩我們,居然……居然跑去借高利貸了!現在被人家追債,走投無路啦……嗚嗚……”
靳南臉色黑了三分:“借了多少?”
“六……六千萬!”
靳南冷哼一聲站起身,徑直就要往樓上走去。
“阿南……”
“媽!你深更半夜等著我,是想做什麽?”他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眼睛,“您想讓我怎麽做?”
他周身氣場全開,那種不耐煩的暴虐氣息頓時嚇得金巧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詞了。
“六千萬……您是希望我賣了咱們家這座大宅?”
金巧臉色一白,那怎麽行,當年被逼著賣了宋家大院她都心疼死了,好不容易在高山這裏的別墅區買下這座大宅,要是賣了,豈不是丟人?
“還是您希望我把自己在集團的股份賣了,拿來替舅舅還債?”
金巧臉色更是蒼白如紙:“那不行!”
她兒子要是做不成靳氏集團的董事長,靳家的產業不是白白被外人吞了?
以後的榮華富貴還怎麽保得住?
“那您告訴我,該怎麽做?”
金巧惶恐地看著他的臉色,想了想,小聲問道:“你不是說,城東那塊地你拿不到了嗎,前期準備的資金暫時反正用不到,不如先拿出來,給你舅舅救急?”
靳南臉色大變,冷冰冰地看著她:“媽,你是在拿我和整個靳氏來救你的弟弟!”
“可他是你的舅舅啊!”
“我從小到大受過他一點關愛嗎?這些年,因為他是我舅舅,我給他的還不夠多?”
他一甩手,大踏步地上樓去了。
金巧看著他的背影,哭得更是淒慘。
娘倆在客廳裏的爭吵早就把樓上客房裏的金華驚醒了,他藏在門縫後,聽完倆人的對話,看著靳南一身怒氣地去了書房,他那雙?囊囊的青蛙眼中,冒出狠毒的光芒……
靳南,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
這天一早,宋傾照常去劇組開工,拍完了一組飆車的戲碼之後,中午就收工離開了劇組,去醫院看望傷殘人士bill。
他的左腿有些骨裂,需要臥床靜養,吊著腿百無聊賴地看著書,聽到敲門聲,立即歡歡喜喜地嚎:“宋大姐你沒事啦!”
宋傾白他一眼:“在看什麽呢?”
他晃了晃手裏的書:“我正徜徉在知識的海洋裏。”
話音剛落,緊跟著宋傾進門的小七就在後麵硬邦邦地說:“如果知識真有海洋,你也是一隻淡水魚!”
bill立馬炸毛,扔了手裏的書,見鬼似的看著他,問宋傾:“他怎麽在這裏?”
宋傾抬手就揪住了他頭上一縷稍長的頭發,扯了扯:“你果然認識他!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bill不知道端木白已經暴露了身份,梗著脖子問:“我可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是啊,可你一直裝模作樣,裝聾作啞,就是不對!”
bill:“啊?”
“你沒告訴我三哥就是端木先生!”
bill:“哎喲我去,你知道了啊?昨晚上他主動招認了?這怎麽可能呢,除非……”
他忽然笑眯眯地用目光把宋傾審視了一邊,尖溜溜的目光,讓宋傾頓時跳腳:“你這什麽眼神,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
bill笑了笑:“哦……”
他是明顯不信的。
小七抱著雙臂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插科打諢地胡鬧,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bill轉頭瞪著他:“喂,你,出去站著,別站在這裏,看得我心情不好!”
“你不看我心情也不好,誰殘了心情都不會好,和我在不在沒有關係!”
小七說起話來,神情格外的認真嚴肅,說完,他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了。
bill氣得直蹬腿,立即疼得齜牙咧嘴:“哎喲!!你聽聽,你聽聽,你怎麽就把這麽個木棍子弄到身邊來了?”
“三哥給我的……”
bill擺擺手:“算了,說正事!那些綁你的人,被三哥處理了?”
“嗯,我覺得,他問出了些什麽,隻是不打算告訴我,估計和三山會內部的爭鬥有關,他既然不願意說,我就不追問了,想必那人後麵也不能輕易傷我!”
“馮遠和馮楚楚那裏呢?”土叨丸亡。
宋傾坐在病床邊,嘻嘻笑了:“哎呀呀,說起來,前兩天拍戲的時候,馮楚楚一直讓助手來給我化妝,想必是身體開始不舒服了??想不到那個魏康看著有些娘炮,作為種馬,品質倒還不錯!”
bill嘴角一抖,又忍不住蹬了蹬退。
宋傾奇了:“你這是幹嘛?”
“我腿疼,麻藥的勁兒過了。”
她伸手輕輕替他捧住腿,揉了揉:“不疼了吧?bill,當時你受著傷,還能從耳機的信號找到我的位置,救了我的命,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
bill很少聽她這麽認真地道謝,有些不自在地說:“咱們都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你要是出事了,我的腿就算是好了,還不如斷了!”
“如果馮楚楚真的懷孕,她會按照我們的預想,把這孩子留下來當成靳家的孩子嗎?”
宋傾笑笑:“別忘了,我們一起對馮楚楚做的那些分析。她對靳南的占有欲已經成了執念,她要是懷孕了,一開始或許會想打掉,可是權衡利弊之後,她一定會留下這個孩子!”
“馮楚楚這裏的布局看來不會有什麽意外了。”
“金華那裏怎麽樣?”
“我還沒有跟進。”
宋傾拍拍他的肩:“你還是安心養傷吧,我會關注那邊的進度。待會兒我去看一看劉振,這些天他招兵買馬,很快,靳南那裏就會出事,他一定要能抓住時機一舉擊潰靳氏,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
“好!”
她離開醫院之後,去了劉振那裏,這段時間,劉振已經找到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都是學金融的本科生。
她到了劉振那個公寓裏,見了這兩個孩子,又和劉振暗地裏交待了幾句,轉頭離開了那裏,打算回自己的公寓睡覺了。
車裏剛開到半路,她的就響了。
一看來電號碼,頓時黑線。
又是端木白的那個號。
“喂?”
不出意外,果然是七七。
“阿姨,你在做什麽呀?”
宋傾無奈失笑:“阿姨在路上。”
“路上?呀,阿姨是要來看七七了嗎?”
“不……”她想了想,卻還是不忍心讓七七失望,轉而改口,“是啊。阿姨給七七買蛋糕吃好不好?”
“好,七七想吃芝士蛋糕!”
宋傾嗯了一聲,正要掛電話。
那頭卻忽然傳來一聲輕咳,那道磁性而低沉的聲音在那頭笑著說道:“哦,還有,我喜歡吃抹茶味的蛋糕。”
宋傾:“……”
大哥你臉真大哈。
她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臉色頓時變得嬌羞不已,帶著嬌嗔的笑掛了電話。
小七開著車,回頭看了一眼她的臉色。
“大姐,要約會去嗎?你這身衣服不行,約會的話可得換一下。“
宋傾耐著性子問:“哪裏不行了?”
“上身太緊,顯得胸更小了!難看!”
宋傾:“……”
媽蛋,你胸才小,你全家胸都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