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打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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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身邊天旋地轉,那種眩暈惡心的感覺,難受得她連翻身都覺得費力氣!
耳朵裏嗡嗡地,腦子漲疼,腦顱像是要從內到外炸掉了的難受。這種感覺告訴她。她應該是在飛機上。
背後傳來嘩啦一聲,她突然坐起來,警惕地看過去。
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男人正靠在她背後的座椅上淡然地翻雜誌。
她無意間瞟了一眼那雜誌上的內容,喲嗬,花花公子,真有閑情逸致,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看這種雜誌。
他聽到宋傾醒來了,連頭都不會,隻是低聲笑著說了句:“三嫂醒了?”
宋傾從座椅上走下去到了他麵前。
忍不住愣了一下。
這個男人真是太年輕了,一張健康的麥色的臉,看上去像是未成年少男,一雙眼眸甚至還帶著點懵懂地靜靜回望著她。
宋傾一開始的愣神之後迅速恢複了冷靜:“你叫我三嫂?這麽說你就是老白同誌總是提起的老五嘍?”
他眼神明滅不定地看著她笑,點點頭。
宋傾忍不住被他這副鄰家小鮮肉的模樣晃花了眼。
這哪像是一個黑色組織的大佬級成員啊?
這副容貌太有欺騙性了,唇紅齒白,眼神朦朧無辜的。一眼看上去還有點呆萌呢,像極了娛樂圈最近特別火的某個小鮮肉男星。
他嘟嘟嘴,不滿意地對她說:“三嫂幹嘛叫我老五?這個老字把我叫得太成熟了。三嫂還是叫我楚吧!或者,三嫂要是喜歡的話,叫我小也是可以的!”
宋傾嗬嗬一笑,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忽然目光落在某一處,眼神一閃,朝他那邊走了過去。
她在他對麵的座椅上坐下。看了看四周的布置,寬敞的空間,豪華的設施,真皮座椅。頂尖音響,美女乘務員。
這是私人飛機。
“你讓人把我從醫院裏綁架出來,這是帶我去哪裏?”
楚放下手裏的花花公子,嘟了嘟嘴,好像對於她的這番話很委屈似的。
“我就是想‘請’三嫂來做客而已。三嫂以前一直在克利夫蘭,沒去過新加坡吧?”
宋傾一聽,頓時有些著急。
她冷冷地看著麵前這個一臉呆萌好像人畜無害的小鮮肉:“你不要說什麽請我去新加坡旅遊的話,小心我扁你!”
她突然站起身握著偷偷拿到的一把叉子朝他衝過去。
剛站起來,卻渾身一僵,乖乖地又坐下了。
楚淡定地晃了晃手裏已經上膛的槍,一臉無奈又委屈的表情看著她。
“三嫂這麽凶悍,三哥都沒有意見的嗎?我以前不知道,原來三哥好這一口!”
宋傾被他奚落得冷了臉,瞪他一眼。轉頭看著窗外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再試圖反抗,對方的武力值太強大,她再不老實,等於找死!
雖然她很確定他綁架她,是為了威脅端木白,可是她也很確定,一旦把對方惹急了,她被撕票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她已經遠離了國土,不遠處就是新加坡了。
她沒有證件沒有電話,就算現在楚願意放了她,一時半會兒的,她也回不去。因為她連大使館在哪裏都找不到!
“三嫂,我們快到了!”
“你抓了我想威脅老白同誌為你做什麽?”
楚認真的想了一下,臉上神情迷茫又可愛。她卻知道,這就是一朵漂亮的毒蘑菇呢!
“那要看三嫂你在三哥心目中,值得什麽價位了!”
宋傾冷冷地瞥他一眼,轉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她有些暈機,正難受著呢,心情很不好,不想和他再多說了。
楚見她老實了,也爽快地收了槍,鎖上保險,拿著這把烏洞洞的手槍在手裏把玩。
先是用一臉無辜的表情看了看宋傾,隨即笑了:“三嫂,我聽下麵的人說,你和三哥是幾年前就認識了?結果你生了孩子之後失了憶把三哥忘得幹幹淨淨?這麽神奇的經曆,是怎麽做到的?”
宋傾一聽,頓時臉色變了!
“你說什麽!”
楚一看她這臉色,頓時樂了,一張呆萌的娃娃臉笑起來竟是比惡人還惡人。
“怎麽的?這番話讓三嫂也很驚訝嗎?”
難道她連自己生了孩子的事情都不知道?
“什麽孩子?你怎麽知道我生過孩子?那麽,孩子呢?”
楚一看她滿臉的驚詫,不像是偽裝出來了,她如果能在刹那間把演技發揮到這種程度,簡直是神了!
他惡劣地笑笑,忽然抬手把頭上的鴨舌帽脫掉了,露出蹭光瓦亮的腦門來。
宋傾本來渾身緊張地瞪著他,忽然看到這麽碩大的一個光頭,隻覺得頭頂像是有一群烏鴉飛過,你妹啊,這麽清秀帥氣的小夥子,幹嘛剃光頭?
他抬手在腦門上撫了撫,朝她眨眨眼,笑著說:“三嫂,你自己生的孩子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裏嗎?還用得著問我嗎?”
宋傾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答案,心裏微痛:“是七七,七七的媽媽是我!”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肚子上會有那麽一道猙獰的傷口。
怪不得端木白從一開始就帶著七七接近她。
怪不得……
她會愛上他,原來早就愛上過嗎?
她想通了一切,反倒沒有那麽難受了。
楚盯著她的神色看了半天,才笑著點點頭:“原來你真的不知道!我這個三哥啊,可真夠行的!”
她白他一眼,看著窗外不說話。
宋傾心裏不是不責怪端木白的,這樣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她。
她每天看著七七,心裏都在可憐那個孩子這麽小就沒了媽媽,端木白怎麽可以這麽對她們?讓她們相認,不是好事嗎?
為什麽要隱瞞?
還有,她過去的記憶裏沒有端木白,也沒有自己懷孕生子的片段,說明在她出事的很短一段時間裏,她才和端木白有了親密關係!
或許這其中還有些她不知道的細節,才讓端木白在再次相見之後,選擇保留秘密。
她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她眨眼的動作一扇又一扇,像極了濃黑的鴉翅。
楚看著她的側臉,撇撇嘴,不得不說,他那個三哥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這女人雖然第一眼看上去,和娛樂圈那些濃妝豔抹的女明星沒有什麽區別,可是仔細品味,卻大不一樣的!
她湊近了一看,就知道是讀過書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都有著良好的禮儀修養,一顰一笑,站著,坐著,都看得出有著良好的教育背景。
他想到手底人查到的資料,對這個女人有著很大的好奇,見她迅速從驚詫失神中恢複過來,看上去又是那麽鎮靜。
有意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朝她挑挑下巴:“三嫂,三哥去法國了,是嗎?”
宋傾回頭看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你是三嫂啊。”
“對不起,我隻是端木白的女朋友,和您的三嫂,還有點差距,別亂叫!”
楚哈哈一笑,笑著笑著,忽然捂著嘴輕輕咳嗽起來。
宋傾奇怪地看他一眼,隻見他的咳嗽聲越來越沉悶,帶著輕微的雜音,聽上去不像是一般的嗓子癢啊!
她忍不住坐直了身體,灼灼地看著他。
楚咳了半天,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捂住了嘴,身邊那漂亮的乘務員立即端著一杯水和一小碟各色的藥片過來遞給他。
楚當著她的麵,把一堆藥片一口悶了,連水都沒喝,就擺擺手,那乘務員乖覺地走了。
宋傾冷眼看著他,見他吃完了藥,神態慢慢地恢複了正常,才嗤笑一聲,轉過頭繼續朝外看風景去了。土尤雙技。
楚本來還做著準備她會問點什麽呢。
哪知道這女人比他想得要沉得住氣,居然還就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他等了幾分鍾,等到她都快閉上眼睛睡著了,才忍不住輕笑一聲,主動開口了:“三嫂,我知道三哥他去了法國。沒關係,咱們去新加坡看看風景。等到那天三哥願意讓你回去了,咱們再回去!”
“你們還把七七怎麽樣了?”
楚輕輕地咳嗽一聲,笑著搖搖頭:“三哥把他的寶貝女兒保護得太好,我要是能得手,還幫你做什麽?女人如衣服,閨女是親骨肉,你說哪個更有價值?”
宋傾冷冷地看他一眼,哼一聲,沒說話。
她雖然和端木白現在愛意正濃,可是她也知道,楚說的沒錯,一般男人的思維都會是這樣,女人如衣服!
所以,她並不知道端木白願不願意為她付出什麽代價,所以她要想辦法自己逃出去才好。
既然楚暫時對她沒有怎麽樣,她還是得盡力拉攏了關係啊!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才好看一點。
看了楚一眼,輕聲問他:“你生病了?”
“是啊,所以你看,才弄了這麽個光頭造型,怎麽樣?”
她一愣,頓時猜到一個讓她驚訝的結論:“你得了癌症?”
“是啊,小細胞肺癌。”
她驚得瞪圓了眼睛。
一個黑道的五當家,要錢有錢,要勢力有勢力,結果還是逃不過病魔的折磨嗎?
“你在可憐我?”
“哦,那倒不是,隻是在想,你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這麽折騰做什麽?”
老老實實養病不好嗎?
楚躺在座椅上,沒有搭理她的問話,隻是淡淡地看著窗外漸漸接近的城市風景。
“我們到了!”
飛機緩緩地降落。
宋傾顱壓又升高了,捂著耳朵難受地哼唧。
等到著地了,她臉色也蒼白如紙出了滿頭的冷汗。
四五名穿著清一色黑色襯衫西裝的壯實男人過來,幾個人保護著楚,兩個人看押著宋傾,迅速下了飛機。
她抬頭看去,隻見是一個小型的機場,場子裏停著的都是一些豪華卻低調的私人飛機,機場旁邊,停著一隊烏壓壓的救護車,楚一下飛機,就被一眾人扶著上了救護車,宋傾也被帶著上了救護車。
呼嘯著朝市區裏看去。
楚一上車,就有一眾醫生護士,說著流利的英文,將他全身迅速貼上儀器。
宋傾看著他,暗想,原來他是來這裏治療的,順帶著把她帶到這裏來了。
她冷眼看著這一切,不自覺地有些同情他。
楚本來麵無表情地任由醫生護士擺弄著,一轉頭看見她的眼神,愣了一下,一瞬間不知道怎麽的,心底生出一陣惱怒來!
她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同情他嗎?
他忽然愣了臉色,朝她一指:“你給我下去!”
宋傾愣了,轉瞬怒了。
“什麽?”
“下去!”
“這是在車上,我能下哪兒去啊?”
救護車卻立即停了,一個黑衣人沉默地打開後門,伸手把她扯過去扛在肩膀上,轉身就走。
“唉,唉,楚,你他媽什麽意思啊你……我招你惹你啦?”
救護車的門卻啪嗒一聲關上了。
楚臉色蒼白地閉上眼睛,把她攆下去之後才覺得好受多了。
宋傾叫了兩句之後,被扔到了後麵一輛suv上,立即老老實實地不再鬧騰了,她現在摸不清楚楚的性子,這貨目前看來有點喜怒無常,惹不起。
車子重新啟動,一路到了醫院裏。
新加坡的醫院環境比國內的好,畢竟人少。
楚自然是住在貴賓病房裏,宋傾也被帶到了病房裏。
楚隻一句話:“照顧我,就你這一個女人。”
她心底憋屈了一下,想發怒,可是轉念一想,和一個癌症患者計較什麽呢&
她嬌笑著朝他點點頭:“好的,五爺。”
她去倒了水,遞到楚嘴邊,笑得嫵媚極了:“五爺喝水吧?”
楚瞪著她,就著吸管還真喝了大半杯水。
她又去削蘋果,拿牙簽叉了一小塊,遞到楚嘴邊:“五爺吃蘋果?”
“五爺看電視嗎?”
“五爺悶不悶,我給你跳舞?”
“五爺你翻白眼做什麽?是不是舞不好看?我給你唱歌……”
“五爺您怎麽又咳嗽啦?是我唱歌難聽嘛?”
楚咳得有些收不住,氣急敗壞地捂著嘴,伸手指著她的?子,淡淡地說:“你給我滾出去!”
宋傾立即嬌笑著,學著古代宮廷裏的行禮姿勢,朝楚彎腰行了一禮,嬌笑著說。
“唉,好嘞,五爺您睡吧!小的告退了!”
楚捂著肺,幾乎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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