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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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雖然在星際時代做了二十多年的單身狗,但艾德曼一貫將多餘的精力花費在戰場與訓練場上,回到房間後倒頭就睡,故而對於這類手部運動並不怎麽擅長。
當然,艾德曼對於這方麵的技巧也並不算上心,隻要能解決問題就好,至於舒服不舒服、爽不爽倒在其次。
艾德曼目前的身體是個徹徹底底的雛兒,本就經不起撩撥,如今又喝了一肚子助興的花酒,更是敏感至極,隻是隨便擼了擼便迫不及待地繳械投降,迅速地讓艾德曼都有些沒眼看。
——第一次嘛,難免如此,大多數男孩還都在夢中就稀裏糊塗交代了呢!比起他們,自己也還算是不錯了。
雖然小兄弟一直都沒有真正派上過用場,但少將大人男子漢的自尊心仍舊知道“快槍手”不是什麽好現象,不得不在心裏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隨後抓了塊布料,將小兄弟吐出來的東西草草抹去,又招來一捧清水洗了洗。
一邊清理著自己,艾德曼微微皺起眉,心中有些發愁。
由於颶風的原因,艾德曼在計劃外迅速結丹,雖然這應該稱得上是一件好事,但就此定格在了少年身型也有些糟心。
自從變小以來,艾德曼一直都在期待著自己的成年體型,一米九身高、八塊腹肌大長腿才是他夢寐以求的模樣,如今卻隻能等到化神之後重塑肉身才能夠實現,實在令**哭無淚。
低頭看了看下麵軟趴趴的小家夥,艾德曼拎起來稍微量了一下,精致的五官糾結在了一起,心中的抑鬱難以言表——一想到自己要維持這麽“短小”、“玲瓏”的模樣一直到幾十年、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後,艾德曼就有種想要給跪的衝動。
雖然一直沒有交過女朋友或者男朋友,自身欲.望也並不算重,但這卻並不意味著少將大人願意就這麽當好幾百年的單身狗。萬一他以後遇到心儀的女孩或男孩該怎麽辦?他這副少年模樣的姿態,怎麽能夠給自己的戀人“性”福?莫非要一直純純的精神戀愛下去?
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艾德曼卻絕對不是什麽柏拉圖主義者,更不是無性戀,純粹是因為一直在戰場上打拚、沒心思想這些,再加上感情方麵較為遲鈍、沒怎麽開竅,這才維持了單身狀態。
實際上,我們的少將大人還是很希望有一個妹子或者是漢紙突然闖入他的生命之中,教會他什麽是愛情的甜蜜。
——然而不開竅就是不開竅,再怎麽期待也白搭,沒法觸動艾德曼那根僵死的戀愛神經,周圍人再多的傾慕也隻是媚眼做給瞎子看、暴殄天物。
也不知是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還是剛才並沒有爽夠,艾德曼隻是稍微遐想了一下自己今後的戀人,還沒描繪出具體的模樣,便發覺自己的小兄弟再次挺了挺,頓時嘴角一抽。
沒有戀人,擼得再多也感覺心頭空虛,艾德曼悻悻地握住自己半軟半硬的小兄弟,剛想要再來一次,耳朵卻突然動了動,察覺到一絲不太尋常的氣息。
這絲氣息太過微弱,甚至讓艾德曼懷疑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但手中本就不太堅.挺的小東西卻被嚇得驟然軟了下來,憋得艾德曼後背微微發涼,悶了一口老血。
不動聲色地抓過自己剛剛被扒到一邊的衣服,艾德曼心中又恨又惱,覺得自己的腦袋絕對被那幾壺花酒給衝昏了,竟然在別人——還是魔修——的地盤上做出這樣不恰當的舉動,白白讓人看了場活.春.宮。
這絲氣息應該一開始就是存在的,隻不過他喝了這麽多酒,腦子昏昏沉沉,身體又因為情.欲而反應遲鈍,這才不小心著了道。
雖然在房內布下了防禦法陣,但艾德曼醉酒之下布置的法陣都是最普通的類型,並沒有什麽太過高深的玄機,倘若對方修為超過他太多、或是精研陣法,悄無聲息的破陣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對方也許一開始就在屋內,那麽即使他布下陣法,於對方而言也沒有任何妨礙。
艾德曼在軍隊裏混慣了,並不覺得在別人麵前赤.身.露.體有什麽值得羞澀的,即使打了發手.槍有些尷尬,也就僅僅是尷尬罷了。
他不滿的不過是自己隱.私被人侵犯、吃了個悶虧,自然想要看看這個混蛋到底是何方神聖。
懶洋洋地將衣服重新套回身上,艾德曼凝神捕捉著氣息的來向,下一瞬,泛著雷光的長劍便出現在他的手中,朝著氣息散發的方位直劈而去。
被偷窺的惱怒和情.欲沒有完全發泄的憋悶,使得艾德曼這一劍毫不留手,甚至發揮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威力,狠辣刁鑽,哪怕是高他一個大境界的人在毫無防備之下,也說不定會狼狽一番。
隻可惜,這一劍卻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沒有激起半點波瀾。
艾德曼衣衫不整、袒.露著大片雪白的胸膛,周身情.欲未褪,誘人無比,但眸光卻格外銳利懾人。他手握長劍、咬牙切齒:“出來!”
屋內靜悄悄一片,沒有任何回應。
艾德曼磨了磨牙根:“我知道是你,塵、緋!”
片刻的寂靜之後,艾德曼終於聽到一聲輕柔的喟歎,隨後如霧氣被揮散那般,緋紅的身影出現在屋中,正正巧巧是艾德曼長劍所指的方位。
“你怎麽知道是我?”塵緋挑了挑眉,語氣輕鬆,似乎根本不將艾德曼的惱羞成怒放在心上。
“廢話!”艾德曼恨恨地瞪著他,“如果不是你,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能夠悄無聲息地吞噬掉我的劍氣,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塵緋微微側頭,似乎真得仔細思考了一下:“有啊,有這樣能力的人,還有很多。”
“——但他們都不可能大半夜跑到我屋子裏來偷窺!”艾德曼冷笑。
塵緋眨了眨眼睛,似乎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毫不愧疚,但艾德曼卻眼尖的發現他的耳朵一片緋紅,甚至連眼角處都帶上了幾分紅暈,越顯動人。塵緋勾起一縷長發,漫不經心地卷了卷,嘴角的笑容卻有一些僵硬:“這你可就是汙蔑了,就你這尚未發育完全的小身板,哪裏有什麽好看?本尊看在眼中,都覺得汙了我的眼呢!”
“那你有本事別看啊?!”艾德曼用力握了握劍柄。
“與其在這裏責備我,你還不如將衣服穿戴好。”塵緋抬起纖長的手指挑了挑,帶著有些刻意的輕蔑與調侃,“這般衣衫半敞的模樣,莫不是在引誘本尊對你做點什麽?”
艾德曼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胸膛,深深吸了口氣。他將手中的長劍收起,隨後抓著兩片衣襟重重一合,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說實話,與其被不認識的家夥懷著**.邪的念頭偷窺,艾德曼倒是寧願被塵緋看一看,因為他知道這家夥絕不是故意為之,大約隻是趕巧才會遇到這麽尷尬的場麵,而對方還是救過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會與恩人計較太多——盡管這個恩人有些名不副實,還有些糟心。
確認對方不是什麽變態偷窺狂,艾德曼原本惱火的心情也逐漸平複下來。當了二十、不,是三十多年的“直”男,艾德曼向來對於這一方麵不怎麽上心,根本不覺得被男性看到這種場麵,是吃了大虧——以己度人,倘若有人在他麵前自.瀆,他都會覺得自己的眼睛被強.奸了,簡直恨不得把讓自己長針眼的家夥拎起來揍上一頓。
花酒是自己自願喝的,青澀的身體經不起挑.逗也是自己的原因,不小心撞到這種場麵,也的確算塵緋倒黴,唯一的問題是——
“你怎麽在這裏?還悄無聲息地躲在一邊,到底要幹什麽?!”艾德曼表情懷疑。雖然有些憐憫塵緋眼睛長了針眼,但作為受害者,少將大人仍舊擺出什麽好臉色來。
見艾德曼沒有在自.瀆的話題上停留,塵緋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劇烈跳動的心中也稍稍平緩——他的斂息決向來鬼神莫知,如今卻被一個小鬼亂了心湖、露出馬腳,當真是馬失前蹄:“隻是聽聞你這小鬼倒黴地跑來了魔域,於是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艾德曼微微眯起眼睛:“那為何見到我之後也不露麵?”
“本來是打算打一聲招呼的,但看你醉醺醺的模樣著實難看,便懶得理你。”塵緋輕哼一聲,“本想要直接離開,卻不曾想……你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情。”彎了彎嘴角,他歎了口氣,“我怕驚嚇到你,又覺得這場麵著實尷尬,便好心好意收斂氣息等你入睡再離開,卻不曾想還反被你汙蔑指責,當真是好心沒好報!”
艾德曼“嗬嗬”一聲,對於塵緋的話半點都不相信。
倘若不是他懷疑塵緋在魔域通路中救了自己一命,這一番話若不深究,倒是還可以勉強解釋。但如今,一直沒有蹤影的塵緋突然出現在魔域,那麽在魔域通路中救了他的人十之八.九是塵緋無疑。既然塵緋早就知道自己來了魔域還施以援手,那麽“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的大前提不存在,這一番解釋便實在拙劣了太多。
——艾德曼本以為塵緋與自己分別後獨自逍遙快活,卻不料塵緋一直在跟在他身後,故而才能夠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及時施救。至於艾德曼察覺不到塵緋也很正常,畢竟對方可是Bug一樣的存在,倘若不是剛剛被紮了眼、泄露了氣息,而他也在第二次自.瀆的時候神誌清明,不然大約被跟一輩子都察覺不到。
艾德曼定定地看著塵緋良久,直到塵緋微微蹙眉、麵露疑惑,這才再次開口:“在魔域通路中救了我還有迦葉的人,是你吧。”
艾德曼的句式是詢問,但語氣卻格外肯定,聽得塵緋微微一愣:“你在說什麽蠢話?什麽救你?”
“我知道是你。”艾德曼撇了撇嘴,絲毫沒有動搖,“你最大的敗筆,就是讓不會說謊的迦葉和尚替你背鍋圓謊。”
塵緋望進艾德曼的眼睛,發現那雙湛藍色的瞳眸中沒有半分遲疑試探,終於惋惜失笑:“你說得對。我沒想到他如此不善謊言,而你這次卻精明了不少。”頓了頓,塵緋搖了搖頭,“明明,你上次都蠢笨地沒有發覺白澤那顯而易見的漏洞。”
艾德曼緊緊抿唇,默默告誡自己“這是你的救命恩人”,“這是救了你兩次的救命恩人”,以免自己對於救命恩人做出什麽不恰當的事情。
——好吧,如今回想起來,他也承認自己那時候實在是蠢透了,因為太過信賴白澤的“全知”而從未細思,直到現在才想通其中關鍵。
“……為什麽?”艾德曼皺起眉,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與懵懂,“你為什麽幫助我?又為什麽不願意讓我知道?”
“因為……你是我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又是來自異界之人,便覺得你新奇有趣。”塵緋懶洋洋地攤了攤手,“反正我也沒事情要做,於是便跟著你,隨手幫上一把,看看你除了道網以外,還能搞出什麽花樣來。至於不讓你知道,不過是擔心你習慣了依靠我,卻忘記了自己努力。更何況,我什麽時候不無聊了,自然就會離開,也免得給你過多期待,自作多情地以為我對你情根深種。”
“嗬嗬嗬。”艾德曼語氣平淡、幹巴巴地回應,“真好笑。”
塵緋揚起眉梢:“你不信?”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艾德曼的表情格外的堅定又嘲弄。
這一回,輪到塵緋看著艾德曼一言不發了。
良久後,他終於卸下了臉上輕慢的笑容,整個人都帶上了一種凜然疏遠,安靜的站在那裏,像一尊無喜無怒的木偶。
曾經的塵緋是張揚豔麗的,緋紅的長衫讓他顯得格外耀眼惑人,似乎是天地間最亮的色彩,而如今,他周身的感情卻驟然褪去,一襲紅衣更襯得他蒼白淡漠,全然不似真正的人類。
對於塵緋這樣的變化,艾德曼瞳眸驟然一縮,下意識退了一步。
“可怕嗎?”塵緋安靜地看著他,勾了勾唇角,卻僅僅隻是麵部肌肉活動,沒有絲毫的笑意。
“……隻是有些不習慣。”艾德曼皺了皺眉,“這是你真正的樣子?”
“無論哪樣的我,都是我。”塵緋搖了搖頭,“隻是他們覺得這幅樣子很奇怪。”
“……他們?”艾德曼有些茫然,“他們是誰?”
“他們已經死了。”塵緋語氣平淡。
艾德曼:“……………………………………”
——好吧,他不該問那麽多。
“……所以呢?”深吸了口氣,艾德曼再度掌控節奏,“你突然露出這幅模樣,是想要幹什麽?”
塵緋沒有理會艾德曼的詢問,反而接上了先前的話題:“我幫助你,是要讓你為我做一件事。”
艾德曼心中一凜,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方幫助他,他自然要有所回報。
“是什麽事?”艾德曼神色鄭重。
塵緋沉默一瞬:“還不能說,你現在隻需要繼續變強,越強越好,而我也會協助你。待到你足夠強的那一天,我自然會告訴你那件事是什麽。”頓了頓,他記起道修們所看重的道義規範,又添上一句,“這件事,並不會違背你的道心。”
對於這樣的“空頭支票”,艾德曼素來是警惕的,在沒有得到確切答案之前,他從來不會承諾什麽。
“你的說法讓我有些不安。”他皺了皺眉,“我不管你要讓我做什麽,如果與我的目的相違背,我是不會幫助你的。”
“你的目的?”塵緋詢問。
“飛升!”艾德曼眼睛一亮,“我的目的就是飛升,和颶風一起飛升!”
“那你便不必擔憂。”塵緋的表情驟然柔和下來,勾勒出一縷淺淡的微笑,“完成我要求的事情之後,你必然能夠順利飛升,與颶風一起。”
這一絲笑容,與塵緋以往的風流惑人截然不同,雖然並不明顯,卻帶著發自內心的輕鬆釋然,眼底又滿滿是苦澀掙紮與不舍——似乎他的全部感情、全部生命都被傾注到了這個笑容之內,溫暖的讓艾德曼動容,又矛盾地令他心中隱痛。
艾德曼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不安與忐忑充斥腦海,讓他的思維都有些混亂,而在這片彷徨猶疑之中,他聽到塵緋隱含著一絲期待的詢問:“那麽,你的回答呢?”
艾德曼感覺自己被塵緋的笑容蠱惑,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輕緩而又飄忽:“……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