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浮出水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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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你說讓我許你一生溫暖如斯,百花不待嗎?”秦牧低沉的嗓音,如同飄香的酒釀,醉人心脾,鴻毛一樣的掃在袖珍的耳垂,留下一抹討人歡心的粉紅。
“當初我們有回答你,現在我給你答案,絕不負你。”征地有聲的承若,激的我心裏一片漣漪蕩漾開來,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飄乎不真實。
堪堪隻嘀咕出來一個“恩。”的單音節,剩下的所有都被秦牧溫暖強勢的吻吞下,夜色依舊美得妖嬈多姿,抵不上我眼裏他一個戲謔的眼神,勾魂攝魄。
這幾天我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了畫室的裝修上麵,雖說有秦牧派去的專業團隊,我還是想親眼看著它一點點的變成我期待中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秦牧參與設計的緣故,我格外的重視這裏的一點一滴。
“畫小姐,你來看一下,這裏的牆壁往外在滲水。”
一個裝修工人,急切的叫喊我的名字。
“怎麽回事?”幾步行至他們跟前,幾個精裝幹練的大男人,盯著角落裏灰色的牆壁上一層的水珠,有些發難,各個麵露憂色。
我乍一看也有幾分的吃驚,這條街上的房子陳舊有年景了,質量上乘不說,政府每年也會出資經行檢查修繕,斷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再說這都要夏天了又不是初春還有返潮這麽一說。
不是天意就是人為了?
抬眼掃視了一幹眾人,他們也許心裏也是這般的想法,猶猶豫豫的不知道作何開口,在我怒目相向下,有個膽子大些的吞吞吐吐的解釋。
“畫小姐,我們都清楚這是給秦少爺做事情,怎麽敢有半點馬虎,這眼看著就完工了,我們怎麽會大意,其他地方我們也檢查了,都是角落裏是這樣的情況,明顯是有人故意的。”
聯想了一下,前幾日裏的柳煙我心裏一陣的煩躁,怒火中燒也不為過,有些人真的是安奈不住了,這麽不知死活的做法,看來我要是不做點什麽,真的是對不住他們作死欠抽的性格。
壓下心頭的不快,稍稍緩和了一下臉色,語氣也是方才一般的冷硬,才開口。“這樣,畫室開業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你們也不用告訴秦牧,盡量處理一下,沒有大的影響就合可以了,剛才我有些過分了,還請大家見諒。”
稱心誠意的對著陪著我勤苦了數十天的工作人員鞠躬道歉,他們也是不計小節的人,再有我的身份擺在哪裏,態度也都好的沒話說。
剛才的不愉快,就揭了過去。
給他們叫了外麵之後,我就離開了畫室,心情不被影響是假的,最近發生在身邊的一些事情都是太過惹眼的挑釁,以前細小的動作,我都裝作不曾發覺,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習慣性的拿起電話,撥通了李舒音的號碼,看著屏幕上熟悉的跳動在眼裏,我有片刻的茫然,之後就是避如蛇蠍的想要逃,手裏利索的摁了上去掛斷,沒想打對方婉轉清雅的嗓音已經傳來。
“畫知,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聯係我呢?”她略帶自嘲的話,穿過耳膜敲擊我心裏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這樣小心翼翼的她,我真的有些不適應,更多的是心疼。
往昔的歲月,單純美好的我們,她的好絲絲不扣的滲進我的骨血裏。
我以為我天性薄涼,她的錯足以觸及我的底線,今後的生命裏都不會有有她的存在,如今我碰到稍微的不順心,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去和她訴說。
不是習慣有多強大,是真的感情如水長流斬不斷。
沉默了許久,李舒音有些慌了,她心裏清楚的知道這個電話對我們之間意味著什麽。
“畫知,你在聽嗎?”顫抖的尾音,直接泄露了她心裏的緊張擔憂,我再也繃不住,那些驕傲原則,在她的脆弱年前不值一提。
“恩。”盡管心裏已經波濤洶湧,麵上我依舊是俺看不驚的答了一句,冰釋前嫌也就在這纖瘦的字眼裏抹開了。
“誰欺負你了。”不是詢問,肯定的語氣讓我心頭微微的一陣暖流趟過。
不自覺的人也輕快了,“我的畫室讓人給糟蹋了。”
悶悶不樂的語氣,帶著隻有在她麵前最純粹沒有參假的自己,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
“誰他媽的這麽不要命啊,不知道你是秦太子的人啊,哎呦我這直接不行了,我得把人揪出來收拾一頓不可。”
她彪悍的模樣應該隻有我才知道,咋咋呼呼的樣子逗的我噗的笑了出來。
其實,我能對著秦藝一見如故,應該就是喜歡這樣直接豪爽,幹淨沒有心思的人。
“也好,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我也毫不含糊,對這些事情我不會去矯情,目前的事情還不合適讓秦牧出麵,大動幹戈。
摔下畫室的事情,我下午去百裏附近逛了逛,買了幾套衣服,想著畫室開業的那天給秦牧和秦藝。
出來的時候,又想起張媽來了,想著她同秦藝的關係,又折回去給她買了一件披風。
在出口的時候,一晃而過的翹麗容顏,讓我稍稍留意了一下。
這一眼過去我的情緒都不能用吃驚來形容,完全是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想不明白。
林存,衣衫俊俏,身邊挎著一個身著小黑裙的活色生香的女人,她不就是最近名聲狼藉的李舒瑤嗎?
看來秦州市小的隻剩下百裏了,我在一口大廳的電梯口,他們乘坐著觀光電梯,兩人熟撚的說笑,好不美好的金童玉女形象。
愣著站了半晌,我才回過神兒來,也是男未婚女為嫁,在一起又有什麽不妥呢?
對於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說,醜聞算不得什麽,害怕的是你走下坡路的時候,攀不上貴人。
晚上,秦牧一早的回來吃飯,秦藝看見我給她買了禮物,高興的合不攏嘴,一個勁兒的說好話討巧,惹的一屋子的人開懷大笑。
秦牧俊朗剛硬的輪廓,也隱隱帶著笑意。
張媽應該是我們幾個裏麵最心思複雜的,風燭殘年的麵容裏多的都是動容的感動和感慨。
有些事情,有些人,隻能自己消化,我也沒有去多事。
睡覺之前,秦牧還是問起了畫室的事情,估計他也知道了,索性,我也就全告訴了他。
“這些事情以後不用你去操心,交給他們辦就行。”
捏著我瓷白水嫩手指,一下一下的,把玩的不亦樂乎。
顯然秦牧不大喜歡,李舒音參與這件事情,頂到舌尖的關於林存和李舒瑤的事情也生生的咽了下去。
時機不對,秦牧睥睨天下的氣勢,不允許我的事情假借他人之手,這是我今天最大的領悟。
我的畫室是定在這個月的初十的,是個好日子,宜嫁宜喬遷。
隻是我緊鑼密鼓的籌備,還是被措手不及的消息,打亂了陣腳。
八號晚下午的時候,管家送來了一份請帖,說是南邊姚家二小姐從國外回來了,歡迎宴會。
大紅流金的帖子,拿在我手裏微微的發燙,你姚家的二女兒回來,你請秦家的大公子,還是我畫知入住秦家的時候,這樣的侮辱你們也敢?
恨不得撕碎手裏的請帖,我感覺無數張醜惡的嘴角正在寵著我癲狂的嘲笑。
清脆悅耳的手機鈴聲傳來,是秦牧。
請帖扔在一邊的矮幾上,我拿過毛巾擦了把汗水,剛才做的形體訓練,耗費了我很大的體力。
慢條斯理的接起手機來,悠悠的一句“喂”拖長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傲嬌。
他一聽我使小性子的話,許是覺得有趣,許是我得瑟的小模樣討得他心坎裏了,聽筒裏是狹蹙短暫的輕笑。
該死的還笑,我這裏都氣炸了,還不是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人家說北方有佳人,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秦牧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
“誰惹你不高興了?”
涼涼的口氣,帶著不經意察覺的戲謔。
“沒有,我秦家主母的地位,誰敢啊。”頭一次,對著秦牧說話我這般的不顧後果。
“我還沒娶你呢。”某人善良的提醒,這一刻我分明看見一直大尾巴狼,在我麵前招搖過市,還不能反撲。 [^[半(/[浮*(生]~] 更新快
想也沒想的就接了一句“秦牧你問過我想不想嫁啊。”
狠準快的反擊,讓我心頭一閃而過的紅色稍稍消退了不少,話說出口,我就意識到了問題,恨不得咬斷了舌頭,對麵長久的沉默,更是讓我忐忑不安。
秦牧和我之間最不能戳破的就是這一點,或許在秦牧的心裏這是他永遠的軟肋,他不能像一般的男子,喜歡追求我,隻能掠奪。
縱然無辜,卻背負其責。
“你早點回來我就離家出走!”
算是低頭的話,我先說了,沒敢去聽他接下來的話,手機黑屏,我趕緊切斷。
語言是親密無間的戀人,相處最大的殺手,瘋狂隱忍的傷口,看不見確實消磨情誼的利劍,這一點我心裏再也清楚不過,我與葉知秋的尷尬便是如此了。(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