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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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毅遠卻好似沒有聽到柳凝芳和華晨飛的辯解一般,隻轉身將許文華的屍身用白布蓋好,又對劉文正辭別道:“死因已經查清,接下來的事情,老夫就不必插手令劉大人為難了,皇上隻命老夫幫著把被害人的死因查清,至於案子該怎樣查,老夫就不再插手了。”

    劉文正沒有料到崔毅遠來隻是為了幫著查清死因而已,不過這死因查清楚了,接下來的事情也好查了許多。劉文正明白,許文華的死,不過是太子一派想要將安雲悠拉下水的一個借口而已。現在安雲悠平安跳出圈外,許家也不敢與柳府和華府為難,一切隻要看太子是什麽意思就能結案。想來皇上命崔毅遠插手調查死因,然後便不再插手,也是想要將辰王府的人抽出,剩下的都是太子的人,再怎麽折騰,總是太子自己的事情了,根本談不上是太子和辰王的衝突。

    理清了思緒的劉文正恭恭敬敬的把崔毅遠送出堂外,轉過身走向太子,笑著問道:“太子殿下怎麽看這許姑娘的死?”這是把球拋給太子了。

    看到崔毅遠和劉文正兩個人的態度,鳳君翔自然是明白的,父皇終究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沒有對他的人窮追猛打。

    “這噬心蠱確實比較難辦,華世子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隻是這東華國的人範圍可就廣了,這就要問問許次輔可曾與東華國的什麽人結過怨?”鳳君翔一句話,這就是要保下華晨飛與柳凝芳了。

    華晨飛與柳凝芳和許文華並無仇怨,沒有殺死她的動機,更何況還是用的還是東華國巫族人才有的噬心蠱。這就跟華晨飛和許文華沒有任何關係了,而安雲悠之前推測的華晨飛與柳凝芳為了陷害她的動機被刻意的忘記,不再提起,隻將許文華的死定義為許次輔曾與東華國的某個巫家人有仇怨,所以害死了許文華。

    鳳君翔隻能把責任推給許明昌,像華晨飛的那種猜測是不能被提起的,辰王擺明態度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再把髒水潑回說是東華國刻意挑撥離間,那不單單是把辰王拉下水,更是把整個東華國都牽扯在其中。這樣的斷言一旦傳出,別說辰王會揪著許文華的死要查個徹底,就是他那父皇也絕對不會再放任了,上升到了兩個國家的高度,那是一絲一毫的含糊都不行的,必要查的清清楚楚。

    他們做下的事情,並非天衣無縫,今日就被安雲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挑破了,若是想查,那是把麻煩往自己身上引呢,如今鳳君辰那邊明著撒手放開,以後定會找華府與柳府的麻煩,這倒並不讓鳳君翔擔心,若是引來東華國和父皇的追問,那才是真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堂中的人都是揣著好幾個心思的人,聽到太子這樣的話,哪裏還能不明白太子的意思。劉文正雖然不屑許明昌的人品,但也不會跟太子作對,當即轉頭問道:“那許次輔定要好好想清楚,曾經什麽時候惹過東華國巫家的事情。”

    分心照顧母親的許文琴自見到崔毅遠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小妹的死因定會被查清,當聽到噬心蠱已經將許文華的心髒啃噬幹淨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那是自己從小到大疼愛的小妹啊,縱使她誤聽小人言又自私的設計過自己,但自己都沒有真正的恨過她啊,又哪裏承受得住自己的小妹死得這樣慘!

    自聽到崔大人給出了死因之後,許文琴一雙眼眸就跟淬了毒一般的看向許明昌,這個男人當真心狠,那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也能下這樣的毒手!

    許文琴是個聰明人,堂中的幾次較量,總是能猜出其中因由的。現在自己已經離開了許府,許府除了自己那糊塗的母親外就是那呂氏當家了,小華雖然親近他們,卻終究不是真正糊塗的人,總是會發現什麽的。辰王突然傳出自小定下的辰王妃安雲悠,雖然傳言安雲悠不得陵陽侯的疼愛,但她的背後也是有雲家撐腰的,太子一向忌憚辰王的勢力,總是要想個辦法把安雲悠毀了的。而她那唯利是圖的父親,自然會聽從呂氏的攛掇舍了小華來到太子的麵前買個好的。想透了前因後果的許文琴徹底對那冷情的父親死了心,再看了一眼自從聽到女兒慘烈的死因之後便昏死過去的母親,心中生疼,第一次對她產生了怨恨的情緒。

    太子和劉文正的話,許文琴自然也是聽得分明的,一雙冰冷的眼眸,將堂中的太子等人看在眼中,袖中的手指狠狠的捏著,即便是大力的將指甲都掰斷了,也未感覺到一絲的疼痛,一雙嫣紅的薄唇緊緊抿著,強壓下胸中翻湧不已的情緒。

    柳凝芳和華晨飛兩人的麵色皆是舒緩了些,無論怎樣,太子終究是保下了他們,就算是許明昌不上道,也是動不了他們分毫的。

    許明昌聽到劉文正的問話,也知道這事隻能他自己咽下了,也狀似仔細的想了許久,才對劉文正搖搖頭道:“劉大人,我實在想不起什麽時候得罪了東華國巫族的人,隻是我這二女兒死得實在太慘了,那東華國巫族的人太心狠手辣了!劉大人可一定要為我們查出究竟是巫族的誰要對我們許府女兒下這樣的狠手,否則我許府上下危矣。”

    許明昌的神色急切而氣憤,若是不知實情的真當他是一個女兒慘遭毒手而痛心不已的悲憤父親,可惜,他這一番做派,隻讓劉文正心底更加不屑,許文琴眼中怨毒更深。

    “許大人放心,本官定會嚴加排查近日出現在許府周圍的東華國巫族的人,隻是你也知道,這還有一個月就是皇上壽辰,東華國和西秦國的人都來了不少,這要查清恐怕有一定的難度,這幾日怕是不能結案,但本官一定會盡力去查的,許大人莫要太心急就是了。”這樣的斷言一出來,就是要把許文華的命案定為懸案了,幾天就能給個答複的那是不可能的,而他自然也不敢明明白白的把汙水扣在東華國巫族的人身上,隻說排查,隻是這排查,日子可就沒邊兒了。

    許明昌也明白其中玄機,對劉文正拱了拱手道:“那就有勞劉大人了,隻是小女這屍身……”

    “本官也理解許大人為父的心情,今日仵作也已經檢驗過了,還請許二姑娘入土為安吧。”這是同意許明昌把人拉回去埋了,隻這樣,案子便是心照不宣的結案了。

    許明昌點點頭,吩咐等在一旁的許家人將許文華屍身拉了回去。許文琴也吩咐力氣大的丫環婆子把許夫人帶回許府,自己也跟著回去了。

    許府之事暫不提,鳳君翔帶著華晨飛與柳凝芳也離開了大理寺,剛剛還熱鬧不已的大理寺一下子清淨下來,劉文正眼見著人都走了,這才癱軟在椅子上,伸出袖子擦了擦額間的冷汗,隻在心底禱告,下次這傲雲國的兩位大人物鬥法別再鬥到他的麵前了。

    離著大理寺不遠的茶樓之上,鳳君辰看著安雲悠白希的麵龐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從容,根本沒有挑破太子陰謀的任何興奮得意之感,反而從那一雙星眸中透出絲絲憂傷,見到這個樣子的安雲悠,鳳君辰的心有了絲絲的酸痛感。

    “為許文華難過?”

    安雲悠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猛然聽到鳳君辰的問話,對上那個人帶著關切與心疼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隻是感慨人命在某些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個踏著向上走的台階罷了,父子親情,終究隻是一場笑話。”

    “或許,在你沒有看到的地方,有著不為人知的苦衷與因由。”鳳君辰試著安慰她,不想她總是這樣消極的看待問題,卻也知道自己的話,在事情的絕對真相麵前,蒼白到毫無說服力。

    安雲悠輕笑,意思很明顯,然而那眼含譏笑的表情突然古怪了些,鳳君辰一直都在看著她,對她麵上突然的變化更是沒有遺漏,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樓下,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鳳君辰的劍眉一揚,拉著安雲悠便要追上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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