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會做飯的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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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景行是愛沈清的,有多愛?他不知道,隻覺得他這輩子給自己定的底線在沈清這裏一改在改,一降在降。

    見不到她想的緊,聽不見她聲音會擔心。

    若是她對自己忽冷忽熱的,就好似將他放在油鍋上煎炸似的。

    他受不來這種煎熬。

    下午時分見到人就想的緊,一想到這丫頭隨隨便便說出的話都能將他氣的火冒三丈,也就沒給好臉色她。

    不得嚇嚇她?

    屋內氣氛逐漸升高,她滿臉通紅,感受著陸景行的饑餓,受的住就好,受不住了就輕輕推搡著他,一兩次還好,多了陸先生就不耐了。

    半撐起身子看著她,帶著微醉道;“受不了了?”

    “輕點,”她應允,話語糯糯軟軟的,格外嬌氣。

    “恩、”陸先生悶聲應到。

    後來,沈清想,估摸著這趟下來將她腦子給顛簸傻了,跟一個喝醉酒的男人讓他輕點,

    哪裏管用?

    興起之處,攀高之時,他更為變本加厲橫衝直撞,惹的她"jiao chuan"連連,想驚呼,但卻不敢。

    部隊不比家裏。

    待他吃飽晏足,沈清哪裏還有半分力氣?抬手的力道都沒有了。

    陸景行一翻身,伸手將她摟過來,貼在自己胸前,一下一下輕撫著。

    這個動作與陸景行來說,慣性動作。

    婚後數次交好,每每結束他都會如此做,不管沈清如何氣他,將他氣的火冒三丈,他依舊未改過這個動作。

    “阿幽、”一聲輕喚在耳邊炸開。

    “恩、”她淺應。

    整個人慵懶無力。

    “往後我有時間就多陪陪你,你不高興告訴我,別跟我鬧,恩?”陸景行天不怕地不怕,敵人的槍抵上他的額頭他尚且都能做到穩如泰山,堅決不動搖,可他怕沈清,怕沈清隔著十萬八千裏跟他鬧,在不能觸手可及的地方,她若是鬧起來,陸景行當真是心痛。

    ‘

    “我沒鬧,”沈清反駁,這麽多年,除了生母嚴歌瑤她從未在任何人麵前鬧過,更沒在任何人麵前耍過小孩子脾氣。

    陸景行說她鬧,尚且不能承認。

    “好好好、阿幽沒鬧,乖著呢!”見她炸毛,陸先生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趕緊捋毛。

    “沒鬧,沒鬧,”陸先生連著說了兩個,而後伸手將她往懷裏帶了帶,“睡吧!”

    醉酒加上一整日的訓練,早已沒有多餘的精力。

    沈清默,聽聞他嗓音疲倦,自己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若此時再說什麽,還真是將陸景行說她鬧的這個名分給坐實了。

    雖然渾身濕答答的並不好睡,但念及陸景行疲憊的模樣,她也沒準備起身洗澡,以免吵著他,動作輕緩翻身,準備找個姿勢睡覺。

    卻不料,原本說這要睡覺的人倏然睜大眼眸,一聲格外清明的嗓音在身後響起;“阿

    幽。”

    力度十足,少了醉酒後的慵懶。

    她回眸,見他睜著眸子不悅看著自己,疑惑道;“怎麽了?”

    “我惹你不高興了?”陸先生此話一出,更是讓她莫名其妙,睜著清明的眸子不知所以然瞅著他。

    能感受到,陸景行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緩緩收緊,捏的她生疼。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她就翻了個身。

    就翻了個身?沈清瞬間了然,而後撐起身子在翻回去,麵對陸景行,窩在他懷裏,捏著自己腰肢的那隻手才稍稍鬆開。

    沈清想,沒幾分玲瓏心思還真不夠資格做陸景行老婆。

    “睡吧!”她說著,還忘伸手搭在他健碩的臂彎上。

    陸先生醉酒,情緒難以掌控。

    心思更加難猜,有多難猜?

    晚間喝了些許酒,半夜起來上廁所是必然,她動作輕緩,跟隻貓兒似的從他臂彎鑽出來,準備去趟洗手間,將將穿上拖鞋,隻見吧嗒一聲,燈光亮起,晃的她眼簾生疼,反射性動作抬手擋住眼簾。

    適應過來之後放下手,陸景行半撐在床上滿麵陰寒看著她,微眯的眸子裏似是要噴出火花來似的。

    “去哪兒?”簡短的三個字,直直是賽過江城隆冬臘月。

    此時的他猶如一直被吵醒的獅子,張著血盆大口半撐在你麵前,問你問題,若是如他意了、就好,若是沒有,隻怕等著你的是撕咬。

    “上廁所,”她糯糯道,嗓音微小如蠅,有種在大點聲會吵著這隻將要吃人的獅子似的。

    去哪兒?這天寒地凍鳥不拉屎的地方,她能去哪兒?

    長了翅膀也不見得能飛出去。

    聞言,陸景行翻身而起,伸手撈過一旁短褲套在身上,冷著張俊臉陪著她去衛生間。

    她上廁所,他守在門口,連門都是半掩著,隻因陸先生不讓關上。

    西北軍區洗手間簡陋,不如江城,不如基地,連衝水都是手動解決,所以,當她提起褲子準備伸手按水的時候發現找不到地方,愣了兩秒,陸景行推門進來,伸手提過一側的通,打開水龍頭,接了小半桶水,直接衝在了便盆上。

    沈清啞然,瞅著陸景行。

    “這裏的洗手間幾乎都如此,睡吧!明日一早還得起來訓練。”

    一早,陸先生說過,西北環境艱苦,他不忍心沈清過來受苦,往日在沁園沈清也有夜裏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大多時候他都是躺在床上聽著衛生間舉動,防止她摔了碰了什麽的,可今日,她上廁所,他穿衣服起來守在門口,等她上完廁所,他進來幫著衝廁所,如此舉動,若是在白日裏,她尚且可以理解為故意而為之,可此時,陸景行顯然沒睡醒,一臉頭疼的模樣,幫她衝完廁所,拉著她倒頭就睡。

    哪裏像是有半分心機精於算計的模樣?

    在首都耳鬢廝磨時,隻聽聞他在興起之處說過的一句話;“我所有對你的好,都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分算計。”

    此時的沈清,窩在陸景行懷裏,細細琢磨著這句話。

    他們二人之間,太多暗潮洶湧的較量。

    陸景行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要細細揣摩之後才會給出標準答案。

    陸景行對她的好,她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但今日……罷了,不能想。

    次日清晨,一聲號子響,她被驚醒,猛地一個驚蟄,讓原本準備起身的陸景行反身將她摟在懷裏,輕輕安撫著;“沒事、沒事,乖。”

    迷迷糊糊間,沈清伸手摟住他的肩頸,緩緩蹭著,朦朧的眸子盯著他盡是受了驚嚇的模樣,美夢被號子聲吵醒,她頭疼。

    “乖,”陸先生見她如此模樣,心都疼了。

    伸手一下一下摸著她的腦袋,輕蹭著她的麵頰。

    “乖乖、要鬆手了,你在睡會兒,早練回來我給你帶早餐,嗯?”陸先生輕聲哄著。

    部隊時間較為有規律,就跟初中生要上早自習是一樣的,上完早自習吃早餐,吃完早餐才算是正式開始一天的課程。

    “乖乖、聽話,”陸先生此時是哭笑不得,沈清摟著他不鬆手的模樣真真是跟隻無尾熊似的。

    偏生他又不能強行將人扒下來。

    否側將迷迷糊糊得人吵醒,他心疼。

    “乖乖,再不去他們就該笑我色令智昏了。”陸先生笑的一臉無可奈何,索性是俯身在她唇瓣落下一吻,吻的她神誌不清,才鬆手將她放在床上,掩好被子,起身離去。

    沈清眼簾微睜,這才發現,房間的燈都未開,陸景行摸黑起來的。

    罷,他有特殊能力。

    一翻身,繼續睡,陸景行不在,這張床上她想怎麽馳聘就怎麽馳聘,睡姿也舒服。

    陸景行在,為了防止她夜裏踢被子,始終將她圈的緊緊的。

    而這廂,陸先生晨訓完端著早餐回來時,陸太太依舊在睡,恩、對的,悶頭大睡。

    整個人都捂在了被子裏,睡得憨甜。

    無奈輕笑,放下手中傳統包子饅頭稀飯中式早餐,邁步過去,輕輕掀被子,得、還沒轉醒。

    不吃早餐可不行,這裏的食堂不是沁園後廚,不能你睡到幾點起來就幾點有吃的。

    伸手,捏著她不算有手感的麵頰,捏疼了,就醒了。

    “醒了?”一睜眼,對上他滿麵春風的麵龐,輕笑問到。

    “恩、”她淺應,翻身繼續睡。

    幾十個小時的顛簸再加上昨晚被壓榨,哪裏是一晚上就能補回來的?

    “起來吃了早餐再睡,”陸先生摸著她柔順的發頂。

    “睡醒了在吃,”她答,語氣慵懶。

    “會涼。”

    “沒關係。”

    陸先生聞言,輕佻眉,倒是跟隻沒睡好的小貓似的,睡醒了在吃?不行,冷飯冷菜吃了不好。

    本就瘦,不指望她能在這艱苦的大西北長點肉,最起碼不能越來越瘦。

    伸手,將她從床上撈起,推進衛生間,擠好藥膏遞到她手上,伺候著她刷牙洗臉吃早餐。

    當陸先生看見她跟小雞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粘著手中饅頭往嘴裏送的時候,整個人都圍繞著一股子鬱結之氣,搭在桌麵上的手輕點食指,徐涵若是在,定然知曉,自家先生不耐煩了。

    可不就是不耐煩?就她這個吃法,饅頭吃完天都黑了。

    “阿幽、照你這樣,饅頭吃完,天都黑了。”

    “太大了,”她將嘴裏半口粥咽下去,才得以回答陸景行的話語。

    說完,伸手,將手中這個看起來她兩頓都吃不完的饅頭撇了一半遞給陸景行。

    他輕笑道;“我吃過你,你吃。”

    “我吃不完,”她邊搖頭邊說道。

    “不急、吃不完慢慢吃,”陸先生變臉跟翻書似的,剛剛還在嫌棄她吃的慢,這會兒告訴她慢慢吃。

    沈清不傻,雖說沒睡好,但腦子還是有的,伸手將撇下來的那半饅頭放在碗裏。

    最終,也隻是一碗清粥,半邊饅頭,陸先生看著她吃完才起身準備離開。

    “最好是能呆在屋裏,不要瞎跑,外麵風沙大,又天寒地凍的,想要什麽先打電話問徐涵,他若是有時間你讓他給你送過來,沒時間你就且等等,阿幽要懂事,”最後五個字,陸先生說的萬般柔情。

    要懂事,此時這三個字的含義是,大家都很忙,阿幽比較閑,所以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不要催促人家。

    陸景行多寵沈清?

    不知道,沒有標準答案,隻知曉,他有的,沈清需要的,他都給。

    外人眼裏,他天生貴胄,名門望族,鳳子龍孫,貴不可言。

    可就是這樣一個外人眼中近乎天子的男人卻在大西北這個荒蕪的地方伺候自家太太一

    日三餐,早起訓練完端著早餐回來,中午結束端午餐,晚上收隊回來端晚餐。

    一日三餐,都是他在伺候,而沈清呢?她隻負責窩在屋子裏看書,自己燒點水,等著陸景行的飯食回來,此時的她,有人養有人喂,還有人準點投食,而她樂的做個清閑的米蟲。

    陸景行怕她無聊,可一整日下來,見她從早到晚翻著那本書,一點無聊的意思都沒有就安心了。

    “自己帶的書?”陸景行滿身灰塵進來問到。

    “恩,”她淺應,漫不經心的翻著手中書籍。

    “難得見你有這麽乖的時候,”陸先生抬手準備摸摸她的腦袋,發現自己剛訓練回來沒洗手,轉身去了洗手間。

    再出來,手中有未擦幹的水珠。

    “你要是不凶我不吼我不算計我,不對我有過高要求,會天天覺得我乖巧,”陸太太巧舌如簧,妙語生珠。

    竟是說的陸先生啞然失笑。

    “你要是不氣我,我也範不著凶你哄你,算計,過高要求?這鍋我不背。”陸先生雙腿交疊,撐著手肘放在涼椅上,笑的一臉寵溺。

    算計?他算計誰也不會算計自家老婆。

    過高要求?他對沈清最高的要求是她能對自己上點心。

    一頁結束,沈清抬起眼眸瞟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翻書,“隨你。”

    你不背我也不能奈你何。

    陸先生笑了,何時見過沈清如此活靈活現的模樣?

    “真隨我?”他問,笑容狡黠。

    “恩,”她漫不經心淺應。

    “那晚上可不能在喊我輕點了。”

    聞言,沈清視線從書中抬起來,瞪著他,又給自己挖坑?

    她若有所防範還好,若隨意為之,陸景行的坑,她輕飄飄的就跳了。

    “還說你沒算計我,”陸太太怒目圓睜瞪著他道。

    陸先生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麵頰,俯身落下一吻,“好了,是去食堂吃還是我端給你?”

    沈清想說,端給我吧!

    但是,窩了一天,不動動,行嘛?

    不行,陸先生說不行。

    沈清在部隊,不管走到哪兒,都是一道優美的風景線,當她出現在食堂門口,一眾士兵齊刷刷的將眸光投到她身上來,那場景,頗為狀況。

    陸先生本不喜自家老婆被人覬覦,一個冷眼過去,眾人訕訕笑著,繼續低頭吃飯。

    軍區食堂的飯菜,中規中矩,但基本都是為士兵量身定做,吃起來也不錯,再者她本身不挑食。

    再來看看陸景行,這是她第一次見陸景行坐在部隊食堂用餐,即便一身灰塵撲撲、用餐姿勢一如往昔般優雅,於沁園無半分差異,好似這種教養已深入骨髓,

    即便身處山嶺溝壑之中,也不能讓他有所改變。

    “看什麽?”見沈清吃飯期間時不時將眸子往自己身上飄,停下手中筷子問到。

    “沒什麽,”她低頭,有種被抓包感。

    “好好吃飯,”陸先生嚴肅到。

    “陸少將,嫂子大老遠的過來陪你過苦日子,你不怕把人凶跑了啊?”隔壁桌戰友飄來一個詢問的眼神兒,眼裏泛著賊兮兮的笑。

    陸景行從軍,除了軍中幾位信得過的領導人之外,大多數人並不知曉他的身份,隻知曉他姓陸,跟m國總統一個姓,可天底下姓陸的人何其多?誰會想的那麽深?

    這會兒子揶揄起來,倒也是樂乎的很。

    “就晾著這荒郊野外的才敢凶,”陸景行漫不經心應允著,將自己碗裏內肉夾到沈清碗裏。

    “不敢跑是吧?”眾人爆笑,一個個的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地兒,他們這群兵都不見得跑的出去。

    “同情嫂子,入了火坑了。”

    “明明是沙坑,”有人附議。

    一頓飯,沈清起先吃的慢悠悠,越到最後,聽著那些戰友的豪言壯語,恨不得撂筷子走

    人,偏生陸先生淫威擺在那裏,她不敢。

    ——這邊,總統府——

    蘇幕正在院子裏修剪花草,陸槿言養的那隻蝴蝶犬在她腳邊兒打著轉,管家站在身側拿著毛巾候著她。

    “今天農曆多少了?”她問,顯得漫不經心。

    “27了,”管家答。

    “該給清清打電話了,景行不在家,要把清清接過來才行,”蘇幕早就思忖著了,可想著沈清有工作,也不能走太早,於是一拖再拖,拖到現在。

    “少夫人要是知道您這麽記掛她會很高興的,”蘇幕的貼身管家伺候她多年,偶爾也會陪她說說話,聊聊家常,在總統府,也算是個有份量的傭人。

    “記掛倒也算不上,就覺得這丫頭,怪招人疼的,不言不語的,”蘇幕想起沈清,嘴角泛著一絲淺笑,

    她很漂亮,在同齡人中,她算的上優秀,二十三歲,本是該鬧騰的年紀,但她格外的恬靜,大多數時候不言不語,有一種與超出年齡的脫俗。

    傍晚時分陸槿言回來,蘇幕同她說起此事時,她憋憋嘴道;“您還是別記掛清清了,景行將人弄到大西北去了。”

    “你說什麽?”原本端著杯子喝花茶的蘇幕聞言一陣錯愕,似是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話語。

    “您沒聽錯,景行將人給帶大西北去了,前天去的,”陸槿言還不忘跟自己母親道出時間。

    “我看他是當兵把腦子當傻了,大西北那種地方是清清能去的?天寒地凍的,他也不怕把人給凍壞了?”蘇幕惱了,對於陸景行這麽不憐香惜玉的做法她徹底惱了,一群大老爺們兒就算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去跟著黃沙打交道?

    “行了吧您!”陸槿言準備言語什麽,見有傭人在,朝他們使了個眼神,人走後才繼續道;“景行什麽性子您能不知道?前天晚上淩晨給我打電話,火冒三丈讓我第二天就想法子將人給他送大西北去,嚇得我連覺都沒睡,趕緊爬起來去江城,想著是不是沈清出啥事了,到哪兒之後才知道,他去大西北這事兒壓根就沒跟人講,清清知道生氣了,估摸著是說著什麽話氣著他了,連夜打電話給我讓我想法子將人給他送過去,狠的緊。”

    陸槿言說著,端著麵前花茶淺喝了口,看了眼自家母親繼續道;“你說清清這不言不語的性子,能怎麽氣他?陸景行不將她吃幹抹淨就不錯了。”

    “這事兒你怎麽不早說?”蘇幕明顯沒好氣,麵色都陰沉了,看著陸槿言帶著詢問。

    “我早說有什麽用?他什麽都安排好了,劉飛親自送人上的飛機,下了飛機有徐涵接著,”陸槿言也是沒好氣了。

    陸琛回來,見蘇幕與自家女兒之間氣氛不大對,看了眼,問到;“怎麽了這是?大眼瞪小眼的?”

    哐當一聲,蘇幕將手中杯子重重擱在桌麵兒上,茶水四濺,怒視陸琛道;

    “你兒子將人擼到大西北去了,他自己個兒去受苦受難就算了,還拉著沈清。”

    “帶去就帶去了,你這麽激動幹嘛?”

    “當我沒說,”蘇幕想,她是腦子缺了,跟陸琛聊什麽情啊愛啊,在他眼裏,國家最重要,沒什麽道理可講。

    想著,氣得火冒三丈。

    嘩啦起身,拿著手機上了二樓房間。

    徒留陸琛與陸槿言在客廳麵麵相窺。

    陸琛問;“誰惹你媽了?”

    “你兒子,”陸槿言答。

    “他又幹嘛了?”總統閣下問。

    “將你兒媳婦兒擼到大西北吃黃沙去了,”陸槿言一本正經道。

    聞言,陸琛不淡定了,嘴角輕抽,五十來歲的人了,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一當爹的,見天兒的替兒子受氣,說出去他是一國總統這事兒誰信?

    這廂,沈清想洗澡,但又礙於情麵不好說,於是跟隻小奶狗似的在屋子裏緩緩轉悠。

    轉的陸景行腦子疼。

    “怎麽了?”他問。

    這都來來回回走了數十圈了。

    “想洗澡,”沈清麵色不自在道。

    這下,難著陸景行了,西北軍區這邊的單間隻帶廁所,洗澡隻能去澡堂,這棟單間樓建成年份尚早,設施尚且還不大齊全,估摸著沈清也是看見衛生間沒有淋浴的地方才這麽在屋子裏轉悠。

    “隻能去澡堂,”陸先生道。

    但澡堂的隔間隻有一道浴簾擋著,沒有門也沒有其他遮蔽物。

    部隊裏一群大老爺們沒覺得有什麽,可此時沈清在,真真是難著他了。

    “有女澡堂?”沈清問。

    “沒有,”陸先生答。

    聞言、她焉兒了。

    一臉鬱結坐在一側涼椅上,苦哈哈的一張臉。

    看的格外惹人心疼。

    起身,伸手摸了摸她垂頭喪氣的腦袋,繼而道;“我起澡堂看看,不行將那群兵崽子

    都趕出去,讓你去洗個澡。”

    “不太好,”沈清想,不嫩因為她一個外來人而讓大家難做人。

    陸先生見她如此體貼懂事,淺笑出聲;“傻丫頭。”

    說著,撈起一側的外套穿在身上,出了門。

    片刻之後,再進來,對著她道;“衣服備好,帶你去洗澡。”

    “去哪兒戲?”她問。

    “澡堂,”陸先生答。

    原本前進的陸太太因為簡單粗暴的兩個字阻了言語,而後緩緩側眸看著陸先生道;“不是沒有女士澡堂?”

    這晚,陸先生帶著陸太太體驗了一把軍營澡堂,為何能洗?隻因陸先生真的將澡堂給霸占了,整個澡堂空無一人,陸先生喚來徐涵守在澡堂大門口,他守在浴簾之外,等著自家太太洗澡。

    陸景行寵沈清,寵成了閨女,隻要沈清想的,要的,他想盡方法也會給她。

    “陸景行?”沈清隔著浴簾輕喚他。

    “恩、”他淺應、聽著裏頭嘩嘩流水聲。

    “你這樣會不會在違反軍紀軍規?”沈清問。

    聞言,陸先生輕笑;“不違反,整個西北軍區都能理解我這樣的做法。”

    沈清能來陪著他受苦已經讓很多戰友讚歎了,此時圖個方便讓他們錯開時間洗澡,不是什麽大事。

    “哦、”她淺應。

    “幹毛巾給我,”說著,她隔著浴簾伸出手,將剛剛給陸景行的幹毛巾接過來擦試著頭發。

    身處大西北的時候,才知曉短發到底是多方便。

    不費時間,不用想著打理。

    這日,陸太太破了記錄,破了什麽記錄?洗頭洗澡加起來不過十分鍾的記錄。

    就連站在浴簾外的陸先生都忍不住咋舌。

    平日裏在沁園,她洗個澡都要三四十分鍾的人,今日洗頭洗澡竟隻花了不到十分鍾,陸先生屢次抬手看表,生怕自己看錯了。

    “洗幹淨了?”陸先生問,帶著疑惑。

    “恩、”她淺應,伸手將羽絨服套在身上,頭發還在滴著水珠。

    出去時,徐涵原以為也要半個把小時的,哪兒想著,他一根煙還沒抽完人就出來了,不由的錯愕了陣子。

    “今天洗澡怎麽這麽快?”陸景行一邊替她擦著頭發一邊問到。

    “怕耽誤他們休息時間,”沈清直言,畢竟這裏隻有她一個閑人。

    蘇幕電話進來時,陸景行正在替她擦頭發,見是蘇幕,伸手接起,那側問候關心的話語從聽筒流傳出來,蘇幕第一句話便是;“清清,景行是不是欺負你了?”

    聞言,沈清伸手阻了陸景行替自己擦拭頭發的動作,微仰頭看著他,片刻之後道;“沒有。”

    “你可別騙我、大西北那種地方她他都能忍心將你擼過去,”蘇幕氣息微微失穩。

    沈清沉吟了下,來大西北並非陸景行擼過來的,是她自願,自願過來的,

    因為不想獨自一人麵對總統府,不想回沈家,所以不遠千裏迢迢來投靠陸景行來了,隻因這種時候隻有陸景行才能護住她不去碰觸那些自己不喜,厭惡的事情。

    站在一側的陸景行見沈清憑憑將眸光落在自己身上,蹙眉,伸手接過沈清手機,看了眼上麵備注,【陸夫人】

    瞧瞧、多生疏的稱呼。

    見自己手機落在陸景行手上,她“唉”了一聲,在他警告的眼神中止了言語。

    蘇幕的輕聲細語在聽見陸景行的聲音時止住了,轉而便成了質問,苛責,以及不悅,陸景行自小學習傳統文化,對於“孝”字,自然也是深入理解過,所以不倫蘇幕言語所難聽,他均是笑聽,待自家母親說累了,他才得空開口言語。

    話語清談,無論母親說什麽,他均是笑答。

    在進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此時,沈清正在衛生間水龍頭下準備將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清醒一番,但左右尋過發現沒

    有洗衣液,陸景行進來時,見她正找著什麽,開口問了一嘴。

    隻聽她道;“洗衣液,或者洗衣粉?”

    大西北這種地方是斷然不行將衣服換下來等著傭人來洗的,自給自足是基本。

    “要洗衣服?”陸先生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問到。

    “恩、換下來的、內衣,”沈清說這話,頗有些不好意思。

    聞言、陸先生輕佻眉,淺笑出聲,將她從衛生間水龍頭前拉起來;“你去看書,或者睡覺,我來洗。”

    “……。”

    長達輸十秒的靜默讓沈清不得不重新思考陸景行的這句話,他來洗?

    什麽意思?

    最起碼,在沈清眼裏,陸景行如此段位的人是斷然不會屈身給人家洗衣服的,可今日?是她聽錯了?還是陸景行說錯了?

    他天生貴胄,為人低調刻板,自打出生喊著金鑰匙,從小錦衣玉食,前擁後簇,不論走到哪裏都自帶光環,可就是如此一個天龍之子,此時正蹲著高大威猛的身子屈身給自家太太洗衣服,準確來說,是洗內衣內褲。

    沈清震懾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陸景行如此舉動,撞到了她心裏。

    撞的她頭暈目眩,久久不能回神。

    “還是我自己來吧!”沈清看不過眼。

    說著,作勢要蹲下身子接過他手中東西。

    “阿幽自己洗過衣服?”陸景行問。

    她搖頭,以前有過,也隻是極短的一段時間。

    “乖乖,到一邊去,你洗不幹淨不還得我來返工?”陸先生笑著俯身,在她麵頰落下一吻,徹底紅了她的麵龐。

    “我以為、你不會幹這些,”沈清話語斷斷續續,說的不大好意思。

    “部隊裏,什麽事情不是自己動手?在外麵我或許高人一截,但在部隊,大家都一樣,同樣是為國奉獻、守護國家的軍人,不存在誰伺候誰,”陸景行話語輕緩,一手挫著沈清換下來的衣物,一邊同她淺聊著。

    “現在不讓我給你洗,以後回了江城,也沒這機會了,”江城也好,首都也罷,哪裏不是成群成群的傭人?若是看見自家先生洗衣服,隻怕他們一個個都得抖的跟什麽一樣。

    陸景行伸手在盆裏拿起她的小內褲,沈清見此,一張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紅到了耳朵根,見此,趕緊轉身出了衛生間。

    怕自己在那個狹小的空氣裏會自燃起來。

    陸景行有多慣著沈清此時一目了然,若換作是別人,洗衣服的定然是老婆,可在陸景行這樣的天之驕子麵前,他願意屈身替自家太太洗內衣。

    隻因愛。

    他愛沈清,舍不得她有任何不好,所以甘願伺候她,吃喝拉撒全過他的手,他都是高興的。

    坐在床沿的沈清,心裏撲通撲通的跳著,一下一下,強勁有力,她知曉,這顆心,是為陸景行跳的。

    若說在首都那幾日相處簡短的隻是讓她動心的話,那麽西北的這些相處時日,足以讓她將這顆心貢獻給陸景行。

    他英俊瀟灑,氣宇不凡,氣質卓然,生來王者,如此男人,卻願意為自己太太洗衣物。

    不動心?不可能,是個女人都會為之所動。

    “丫頭,”陸景行在衛生間內喊了聲,她猛然回神,起身邁步過去,隻聞他道;“讓徐涵拿幾個衣架過來,打電話。”

    沈清照做,片刻,徐涵敲響了門,將衣架遞給她,道;“太太在洗衣服。”

    “沒有,”她隨意應允,可說出來之後便覺得不對了。

    接過東西,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帶上門。

    徐涵站在門口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將事情捋通順。

    太太要衣架,但不是在洗衣服,那為什麽要衣架?難道是先生在洗衣服?

    天雷滾滾。

    他不是沒見過陸景行在部隊自己動手洗衣服,但此時太太在,動手洗衣服的竟然還是先生,這真真是讓人難以消化。

    難怪聽聞先生同俞軍長打電話時候說,自己娶了個祖宗回來坐高堂。

    這。可不就是嘛?

    他們家太太,頂頂的一個活祖宗。

    沈清將衣架遞給陸景行,見他一五一十將衣服掛在衣架上,而後掛在了前麵陽台的晾衣架上,才轉身進屋。

    “你先睡,我去澡堂衝個澡回來。”

    待他離開,沈清一屁股坐在床沿,伸手撫上麵頰,大口喘息著。

    她頭疼。

    起先,她怕陸景行的柔情攻勢,現在,她怕與陸景行在朝夕相處見失了心,著了魔。

    可此時,她可不就是著了魔嗎?

    她這顆心,終究是被陸景行給獨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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