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很簡單,就想讓她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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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統府的專用道路,本就路廣車稀,沈清與陸槿言二人開車疾馳在路上,陸景行緊隨其後,

    形成了三人窮追不舍之勢。

    陸槿言目標很明確,如她所言,隻要在不觸犯她利益的情況下,沈清如何她都不管,但倘若是觸犯了她的利益,那隻能說聲很抱歉了。

    而沈清,恰好與之相反。

    她想抽離首都,無非就是想在年底將至之時給陸槿言重創。

    商場女強人的對決,如此鮮明。

    如此狠厲。

    總統府專用道路上,三兩邁巴赫疾馳在路中央,以陸槿言為首,以陸景行段位,沈清夾在中間,如此看,怎麽都是她吃虧。

    而陸景行看著前麵二人你追我趕之勢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一通電話撥到警衛室,冷聲急切吩咐道;“放下關卡,攔住大小姐跟少夫人。”

    出口處,警衛關上森嚴的鐵門才不過一分鍾的時間,陸槿言與沈清的車相繼而來,前者一腳刹車踩到底,猛然刹在了大門邊緣。

    而後者,因實現關係反應慢了一兩秒,一腳刹車下去,以來不及,終究還是在總統府大門前玩起了碰碰車。

    陸景行猛打方向盤將車停在一旁,而後伸手按開安全帶,快速奔下車,查看二人傷勢。

    沈清此時、趴在方向盤上,中長發隨意灑在額前,顯得有些狼狽。

    陸槿言呢?

    沈清的那一撞,雖說踩了刹車,但若說沒感覺,不可能。

    男人俯身拍打著自家愛人車窗,麵色焦急大聲隔著車窗大聲呼喊著;“沈清、下車。”

    後者從方向盤中抬眸,而後緩緩望向他。

    過了數秒之後伸手按開安全帶,而後推門下車。

    才將將單腳落地,陸景行猛地將人扯過來左右查看一番,見其未有損傷,便開始狠聲言語;

    “工作重要還是命重要?”

    男人粗狂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沈清不為所動。

    反倒是將眸光落在不遠處陸槿言身上,二人隔空相望,空氣中迸發出的火花似是足以燃燒周邊一切。

    沈清也好,陸槿言也罷,都並非輕而易舉妥協之人。

    混跡商場且能獨當一麵的女人,怎麽說都不會是心慈手軟的主兒。

    陸槿言伸手推開扶著自己的保鏢,指著他們開口道;“開門。”

    “誰敢,”陸景行站在身後一聲令下,帶著軍人特有的氣勢與殺伐的狠厲。讓一眾保鏢嚇得低首垂眉。陸槿言聞言,側眸望向陸景行,看著他的眸光帶著不友善,而後開口帶著凶狠;“陸景行。”

    “非得弄的這麽難堪?利益能賽得過自己的安危比你們的命還重要?你們倆今日誰都不許離開總統府,”陸景行惱了,滿身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冰冷陰狠的話語凶這自家姐姐與愛人。

    他怕、怕什麽?

    一個是他妻子,一個是他姐姐,這二人都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倘若是有什麽損傷,於他來說都是及其難熬的。

    而後許是覺得陸槿言與沈清二人都不是聽話的主兒,男人再度將凶狠泛著狠厲的目光落在一眾保鏢身上;“誰敢放她們二人離開,提頭來見。”

    言罷,男人怒火中燒,看了眼自家愛人一眼,擒著她的手臂將人塞進了副駕駛。

    哐當一聲甩上門,在而後邁步過來擒著陸槿言扔進了後座。

    這才坐上車驅車離開,朝總統府住宅而去。

    逼仄的沉默碾過車廂,路進行陰沉的麵色足以將這不大的空間給冰凍三尺。

    在加上沈清與陸槿言心情不佳。

    這三人,一個天子驕子,兩個商場女強人,都並非什麽好角兒。

    陸景行發了火。

    滔天怒火。

    難得的、沈清這是第二次見,第一次是她無緣無故將人打入冷宮許久不接其電話,男人氣不過連夜從部隊跑回來,冷著臉凶人。

    哦、不對。

    那次沒有這次凶狠與陰厲,那次、男人雖有火,但好在是壓製住了。

    但今日、並沒有。

    陸景行怒不可歇的咬牙切齒警告她與陸槿言二人時,那如此凶狠且青筋直爆的模樣她是第一次見。

    素來隱忍極佳的男人今日在說那番話語時,許是太用力,以至於脖頸上青筋直爆,被她瞧的一清二楚。

    車子駛進主宅院內,還未聽穩,見蘇幕與老太太二人穿著毛衣便跑了出來,也不管是否天寒地凍的。

    陸景行滿身怒火,按開安全帶下車,而後哐當一聲甩上車門,滔天怒火足以證明一切。

    隨後,跨大步邁步至副駕駛,大力拉開車門,將沈清拉了下來,許是踩著高跟鞋,陸景行又將車停在了鵝暖石路麵上,沈清一個踉蹌,險些甩到。

    蘇幕見此,“哎”了一聲,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隻見陸景行滿身怒火一臉陰寒“提”著沈清進了屋子。

    “陸景行、你幹什麽?”沈清被陸景行提著走了兩步,隻聽聞身後傳來蘇幕連名帶姓的一聲呼喊,帶著警告。

    男人四十未聽見,依舊兩手架在沈清腋下將人“提”進了客廳。

    客廳內,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端著茶杯,看不出神色,陸琛拿著手機站在一側通電話,麵色沉沉。

    沈清被陸景行提進來扔在了沙發上,陸槿言跟在身後同蘇幕與老太太一起進來。

    走進來的人尚未站穩,隻見陸景行怒發衝冠一腳踹翻了眼前的太公椅。

    沈清撐著身子做好,麵色寒涼的近乎滴出水來,伸手捋了捋自己散亂的秀發。

    眸光落在茶幾上,並未看在場任何一個人。

    一時間,客廳裏靜謐的隻聽得見呼吸聲,逼仄的氣息席卷整個客廳,陸景行將眸光落在陸槿言身上而後再度落在沈清身上。

    此事、他不拿商場的事情開口,隻拿安危做話題。

    “工作重要還是命重要?”他問,話語陰沉帶著咬牙切齒。

    二人皆沉默不語。

    “你剛剛那腳刹車慢半秒鍾知不知道是什麽後果?”陸景行沉厲的眸光落在沈清身上,帶著嚴肅。

    沈清聞言,抬眸撩了陸景行一眼,千言萬語全在這個眼神當中。

    “行了、你說什麽說?不是沒事?冷著臉將人從車裏提下來就罷了還陰著嗓子訓斥人家,你生人家養人家了?要訓斥也輪不到你。”

    蘇幕此時站在中間開口,訓斥的語氣直衝陸景行而去。

    秀眉緊蹙怒目圓睜瞪著陸景行,繼而在度開口道;“要是你姐嫁到別人家去被人如此訓斥,我一定不讓對方好過,我生個女兒出來不是給你訓的,能過就過,不能過散火,有什麽大不了的?”

    “慣、接著慣、等回頭鬧出點動靜來,看你們如何。”陸景行也是氣,氣什麽?

    沈清做起事情太過狠厲,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她不是沒幹過,她從不計較後果,從不想自己從中會受到什麽傷害。

    “你娶個老婆回來不慣著,人家上輩子欠你的,嫁到你家來被你訓斥?”

    蘇幕言罷,跨大步過去將沈清從沙發上牽起來,而後半摟著沈清上了四樓臥室。

    將樓下眾人甩在身後。

    片刻後、陸槿言站在客廳,紅了眼眶,抬眸望了眼天花板在眼淚欲要掉下來之際快速上來了三樓臥室,將自己關在房內。

    這夜、總統府並不太平,甚至有那麽一絲絲劍拔弩張以及邪火肆意。

    老太太見陸槿言快步上樓,繼而轉身跟隨她的腳步上了三樓,樓下,隻留一眾男人立在此。

    許久之後,老爺子輕聲開口道;“難兩全。”

    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還多了一個,怎能不熱鬧?

    陸景行怎會聽不出老爺子的弦外之音,如此一來,更是心煩氣躁,難受的緊,伸手在身上摸索著香煙,摸了半晌尚未摸到。

    進來、如此情況真真是頻繁發生。

    哦、對了,許是想起了什麽,男人緊抿唇歎息一聲,喚來林安;“拿包煙給我。”

    忘了、最近下了戒煙的念頭,隻因想要孩子。

    陸琛聞言,站在一側看了眼陸景行悠悠開口;“不是說要戒煙?”

    “一心煩就抽煙,給人喂得葉酸不都白喂了?”陸琛冷冽洌一句話,讓陸景行止住了動作。

    真真是什麽事情都逃不過陸琛的眼睛。

    而陸景行似乎並不感到驚訝。

    畢竟、他的葉酸,是從陸琛禦用家庭醫生那裏拿的,還是經過特效包裝的。

    陸琛知曉並不奇怪。

    樓上,陸槿言坐在書房,雙手撐著額頭,顯得萬分頹廢與煩躁。

    老太太推門進來,便見陸槿言近乎消弭的狀態,而後邁步至一側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又拉了把椅子坐在身側,伸手撫摸著自家孫女纖瘦的背脊。

    “委屈了?”老人家慈和的嗓音開口。

    “沒有,”這話、陸槿言說出來帶著幾分別扭。

    “知道你難做,你不說我也知道,陸家、統共就兩個孩子,你跟景行,各司其職說起來是好聽,可同為女人,奶奶怎會不知曉你的難處,你如今、三十有加,為了陸家的事業將感情的事情一拖再拖,掌控陸氏集團付出了多少心血我們也都看在眼裏。”

    老太太知曉今晚沈清也好陸槿言也罷,隻怕是心裏都不好過。

    “可是、有人比你更難過,”老太太話語慈緩開口。

    陸槿言抵在雙手上的額頭微微側了側似是在等著她繼續開口言語。

    “陸家、目前最難熬的人,不是我,不是你媽媽,也不是你,而是清清,知道我跟你媽媽為什麽對清清好嗎?因為我們二人都是從她那個位置過來的,知曉這一路走來的艱辛與要付出的一切,槿言,這世上並沒有什麽感同身受,隻有經曆過那一切的人才會知曉這條路有多難熬。”

    “‘你媽媽護著沈清,是因知曉這條路難走,在來、是想守住景行的幸福,他愛沈清,我們眾所皆知,而沈清呢?隻怕現在已經不那麽愛景行了,她一心想逃離,大家有目共睹,你媽媽的想法很簡單,守住你們倆的幸福,在你媽媽眼裏,你的幸福就是不去聯姻,景行的幸福便是能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槿言,這個宅子裏的每個人都不容易,都有自己要堅守的東西,但最為不容易的,是沈清。”

    “原生家庭帶給她的一切都已經在她心裏烙下了烙印,她一心想要自由,想要逃離,殊不知,陸家就是個有去無回的牢籠,她越是掙紮,束縛的便越緊,束的越緊,自己便越是難以呼吸,我們不同,你從出生便在這個宅子裏,知曉在這個宅子裏生存的原則,但沈清沒有。”

    “那種求而不得的心理,想必你也經曆過,所以、槿言,這個家裏,你最不該計較的就是沈清,因為她進了陸家,就要失去好過東西,我們應該幫助她在這個家裏成長,幫助她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豪門中長成一顆外人都憾不動的參天大樹,倘若有朝一日景行成為總統,她也不至於成為權力的傀儡,也不至於成為外人算計的對象。”

    “你沒有處在沈清的位置上,自然不知曉她的難處,我與你媽媽都是極為佩服沈清的人,她身上有當初我與你媽媽二人都沒有的果敢,她敢於你父親鬥法,敢算計陸家,敢反駁,這些,

    都是我們當初不曾做過的事情。”

    陸槿言看著老太太半晌,後者滿麵慈愛看著她。

    良久隻有她開口,嗓音帶著半分鼻音;“景行呢?”

    老太太聞言,笑了,“景行的難處在於大家與小家之間的衝突,在於沈清的不愛與不理解,而沈清的難處在於要放棄原先二十年所建立起來的一起來迎合陸家,你說,誰更難受?”

    “傻孩子,看事情不可隻看表麵,並非誰演繹的最深情誰就是弱者,”老太太笑著摸了摸陸槿言的短發,活了大半輩子,看事情自然是看的通透。

    陸槿言雖說掌管一大家族企業,經曆的事情足以寫出一本厚厚的言情小說,可在家人麵前,

    在老太太麵前,她終究還是個小孩子。

    伸手,摟住老太太腰肢,滿腔委屈失了大半。

    她不是沒覺得委屈過,陸家的家族企業並不好掌控,她一個女人跟一群男人在商場上鬥智鬥勇,付出整個青春年華,這一切都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她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陸家。

    如老太太所言,這個宅子裏的每個人都肩負使命。

    “咱們陸家人,好就好在沒有反對過景行與清清的婚姻,道路雖難走,但家人不會加害她們,這點、是好的。”

    老太太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麽,歎息了聲,話語中帶著一絲絲小慶幸。

    這邊,四樓臥室內,沈清雖心裏難受陸景行當中眾人麵吼自己,但所有情緒都隱藏的極佳。

    她本就是外人,陸景行這個丈夫卻還當著眾人的麵吼她,換成是誰,隻怕都不大好過。

    “傷著哪兒了?”蘇幕輕柔開口,話語帶著濃厚的關心。

    沈清不語。

    怎會不知曉蘇幕跟這陸景行二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倘若陸景行如此吼她還沒人站出來為她講話,隻怕這陸家,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景行也真是,粗手粗腳的,”蘇幕說著,彎著身子過來欲要蹲在沈清麵前掀開褲腿查看傷勢,沈清見此,嚇得一個驚蟄。

    這才開口道;“無礙,您不用擔心。”

    “回頭景行在這麽當著眾人的麵吼你,你上手收拾他,也甭客氣,若是槿言嫁出去被人這麽吼,我肯定是不樂意的,真是誰家女兒誰心疼,”蘇幕的話語看起來不帶半分玩笑,甚至是有些義憤填膺。

    沈清靜靜看著她。

    轉而隻聽她繼續道:“給慣的。”

    蘇幕的話語,聽不出半分虛情假意,沈清靜靜看著她,欲要從中看出些許端倪,而後、徒勞。

    如此婆婆,真叫她為難。

    四樓,蘇幕坐在沈清身側許久,未曾說過陸景行半分好話,反倒是餿點子給出了不少,比如,晚上讓他睡沙發,在比如,讓他獨守空房之類的話語。

    總歸對陸景行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倘若陸先生知曉自家母親教著媳婦兒為難自己,隻怕是會氣的心肝脾肺腎都擠乎到一起去了。

    都說薑還是老的辣,沈清承認,在收拾陸景行著方麵,自己確實是不如她。

    比如,上次將人關在門外,收了臥室被子,讓其在沙發上凍了一宿這招兒,也是蘇幕不久之前交給她的。

    “治治他、不然還沒譜了,”蘇幕說著,不忘給沈清下了撥猛藥。

    半小時之後,蘇幕從四樓下去,家陸家三個男人或站或坐在客廳裏,悠悠的眸子掃了眼便轉身去了餐室。

    這會兒、傭人被遣散,隻留總管家林安候在一側。

    蘇幕前腳進餐室,後腳陸景行跟了進來。

    “阿幽怎樣?”這話詢問出來帶著絲絲焦急。

    蘇幕不急著回答,反倒是倒了杯水,悠悠然喝了半杯。

    陸景行心中焦急,喊了聲;“媽。”

    “吼人的時候沒想到後果,這會兒來問我有用?”蘇幕明顯不願同他過多言語,冥頑不靈,

    死性不改。

    都如此時候了,還吼人家,不是不想過?

    陸景行聞言,歎息了聲,而後帶著三分無奈開口道;“您不知道,阿幽有時候做起事情來不計較後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在她眼裏壓根不是事兒。”

    陸景行也是頭疼。

    沈清的狠,不僅對外人,更對自己。

    蘇幕聞言,眸光淡淡掃了他一眼,對陸景行所言話語帶著半分懷疑;“人家性子這樣是你吼兩句就能改的?”

    男人站在一側,看了眼自家母親,許是知曉其故意為難自己,也懶得在多言了,反身朝四樓而去。

    見此、蘇幕嘴角揚起一抹壞壞的笑。

    不算計算計你,還真不拿自己媳婦兒當回事兒了。

    男人上四樓,見自家愛人不再起居室,便伸手欲要擰開臥室的門,這一擰,才知曉不對勁。

    臥室房門被落了鎖。

    男人站在門口,麵色沉的近乎滴出水來。

    又如此,又來這招。

    “阿幽、”男人現在門口輕聲喚著,忍住伸手拍門的衝動。

    “把門打開。”

    可屋內,沈清洗了澡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在貴妃榻上,任由門外男人如何言語,均是不為所動。

    似是沒聽見一樣。

    其悠閑淡定的模樣隻怕是陸先生看見了得氣的牙癢癢。

    陸景行在門口約莫是站了十來分鍾後,知曉沈清沒有開門的意思,男人翻身,下樓喚來了林安。

    總統府管家手中備用鑰匙一應俱全,這裏不是清水灣。

    林安聽聞陸少意思時,險些嚇得有些站不住腳,似是對陸先生被關在門外這一消息有些不能消化。

    而陸景行,絲毫不在意將自己被關在門外進不去的消息放出去,甚至是恨不得越多人知曉越好。

    將沈清落得個壞名聲。也好讓大家看看他是如何可憐。被老婆關在門外進不去,也巴不得沈清落得個母老虎的名聲。

    這廂,沈清靠在床上隨意翻著手中一本外文小說,聽見門把轉動聲,放下手中書籍從床上起身,才將將邁步至門口,便見林安推開門。

    身後站著陸景行。

    林安看著她的眸子帶著半分打量與疑惑,而這抹打量與疑惑正巧不偏不倚的落在沈清眼裏。

    她心裏一咯噔,稍稍消下去的怒火再度攀升起來。

    這個男人,蜂窩心。

    林安退出去,陸景行才邁著大長腿進來,看著怒氣騰騰的沈清,而後邁步過去伸手欲要觸碰她,卻被人一把拍開。

    “阿幽、大家都知道你將我關在門外了,”男人此時不忘添油加醋說道一番,哪裏是都知道?明明就林安一人知曉。

    “你什麽意思?”沈清問。

    這男人,無事生非。

    饒是沈清對陸景行在不滿,但在外人眼裏,還是要保持基本形象的,可陸景行如此一來,她豈不是成了欺負太子爺的母老虎?

    罷了罷了,相處這麽久,沈清怎會不知曉這男人有一顆蜂窩芯,算計便被算計吧!

    愛說說去吧!她能如何?

    如此想來,沈清欲要轉身離開。

    男人見此,心裏一急,不怕沈清同他鬧,怕的是她清淡的性子起來了,不言不語,將所有事情都藏在心裏。

    “阿幽,”男人輕喚。

    沈清依舊沉默寡言,轉身回了床上,脫了鞋子靠在一側拿起書欲要翻看,陸景行隨後伸手過來拿掉她掌心的書,而後開口道;“不看了,我們聊聊。”

    “聊什麽?聊你今日吼我所為何事?”她問,話語輕嘲,冷冷幽幽開口。

    “今日確實是我不對,我道歉,”男人適時低頭,話語誠誠懇懇。

    沈清見此,冷笑一聲,素來知曉這男人識時務,早已勘破,不想同他多費口舌。

    “我的錯,怪我太擔心了,”男人開口言語。

    沈清依舊靜默。

    男人再度開口言語,她依舊如此。

    “阿幽,”男人沒臉沒皮的緊,左一句阿幽右一句阿幽如此輕喚著,喚的沈清眉頭直蹙。

    她素來不是個喜歡吵鬧的主兒,今日陸景行跟個複讀機似的吵得她頭疼。

    許是吵不過,陸太太掀開被子欲要起身。

    卻在一瞬間,被陸景行按在了床上,轉而薄唇傾覆而下,堵了沈清的唇畔,將其圈在床幃之間不得動彈。

    他何其猖狂?

    明知沈清今日有怒火,卻還敢如此明目張膽如此粗暴將人圍在床幃之間。

    不久前,男人知曉沈清對自己的敷衍,即便心中有欲望,關鍵時刻也隻能忍住,不敢隨意動作。

    而後、自沈清病了那番之後,陸景行開始了新的一輪進攻。

    這一切、出自於沈清。

    沈清對他好時,拿了幾分顏色,恨不得能開起染坊出來。

    男人來勢洶洶,一番翻雲覆雨,在所難免。

    陸景行這人,床上哄人功夫向來是一流的,字裏行間帶著寵溺。

    沈清的推搡與拒絕都能被其巧妙化解,換句話來說,沒幾分本事還真不敢隨隨便便吃肉。

    “阿幽、我道歉,看見你撞車那刹那,我是極壞了,才會凶你,我道歉,你寬宏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恩?”

    “你就是這麽道歉的?”沈清忍著不適,清涼開口,眸中帶著幾分不服輸。

    “你讓我怎麽道歉我就怎麽道歉,阿幽,行不行?”言罷、男人伸手摟著她的腰往上抬了抬。沈清倒抽一口冷氣,而後一張口咬在了男人肩膀上。

    某人倒抽一口冷氣便足以證明陸太太沒有口下留情。

    她越是如此,他越是賣力。

    情到濃時、沈清一如往常般伸手抓著男人寬厚的肩膀,嗓音軟軟糯糯;“我不行了。”

    男人聞言,笑出了聲吻著她鼻尖寵溺道了句;“真沒用。”

    扯過一幫靠枕墊在其腰下,而後開始伺候自家愛人。

    一番雲雨結束,沈清躺在陸景行懷裏氣喘籲籲,伸手欲要扯掉身後抱枕,男人知曉其有些不耐煩,伸手快一步進行了此動作。

    一兩分鍾後,沈清忍著身子不適,扯過一側絲綢外披搭在身上。

    “我去衝個澡,”此時的她,連走路都為難,衝澡?

    陸景行想,還是算了。

    更何況,以往哪一次她是有勁去衝澡的?

    “不累?”男人嗓音沉沉開口,帶著些許弦外之音。

    沈清看了其一眼,欲要掀開被子起身,卻被人圈在懷裏。

    她想洗澡,原因很簡單,不想懷孕。

    而陸景行不想讓她這麽快去衝澡,原因也很簡單,想讓她懷孕。

    從陸先生給她喂葉酸,夫妻歡好之時在腰間墊靠枕,這些舉動無一不看出陸景行的目的。

    這男人自打她離開半年之後回來,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讓她懷孕,沈清怎會不知曉?

    又怎能不知曉?

    “累、”她答,“洗個澡好睡覺。”

    “我抱你去洗,”男人說著,撐著身子起身,不待沈清拒絕,直接抱著人進了浴室。

    淋浴頭下,沈清靠在男人懷裏,陸先生拿著花灑簡單給二人衝了澡後抱著人進了臥室,才將將躺下,沈清道;“你睡,我上個廁所。”

    說完、起身進了衛生間。

    陸景行見此,眉頭皺成了川字型。

    盯著衛生間大門方向許久,才將將過了不過一分鍾,門外便響起陸景行的輕喚聲,沈清聞言,心頭一顫。

    這夫妻二人,均是有所防備。

    夜間,沈清才有些睡意,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肆意震動起來,倏而睜開眼簾,撐著身子看了眼,見是章宜電話,赤腳拿著手機去了起居室。

    那側,章宜許是正站在寒風中,嗓音有些瑟瑟發抖,“晚了,半道被人截了胡,真他麽糟心。”

    章宜也是氣不過,沈清吩咐的事情她們本幹的好好的,可去時,竟然發現工商局那老東西正好被人帶走。

    如此一來,她們計劃落空。

    還拿什麽東西來談籌碼。

    沈清聞言,原本昏昏欲睡的人似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霎時清醒,整個人都清明了。

    站在起居室中央,借著昏黃的燈環顧了一圈,見一旁水壺放著水,邁步過去端起倒了杯水,

    喝了一口,問道;“你在哪兒?”

    “首都大廈門口,覃喧送林律師回去了,”章宜吸了吸鼻子,許是冷的緊,裹著大衣站在一側動了動身子。

    “你呢?”沈清問。

    “我在等傅冉顏那個賤人來接我,”章宜哆哆嗦嗦的嗓音在那側響起,沈清蹙了蹙眉。

    端起手中杯子欲要在喝口水,卻被一大掌半路劫走了自己的水杯。

    “涼的,”男人開口,嗓音柔柔,沈清能聽見,但不至於傳到那側章宜耳內。

    陸景行這男人,你若說他有紳士風度,他能冷著臉吼你,你若說他沒紳士風度,許多時候他的一言一行都能讓人感受到良好的教養。

    就好比此時,他接過杯子道了句涼的,而後轉身下來,再度上來,手中多了杯溫水。

    沈清看了其一眼,那側章宜恰好也在此時道了句;“傅冉顏來了。”

    而後、便收了電話。

    這場通話,未曾說出重點,章宜僅是告知她結果。

    許是知曉她今日在總統府有些話語不好說,便沒說。

    沈清收了電話,接過陸景行倒的水喝了兩口,轉身進了臥室。

    沈清將將躺下,身側男人伸手拉了拉她肩膀下的薄被,而後伸出手,調整了下姿勢,確保沈清舒服的情況下才摟著人睡去。

    次日清晨,沈清醒來時,陸景行已不再。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而後再度翻身在床上靜靜躺了數十分鍾。

    衛生間內,女人著一身絲綢睡衣站在鏡子前洗漱,刷牙洗臉。

    晨間,沈清上廁所間隙,呆愣在原地半晌。

    清晨內褲上的血跡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

    此時,沈清的心可謂是隻能用顫栗來形容。

    並未懷孕,可同房之後會有血跡,一時間、沈清腦海中不免又那麽一絲絲得絕症的想法一閃而過。

    她想,莫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靜了半晌,她才起身換下髒掉的內褲,本欲要放在洗衣籃裏,可想著如此情況,若是讓傭人看見並不大好,便動手,自己清洗。

    陸景行晨間在外回來時,便見沈清站在洗漱台前搓著手中內褲。“在幹嘛?”許是太過專注,並未注意有人進來,陸景行的話語一開口,嚇得沈清一個驚顫。

    “怎麽了這是?”知曉嚇著人了,陸景行邁步過來將人帶進懷裏,而後伸手將沈清纖細的手從盆裏抽起來。

    “大清早的洗什麽?”男人問。

    伸手打開水龍頭衝掉沈清手中的洗衣液,而後一雙寬厚的大掌欲要探下去繼續沈清的動作。

    “我自己來,”沈清伸手阻攔了其動作。

    “你洗的幹淨?”男人說完,不忘白了她一眼。

    伸手探進盆裏,摸到沈清內褲時,似是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三下五除二結束了手中動作,洗幹淨拿起搭在了洗衣籃旁,如此漫不經心的模樣一恍惚讓沈清似是看見了西北軍區的模樣。

    沈清慶幸,陸景行回來時,她已將內褲中的血跡搓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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