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絕對是故意的！！！那個人形亡靈絕對要殺掉我！！！不！他是人形的，說不定還打算混入人類的世界！企圖在暗地裏散播喪屍的病毒！！！”代替單誌宇領隊的女人在裂了一條大縫的運輸車上拍著桌子大叫著！

    這裏是在距離他們剛剛狙擊唐十九地點的幾十公裏外。在察覺到唐十九並沒有追上來之後，他們決定略微休整一下，順便開個戰後研討會。總結一下剛剛失敗的原因，並製定下一步攻略計劃。不過看領隊的咆哮也能夠知道，這次的會議肯定會無疾而終，變成莫名其妙的責任推諉和互相指責。畢竟剛剛的戰鬥實在是太不像樣了！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他們就像是過場的三流演員，秀一下存在感就馬上退場讓主角上。雖然和破曉他們完全沒有拿出真本事有關，但是唐十九又何嚐不是完全沒有認真，不然也不會唐門的技能一個都沒有用，殺死小白時那種吞噬和撕裂空間的能力也隻是小小的教訓了那個女人之後就收手了。

    不過這個女人的話也太過不經大腦了一些。現在是個人都知道喪屍不是由病毒引起的，而是一種可以媲美失傳已久的苗族蠱術的小蟲子，雖然蟲子一直都沒有統一叫法，但是說是病毒什麽的……也實在是太考驗智商了。抱胸坐在一邊的破曉滿臉的不耐煩，這個光有胸的女人實在是太討厭了！如果單誌宇是專門派她來惡心她的，不得不說，單誌宇你實在是做的太成功了！

    問題是，他們幫會在單體攻擊上，全部都輸給了這個隻有胸的女人！於是就失去了隊長之位！簡直就是搞笑！！！

    “我出去走走。”還沒忘要找機會落單去找唐十九的破曉冷著臉站起來，這哪裏是什麽作戰會議，簡直就成這個女人的抱怨大會了！囉囉嗦嗦的沒玩！還是個玻璃心的公主病！破曉討厭的幾種人她都占上了！

    “沒看到現在是會議嗎？！！之前我就想說了！你站在最前麵對上那個亡靈，但是又沒有用出你成名的不死軍團，還一次次的阻礙我們發揮，是不是看上他了！那個亡靈確實長得很好看啊，哪怕是把下半張臉遮住了都看起來那麽漂亮……不對，你在開打前好像叫了一個人的名字？你跟他認識！！！！他們跟亡靈有勾結？！！！！難道那個白雲蒼也是？！！！哈哈哈哈！！！那活該白雲蒼被殺！叫你們勾結亡靈……”女人大叫的聲音戛然而止！

    “女人，說話用點腦子。”一對雙刀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女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對描金的雙刀，嚇得一動不敢動！她的異能是光子巨炮，威力很大！就是因為威力太大了，她反而不能夠將這個異能貼身、甚至不能在離身體很近的地方使用，不然就算是她自己，也會自己的異能灼傷！所以她現在拿脖子上的這一對雙刀完全沒轍！

    “嘖！”看著已經出手的團子，張涵狠狠的將自己的武器千機匣合起來，別到腰後。其餘幾個別的幫眾也紛紛將自己的武器收起來，一臉的可惜。

    “你們想要做什麽！！我可是隊長！！！”女人虛張聲勢的大叫，但是卻掩飾不了她放在膝蓋上、微微顫抖的手。

    “所以說你說話用點腦子啊……”團子俯下|身，在女人的耳邊輕輕的說著，抖動雙刀在女人脖子兩邊一邊開了一條血色的紅痕，就像是兩條漂亮的紋身。在女人嚇到尖叫之前，瞬間在會議室裏消失了蹤影。

    破曉冷淡的看完這一切，頭也不回、連眼神都沒有任何波動的離開了這裏，其他的幫眾聳聳肩，也都非常不給麵子的快步離去。

    “你們！！”想要叫他們回來，但是又擔心他們對自己不利。女人摸著自己脖子上的血跡，眼神猙獰。

    “破曉，你說唐……”邵逸追上破曉，剛剛開口就被破曉一個眼神製止了。然後他就看到沉寂許久的隊伍聊天頻道裏麵有新的信息蹦出來，了解的點點頭。

    “我一個人走走。”這裏周圍雖然說一個人都沒有，但是還是小心一點，就怕萬一有什麽耳朵藏在這裏就麻煩了。畢竟不是他們自己的地盤，還是小心一點。破曉揮揮手，轉身走進探照燈照射不到的黑暗中。這裏被唐十九的黑雲籠罩，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周圍永遠都是漆黑一片。

    “亡靈開始聚集了。”走出來的張裕馨看著天空上一成不變的烏雲，“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小白不在了，犀利花不在了，短腿不在了，連……也變了。我一直以為，那個冷冰冰、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家夥，會是我們中間直到死也改不了的家夥。羨慕他，但是也討厭他……”

    “……或許是我們不夠了解他。”後麵走出來的冷劍雪拍拍有點沮喪的邵逸的肩膀，“小白就從來沒有奇怪過那個家夥的做法。現在小白不在了，破曉這些年也一直隻是馳騁在戰場上，再加上她也不是特別擅長探查人心，受挫不奇怪。反而是我們對他們的依賴太大了，就像是要家長牽著才會走的小孩子一樣。想想小白不再的這段日子，我們的樣子跟天塌了有什麽區別？”

    “如果是末世前，當然不會這樣，隻是……現在可是末世啊。”大師歎著氣走過來，十年了，他倒是將長發再次蓄起來。曾經他想找曲無歌給他把他的白發弄出來，結果不光沒有收到曲無歌的幫助，反而還被他就‘誰叫你要選和尚’為切入點的好好嘲笑了一通！這些事情現在回憶起來，無奈好笑之餘，卻也平添了一股悲傷和寂寥。

    因為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就好了……”團子在一邊現出身來，雙手抱胸的靠在旁邊準備用來吃飯的折疊桌上，“雖然現在有異能又有係統，但是我還是覺得末世前的生活更加的輕鬆一些。最快樂的時候，大概就是末世剛開始的時候跟大家一起旅行的日子，那個房車雖然小，但是很溫馨。”

    “可惜後來房車被充作了軍用，然後被打壞了。”秀爺聳聳秀氣的肩膀，十年了，她也終於有了點女人味。這件事情大家是不會對她說的，不然這一位鐵定會害羞得想要上吊！

    “那個弄壞的家夥最後被曲無歌暗地裏收拾了呢！”團子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笑出來，“那個可憐的家夥被曲無歌弄得一個月沒敢從茅坑上下來，一個月之後就因為蹲坑時間太長而長了痔瘡，不光身體壞了，連臉都丟盡了！”

    “誒？曲無歌平時雖然冷，但是看著挺老實的啊！”冷劍雪愣了一下，也笑出來，“總覺得這個風格是受小白影響的我是一個人？”

    “小白在你們嘴裏怎麽變成壞人的代名詞了……”團子歎口氣，剩下的幫眾裏，除了躺屍丐，大概就是他跟小白最親近吧，所以他也更加明白，小白骨子裏其實是多麽狠辣的人，能夠被他看得起的唐十九，又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家夥。

    “……接近了。”

    “什麽接近了？”聽見張裕馨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冷劍雪謹慎的拔出長槍，邊揮動邊疑惑的問。

    “惡意。”張裕馨吹動笛子，隨著音波的散發，一股淡淡的香氣開始在空氣中彌散開來。幫眾們謹慎的圍在一起麵相外麵，靜靜的聆聽周圍的動靜。巨大的運輸車裏麵時不時傳來那個女人和其他異能者爭吵的聲音。看他們這麽激烈的樣子，之前在圍攻唐十九的時候怎麽就沒見他們這麽賣力。

    然後他們就感覺到了一股夾雜著雪花的寒流撲麵而來！其中細小的雪花不知道為什麽，閃著刀鋒一般的銳利！

    “散開！”小白不在，連可以切氣純、放無敵的短腿都不在！他們也不敢硬接這個異能攻擊，於是便一聲令下的散開躲開這個攻擊，畢竟他們現在真的是減員太嚴重了。

    “大樓方向，一百一十米，六人！高架橋方向，兩百米，四人！便利店方向，七十米，……十八人！！！”張裕馨將探查的結果大聲的報出來！另他驚訝的是，便利店那邊的人距離他們如此之近！他之前竟然完全沒有探查到！不光如此，在剛剛探查的時候，他竟然差點再一次的忽略過去！

    難到是有什麽精神操控或是幹擾之類的異能嗎？

    就在他們正被對這些人反攻的時候，一隻巨大的大猩猩朝著他們衝過來！這隻猩猩就是從張裕馨剛剛報出的幾個地方之一裏蹦出來的！

    “隻是區區猩猩，也太小看我們了。”衝上去的團子一個假動作就晃開了猩猩的攻擊，反手就是一刀！被輕易一刀削掉了頭顱的猩猩很快轟然倒塌，連讓幫會的大家延緩衝上去的時間都沒有！

    然後就是瞬間的大範圍冰凍！伴隨冰凍而來的低溫並不是最麻煩的！麻煩的是地上出現的霜！因為衝上去的大師他、滑倒了！！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不，這個畫麵以前好像出現過？

    大師你和秀爺不愧是一對……連摔跤都要湊一樣麽……

    不過好在大家也不是以前的大家，摔倒一個大師，還有千千萬萬的大師站起來！邵逸抬手就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了對上唐十九的時候沒有使用的單兵火箭筒·改！對著前麵的大樓就是一炮！

    轟！！！

    槍械類的武器除了特製遠狙之外，基本都奈何不了異能者。不管是預測彈道還是隻手擋下子彈、又或是用異能幹擾彈道，不同的異能者都有不同的方法來避免他們被這種廉價的武器中傷。對很多異能者來說，不讓子彈射中自己是很簡單的事情，尤其是麵對麵出現的槍械武器。於是邵逸專門針對異能者製作了現在的單兵火箭筒·改，火箭筒直接由火藥武器變為了光子武器！直接將被瞄準的那棟樓蒸發了！

    樓房中跳出幾個黑黑的人影來。

    “是……亡靈？！！”不管是且毒經還是補天，都是遠程、所以站得比較遠的張裕馨呆愣了一下，他的探查不會騙人！但是，唐十九向他們下手，是怎麽也說不通的事情！今天見麵的時候還很好啊！

    “給我留下！”後麵因為破曉的離開一直提不起精神的花花眼睛一利，沉著臉一揮手！長在地上和房子裏的植物突然瘋長！伸出藤蔓一樣的東西將跳到半空中的幾人狠狠的捆綁起來！

    “再看我的！”大師勾起一抹笑容，對著空中幾個開始使用蠻力掙開和開始使用異能的家夥一推手，一股火焰在他的雙手中燃起，直直的燒到了天上的幾個家夥身上！甚至因為對火焰的恐懼和疼痛，無法集中的精神讓他們連異能都使不太出來！

    “我警告過你不要再燒我的植物了！”那邊看著自己生長出來的異能被燒掉的花花氣憤的大喊！

    “別那麽計較嘛……效果很好不就行啦！”大師回頭對花花笑笑，但就是這麽一回頭的功夫，大師因為要施展異能而站的有點近，而又正處於這幾個人高度的下方，於是被半空中燃燒著的某人出其不意將某個東西砸在了腦袋上！大師瞬間感覺到自己的異能不受控製的透體而出，熊熊燃燒的火係異能就像是*一般！將他自己燒了個精光！偏偏火焰中的大師完全沒有感覺到身上的傷痛，還在閉著眼睛努力的收束自己身體裏的異能！在其他人根本就靠近不了高溫燃燒的他的時候，就這麽什麽都沒有察覺到的被燒成了灰燼！

    “周玉！！！！”然後是看著火焰漸小、終於看清大師情況而難以置信的秀爺撕心裂肺的大喊！

    凝水成刃！秀爺睜著一雙憎恨的雙眼對著還在火焰中間打滾的幾人揮去！高速的水刃輕易的撕開了幾人的身體！內髒和血液從半空中潑灑下來，刺鼻的血腥氣中奇妙的帶著一股異樣的香氣。

    “……我的異能突然用不了了！”沉浸在悲傷中的大家被戰鬥開始之後、無時無刻在使用異能的張裕馨這一句話驚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便利店的後麵衝出來了好幾個皮膚幹裂、黑不溜秋的畸形黑人！

    “……技能還能用！”刷的抽出輕劍，瞬間就測試完畢自己的異能的邵逸大聲喊，“大家小心！”

    然後一場混戰開始了！伴隨著爆破和巨大的力量擊打在堅硬物體上的聲音下，是大家處於下風的景象。對方在黑暗中看不清身影，又故意不走到探照燈的範圍內，他們連攻擊的目標誰是誰都分不清！要不是有曲無歌係統中自帶的目標瞄準，他們說不定連敵人打打不到！

    這些人絕對不是唐十九派來的！

    之後，戰況開始向奇怪的方向傾斜！秀爺在衝上去揮舞雙劍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明顯的停頓，被他麵前那個使用肢體變形的對手瞬間擊斃！張涵和張裕馨一直呆在一起，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兩人的眼神開始轉變，過了一會他們兩個竟然開始廝殺！並不知道為何將對方幹掉了？！

    花花眼看著幫會眾人不明不白的相繼死亡，卻無法解決這樣的事情！她製作出的戰爭古樹根本就對這樣的狀態解除不來！她雖然察覺到張涵和張裕馨的不對勁，但是自己使用出來的解狀態的技能卻被兩人認為是攻擊而在半空中打下來了！再加上兩人常年從事暗殺，速度、躲避都練得不可思議！花花有時候連用眼睛跟上他們的速度都做不到！就更別談被兩人依仗花花長出來的植物躲避她的視線了！要是在遊戲時代，花花還能夠讚歎一聲，卡的一手好視角！但是現在她隻想哭！察覺到不對的冷劍雪和邵逸、團子、花花聚集起來，背靠背的開始戰鬥了起來。

    可惜的是，邵逸的很多招式都難以站在原地打，他也不願意連累大家，衝到攻過來的人群裏麵去轉風來吳山！成果匪夷！隻是雖然將人用大劍扇飛了！但是看這些很快站起來的樣子的樣子，顯然傷害不高。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冷劍雪被人一刀刺中了胸口！眼看就要香消玉損了！花花嚇呆一般的連接幾個補血的技能加過去！卻沒想到其實對方的目標是她！擁有治療能力的人員往往都是戰場上的重點打擊對象！花花的能力又偏向陣地製作，站在被植物守護的陣地中，花花甚至可以說是無敵的！

    驚訝的看著自己心髒位置穿透出來的刀鋒，花花下意識的指揮旁邊的植物對自己釋放共享給他們的技能。可惜的是，她後麵的攻擊者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將刀鋒在花花的心髒裏麵轉了兩轉的襲擊者使勁的抽出了刀！身體不受控製的向旁邊倒去的花花感受到的是身體裏麵噴湧而出的血液和越來越微弱的異能，她可以感覺到，沒有她異能的支撐，旁邊攻擊的植物開始慢慢的停下來，雖然被它改造的植物不會再變回去，但是很多能力都沒有辦法施展了。之後，就會漸漸的枯萎吧。

    不知道冷劍雪的命救回來了沒有……還有團子和邵逸，邵逸接下來肯定要發瘋！因為他是那麽的愛冷劍雪啊……糟糕……要是異能暴走了的話……團子能夠逃走就自己一個人逃走吧！去找唐十九，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現在……大概最可靠的人就是他了……

    阿曉……不要太快來找我啊……

    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所以麵對破曉的挑戰的時候，唐十九根本就沒有分出注意力注意其他的人現在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大家說起來實力都不弱，如果事事都需要他操心，他們就不是朋友，而是老媽子和不省心的兒子之間的關係了……

    發現異常的是站在一邊看著破曉領著死靈大軍攆得唐十九上躥下跳的曲無歌。雖然死靈的數量很多，附近的亡靈也基本被唐十九吞噬幹淨，但是看得出來唐十九蹦躂得相當輕鬆的曲無歌並沒有打開團隊麵板。他隻是站在高處觀察著破曉的死靈大軍，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破曉的不死軍隊，每個小兵雖然隻有練過幾年散打、槍陣的水平，但是勝在不會再次死亡，數量還源源不絕。

    話說回來，這些死靈的本質是什麽？不會真的是死掉戰士的亡魂吧？！！異能還說得通，鬼魂就……

    然後看到唐十九被破曉刺了一槍的曲無歌自然的打開麵板去觀察唐十九的血量，一看就出問題了！！！

    “十九！！！破曉！！！幫會成員出事了！！！！”

    一聽到聲音的兩人馬上停下交手，唐十九更是瞬間就找到了出事的大家，然後就看到了剛剛將刀從花花身體裏麵抽出來的侏儒！！！“所以昨天我殺的那個幾人其實是為了麻痹我的警覺心？！！”

    不對，如果是麻痹他的警覺心，那麽昨天那幾個人跟他之前在感知裏麵看到的那幾個密謀商量的家夥是一致又該怎麽解釋？！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有這麽大的感知範圍的話，絕對不會在離他這麽近的地方進行襲擊！！不管這些家夥知不知道那些人和他的關係，最起碼應該明白的，這裏是他的地盤！那麽地盤上的所有活物，都是他的獵物！！！不管他自己殺不殺，別人是一定不能殺的！！！

    唐十九瞬間出手！將還在圍攻邵逸和團子的初始異能者全部吞噬！但是還有幾個去攻擊了他們攜帶物資的運輸車！之後車子裏麵的人就是像是慌亂而沒有目的一樣的隨意攻擊！胡亂發射的光子巨炮！還有‘刷刷刷’像是不要能量的藍色能量刃，更有不斷爆破的空氣炸彈和席卷的狂風！將車子還有周圍的樹木毀壞得一團糟！

    替因為沒有了敵人而抱著冷劍雪屍體一動不動的邵逸擋下胡亂發射的光子巨炮！唐十九一邊懊惱自己之前為什麽沒有注意到那邊的異動，一邊打開隊伍麵板，他們即使變成了現在這種拔劍弩張的對立情況，卻依舊沒有解散隊伍，甚至沒有將唐十九剔除出隊！唐十九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心思也一直沒有退出隊伍。

    和他看到的情況一樣。花花和冷劍雪的血量已經歸零，不再是遊戲中的強行鎖住最後一點hp，灰掉了就是真的死掉了。連心肺複蘇的可能性都沒有，因為隻有真真正正死掉了，頭像才會變成灰色。

    一把拉住站在高處的曲無歌的手，因為要處理圍住邵逸的那些人，唐十九比當即就駕馬衝出去的破曉落後了很多，亡靈巨鷹的速度不慢，但是破曉的變異馬也不是吃素的。

    趕到的時候，曲無歌看見的就隻有頹廢坐在地上的團子，盛怒的破曉，死不悔改背靠著殘破運輸車打算殺了破曉的隊伍中其他人，一地的屍體，以及……抱著冷劍雪屍體自殺的邵逸。

    曲無歌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好像有點莫名其妙的不真實感，還有有點揪心的悲哀、自責，和無處可以發泄的憤怒！

    唐十九並沒有出現，他去追剩下逃走的異能者了。曲無歌大概也可以通過十九閑暇時告訴自己的消息推斷出來，這些人是想要奪取高階異能者能量的家夥，或許他們還有能力奪走異能。但是這對現在來說不重要。

    來找十九麻煩的這些人是現在國內僅存的、有名的異能者，不需要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去尋找，不需要謹慎的動手和事後清理，將一切都推給十九就好了！不論十九有沒有高智慧，他都不會去向活人申訴這些人不是他殺的。最好能夠趁機會再將十九也一起殺掉，收割完這裏的強大異能者和亡靈之後，再去向其他國家進發。比起人口密集民風文雅的華國，其他國家的異能者和亡靈的進階，應該都會落後一些，這個時間差就是他們來往的順序！

    讓曲無歌回過神的是破曉“你敢！！！”的怒吼！急忙望去的他看到的就是一臉驚詫看著自己胸前焦黑大洞的團子和站在他身後一臉煩躁和陰沉的領隊女人、還有破曉難以置信、自責和痛苦的眼神。

    胸腹位置被完全貫穿和烤焦了，能夠救得回來嗎？！！

    焦急跑過去的曲無歌顧不得自己現在是被通緝人員，反正這些人對他們動手，更有可能害死團子！他們也別想活著回到活人的世界了！！！

    沒有用！不管是那個技能都沒有用！！！

    團子大部分的血條都灰掉了！自己使用的回血技能隻能拉起他少少的一點血，然後這些血卻又更快的消失掉！團子的整個血線在以飛快的速度向下掉著！很快就消失得不見一絲紅色！！！

    團子的眼睛已經模糊，嘴唇咧咧的，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手指尖動了動，然後就這樣半睜著眼睛，似有一點迷惘、一點解脫、還有一點無奈的離開了世界，他最後想要表達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了……

    “我·要·你·們·償·命！！！”破曉發瘋一般的揮舞起長槍！她所率領的死靈更是噴湧而出！將這巨大的十字路口全部填滿！並無差別的攻擊著！！看起來已經狂亂！

    巨大的雙蛇將自己圍在它的保護圈裏，曲無歌看不到外麵的樣子，隻聽得到破曉不成調的悲泣！慢慢的將團子微睜的眼睛合上，曲無歌閉上眼睛，幾滴水珠順著他完美的臉頰滑了下來，輕輕的濺到紫色的衣服上，暈染出一個個小小的深色痕跡，在這個被圍出來的小小空間裏，水滴濺在衣物上破碎的聲音，仿佛回響在心裏。

    外麵的戰鬥持續了很久，久到了外麵的戰鬥似乎開始向著自己這裏轉移，久到了曲無歌似乎聽見了十九大聲呼喊破曉的聲音。

    外麵的所有聲音平複下來，雙蛇鬆開盤在一起、以身為牆的樣子。曲無歌向最後傳出聲音的地方看去，是唐十九抱著破曉的身體，旁邊還有死去的、破曉的坐騎。

    “昏倒了嗎？”眼淚早已幹掉的曲無歌拿起笛子，跑到了唐十九身邊，查看破曉的身體狀況。就看到了她胸口上的那處致命傷。

    是曲無歌再熟悉不過的，追命箭的箭傷。

    “我殺的。”唐十九的聲音很幹澀，還有一點絕望和疲憊。

    曲無歌沉默的走近唐十九，從側麵抱住他，“……破曉最後，是瘋了吧。”

    “……”

    “小白的事情、幫會的事情、荷省的事情、幸存者們的事情，讓她積累了很多壓力吧。”親吻著唐十九的側臉，曲無歌的聲音溫暖又安慰，“因為過多的注意你的事情而導致了花花和大家的死亡，因為沒有發覺那個女人的目標是團子而不是她，導致了團子的死，看著自己所要保護的家人被殺，發誓永遠在一起的戀人被殺，終於還是把她壓垮了。如果十九你沒有阻止她，破曉接下來，是會殺我的吧。”

    “……嗯。”他回來的時候，破曉已經開始攻擊雙蛇了，那個時候的她眼神晦暗瘋狂，不管唐十九怎麽叫她，她都沒有回應，更是跟他打起來！最後這致命的一箭也不是他有意瞄準的，而是破曉主動撞上去的，最後的最後，破曉應該已經清醒了，隻是不願意再回到這個糟心的世界。在與強者的戰鬥中結束自己的生命大概讓她很滿意吧，現在留在她臉上的那種解脫一般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麽輕鬆和……幸福。

    而這些，將全部變成唐十九背負的罪業，在他身上，永無解脫。

    唐十九閉上眼，誰曾想十一年前那個出發的房車，會迎來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未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