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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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媽敢做,還不敢不讓人說了?”蘇茵已經豁出去了,景禦騰的冷言冷語,冷漠相待,哥哥蘇黎晟的無緣無故疏離,自己從小認為的未婚夫成了別人的未婚夫,蘇茵已經瀕臨崩潰了,她已經語無倫次了。
她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隻要能夠中傷簡蘇,能夠讓簡蘇不好過的事情,她都想做。
簡蘇眼眶通紅,她正在克製著自己,這裏是景禦騰的家,她不能在這裏動手。
可蘇茵的話,越來越難聽,越來越刻薄和惡毒。
“簡蘇,你媽和你就是一個"biao zi"和賤人!”蘇茵嘶吼出來,簡蘇的怒氣也終於崩潰了,她再也克製不住了。
啪!
狠狠的一巴掌,響聲回蕩在偌大的客廳中,沉寂的冬夜似乎因為這一巴掌而降下天寒地凍。
這一巴掌。簡蘇用了十足的力氣,她真是無法忍受別人侮辱自己的媽媽。他們都沒有資格置喙。
“蘇茵,我曾經說話,你沒有資格侮辱我的媽媽!”簡蘇紅著眼睛,她歇斯底裏地大喊,“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喜歡嫁入豪門麽?我根本不屑……”
“要是真的不屑,真的清高,那就離開我的兒子,離開景家。”景夫人抱臂冷眼相看,她看著蘇茵失控發泄,既不阻止也不幫忙,任由兩人相互諷刺挖苦。
可最終,她依然是站在蘇茵這一邊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刻補上一刀,刺中簡蘇的要害。
“景夫人,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答應嗎?您的激將法,很失敗。”簡蘇咬咬牙,冷聲道。
她要堅持,景禦騰不是蕭昱,他不會放棄的,所以她自己也不能放棄。
牛郎織女經過不懈努力,還能每年鵲橋相會,她就不信,景夫人比王母娘娘還要厲害。
事實上,王母娘娘不如景夫人刻薄。王母娘娘可以用術法阻擋牛郎織女相會,可景夫人從言語中讓簡蘇崩潰。
當然,景夫人還有一個既尖酸刻薄又惡毒的幫手,蘇茵。
“簡蘇,你想知道你媽簡雲的放蕩史嗎?她當小三生下你的哥哥簡秦,然後被那個男人的正妻驅逐,不知道又在誰的床上生下了你,有這樣的媽媽,還真是……”
啪!
餘下的話還未出口,簡蘇已經用巴掌製止了蘇茵繼續說下去。
“無論我媽媽的過去如何。你們沒有資格置喙,永遠沒有!”簡蘇惡狠狠地瞪著蘇茵,蘇茵的眼神中猙獰的恨意毫不遮掩,恍惚中她好像見過這樣的眼神,惡毒陰狠。
“姐姐,我來送你下地獄……”那眼神中逐漸溢出一個帶著天真的聲音,明明是可愛清脆的稚嫩童音,卻是惡魔一般。
“不!”簡蘇突然轉身跑了出去。
“景媽媽,簡蘇終於被我氣走了……”蘇茵沾沾自喜,幸虧她早早地調查了簡蘇的資料,這才能順利的派上用場。
“小茵,是不是太過分了?”景夫人望著簡蘇跑出去的方向,突然有些擔憂,她雖然不喜歡簡蘇,不想讓她與自己那優秀的兒子在一起,她也想過用錢打發了簡蘇,可她從未考慮過用這麽尖酸惡毒的話語去刺激簡蘇,即使她被逼無奈說出來,她也隻會說簡蘇,不可能牽扯到簡雲身上。
“哎呀,景媽媽,您就不要杞人憂天了,簡蘇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她不會有事的。”簡蘇怎麽可能有事呢,上次她也是用這樣的話刺激她,甚至還失手把她推進遊泳池中,最後她不也是依然頑強的活著?
窮人的命,怎麽可能如此金貴呢?
蘇茵不以為意的模樣讓景夫人稍微放了心。
簡蘇一路跑出景家別墅,她不知何處,隻是順著公路跑,跑了多久,她也不知道。
樓上書房中,景禦騰坐在書桌後的沙發上,而景先生現在落地窗前。
父子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在一起了,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大約過了五分鍾,景禦騰終於不耐煩了,他打破沉默,“爸,您想說什麽?”
其實,在景禦騰心目中,比起母親,父親會讓他覺得更親近一點。
“禦騰,你還記得白言落嗎?”景先生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隻是眸光變得有些縹緲,似乎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景禦騰苦笑,“當然記得。我怎麽可能會忘記白阿姨……”
是啊,他怎麽可能會忘記白阿姨?若不是因為他,那天十歲的蘇染也不會非要到郊外遊玩,白阿姨也不會跟著去,兩人也不會因為車禍而去世。
十六年過去了,這個噩夢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成為他一生的夢魘。縱然蘇黎晟說隻是媽媽和妹妹的命運,可他依然無法原諒自己。
永遠都無法原諒。
除非蘇染和白言落能夠回來。
當然,進入天堂的人怎麽可能還會回來?這隻是他的異想天開。
景先生了解兒子的痛苦,他說,“禦騰,你有沒有覺得蘇蘇在某些方麵與白言落十分相似?”
“爸,您讓我來書房,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嗎?”景禦騰問到,眸中的沉痛還未全部斂下去,他似乎還未走出來。
景先生點點頭,“你有什麽看法?”
景先生話語凝重,表情嚴肅,景禦騰當即也嚴肅起來。
原本他從未往這一方麵想過,可經過景先生這麽一提醒,他突然想起了那次簡蘇在醫院中無意間說出了與自己小時候的對話。
若說一次可能是意外可能是巧合,那麽多次意外組合起來,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難道簡蘇真的與白言落有什麽關係?
可白言落和簡蘇的確在十六年前,在那次車禍事故中去世了,這是已經確定了的,可突然發現還有人與當年罹的人存在某些相似,對經曆過此事的人來說,這的確是個不小的震撼。
“爸,您的意思是簡蘇可能與白阿姨有關?”景禦騰問出心中的疑問,即使那個時候他曾經懷疑過,可根本沒有往這一方麵想過。
畢竟,簡蘇的成長經曆太簡單了,而且她雖然與白言落在某些神韻相似,可行為卻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白言落是典型的大家閨秀,江南女子,可簡蘇卻是靈動可愛的,而且從外表看,兩人沒有任何關係,任誰也不會把兩人聯係起來。
景先生望著窗外,月色溶溶,夜色寂寂。良久,他才輕歎一聲,“有可能,但是或許也隻是巧合。世間所有的事情我們無法預料。”
無論簡蘇與白言落有沒有關係,總歸是伊人已逝,紅顏獨老。
“我會讓人調查的。”景禦騰抿唇,他淡漠無溫,“時間不早了,蘇蘇還在下麵等我,我先送她回家,您也早點休息。”
“去吧!”景先生目送著景禦騰離開書房,他輕觸月光,眸中盡是幽深和恍惚,還有一抹對過去的懷念。
長夜未央,搖曳生姿。
“景媽媽,要是景哥哥下來以後沒看到簡蘇,我該怎麽說?”蘇茵得意過後,終於意識到了後果,她雖然極度迷戀景禦騰,可也害怕景禦騰的冷漠,尤其是當景禦騰用那雙深邃宛如古井的眸子望著她時,即使一如平時,她也覺得能夠看穿內心,好似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在那眸中無限透明,沒有任何隱私。
不要說蘇茵害怕景禦騰的視線,就連很多看淡人生百態,商場中浮沉多年的人都畏懼景禦騰的眸。
景夫人淡淡道,“你就說她自己離開了。”
“可景哥哥不會相信的。”蘇茵局促不安,她隻能指望著景夫人為自己撐腰了。
“他會相信的!”景夫人有些不耐煩了,今晚上給了她太多的刺激,景老爺子的無視,丈夫的淡漠,兒子的強勢和冷漠,都讓她覺得無所適從,好似她在這個家中已經失去了地位。
但事實到底是怎樣,隻有她自己知道了,或者說是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蘇茵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景夫人眸色陰鬱。
景禦騰從樓上下來,逡巡一周,並沒有看到那個縈繞在心頭的身影,他開口,“蘇蘇呢?”
蘇茵身體僵了一下,她不敢抬頭對上景禦騰的眼睛。
“蘇茵,蘇蘇呢?”景禦騰的聲音突然提升了幾個分貝,溫度驀然下降了好幾度,好似提前進入寒冬臘月。
“我……我不知道……”蘇茵使勁丫頭,她的頭壓的更低了。
做賊心虛應該就是這樣吧?
景禦騰是誰?十八歲便聞名華爾街的神童,商界的神話,在他麵前說謊,根本沒有意義,因為無論多麽鎮定的人,觸及到他那冷厲漠然的眸,隻一眼便無所遁形。
“你們把蘇蘇怎麽了?”景禦騰的耐心已然耗盡了,他不過就進入書房十幾分鍾,簡蘇就被她們給逼走了?
很好!真的好極了!
“媽,您對蘇蘇說了什麽?”景禦騰厭惡地瞥了蘇茵一眼,最終把視線落在了景夫人身上,簡蘇不再,這事一定跟他的母親脫不了幹係。
因為,蘇茵根本沒有那個腦子。
然而,景禦騰這次終是搞錯了,簡蘇失魂落魄地離開,卻是拜了蘇茵所賜。
“我能對她說什麽?”對於景禦騰的質問,景夫人感到十分心寒。
她冷冷地說了這麽一句,便不再言語,冷眼看著景禦騰,表情嘲諷至極。
過會兒,她說,“無論如何,我不會接受簡蘇。景禦騰,就死了這條心吧!”
景夫人這麽說,景禦騰額的耐心真的一點都不剩了,他什麽都沒有說便跑出去了。
雖然他與自己的母親不親近,可他了解自己的母親。如若母親態度強硬的話,隻怕是說了什麽難聽的話吧!
沒有心情停留,景禦騰急忙跑出去尋找簡蘇。
景家大宅雖然沒有老爺子的小別墅那麽偏僻,卻也在郊外,而且出租車一般不經過這裏,即使偶爾會有,這麽晚了也不可能有。
簡蘇單獨跑出去,肯定是真的生氣傷心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