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原來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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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找到你,說要聯合起來一起對付沐爺?”我深為詫異,連忙問道,“他們是誰?”
“記得幾年前,你得罪了黃興一個重要客人、然後被黃興懲罰的事情嗎?”沐爺問我道。
陳叔這麽一說,我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件事來。那一天,許小亞在那裏遭了很大的罪,我記得她所形容的那個人的大概樣子,再聯想到黃興對那個人的重視程度。一瞬間,迅速把那個人和那天電話裏的那個人聯係到了一起。
“你是說……那個人?”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叔,不禁問道。
陳叔點了點頭,陳叔說:“黃興剛出事,我就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他要求我回到杭城幫他辦事,我以身體不好為由婉拒了。因為我從前不過是黃興的司機,所以他對我並沒有多看重,隻要求我要配合行動,必要時提供該有的幫助,我於是答應了下來。同時想辦法,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沐爺。那時候沐爺還沒有出事,沒想到我透露口風後,他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原來給沐爺報信的人是你,怪不得沐爺提前就知道了,可是沐爺那時候告訴的情況並不是這樣,他沒有提過這個人啊。”我狐疑地問道,心裏的疑竇漸漸越來越多起來。
“沐爺當時一定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想犧牲他一個人來保全我們。他得到消息的途徑肯定不僅僅陳叔一人,一定還有其他人給他報信。更何況,他一定是和黃興交換了條件,為了我媽媽的自由。沐爺,以他的個性,他可能早就料到了自己的人生會有這樣一個大劫,所以才在這之前盡力周旋,讓我們都得到安穩和幸福之後,他才獨自麵對。”杜一諾緩緩說道,語氣格外深沉。
“沐爺是個好人,雖然我對他的了解並不多,但是他曾經對我的恩惠我一直銘記在心。”陳叔說道。
“可是沐爺是怎麽認識你們的呢?當年你明明是黃興的司機,沐爺怎麽幫助你的?”我對沐爺的人脈越來越好奇了。
“那時候我還不是黃興的司機,那一年我老婆懷小康難產,我們深夜站在街上等車,但是沒有車願意載我們。當時剛好沐爺坐著司機的車經過,我們並沒有相攔,他就讓司機停下來了,二話不說就把我們送到了醫院。當時我老婆羊水破了,流了車上好多血,他並沒有介意,反而好言安慰我。後來把我們送到醫院後,醫生說我老婆難產,要輸血要做剖腹手術,當時我身上沒有帶那麽多錢,是沐爺幫我付的錢。沒有他,我的老婆孩子……”陳叔說到這裏,不禁哽咽起來,“沐爺是我們一家人的大恩人,雖然後來我們交集不多,但是這份恩情啊,我老陳一直記在心裏。”
原來是這樣。
從前我不甚明白,為什麽深居簡出的沐爺能夠有那麽多人不計回報的幫襯,他究竟靠著怎樣的方法,能讓這麽一大幫人對他心服口服?原來,道理其實很簡單,因為他一直在不計回報地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杜一諾拍了拍陳叔的肩膀,然後說:“沐爺的確幫助過很多人,沒有他,我和寶兒也很難在我們這個年紀得到現在擁有的一切。所以,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找到沐爺。陳叔,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他現在在哪兒?”
“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記得那個人的樣子,那個人不高,很瘦,常常一身黑衣,臉色十分蒼白,好像是姓莫。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這個人很神秘。每次出現,黃興都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樣子,而且每次接待他都是最高規格的接待。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瘮人,給人的感覺,像是從活死人墓裏出來的一樣。”陳叔說道。
“就是他!平安丟失後,我接到過他的電話!他的聲音,和你所說的一模一樣!”我聽到這裏,對這個人更加確信了。
陳叔並不知道後來我有了孩子,那時候他已經離開了杭城。於是,我們簡單說了說經過。陳叔這才知道不單單沐爺出了事,我的孩子也丟失了,頓時一陣唏噓。
“陳叔,可是這個生哥和刀疤又怎麽會和那個人有關係呢?他們怎麽會找到你這裏來?我聽那生哥和刀疤的談話,他們應該都認識沐爺,他們和那個人又有什麽關係呢?”我連忙問道。
“他們具體是什麽關係我並不清楚,我隻不過接到那個人的電話,讓我準備好晚餐,騰好地方,有一批人會來投靠我幾天。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他們會帶你們兩個姑娘過來,等我做完晚餐出來,才看到了寶兒你。我當時嚇壞了,才連忙又回去廚房燉湯,加了些讓人昏睡的草藥進去,然後想辦法給一諾報信了。剛好一諾也在找你,萬幸啊。要是他們不是來我這裏,而是去別的地方,寶兒你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這幫人,都是亡命之徒!”陳叔說道。
三個人這樣一聊,不知不覺在廚房裏聊了很久,杜一諾這才突然想起了還在那個房間裏的悅悅。杜一諾慌忙朝那個房間走去,可是,哪裏還有悅悅的身影!
她竟然趁著我們談話的間隙裏逃跑了!
我和陳叔隨即趕到,看到角落裏被割斷的繩子不由得吃了一驚,我們並沒有料到悅悅會逃跑,所以並沒有讓人盯著她。
“深更半夜的,又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她能逃到哪裏去?”杜一諾說道。
“她大概害怕我們會怪罪她,所以先逃跑了。”我看著那個空空如也的地方,突然轉念一想,“糟了!她會不會去報信?”
我這麽一說,杜一諾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杜一諾看著陳叔,不由分說地說:“陳叔,你跟著我們走吧。別待在這裏了,我擔心你的安危。陳嬸和小康他們在哪裏,我現在立馬讓人把他們接走。”
“沒有關係,不必擔心我的。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我老了,不想再挪來挪去了。”沒想到,陳叔卻拒絕了我們,臉上一臉淡然的微笑。
“不行!”杜一諾斬釘截鐵地說道,“陳叔你今天為我們冒了這麽大的險,我們不能讓你身處危險之中。不管他們會不會把你怎麽樣,你和你家人先跟我們走,去我們那裏待上一段時間。”
“我現在不走,假裝我也昏迷了,那樣不會引起他的懷疑。要是我走了,以他的手段,不可能輕易放過我和我家人的。無論逃到哪裏,都是徒勞。”陳叔說道。
“這黑燈瞎火的,悅悅應該不會走多遠,我讓兄弟們出去找找看。”杜一諾見勸不動陳叔,於是說道。
他隨即吩咐幾個兄弟分頭出去找找看,然後我們去了另一個房間,此時生哥和刀疤還有他們帶著的幾個弟兄都被五花大綁,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他們都悠悠醒了過來。
“杜一諾,是你。”刀疤看到杜一諾的那一瞬間,眼睛就冒出了凶光。
“刀疤,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杜一諾搬了一張椅子,走過來坐在刀疤的麵前,吊兒郎當地翹起腿,以一副不屑的笑容看著刀疤。
刀疤一口唾沫噴灑過來,杜一諾不慌不忙地避開,皺著眉頭看著刀疤,直接一腳踹在了刀疤的胸前,然後指著刀疤說:“你最好給哥老實一點!當年你是哥的手下敗將,現在你依然是哥的手下敗將!識相一點!不然我一腳下去,讓你變成太監!”
“杜一諾你別猖狂得太早!你的死期很快就到了!你也就還能浪蕩幾天!”刀疤看著杜一諾,憤憤地喊道。
這時候,旁邊的生哥開口說話了,他歪著頭看著杜一諾:“悅悅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就是你吧?長得油頭粉麵的,不過就運氣好而已!哥哥當年混跡江湖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
“那又怎麽樣呢,我現在好好地坐在你麵前,而你,隻配跪在我的麵前!”杜一諾看著生哥,緩緩說道。
他話音剛落,阿彪和另外一個兄弟走過去,摁著生哥跪在了杜一諾的麵前。生哥死活不願意跪下,最後杜一諾一腳直接踢中他膝蓋處,他腳一軟,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敢綁架我的女人!你們認為今天你們離得開這裏麽?”杜一諾看著生哥,麵容冷酷地說道,隨後直接一拳捶到了生哥的右臉上。
“臭小子你敢打我!你敢讓我跪!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生哥衝著杜一諾,大聲喊道。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了!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生哥麽?一出來就被人當了棋子,被一個女人糊弄來糊弄去!我要是是你,我就直接撞牆了!你被人當槍使了,你明白嗎?”杜一諾對生哥說道。
我默默站在旁邊,看著杜一諾張弛有度地教訓著他們,感受著杜一諾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男子漢氣場,他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臉上一臉的篤定與淡然。即便明知道接下來危機極有可能接踵而至,依然有一種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英雄氣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