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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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冉國,太子東宮,

    太子殿下冉子越的貼身侍衛建南一路來到殿下的寢殿,這個時辰,殿下應該已經起了才對。

    果然,門是開著的。

    他大步一邁,進了內室,屋子內,桌案前,靜坐著一個麵冠如玉,目若朗星的紫袍俊逸男子,眉眼如畫,他隻想到這四個字,這就是他的主子,大冉第一美男子,太子殿下冉子越。

    “建南見過殿下。”

    “起來吧,都安排好了?”聲音溫潤如虹,透徹心扉。

    “回殿下,一切都已打點妥當。”

    好看的紅唇微微勾起:“明天就動身吧。”

    “是。”起身退下。

    屋子裏麵再次剩下他一個,冉子越站起身,幾步來到自己的衣櫃前麵,打開,裏麵清一色的男裝,大部分是紫色,隻有少數幾件是太子宮服,明黃色的,隻是在清一色的男裝中,一見鵝黃色刺繡宮裝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了顯眼的位置,麵冠如玉的少年看著那件宮裝,不由的勾起唇角。

    好看的手指靜靜的撫摸宮裝上的花紋,似是想起當年那小小女童在池塘上救起他的那一幕,十年了,那一抹依舊清晰的展現在他的腦海裏。

    關山櫃門,坐會桌前,從袖口裏掏出一方絲帕,潔白的梨花印在紫色的段子上,也許是有了點時間了,帕子略微有點舊了:“靜寧,今年,你會回去嗎?”

    都快十年了,病還沒好嗎?你這個小騙子,哪裏來的玄機老人啊?他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大冉會晤你也沒有來,不是說好了要帶你去遊玩的嗎?不守信用的壞丫頭。

    唉…他幽幽的歎了口氣,這十年的時間,他常常去天翎,可她就是不回來,他真是又失望又擔心,擔心她是不是病還沒有好,身體還很虛弱,他問過昭奕,她得了什麽病,這麽多年都治不好?可是奕太子說他也不知道,他真是急得不行。

    看著手帕上的那個‘越’字,白希的拇指靜靜的劃過字體,他笑了,刹那間溫暖了整個房間,腦海中全是那張稚嫩靈動的臉,靜寧,快回來吧,我…好想你。

    打從他十一歲開始,他就知道,那如玉的容顏,他再也忘不掉了,自水中救起他的她一身狼狽,卻依舊明亮的那雙眸子,破了南夜詭計的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埋汰夜浩時的壞笑,打獵時那張眉飛色舞的笑臉,被訓哭的小花臉,被他逼著繡帕子的一臉氣憤卻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忘不掉,十年了,依舊記憶猶新,揮之不去……

    “嗯哼,又在想你的小公主了?”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冉子越抬頭,看那倚在門邊的少年,雙手抱著手臂,一身藏青色的錦袍襯托高大修長的身姿,墨發整齊的束在腦後,飽滿的額頭,高蜓的鼻梁,狹長的眼此刻寫滿了促狹,薄唇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如果這表情不是那麽的讓他討厭,他就承認,煜他真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怎麽來了?”將帕子塞回袖口。

    淩煜的身子懶懶的從門框上移開,悠哉的走到他的對麵:“聽說你又要走,我特意來看看你唄,畢竟又要一兩個月見不到,我肯定會很想你的。”假意說著,俊臉上掛起了可憐加委屈的表情,活像個被拋棄的小媳婦。

    冉子越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淩煜,大冉國淩大將軍獨子,二十一歲,打從他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認識了,二十一年的友情,自然是不必說的,當年他去天翎的所有的事情他都跟淩煜說過,尤其是靜寧的事情,他的心思他一清二楚,所以,才出現剛剛他調笑他的那一幕,事實上,這種事情常常發生。

    “阿煜,每次你用這種調調跟我說話,我就惡心的想吐。”

    淩煜一副我就這樣你怎麽的的表情。

    冉子越看他一眼:“能讓你進皇宮找我,肯定是有事,到底什麽事?”淩煜沒什麽事情的話,是絕對不會上皇宮來找他的。

    淩煜眉微微挑了挑,到底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啊,太了解他了,“我來嘛,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以兩人多年來的了解,冉子越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值得他高興的事,“雖然我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麽好消息,但是我還是象征性的問問吧,什麽好消息?”

    淩煜聽他這麽說,也沒說什麽,反倒笑了,並且笑的很陰險,“其實,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去趟天翎,跟你一起走,但是…我妹跟我一起去。”他去天翎看望父親的老師,正好還可以和子越上天翎的皇宮看一看去。

    冉子越唇張了張,淩煜要去天翎這點沒什麽好驚訝的,但是淩惜也要去?為什麽?“可不可以不要帶上淩惜?”他弱弱的問了一句。

    淩煜聳了聳肩,表示很無奈:“我爹說一定讓我帶上她,我也沒辦法,愛莫能助。”他的妹妹淩惜喜歡子越,但是子越一心想著小公主,妹妹心裏明明知道子越有喜歡的人,可就是死活不肯放棄,抓住機會就纏在子越的身邊,惹得子越很不高興,可是因為是他的妹妹,子越顧著他的交情也沒法多說什麽,一麵是自己的兄弟,一麵是自己的親妹妹,沒法選啊,所以,他隻好當個旁觀者了,他們兩個愛怎麽著就怎麽著。

    冉子越眉頭緊皺,這個淩惜,要不是看在阿煜的人份上,他早把她處理了,省的老是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煩得要死。

    “阿煜,就沒辦法不讓她去?”那個女人真的是好煩人。

    淩煜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爹巴不得能和你結上親,你去天翎,我也去天翎,他肯定猜到了咱們倆會一起走,才讓我帶上淩惜的。”

    “阿煜,為了兄弟我,要不,你還是單走吧。”他說的絕對是真心話。

    淩煜飛了一記眼刀:“我妹妹就真的那麽招你煩?你連我都不要了?”這句話說得真讓人遐想菲菲,不過,他們誰都不會多想。

    冉子越很鄭重的點了下頭:“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讓你勸勸淩惜,她是你的妹妹,我真的不想傷害她。”

    淩煜知道他的心思,他隻想要那個小公主一個,連妾都不想要,所以,妹妹是沒希望的,“你說我妹妹除了話多點,別的也都不錯啊,長相啊,才藝啊,都很好啊,五年了,癡心不改的追著你跑,你也太無情了。”妹妹今年都十九了,還不肯嫁人,唉…

    他們倆是無話不說的至交好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可以肆無忌憚的聊,他們誰都不想因為感情的私事而破壞他們多年的情誼,所以,冉子越看不上淩惜,淩煜不會生氣。

    冉子越聳聳肩,“她既然要去,就去吧,免得你夾在中間難做,不過話我可說在前麵,你看著淩惜。”

    淩煜點點頭,“我希望這次小公主會回天翎去,我也跟你進宮看看這個勾了你這麽多年的姑娘是個什麽樣子?”

    一提靜寧,冉子越眉間一暖:“我也希望她會回去。”

    大冉皇冉一鳴下了早朝,來到皇後的寢宮陪她一起用早膳。

    他隨意的問:“子越什麽時候走?”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就差不多該啟程了,到天翎去給天翎皇祝壽。

    明煜皇後淡笑一聲:“聽說明天就走了,這次倒是早走了幾天。”

    冉一鳴笑著歎氣,“看來他是真的看上靜寧公主了,每次都趕在天翎皇或者天翎皇後壽辰的時間去天翎,無非是想看看靜寧公主會不會回來給父母祝壽,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還記得從天翎回來的時候,兒子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是回來後的第二年吧,氣衝衝的帶人去了天翎,再回來的時候兒子就更不愛說話了,眸子裏平添了淡淡的擔憂,後來他知道了,天翎永和靜寧九公主身患重病,太醫久治不愈,一年前就已經被皇後的妹妹帶到某個地方養病去了,而這個地方,誰也不知道。

    再後來的時候,兒子沒什麽事就往天翎跑,直到他十六歲時被封為太子,身上的事情多了許多,沒有那麽多空閑的時間往天領跑,那他也每年抽出時間,趕在天翎皇壽辰或者睿德皇後生辰的時候去天翎,無非就是期盼著靜寧公主會在某一年回家給父母祝壽而已。

    明煜皇後笑:“是啊,隻是不知道今年靜寧公主會不會回去,子越這可憐的孩子,等了她這麽多年。”她可憐的兒子…

    冉一鳴:“也許上次,朕不應該帶他去天翎,為君者最忌諱情深,他犯了君王的大忌啊。”看兒子這麽放不下,他是又心疼有替他擔憂。

    明煜皇後淡然微笑:“皇上在臣妾的麵前說忌諱情深,這不是要讓臣妾傷心死嗎?”

    冉一鳴忙解釋道:“朕不是那個意思,你在朕心裏,跟她們不一樣。”

    明煜皇後也沒有無理取鬧:“子越二十一歲了,連個妃子都不肯納,皇上是這個意思吧?”

    冉一鳴點頭,“是啊,他以後是要做皇帝的,隻要一個女人怎麽行,那還怎麽給皇家開枝散葉?”

    明煜皇後斜睨了一眼,悠悠道:“也沒什麽不行吧,天翎皇不就隻有睿德皇後一個嗎,嫡子不也生了三個,奕太子早在十年前就開始處理政事了,可見一般,明夕太上皇雖然隻有明夕皇一個,可是皇上看,現在的明夕國日見富強,可見明夕皇也不是簡單的,孩子要那麽多有什麽用,有那麽一個優秀的就足夠了,省的未來為了爭皇位爭得頭破血流。”

    冉子越看她意有所指,搖頭一笑:“我就是想讓子越多娶幾個,子越也不肯吧,恐怕天翎皇更不肯,他那麽專情的男人怎麽可能讓女兒嫁給一個三妻四妾的男人。”

    明煜皇後:“嫁不嫁的過來還不一定呢。”素聞天翎九公主受*非常,天翎皇會舍得讓女兒嫁那麽遠?就算舍得,九公主是什麽意思還不一定呢,不能她兒子喜歡人家就喜歡吧。

    冉一鳴笑:“是啊,總之先看看再說吧,靜寧公主回不回去也不一定呢,看子越回來以後怎麽說吧。”日後,總有用得到他這個父皇出馬的時候。

    天翎皇宮,鳳鳴宮。

    鳳蓮傾斜倚在踏上,拿著那一張又一張的畫像愣愣出神,又女孩裝的,有男兒裝的,全部都是可愛的女兒,雲啟大步來到她的身邊,一把擁住:“在想小九了?”

    “嗯。”那個為了她在奔波勞碌的女兒,她能不想嗎?都快十年沒有見過麵了吧,也不知道她好不好,每次寫信,都說自己很好,她才不信呢。

    雲啟從她手裏拿過,一張一張的翻看,這些畫像有十幾張,每年小九過生辰的時候,就會派人送來一張她的自畫像,平時偶爾也會畫一些她扮成男孩子的樣子的畫像,也不知她是怎麽畫的,那畫麵栩栩如生,他能明確的感覺到女兒在一年年長大,拿著這些畫像,就好像在看著女兒成長一樣。

    鳳蓮傾倚在他的肩上,說:“越來越漂亮了,是吧?”畫麵中的女兒一年年的變化,如今,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呢。

    雲啟點頭:“是啊,不得不說,你這青鸞第一美人的位置,要讓賢了。”比起她的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鳳蓮傾微笑,話語中含著淡淡的驕傲:“何止青鸞啊,恐怕這天下也沒幾個能比得上女兒的。”

    雲啟笑,轉眼又愁雲滿麵:“這孩子,本該無憂無慮的長在咱們身邊的。”

    “怪隻怪,我這個當娘的身份太特殊了,苦了孩子。”

    “也許我們是太自私了吧,可是如果讓我再重新選擇一次,我依舊會把你留在身邊,讓小九被母皇帶走。”他愛女兒,但是更愛蓮傾,世上誰也不及蓮傾重要,女兒若不走,蓮傾就得離開他,那樣,他承受不起。

    鳳蓮傾靠在他懷裏,“小九自幼聰明絕頂,她早就看出來了吧,我們會舍了她成全自己,所以才自願被母皇帶走的。”說起來,她還真是個自私的母親呢。

    雲啟輕拍著她的肩膀,沒有說話,一個女孩子,獨自承擔起一個國家,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是,他一直都覺得,蓮傾並不適合做女皇,反倒女兒自幼聰明,思維敏捷,小小年紀就表現的很不凡,她倒是比她母親更適合做一個皇帝,有了女皇在身邊教導,這些年,想必小九早已成長的更優秀了吧。

    天翎聖天城,明月樓,包間內。

    一男子靜坐喝茶,隻見那男子墨發鳳眸,鼻挺薄唇,舉手投足間那優雅的身姿翩翩風華,一身藍色錦袍更平添了許多溫和的氣質。

    忽然,這平和的氣氛被打斷了,一身著藏藍色錦袍男子推門而入,祁致遠看了眼他,說:“我說昭奕,你怎麽來了?”說話的男子濃眉大眼,十分清俊,也是一個翩翩的少年。

    雲昭奕輕啜了一口茶水:“我來,自然是有好消息告訴你。”

    祁致遠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裏:“如果不是小丫頭回來了,你就不用告訴我了。”

    雲昭奕見狀一笑:“她回不回來我不知道,不過昭銘傳信說,陽陽在明夕國,說是要去天翎邊境見他一麵呢。”

    祁致遠吃東西的手一頓,隨即笑了起來:“還真是個好消息,既然都到了邊境,想必小丫頭應該會回來吧,你父皇不是快過生辰了嗎?她沒準會回來給皇上祝壽的吧?”

    雲昭奕興致盎然的盯著他,邪邪一笑: “致遠,你跟我說真的,你是不是看上我家陽陽了?”

    祁致遠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會看上小丫頭?”他記得昭熙也問過他,為什麽他們都說他看上小丫頭了?

    雲昭熙狐疑:“沒有嗎?你老跟我念叨陽陽,我以為你喜歡上我妹妹了呢。”他又確定性的問了一句,“真的沒有?”

    祁致遠搖頭,“真的沒有,但是我很想她是真的。”那個小丫頭,絕對是個容易讓人想念的人。

    雲昭奕:“你那麽想她不就是證明你喜歡她?”

    祁致遠一聽,給了他一記白眼:“誰規定我想她就是喜歡她?她是你妹妹,你從不跟我見外,我也把小丫頭當妹妹啊,她生病離京這麽多年,我還不能擔心擔心了?再說了,我跟小丫頭也是有交情的。”他還給她指過路呢,還答應她外賣梨花糖糕呢。

    致遠從來不騙他,所以雲昭奕是完全相信他的:“這麽說,我誤會你這麽多年啊?”

    祁致遠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這麽多年你都以為我喜歡小丫頭嗎?你有沒有搞錯,當時小丫頭走時才五歲吧?我都十六了,成年了,我一成年男子不喜歡美女喜歡孩子嗎?”

    雲昭奕尷尬的摸了下鼻尖,“誰讓你老是問我陽陽回沒回來,我會這麽想也沒什麽不可能的吧,再說了,五歲孩子怎麽了,子越不就是看上了五歲的陽陽嗎?”

    祁致遠長大了嘴巴:“你說子越喜歡小丫頭嗎?”這些年冉子越常常來天翎,他們的交情也深到相互稱呼名字了。

    雲昭奕看著他歎氣:“你是有多遲鈍,不然你以為子越沒事老往天翎跑什麽?”一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靜寧回沒回來,這也太明顯了吧,其實他一直在子越和致遠之間選擇哪個夠格當他的妹夫呢,當然,以後他不會把致遠加進來了。

    祁致遠似是在思慮什麽,然後肯定的點頭:“嗯,子越和小丫頭倒是很配,皇子公主,身份相當,子越長相極好,小丫頭嘛雖然很久不見了,但肯定是個大美人,相貌也配,子越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這點不錯哦,再加上都是自己人,小丫頭以後也不會吃虧的。”

    雲昭奕嫌棄的看了一眼:“雖然大家很熟,但是一切以陽陽的想法為準,我妹妹還不一定看上子越呢,你這是尋思啥呢?”

    “想想也不行啊?”祁致遠微微撇嘴:“話說小丫頭可能會回來你告訴皇上皇後了嗎?他們應該也很想念小丫頭吧?”

    雲昭奕搖頭,“還沒說,不知道陽陽會不會回來,還是等確定了再告訴他們,免得白白高興一場。”

    “話說小丫頭這一病這麽多年,這次能出門,是已經好了嗎?”

    雲昭奕:“應該是好了。”妹妹為什麽離開,他最清楚不過,不告訴致遠,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妹妹的身份,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祁致遠悠悠道:“小丫頭一走就是這麽多年,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了,我可是時時想著她呢。”

    雲昭奕笑了一下:“我打算去趟邊境,你去嗎?”也不確定她回不回來,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要見一麵才行啊。

    祁致遠點頭:“去,我可想死她了。”

    青鸞國,雲府,青淺百無聊賴的翻看著手裏的信件,第一張,紅線的,信上說鳳主不日就會到天翎,第二張,橙鳶的,信上說前幾天她就和鳳主在一起,過幾天要到天翎和鳳主會和,第三張,黃泉的,她說她一直和鳳主在一起,第四張,綠吟的,說過幾天就可以在天翎見到鳳主了,第五張,藍墨和紫璿的,說花滿樓已經開張,生意不錯,最多一個月,就可以啟程去天翎和鳳主匯合。

    青淺氣悶的一下子把信甩到了桌子上,好啊,你們一個個全都跑鳳主那去了,就留她一個,好吧,她後悔了,不應該偷懶的,結果鳳主這一走就是半年啊,不行,她也得去找鳳主去,姐妹們都聚在一起了呢,怎麽可以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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