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途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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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官道上,一騎輕巧的行人飛速而過,隻見那一騎絕塵,遙遙領先的男子有著非凡的容貌,眸子若朗星般明亮,就算是連日趕路,塵土飛揚,也絲毫不見風華。
這一行人,就是由西邊而來,前往天翎皇宮的冉子越一行人。
就跟在後麵不遠的行人裏,其中一約十七八歲模樣的美貌女子不滿的撅起嘴巴,太子殿下怎麽跑的那麽快,她都跟不上了。
女子的身邊,負責保護妹妹的男子看了一眼自家妹妹的臉色,無奈的瞥了下嘴,人家子越就是怕你煩他,才跑的那麽快的,淩惜,你沒看出來啊?但是這話他沒法說,他爹把妹妹交給他,他自然要照顧著,不然,自己早跟子越跑前麵去了。
噠噠…領頭人忽然勒緊韁繩,停下了馬,冉子越看著不遠處那一抹青色。
跟在後麵的淩煜見他停了下來,吩咐道:“太子怎麽停下了,我們快點,上去看看。”極速驅馬前進,他身為將軍之子,當然要負責保護太子的安危了。
眾人加快速度,向前方奔去。
“咳咳咳。”淩惜吃了好幾口土,不舒服的咳著,望著越來越遠的一行人,隻好咬牙再次跟上。
“子越,怎麽了?”淩煜驅馬來到他的身邊。
冉子越沒有說話,隻是用下巴點了點前方,示意那裏有個人,他出門在外自是萬事小心,他的皇兄皇弟,都見不得他好的。
這荒郊野嶺的,突然冒出個人,很可疑。
淩煜順著眼光看去,果然前麵不遠處躺著個人,一身青色,看那身形,倒像個女子。
冉子越吩咐護衛:“去看看。”雖然很可疑,但還是要看看情況的,若是無辜的百姓,以子越的性子,自然是要幫幫忙了。
得令,冉子越的貼身護衛建南前往查看,下了馬,建南來到那人身邊,翻開她趴著的身軀,身子下麵壓著一把古琴,被布包著,隻是琴漏了出來,她染了大片的血跡,而腹部的刀口也看的很清晰,一大片血跡也入了他的眼,在看,竟是個女子,臉蛋髒兮兮的,有血跡也有灰土,他將手放在女子的頸邊,脈搏微弱的跳動著,嗯,還活著,隻是很虛弱。
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到,女子身上那麽多的血,包著琴的布都血跡斑斑,可是那把琴卻絲毫沒有染上一點血跡,可見這樂器的不凡。
他回身,向著太子殿下稟報:“殿下,是個女子,還活著,腹部有刀傷,血流了不少很虛弱。”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這時候,落在後麵的淩惜總算是趕上來了,見那情景,膽小的她快速的把頭扭到一邊:“太子殿下,我們快走吧,她是死是活與你何幹,小心有詐。”是個女的啊,不管怎麽樣,她不要太子身邊出現任何女人。
冉子越瞥了她一眼,不管是不是有詐,他沒想到淩惜竟然一點愛心也沒有,任何人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動些惻隱之心吧。
“建南,你把那女子放到後麵的馬車上,看看能否救過來。”說完,給了建南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
建南會意,一揖,“是。”突然冒出的重傷女子,殿下是讓他看住了這個女子盡管她現在昏迷著,但是他必須防範著。
淩惜一聽,要把那女的放到後麵的馬車裏,頓時就不樂意了,她本來想坐在馬車裏的,可是太子說馬車裏放著給天翎皇的賀禮,而且又要趕路,不讓她坐車,說騎馬快一點,現在竟然要把那來曆不明的女人放進馬車。
淩惜:“太子殿下,那我們的行程怎麽辦?您不是說要加緊趕路嗎?”
冉子越說:“人命關天,還管什麽行程?淩惜,咱們這就你一個女孩子,你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她什麽時候伺候過人,太子竟然讓她去伺候人,淩惜還想說些什麽,被淩煜一拉:“妹妹,你去看看,建南畢竟是男子,不方便。”
淩惜雖然不滿,卻沒辦法違抗太子的命令,下馬來到那女子身邊,建南已經將人抱了起來,她本想幫忙將女子懷裏的琴拿下來放到別處,不想那女子懷裏緊緊抱著那把琴,怎麽也不鬆手。她又拉了一下,還是沒拿出來。
“不要,不要…搶…我的琴。”
受了傷的女子似有意識的抱緊了懷裏的東西。
建南低頭看一眼虛弱的女子,昏迷著還保護著這把琴嗎?看樣子真的很重要。
又看了一眼蠻橫的淩惜,說真的,他對這個淩小姐一點好感都沒有:“淩小姐,她還傷著,你不要那麽用力。”說完直接走向馬車理都沒理淩惜。
淩惜看著建南給她甩臉子,氣怒不已,強壓下想要打死建南的衝動,不可以,太子還在這裏,不能動手,不能動手,建南,看我當上太子妃的,第一個殺了你,竟然敢給我臉色看!哼,既然你不用我,那你就自己照顧那女的吧,本小姐還不想幫忙呢。
轉身回到淩煜的身邊:“太子,我看建南貌似不想讓臣女幫忙。”
剛剛的一切,冉子越都看在眼裏,好吧,他也看出來了,淩惜根本就不想幫忙,雖然建南一個大男人不好照顧女子,但是也沒法子,人選唯他不可了,建南無論是心思還是功夫,都可以很快速應對突發事物。
打了下馬肚子,再次啟程,明天就能到聖天城了,靜寧…你回來了嗎?
見冉子越走了,淩煜皺著眉頭看著淩惜:“妹妹,你的表現太差勁了。”
說完一馬當先的走了,其餘的護衛,自然是跟著太子的,連帶著建南剛剛上去的馬車,馬夫一並都走了,淩惜隻好緊緊的跟著,隻是咬緊牙關,她哪裏說的不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都可以坐馬車,為什麽她就不能坐,什麽要趕路,分明就是為難她,別以為她看不出來。
一邊,馬車內的建南將懷中的女子放在了榻上,看著平躺下來的女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女子傷在腹間,他怎麽上藥啊。
眸子不由的看了眼那把琴,這琴…好漂亮的琴…但是此時容不得他多想,他伸手,想要將琴拿下來,結果昏迷不醒的她立馬抱緊了琴,呢喃著:“不要…”這是鳳主最喜歡的琴,不要搶,不要搶。
建南再次皺眉,這琴這麽重要嗎,算了,治傷要緊,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稍微把琴挪了個位置,露出傷口,拿剪子剪開衣衫,隻見一條長長的刀口占據了整個左腹,這女人留了這麽多的血,竟然還活著,真是命大,他想到。
三下五除二的給傷口止了血,敷上藥,包紮好,又在小抽屜裏拿了藥喂給她,得,該做的他都做了,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啦。
處理完一切的建南直接倚在車廂邊上眯起眼睛,當然他並沒有睡著,反而將氣息擴散到整個車廂,對這個女子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
約兩個時辰以後,馬車停了下來,建南眯著的眸子也睜了開來,他知道他們是到了驛館,準備住宿了,看那女子,依舊沒有醒,他隻好把她抱下馬車。
冉子越等人走進驛館,有專門的人負責接待他們,看了建南抱著那女子,就問:“這姑娘怎麽樣?”
建南答:“回太子,她還沒醒。”
“找間屋子讓大夫來看看吧,明天咱們走了,就讓她留在驛館吧。”
“是。”
驛館裏麵有丫頭,當建南去城裏請了大夫回來,丫頭們已經將女子收拾的幹幹淨淨,連染血的衣服都換了下來,那把琴就放在她的身邊。
建南將大夫讓進了屋子裏,來到*前,見了那洗幹淨的小臉,竟然是極其漂亮的,他呼吸一窒,麵色不大自然的咳了一聲:“大夫,給那姑娘看看。”
大夫應了一聲,給她把起脈來。
建南看了一眼那琴,又看一眼邊上的小丫頭,暗道,想必這些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你不鬆手我搶下來好了。
那大夫收了手,建南問:“大夫,她怎麽樣?”
大夫答道:“失血過多,傷口有點發炎,不過這姑娘底子好,老夫開些補血消炎的藥,想來明日就能醒了。”
建南點了頭,讓一邊的一個丫頭帶大夫下去開方子,而這時,另一個小姑娘忽然道:“對了,大人,這是奴婢給這位姑娘換衣服時,從姑娘身上拿下來的,奴婢看著,好像是藥。”
說著丫頭遞上一些物件,手裏指著其中的一個錦包,建南接過,一摸那錦包,打開來看,隻見裏麵放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幾塊碎銀,一塊玉質的像是令牌一樣的東西,還有一個小瓷瓶裝的,像是藥。
他拿起那個小瓷瓶,打開蓋子一聞,瞬間瞪大了眼睛,這是神醫紫璿千金難求的續命靈藥---小還丹,有了這藥,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就能活命,因為太子殿下也有一顆,而且是他給太子買來的,所以他認識這個味道。
他驚訝的看著手裏的東西,這一瓶子,得有十顆吧,他們是救了個什麽人回來?
從瓶中倒了一顆出來,喂進了*上女子的嘴裏,有了這,他就不用擔心這女人的性命了,然後,他把銀票玉牌什麽的裝回進了小錦包中,連帶著別的什麽東西,一起放在*邊的小櫃上,獨自拿著那一瓶子的小還丹找他家太子去也,這是好東西啊,得給他家太子留著,雖然有點不大地道,可是他家太子救了她一命,這小還丹就當還人情了。
來到冉子越的房前,建南恭敬的喊了一聲:“殿下,您在麽?”
“建南嗎,進來。”從裏頭傳來一聲清潤的聲音。
建南推開門邁了進去,房內隻有冉子越一人,建南高興地來到他麵前:“殿下,你看這個。”將手裏的瓷瓶遞了過去。
冉子越接過來打開一看,驚呼一聲:“小還丹!你哪來這麽多?”
“是咱們救的那個姑娘身上的。”
冉子越眸光微眯,小還丹,千金難求,這麽多年他也隻得了一顆,那女人身上竟然有這麽多,什麽來曆?“她還沒醒嗎?”
“沒有,我估計快了,我喂了她一顆小還丹,剩下的我都拿來了。”
“你拿我這做什麽?給人家拿回去。”冉子越將瓷瓶遞回他手上,這雖然是好東西,可人家還沒醒,又沒有同意,他竟然拿到他這了,這不是偷嘛。
建南拿著瓶子,苦了臉:“殿下,這些咱們就給您留著吧,我們還救了她一命,這些就當回報吧?”
冉子越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起頭,也就是關乎於他,一向正直的建南才動了惻隱之心,想把這救命的良藥據為己有:“建南,你的心思我懂,但是咱們不能這樣,還回去。”
“屬下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這是救命的東西,殿下留著有大用,她既然能有這麽多,想必家裏定是及其富裕的,再去買就好了啊。”他是知道拿人家東西不好,可是對殿下有用,他不在乎別人怎麽說他,隻要能幫上殿下就好。
冉子越歎氣:“就按我說的做,建南,給那姑娘拿回去。”
建南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聽丫鬟來報:“越太子殿下,那位姑娘醒了。”
建南一想,果然是小還丹啊,大夫還說明天才醒呢,吃了一顆,這麽一會就醒了。
冉子越吩咐道:“建南,你去看看吧,記得把東西還人家,還有,派兩個暗衛盯著她。”眼看著就到京城了,他可不想因為些莫須有的事情耽誤行程。
建南看了一眼手裏的東西,“是。”
另一邊,青淺望著*頭的流蘇,一隻手搭在身邊的九弦鳳尾琴上,還好,還在,剛睜開眼,還以為琴不在了,原來就在她旁邊。
她這是讓人救了吧。
姐妹們全都在天翎,她幹脆離開青鸞也到外邊來看看,這一路上都安全的很,眼瞅著就要到聖天城了,竟然出現一幫子流匪打劫她,她自認為穿的已經很低調了,錢財什麽的都放的很隱蔽,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有人覺得她是有錢人,唯一外露的就是這把九弦鳳尾琴,但是她也拿布包著啦,怎麽還會盯上它。
當那個臭娘們說她看上了她背後的琴的時候,她差點沒吐血,她什麽時候看見這把琴的,細問之下,他們竟然是一路從城裏一直跟她到郊區,才下的手,好樣的,這群王八蛋,就算她武功平平對付十幾個小嘍囉也差不多了,隻是還是一不小心讓人砍了一刀,為了保命,她隻好逃命,鳳主教她的隱匿技巧可是幫了她大忙了,要不然她非死那不可,等到確定那些人放棄找她而離開以後,她才從山裏出來,本想先找個大夫,結果沒走幾步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看她現在這樣的情況,唉,還是鳳主說的對啊,這世上還是好人比較多。
另一隻手捂向腹間的刀口,該死的,竟然敢傷她,等到了天翎找到我家鳳主,看鳳主不屠了你們那什麽飛龍寨,還敢自報家門,還飛龍,看我不把你打成毛毛蟲!
門口傳來腳步聲。
建南的身影很快出現在這個房間,青淺側頭,隻見來人一身黑袍,身形高大,容貌俊朗,青淺一側頭,就看見了他。
“姑娘,你還好嗎?”建南幾步來到*前。
“是你救了我嗎?”可能是因為受了傷,青淺的嗓子很不舒服,有點幹。
“確切的說,我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救了你。”
青淺支著*邊,想要坐起來,可是失血太多,手臂沒有力氣,一滑,差點要摔倒,幸好建南眼疾手快,忙扶住了她。
鼻尖傳來淡淡的清香,懷中是女兒家柔軟的身軀,這讓建南紅了耳根,他二十幾年沒讓女子近過身,今天,讓這女子把這例破了個遍。
“沒事吧?你身子還很虛呢,還是躺著吧。”
青淺點了點頭,由著建南扶她躺下:“多謝救命之恩,也麻煩你替我謝謝你的主子。”
建南自行拿了個椅子坐在*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應該的,倒是姑娘,怎麽會一個人受傷躺在那荒郊野嶺?”
一提起這個青淺就忍不住發脾氣,“遇見了幾個神經病,他們想搶我的琴。”
建南看那憤憤的表情,擺明了是氣惱,不由得麵上輕笑。“看得出來,這琴對你很重要,給你包紮傷口的時候,怎麽也拿不下來。”
青淺眸光掠向那琴,高興的笑,好在琴保住了,沒被搶走。“這琴,是我家小姐最喜歡的東西,可不能丟了。”
建南沒有說話,青淺問:“對了,這位公子,這裏是哪裏?”
“這是安慶城,前麵不遠就是聖天城了。”
她鬆了口氣,“還好,快到京城了。”本來她出門,誰也沒告訴,想給鳳主她們一個驚喜呢,現在,還什麽驚喜啊,驚悚還差不多,她要不要叫紅線來找她?可是給鳳主的驚喜就沒有啦。
“姑娘也去聖天城嗎?”他們也要去聖天城呢。
青淺點了點頭,“嗯。”
“姑娘去聖天城,是尋親?”
“我家大姐在那裏。”青淺又問:“那個…你們是去聖天城嗎?”
建南點了下頭:“是去,但是我家主子說讓你留下養傷,好了再走。”
“那能不能請你們再送我一程?行不行?送佛送到西啦?嗯?”青淺一激動,直接坐了起來,牽動了傷口,疼的她絲絲的抽氣。
建南嚇了一跳:“姑娘。“
青淺雙手合十,也顧不得疼了, “拜托拜托,就把我送到一線牽就行。”一線牽那麽火,他們應該知道吧。
“一線牽?姑娘是千裏姻緣一線牽的人?那…那位紅線姑娘是?”
青淺疑惑的看著他,“紅線是我大姐,你認識她?”太好啦,看見親人啦。
他搖頭,他不認識,但是奕太子認識,他家殿下又認識奕太子,並且關係不錯,“那就好辦了,我去跟我家主子說一聲,可是你可有什麽東西能證明你是一線牽的人?”
聽他家太子說,那個一線牽,好像是跟天翎奕太子有點關係,而他家太子,隻要是跟靜寧公主有一點點聯係的就非常熱衷,既然是一線牽的人,那好辦多了,但是為殿下的安危考慮,他也不會人家說什麽就信什麽。
“什麽東西?”青淺摸向自身,發現衣服已經不是自己穿的那件了:“請問,我的布包呢?”
建南指了指*前的小櫃子。
青淺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錦包,她拿起來,打開,翻出裏麵的玉牌,遞給建南:“這個紅線也有一個,你們要是不方便帶著我的話,等你們到了聖天城,麻煩替我到一線牽找人來接我也可以。”
暈,她第一次這麽有禮貌。
這玉牌,整個大陸也就隻有八塊,鳳主,和她們七個每人一塊,表麵上很普通,隻是普通的玉牌,但是隻要將玉牌對著太陽的方向看,就能看見她們各自的名字,鳳主當年找了許多個能工巧匠,才把她們的名字刻在玉牌的裏麵正中間的位置。
建南拿著玉牌,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再次出現在冉子越的麵前,建南直接稟明來意:“殿下,那位姑娘說,一線牽的紅線姑娘是她大姐,問我們可不可以再送她一程,把她送到一線牽去?或者幫忙找人帶她到聖天城。”說著將信物遞到冉子越的麵前。
“什麽?”冉子越拿來一看,訝然失笑,虧他還懷疑人家了,繞來繞去,竟然還真有點關係,上次來天翎的時候,昭奕還帶他到一線牽去過,介紹了那位叫紅線的姑娘給他認識,說一線牽要到大冉開分館去,讓自己幫忙照看一下,而這樣的玉牌,就掛在紅線姑娘的腰間,所以他也見過,跟這塊一模一樣,他記得昭奕說,紅線是他師妹的對吧,那這女子也沾點親啊,那算也是靜寧的親人啊,不能不管啊。
“那就帶著她吧,你一路跟著她順便照顧一下,暗衛也撤回來吧,沒有必要了。”若不是認識這塊令牌,無論她怎麽說他也不會信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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