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雲懷安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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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雲懷安,天翎國人,父親是先皇第三子,當朝威武大將軍、逍遙王雲台,母親是聖天城有名雙生姐妹花中的妹妹賀欣。
我還有兩個雙生妹妹,一個弟弟。懷飛懷雪和懷茂。
少年的父親幾乎一直都待邊關軍營,年紀小的時候,聽娘說,爹十二歲參軍,十三歲的時候,天翎和南夜發生了不小的摩擦,當時的將軍是馬將軍,他剛開始覺得爹是個皇子,養尊處優,並沒有多大出息,在打仗期間,留了三千人留守軍營,其餘的都帶出去打仗了,而這三千人裏麵,就有爹。
不想卻發生了緊急情況,年僅十三歲的爹臨危不懼,僅僅帶著三千人就打退了敵營的一萬夜襲兵,從此在軍中名聲大震,馬將軍也不敢小瞧這個三皇子,帶著爹打了幾場仗,不想爹武藝高超,聰明睿智,又心狠手辣,久而久之南夜軍中人人自危,都知道天翎出了個閻羅王,那場戰爭打了快一年,南夜損失慘重,後來不得不割了三座城池,賠了幾百萬兩的真金白銀才算罷休。
我就說嘛,南夜的總是看不慣天翎。
皇爺爺封爹做威武校尉,掌管三千士兵。
又幾年之後,皇爺爺病逝,六皇子也是太子雲啟登基,那時候爹戍守邊疆,沒辦法回朝恭賀弟弟登基。
對了,皇叔跟爹,不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各自的母親,還是親姐妹,姐姐十七歲進宮,因賢良淑德深得*愛,得封榮貴妃,妹妹比姐姐小了幾歲,卻少年成名,是聖天城德才兼備,色藝雙絕的才女,據說皇爺爺早就對其有意,顧在其成年後就直接接進了宮,得封皇後。
按說,若是尋常好拈酸吃醋的女子,妹妹的位分比自己高,隻怕心裏不會痛快,偏偏皇後和貴妃姐妹情深,誰也不嫉妒誰的*愛,聯手打擊後宮嬪妃,使得二人在後宮之中都頗具威嚴。
姐妹情深之下,所以爹和皇叔自然而然的親近。
爹比皇叔大了四歲,皇叔七歲之後跟師傅學藝去了,兩兄弟才分開,爹也是因為宮裏麵沒意思,過了不久去參軍的。
據說,皇叔登基的時候,兩個皇伯因不滿皇叔年幼,秘密集結起兵造反,大皇伯也是軍旅出身,他比爹的兵權還大,掌管兩萬五千精兵,加上二皇伯私自集結的兩萬自衛軍,加起來四萬多人直逼皇城,逼的皇叔走投無路,皇叔初初回國,哪來的人脈,就算爹帶著自己的兵匆匆趕回京城幫助皇叔,可也是杯水車薪,不想後來明夕的太子幫了一把,我們都不知道明夕的太子是如何認識皇叔的,總之最後,皇叔成功擊退了造反的兩個皇伯。
而天翎與明夕的關係,也因為皇叔和太子而變得親近不少。
自古以來,各國的繼承者,都要求必須是嫡出,所以,每一位皇帝在選擇自己的妻子的時候,都很慎重。
青鸞國是一個特例,所以我要說的,是男尊國家的製度,但是聽說,女尊國家也是極其注重血統的。
極特殊情況,像皇後無子或者嫡子早夭的情況下,皇上要從別的妃嬪那裏選出出色的皇子繼位,為了確保名正言順,在皇後無錯的情況下,一般不會另立皇後,所以皇子要認皇後為母,就算將來繼位,也不可以尊自己的生母為太後,除非皇後比皇上先死。
這,就是規矩。
所以那幾個皇伯就算野心大,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再說後幾年,皇叔的孩子一個接一個的滿地跑,爹卻還沒有合心的女子成親,年近三十,拗不過皇叔,這才娶了娘,不過好在夫妻二人婚後和諧,不久後爹要回軍營,娘舍不得爹,爹也放不下娘,就把娘帶到了軍營,皇叔知道後,特地命人在邊城給爹又建了一個‘逍遙王別府’的院子,爹白天練兵,晚上就回府陪娘。
這些都是娘跟我說的。
爹在三十歲那年成功當上了父親,也就是我,出生了。
可是我並沒有長在逍遙王別府,而是在五個月的時候,被爹強製斷奶帶到了軍營,娘跟我說,爹當時的原話就是:“我的兒子可不能總膩在女人的懷裏。”
就這樣,爹白天帶我到軍營聽著刀劍相接,震耳欲聾的練兵聲,晚上帶我回家。
也許是從小耳濡目染軍人生活,我的性子也相對於其他皇族子弟來說開朗隨意了一些,我從小認得字,也是從兵書開始學起的。
我學的武功,是爹手把手教出來的。
聽爹說我三歲的時候就能舉起他的大刀了,雖然我不大記得,但是爹說他的刀能有四十斤。
四歲的時候,我的兩個妹妹出生了,就是懷飛和懷雪,與此同時,大姨母那邊的消息傳來,也生下了雙生子,一男一女,爹說娘,你是雙胞胎,怎麽你們姐倆生孩子也遺傳是怎麽著。
隻可惜,大姨母的雙生子,男孩不過一歲就夭折了,隻剩下清兒,這是我們回了皇城才知道的。
六歲的時候,皇叔感念爹這麽多年戍守邊疆辛苦,天翎這幾年一舉成為內陸的最強國,再加上五國風平浪靜好多年,相安無事,所以特別給爹放了一個長假,準許爹帶著娘和我們一家去遊山玩水,散散心,不要總是繃著精神,娘說:“你皇叔知道你爹連個錢都不會貪,除了朝廷的俸祿其餘的一分沒有,還特意命人給你爹送了好幾張銀票,讓你爹帶我們出去轉轉。”
那時候,我覺得皇叔好聰明,連爹不會貪錢都猜得到,所以我第一次有了想要見一見這個皇叔的念頭。
如娘所願,爹帶著我們出去玩了,我們一家五口,就從邊城出發,一路上遊山玩水,遇到哪個合心的地方,就住上一陣。
爹也放下了擔子,全身心的陪伴我們,我知道,爹也是有心想要彌補這麽多年來,娘的擔驚受怕。
走走停停,除了青鸞沒有去,四國走了大半,最後一站停在了聖天城,那時候,我已經十歲了。
第一次回到京城,我感覺哪裏都是新奇的,聖天城比我到過的哪一座城池都繁華,都熱鬧,不愧是強國的京畿之地。
我覺得身為天翎人,我很自豪的。
宮門口,一個身穿龍袍的男子正笑著看著我們,我知道,穿龍袍的那個,就是爹常念叨的皇叔。
誰知,皇叔的第一句話:“我讓你去玩,你為什麽不先回來看看我再去玩。”語氣裏全是不滿意,就像是任性的小孩子。我當時這樣想。
爹哈哈大笑,和皇叔抱在了一起,“好久不見了啟兒。”
我到現在都記得皇叔當時的臉,他一把把爹推開,語氣不善。“別叫我那個名字。”有點咬牙切齒。
在宮裏,我見到了在民間頗具名聲的皇後,皇叔就是為了她才廢除後宮的?那時候我的心底閃過了這樣的疑問。
我覺得她很好看,比娘親還好看,一臉笑意的樣子很隨和,我當時覺得,她並不是百姓所說的妖後,盡管當時,我僅僅見她第一麵。
事實告訴我,我的感覺很準,嬸嬸她是一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然後我還見到了她的兩個兒子,十三歲的太子雲昭奕,和與我同歲的雲昭銘,但是他們倆都比我大,是我的堂哥。
娘說:“這是七堂哥,這是八堂哥。”當時我很不高興,在我們家,我才是哥哥,是最大的,我不要當弟弟。
我要做哥哥,哥哥就可以保護妹妹,不讓妹妹被欺負,這是爹告訴我的。
本來我不喜歡他們,可是在宮裏的日子,他們倆個對我特別好,懷安弟弟懷安弟弟的叫我,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要送我一份,我劃破了手指,流了血,昭銘還撅著嘴給我呼呼。
我到現在都記得他可愛的模樣。
五堂哥不喜歡我,他說我傻裏傻氣的,就一身蠻力,跟個蠻牛一樣。可是昭奕聽到了,跟他打了一架,警告他不許這麽說我,那時候我想,原來這就是被保護的感覺,他們是我的哥哥,所以要保護我這個弟弟,是這樣嗎?
我對他們唯一的抵觸就這樣消失了,他們帶我出去逛聖天城,介紹他們認識的朋友,我給他們講我一路的見聞,三個人的感情就在這一個月迅速建立的起來。
而且,經年不衰。
從宮裏回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我們回了逍遙王府,娘說這是爹的家,她跟爹,就是在這裏成親的。
然後我見到了姨夫姨母,還有王澄表哥,王澈表哥,和清兒表妹,也得了娘的警告,不要問雙生子的事情,說怕姨母傷心難過。
不得不說的一件事,後來王家成了皇親國戚,娶了跋扈的四公主,真不知道澄表哥看上四公主哪了?聽說還是澄表哥求娶的呢,我真是搞不明白。
但是王家如今成了正經的皇親國戚,出入宮宴也多了起來。
王澈他比他哥有才華多了,昭奕有意結交,又因為我的關係,與昭奕昭銘逐漸交好,當然這都是後來了。
現在,因為妹妹們與清兒表妹年紀相仿,常常到王家去玩。
有一天,娘叫我去接兩個妹妹,在王家,我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笑起來眼睛像月牙一樣彎彎的,特別可愛,我覺得她很漂亮很漂亮。
清兒表妹說,這是穆傾,是她的好朋友,今天來玩的。
然後清兒表妹又說:這是我表哥雲懷安,他是逍遙王的兒子。
小女孩盡管年歲小,可是見了我卻很規矩的行禮,做的動作很到位。她說,見過懷安少爺。
那時候我突然想,我不想她叫我懷安少爺,我想讓她叫我的名字---懷安。
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很想見她,所以我總是借機接妹妹去王家,隻可惜,她並不常常在王家玩。
再一次見到她,已經是半個月後,在大街上,她跟她娘出門,自己走丟了,我看見她的時候,她正在哭。
我過去問她,她看見是我,“懷安少爺,我,我找不到…家了。”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是我卻很高興,她還記得我。
“沒事沒事,我知道國公府怎麽走,我送你回去。”
她點頭,一臉希冀的望著我,可是我卻暗自叫苦,我哪裏知道國公府怎麽走?我明明是才回到皇城的人啊。
可我又不好意思問路,怕她覺得我騙她,而且這樣又很沒麵子,所以就這樣漫無目的走了不知道多少條街,我們也沒找到國公府。
她停住了腳步,奶聲奶氣的跟我說:“你是不是不知道路?”
眼看著天要黑了,我也不好再瞞著她,就點頭,表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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