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探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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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幾乎可以說是風風火火的衝回了皇宮,進了主院,正好看見出來倒水的橙鳶,開門見山就問:“公主呢。”
橙鳶一直覺得這麽多年,紅線在外麵磨練的性格沉靜了不少,起碼給外人的感覺的冷靜穩重的,好久都沒見過她著急的樣子了:“在睡呢,怎麽了?”
“還在睡?外麵都瘋了她還在睡?”這姑娘心也太大了。
“發生什麽事了?”
“天大的事。”紅線就在院子裏喊她,反正她一定聽得見:“公主,公主,出大事了,公主。”
鳳昭陽這兩個時辰也沒怎麽睡,聽到樓下的說話聲,穿了外袍就起來了,推開門,走到回廊處,對著樓下喊:“你叫魂呐你。”
紅線皮笑肉不笑的感覺:“我跟你說,現在外麵都在傳你跟明夕皇睡在一起了,睡了!你知不知道?”
她家鳳主知道睡了是啥意思不?知道不?
鳳昭陽慵懶的表情頓時變的很驚悚。
睡了?!!!
紅線說完這句話,正好夕流川也穿戴整齊出了房門,他的房間在樓下,一打開門,聽到聲響的紅線稍微側了下頭,就看見他了,驚歎,幹澀的說:“天啊,明夕皇竟然真的在。”
雖然她可以肯定她家親親鳳主絕對不會跟明夕皇睡在一起,但是現在誰能給她一個解釋啊?
青風也跑來到他家公子身邊:“皇上,我把衣服拿過來了。”
夕流川點了下頭,目光注視著紅線,她剛才說什麽了?雲靜寧和他睡了?
綠吟和青淺也聽到她剛才的叫喊,都從屋子裏出來了,跟鳳昭陽一樣,站在樓上的回廊看著底下的紅線。
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紅線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開始說:“一大早我一出門,就聽見全城的百姓都在議論,當朝九公主留宿明夕皇,明夕皇宿在九公主宮裏一晚上都沒出來。”
大家無辜的卡巴卡巴眼睛,繼續說。
紅線:“最重要的是,全城都在罵你不知羞恥,勾.引明夕皇。”
因為鳳昭陽的訓練,她們說話一向是挑重點的講。
幾人的表情都有點僵硬。
夕流川擔憂的看著樓上白衣身影,糟了,肯定是宮裏有人看見他到靜陽殿來了,昨天著急,忘了讓人封口了,這下子,她的名節全毀了。
綠吟輕叫了她一聲:“小姐…”
鳳昭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嗬嗬,哈哈,其實他們也沒說錯啊,夕流川確實一晚上都在靜陽殿啊,嘻嘻。”
別看表麵上笑的開心,心裏想的是:哪個王八蛋傳出去的?還睡了?本公主的一世清名啊…
幾人被她笑的瘮的慌,尤其是夕流川和青風,這女人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橙鳶性子其實是個很火爆的姑娘,“你還有心情笑,傻啊你。”奶奶 的,敢這麽說她們家鳳主,老娘滅了你們。
最重要的是,這都什麽時候她竟然還笑。
“橙鳶你找廢是不是?”罵她傻,這個死丫頭。
紅線:“我看她罵你都是輕的,你還有心情笑,瘋了吧?”
四國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不用她說吧,這裏又不是青鸞,女子獨大,而且就算不是真的,這話既然傳了出來,那絕對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平息的了的,也許,九公主一輩子都會被人議論名節的事情。
雖然明白這姑娘肯定是毫不在乎別人怎麽議論自己,可這是天翎,男子為尊,一國公主的名節,這是多大的事?還用她提醒?
夕流川垂眸,心底仔細想了想,這事……對他來說是不是好事啊?輿論把他們倆拴在一起了,雲靜寧已經是他夕流川的人了,管她真的假的,名義上是了,那樣,覬覦她的那些男人,不就望而止步了嗎,尤其是那個冉子越。
咳咳,夕流川清了清嗓子,“我讓人去澄清一下。”漂亮話還是要說的。
鳳昭陽悠哉的抱起肩膀,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本公主跟你們的腦子裏想的東西能是一樣的嗎?”
本公主怎麽會平白讓人埋汰自己呢?笨蛋。
這話的意思,必定是有法子了。幾個姑娘眼前一亮。
愚蠢的人類?你不是人啊?夕流川眸子鎖定她,等待下文。
鳳昭陽笑了一下,挺直的身板一下子鬆了下來,似病西施一樣的覆上自己的額頭:“啊,頭好暈,啊,我有病,很嚴重的病,啊,好疼啊,十年都沒治好的病,昨天晚上,複、發、了。”最後三個字,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裝模作樣的表情底下人看的是十足十,根本沒有被她突然說頭暈給嚇到。
夕流川嘴角似笑非笑,她這到底是什麽腦子,要不要這麽聰明?九公主病危,明夕皇徹夜救治,待在靜陽殿一晚上沒出去這件事,似乎有了更合理的解釋。
紅線橙鳶無語,就知道她一肚子鬼主意,她們怎麽就沒想到。
綠吟也聽明白了,隻有青淺直腸子,傻乎乎的問:“你哪有病?啥複發了?”
綠吟很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孩子,除了對銀子精點,其餘的真是笨到家了,腦子都不會轉彎的。
鳳昭陽:“青淺,你這麽笨,我覺得讓你管賬有點不太靠譜,我決定,撤銷你賬房的職務,你回到十年前,我從頭開始教你,這一次絕對把你教的聰明點。”
這話自然是鬧著玩。
青淺不滿撅嘴:“若論管賬,誰也管不過我青淺,哼。”
鳳昭陽輕歎一聲:“啊……本公主從今天開始要裝病,啊不對,是養病,我好虛弱好虛弱,快點扶我進去,啊我好虛弱好虛弱。”
綠吟正經的應是,扶著她的手臂:“是,來,虛弱的公主殿下,奴婢扶您進去。”
鳳昭陽瀟灑的一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進屋就跑到*邊看望黃泉,還沒醒,不過氣色好多了。
夕流川忍俊不禁,這鬼丫頭,腦子可真好使。
連青風都忍不住了,好聰明啊,這麽快就想到了法子,不得不說,他家公子真是好眼光。
紅線腦子一轉,輿論嘛,老娘也會,宮裏是沒法待了,“橙鳶,我也上外麵散播留言去了。”
橙鳶笑著點頭:“一定要說的生動一點,好好弘揚一下明夕皇的慈悲心懷。”
夕流川:“然後把你們家公主說的慘一點,已經一病不起了。”
紅線陰險的笑著。
夕流川:“青風,你也回去,找幾個可靠的,好好傳一傳,把原來的留言壓下來。”
“是。”
紅線和青風一起走了。
夕流川幾步上樓,正好聽見她讓綠吟她們去歇著,這一次她們也不推辭了,因為她們知道推辭也沒用。
她又說:“我看宮外肯定傳的很凶,估計一會肯定有人來進宮看我,你們把黃泉送到她的屋裏去,尤其是雲婉她們誰來的話,絕對不要讓她們看見,免得多生事端。”
橙鳶:“這宮裏的事,你說,會不會跟雲婉她們有關係?”不然怎麽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外邊就傳的那麽凶?說沒有人推波助瀾她都不信。
鳳昭陽冷笑,宮裏的事情,外人怎麽會知道呢,無非是他們在宮裏的眼線看到了而已,至於是誰的眼線,她還沒查,也懶得查,左不過就那幾個人唄。
“就算不是他們,我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怎麽可能不來看我的笑話,本公主我,要虛弱的躺在*上,等著她們來看望我啊。”
橙鳶和綠吟小心翼翼的扶著黃泉起來,青淺在後邊,別看是幾個姑娘,力氣是很大的,黃泉的房間在樓上,本來也離得不遠,橙鳶背著,走了幾步就到了,按照鳳主的吩咐,塗抹傷口的藥全都拿到了黃泉的屋子,然後房門緊閉,窗子也關上了,不發出聲響。
屋子裏就剩下夕流川和鳳昭陽,她哎呀哎呀的叫著,自行躺在了*上,蓋上被子,苦哈哈的說:“明夕陛下,勞煩了。”
夕流川太陽穴微鼓,這就裝上了?“把你頭上的飾品拿下來就更像了。”她的頭上是正裝頭冠步搖,比她平時隆重多了,再加上昨天黃泉一直披著的藍色宮裝,他就猜到,她本來是要參加宮宴的,但是出了事情。
鳳昭陽坐了起來:“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說腦袋咋怪沉呢。”金冠啊,金步搖啊,得多重啊,不過一直忙著黃泉的傷,她都忘了,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索性她穿的是宮裝,好幾層,外袍給了黃泉,她裏麵還有好幾件。
把頭上的東西拿了下來,又躺了回去。
夕流川看了一眼她的右腳,剛才走路也沒什麽大礙了,這麽快就好了?“我看看你的腳。”
鳳昭陽搖頭:“已經好了。”
“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好了。”再厲害的藥也不可能的吧。
鳳昭陽把腳從被子裏伸出來,本來她就沒穿襪子,脫了鞋以後,直接光腳了,骨子裏的她還是不像古代女子那般含蓄的。
“看,已經消腫了吧?”她的身體因為靈力的關係,自帶修複功能的,她也比別人好的快,此時腳腕隻有一點點的紅還沒有退,但是踩在地上都不怎麽疼了,她走路是沒問題的。
白嫩的小腳還真的消腫了,夕流川驚訝,照她昨天的紅腫程度,起碼要三天才消腫的,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腫就退了。
這女人的身體是什麽做的?
雲昭奕兄弟明知道是怎麽回事,等得到消息的時候,趕緊跑來了,打算一起想個法子,結果,法子已經想好了,兩兄弟笑了笑,好吧,他們兄弟倆去拔出宮內的殲細。
宮外留言依舊四起,冉子越讓建南去打探,得知昨晚明夕皇果然沒有回行館,一時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腳,直衝衝的跑到宮裏去一探究竟。
昨天昭奕把他叫走了,回來的卻隻有昭奕一個人,他以為夕流川先出宮了,根本沒多想,結果今天早上有人告訴他,雲靜寧和夕流川在宮裏廝混。
雲靜寧,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越太子到。”門口的守門太監大聲通報一聲,然後請安:“參見越太子。”
冉子越哪有心情理他,直接進了宮門。
昨日鳳昭陽帶回黃泉,直接用輕功進了自己的屋子,隻有惠歌和影兒知道,因為她們倆住在一個屋子裏,今天早上惠歌得了指令,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跟別人說,而主院的周圍,平時也隻有自己和影兒在,所以告訴影兒一定要小心說話。
她們倆都是鳳蓮傾親自選的人,自然是忠誠無比的。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惠歌和影兒兩人此時就守在主院的門口,一見冉子越,就攔下了他:“越太子請留步。”
冉子越繃著臉,沉聲說:“讓開。”
樓上,二人都聽到動靜,鳳昭陽使勁揉著自己的臉,很快變得通紅,她本就白,一點印子很久才下去。
夕流川:“你這是幹什麽?”
“紅一點,就像發燒一樣。”說著撫平被子上的褶皺:“我要昏迷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暗自推動內力,把自己的身體弄得很熱,臉比剛才更紅了。
夕流川輕笑一聲,為什麽看她瞞著冉子越,他這麽高興呢。悠哉的打開房門,上前幾步,居高臨下,悠悠的看著底下的冉子越。
冉子越聽到聲響,抬頭,刹那間黑眸幽深似海,“明、夕、陛、下。”
夕流川麵上是溫和的笑:“越太子怎麽來了?”
語氣好像他是主人一般。
冉子越腳尖一點,在惠歌的驚呼中,躍上了二樓。
夕流川給了樓下兩個丫鬟一個眼神,示意她們不用大驚小怪。
兩個男人麵對麵,對視著。
夕流川看著他的眼睛,笑:“你來看靜寧嗎?昨天晚上折騰一宿,她累了,這會正睡著呢。”如願的看見冉子越臉色更加難看,他心底小小的爽了一下。
屋子裏的鳳昭陽暗罵一聲,靠之夕流川,幹嘛說的那麽*。
冉子越握緊拳頭,強忍住想要打爆對麵男子的臉的衝動,冷哼一聲,直接轉身推門而進,他是來過雲靜寧的房間的,她的房間有二樓,兩個樓層也各有一個門。
夕流川壓根也沒打算攔著他。
一進門,滿屋子的藥味,矮幾邊是醫用的銀針,藥箱還是開著的,*上,少女似乎無所覺的睡著, 冉子越波濤翻湧的內心一下子像是被什麽抽打了一下似的,。
藥味,銀針,這哪裏是…廝混…冉子越大驚失色,幾步來到*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好燙…
夕流川隨後而來,聽到他問:“她怎麽了?”
他回了句:“舊病複發,昏睡*了。”
冉子越心裏咯噔一下,他竟然懷疑,他心心念念的女孩跟別人…冉子越,你下流,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明夕皇的醫術不輸於其母,一晚上沒出宮,是因為他被昭奕請來救靜寧,外麵的人,竟然傳出那樣的話。“現在,她怎麽樣了?”
“暫時,沒什麽大礙了。”
“多謝明夕皇。”
“要謝朕,也輪不到太子。”
冉子越看了他一眼,又看著她,你不是好了嗎?怎麽會複發的?“明夕陛下,靜寧的身體,到底怎麽了?”
“不清楚。”夕流川心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怎麽知道她怎麽了,雲靜寧這會是裝的。
冉子越瞪大了眼睛:“連陛下也查不出來嗎?聽說陛下的醫術,深得其母真傳。”
“就因為不知道原因,靜寧的病才反反複複十年未好不是嗎?若是知道她得了什麽病,以天翎皇疼女兒的程度,早就想法子給女兒治好了。”
“是啊。”他靜靜的說,要不然,她怎會不好呢。
夕流川看他:“越太子先回去吧,靜寧醒來,我會告訴他你來過的。”
“我不…”
“越太子在。”夕流川打斷他:“會打擾朕救治靜寧。”
冉子越:“你…明夕皇一個男人,單獨留在女兒家的房間也不妥。”
“朕現在是大夫,你不是。”
一句話,堵死了所有。
冉子越沉著臉,卻也知道他說的事實,夕流川留在這裏,是因為他是大夫,他一個外男若是留在這裏,隻怕靜寧的名聲更加不好了。“那有勞明夕皇了,子越先告辭了。”
夕流川點了點頭,透過門口直到冉子越的身影不見了,才回頭對*上的人兒說:“還不起來?”
鳳昭陽睜開了明亮的眸子,嘻嘻的笑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