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流川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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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流川打算趁著最後一天的時間,多跟她待一會,明夕會晤的時間定在了六月初一,再見麵可就要一個月之後了。
廚房準備了幾樣精致的早膳,夕流川依舊跟她一起吃飯,就像他們說的那樣,還像以前一樣。
“這個蝦肉粥倒是很好喝,雖然不是鮮蝦,不過你們是怎麽把蝦保存下來的啊。”他比較愛吃海鮮啊,因為明夕海產很豐富,一直從五月份開始,一直到十一月份,各種各樣的海產吃都吃不完。
隻不過,過了這個季節就要等上幾個月了,因為海產是特別不好保存的。
“很簡單啊,把蝦炒一炒,曬一曬,就成幹蝦仁了,放到陰涼的地方,保存一年沒問題的。”
天翎附近也有海岸的,但是這時候還不是吃蝦的時候,小時候為了常常能吃到蝦的味道,把蝦做成曬幹的蝦仁,這樣能放很久,這些年父皇母後也一直都是讓宮人按照這個法子保存大蝦的,有的不能常吃到的魚也做成魚幹,確保一年下來都能吃到這個味道,別的海鮮就不提了,因為幹的很難吃。
這蝦肉粥也是幹蝦仁剁碎了跟粥一起煮的,糯糯的,還是很鮮,鳳昭陽唯一愛吃的海產就是大蝦,這次的早膳是橙鳶剛剛親自下廚給她做的,她對她的口味可是了解的非常透徹,所以這桌早膳完全是按照她的口味來的。
蝦仁粥,小籠包,雞蛋卷,兩樣小菜,她早飯一向簡單,基本不會吃很多樣的東西,所以整張桌子也就幾個盤子而已。
夕流川:“我隻是聽說過有人把魚做成魚幹保存的,但是我不愛吃留了很久的東西。”所以,他從來都是吃新鮮的,頂多也就等半年而已,再說平時也不是沒有海產,隻不過相對來說少一點而已,過了時間,螃蟹和蝦就少了,但是他還可以吃魚的嘛。
鳳昭陽斜了他一眼,不愛吃留了很久的東西,隻吃新鮮的?那他碗裏的蝦肉粥是什麽?當皇帝了不起啊,狂什麽狂?
二人用完了早膳,夕流川就去找他師伯辭行了。
他不在,鳳昭陽樂得自在,雖然他說跟父皇待一會就再回來…...
冉子越再一次進宮探望她,這時候他也沒時間注意禮節,先去拜見天翎皇了,他昨天自打回去了以後,就一直心神不寧,很擔心她,所以早早的又來看一看。
鳳昭陽在惠歌通報之後,隻好再一次躺在床上裝病。
冉子越上了樓來,見她醒著的,不像昨天似的昏睡著,心下放心不少。“靜寧,好點沒有?”
鳳昭陽盯著他的衣裳,他今日穿了她給做的那件袍子,說實話,她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但是為什麽看見他正兒八經的穿著,感覺哪裏不大舒服呢。
她忽然有種:回禮不應該是做件袍子才對的感覺。
注意到她的眼光,冉子越笑著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頭:“好看不?”問的自然是他穿的衣裳了,他自己可是很喜歡很喜歡的。
鳳昭陽時刻記得自己是在裝病,所以虛弱的回了一笑:“配著這張國色天香的美人臉,自然是好看的。”
國色天香?美人?那不都是形容女子的嗎?“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笑我。國色天香的美人臉?明夕皇的臉不是更好看?”
“啊…你也覺得明夕皇比你長得好看是不是?”其實吧,男人跟女人一樣的,很在意自己的臉。
冉子越沒好氣的笑著:“我又不是女人,誰好看賴看的又怎麽樣?”
鳳昭陽勾著唇角,其實,各有千秋罷了。
“明夕皇怎麽不在?他怎麽沒看著你?”雖然他也不願意一個男人時時刻刻陪在自己喜歡的女人身邊,但是沒辦法啊,誰讓自己不是大夫呢,誰讓人家醫術比太醫還好呢,為了她的病情,不願意也得願意啊。
“我又不是犯人,他要時時刻刻看著我。”
“還鬧。”冉子越輕聲斥了一句:“身體到底怎麽樣了?”這個丫頭,他都急的上火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又到了騙人的時候了,“沒什麽,明夕皇說過個兩三天就能好了。”
“他說有法子根治嗎?”
“一般沒意外的情況下,我是沒事的。”
“什麽叫意外情況?”他好好的記下來,以後能注意點她了。
嗯…瞎編,“就是情緒不能太過於激動,不能生氣。”
這是什麽毛病?“那這回誰惹你了?”
“額…那個什麽不方便告訴你。”
冉子越倒也沒在意,叮囑道:“你自己既然有毛病,自己平時就要注意一點,別有點什麽事就生氣,情緒也控製點,不然遭罪的不還是你自己嗎,知道了不?”
點頭:“嗯嗯。”你才有毛病呢。
正好這時候,夕流川也回來了。
“越太子來了。”夕流川悠悠的走上樓梯,邊走邊說。
冉子越站了起來,“見過明夕皇。”
“越太子多禮了,來看九公主啊?”
“是啊。”
鳳昭陽坐了起來倚到了枕頭邊。
夕流川自行坐在一邊:“越太子別客氣,隨便坐。”
這話說的,就好像自己是主人一樣。
冉子越眸光暗沉一閃而過,坐到了夕流川的旁邊。“明夕陛下辛苦了。”
夕流川微笑:“不辛苦,應該的。”
應該?什麽是應該?冉子越:“聽靜寧說,她這兩三天就好了,想必隻要按時吃藥就可以了吧?”
嗯?夕流川腹議,靜寧自己說的,那就是吧:“嗯,靜寧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再吃兩天藥就成了。”
“那一會兒明夕陛下肯定是要跟子越一起出宮了,畢竟,姑娘家的屋子我們這些外男也不好多待啊。”
夕流川麵上不動聲色,但是在心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原來在這等著他呢,他還想待到晚上再走呢,畢竟,明天他就走了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不走不就成了刻意賴在這裏了?現在外麵的流言蜚語還不一定怎麽樣呢,可別再連累她才好。“朕正有此意呢,靜寧隻要按時喝藥就可以了,用不著朕了。”
鳳昭陽:“這幾天多謝明夕陛下了。”冉子越說話也真是夠水平了,這不是把夕流川繞進去了嗎?不過也對,在他們眼裏,夕流川總是留在這裏確實不妥。
夕流川眼珠轉向她那裏:“客氣了。”
兩個男人悠然的走在出宮的道路上,夕流川手裏拿了個小包袱,裏麵是他的兩件衣裳。
冉子越對著拿著包袱的人暗自白了兩眼,嗬,他們倆從樓上下來,他才說忘了收拾衣服,他當著他的麵收拾包袱,夕流川什麽意思不言而喻,切,又沒有睡在一起,你當本太子會誤會靜寧嗎?
眸子瞥到夕流川身上的淡綠色的袍子,挑了挑好看的眉,有了算計,他說:“明夕陛下身上的緞子,是明夕特有的水雲緞吧?”
?“是啊。”
“聽說水雲緞及其柔軟,製作起來相當費勁,再加上手藝失傳,每年僅僅能出產三匹,全都進貢給了皇室。”
“嗯,沒錯。”這是什麽意思。
“若是能出產多一點,水雲緞肯定能和軟煙羅還有榮光錦齊名了,真可惜。”從前一枝獨秀是軟煙羅,這幾年有了榮光錦來分庭抗禮。
“軟煙羅輕薄透氣,在布匹中的手藝獨樹一幟,榮光錦明亮耀眼,也是尋常布料做不出來的,這兩樣都不是明夕的水雲緞能比的。”謙虛嘛。
“明夕皇也太謙虛了,水雲緞是因為年代久遠,漸漸失傳,才不被人熟知,不然水雲緞絕不會遜色榮光錦的。”他一口一個榮光錦。
“說到榮光錦,越太子身上的不就是,以前聽說越太子獨愛軟煙羅,怎麽忽然變了喜好?”他得的幾匹榮光錦,全都做成了龍袍,結果冉子越的便袍就穿榮光錦,這讓他很不爽。
難道,他這個一國之皇還沒個太子有錢?額…不對,榮光錦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買的到。
上勾了,他怎麽可能讓夕流川一直得意下去,冉子越笑的溫和又得意,他獨愛軟煙羅,是因為蘭庭織坊現在是五國之中最大的軟煙羅的織造坊,再加上軟煙羅的料子輕薄透氣穿著舒服,所以他自然要選擇自己家製造出來的東西:“啊,我這個啊,是靜寧給我做的。”
夕流川笑意僵在了嘴角。什麽!眸子裏寒光閃閃,瞬間黑了臉。
看的冉子越暗爽,“她用榮光錦給做的,我就穿了,這料子也不錯,穿著也挺舒服的。”以前為了不支持七彩閣的事業,他根本不穿榮光錦的。
夕流川似乎要把那件袍子看出個洞來,怪不得呢,那天看見這件衣裳覺得那花紋的繡工很眼熟,原來是雲靜寧的繡工。
她拒絕了他,卻給冉子越做袍子。
麵無表情的看著冉子越眸子裏的挑釁,嗬,故意的是吧?故意告訴他這件衣裳是雲靜寧給他做的。
很好,我不生氣。
笑:“原來是靜寧的手藝啊,怪不得呢,朕說手工怎麽那麽熟悉呢,這不是跟靜寧繡給我的錢袋針腳一樣嗎,不過她給我繡的是梨花,圖案不一樣,朕一時沒看出來。”老子遲早毀了這件衣裳。
錢袋?“是啊,靜寧最喜歡梨花了,小時候她還給我繡了條手帕,我讓她換了花紋都不行。”
手帕?還有手帕?夕流川袖口裏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心思暗沉,又是衣裳,又是手帕的,雲靜寧,原來你不是沒看上我,而是早就喜歡上了冉子越。
他一直以為,她還小,哪怕她為人處世多成熟,她的年紀也在那裏擺著呢,他說得多了怕嚇到她,鬧了半天,人家小時候就和冉子越定情了。
女兒家的手帕,是能隨意給男兒的嗎?
誰家的女兒隨意給男人做衣服?
錢袋?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什麽鬼錢袋是什麽情況,那錢袋是當年搶她的,夕流川,你何苦拿著不屬於你的東西和別人比較?
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他在冉子越麵前低頭,他擺明了,是故意說給你聽的:“越太子和靜寧感情倒是好,等到靜寧及笄,越太子怕是要提親了吧?”
提個屁親。
冉子越:他這是什麽話?難道他一直誤會了?不對,剛才有一瞬間,夕流川的氣息都變了。
“子越確實是這麽想的。”
夕流川陰陽怪氣的笑了一下:“朕等著喝越太子的喜酒。”至於跟誰的喜酒,就不一定了。
“好啊,到時候還請陛下賞臉。”
兩個男人出宮,偏偏他們行宮的位置又在一起,一路上,冉子越眉間頗為得意,夕流川麵上也掛著微笑。
一直到二人背對著進入自己的行宮,二人麵上的和善盡數消失不見。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吧,偏偏二人都有著良好的教養,心裏怎麽想的,麵上卻不顯。
尤其是二人在鳳昭陽麵前那是絕對不會顯現出來的,隻不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明爭暗鬥就不一定了。
冉子越心裏想:靜寧還給明夕皇繡過錢袋啊,本太子不高興了。不過總算把在靜陽殿夕流川幾次反客為主帶給他的憋屈還給他了,哈哈。
夕流川在轉過身的一刹那,瞬間卸下微笑,整張臉黑的嚇人,眸子裏是波濤翻湧的怒氣與…痛苦。
雲靜寧…你喜歡他是嗎?
我要怎麽做…我該怎麽做?
強迫你?我怕我舍不得…
青雷看見他的身影,說:“公子,行裝都打點好了,剛才天翎陛下也給咱們送來不少特產來,都裝好了。”
應該是師伯知道他要回去了,給帶的禮物吧:“既然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吧。”他淡淡的說。
“現在?”青雷看了看天色:“中午啟程的話,我們也頂多走到下個城池。”
“我說走就走。”夕流川說了一句,留給青雷一個背影。
青雷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什麽情況?看公子的臉色不太好,緊繃繃的,好像生氣呢,不會跟九公主鬧別扭了吧?
一直都好端端的,怎麽臨走了,又生氣了?這不是人家說的那個不歡而散嗎?唉…走。不走公子就更生氣了。
宮中,雲啟夫妻收到消息,明夕皇已經啟程,都愣了一下。
鳳蓮傾:“不是說明天才走嗎?”
雲啟搖頭:“我也不知道,本來還說明天去送送他呢。”
這事是雲昭銘到靜陽殿跟鳳昭陽說的,這讓她不由的皺了皺眉,滿是疑惑,不是說明天才啟程嗎?
雲昭銘不滿的嚷嚷著:“夕流川也太不夠意思了,走了連說都不說一聲。虧得我和七哥還定了中午的明月樓,要給他送行呢,結果派人去接他人去樓空了,真是的。”
“父皇跟你說沒有,他這次回去是要處理反對明夕皇室的那些反賊,事出突然,他走的可能也著急了些。”
“流川去跟父皇辭行的時候我和七哥也在啦,所以也知道的,算了,既然事情那麽嚴重,哥哥我就原來他的不辭而別吧。”
鳳昭陽沒好氣的笑了,心裏想的卻是,趕緊讓十三暗影也啟程才行,沒受傷的那幾個都去,到那邊,用鳳凰樓是勢力幫他。(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