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明夕--師尊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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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盡了全力的夕流川也不是吃素的,盡管受了傷,可是他的功夫還在。
盡管此刻他實在強忍著身體的疼痛。
兩人從天上打到地上,夕照被一掌打得後退幾步,冷笑一聲:“嗬。”擦了擦嘴角泛出的血絲。
青風二人看的膽戰心驚,可是不敢輕舉妄動,一旦他們出手,公子的自尊心過不去,可是他們害怕啊,怕他出什麽事。
並且就算他們出手,不是幫忙,而是托公子的後腿。
夕流川內傷嚴重,此時身子身子有些踉蹌,站不穩,他雖然拚盡全力打了夕照一掌,可是自己的身體也衝擊不小。
這時候,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遠處的人影。
不遠處的白衣人縷著胡須看了半天,心想:幾年不見,這小子功力長了不少嘛。能跟練習紅蓮神功並且走火入魔的人對打這麽久,嗯嗯,不錯,比他強。
再不出手,乖徒兒該傷心了。
身子‘嗖’的一聲掠了過去,快的一眨眼人就不見了,可想而知此人功力。
白衣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他們正上方的房簷,夕流川等人都是武功高手,竟然沒有發現此人的到來。
白衣人悠悠的坐在屋簷之上,笑嘻嘻的說:“我說小子啊,要不要我幫幫忙啊?”
所有人順聲而望,看到屋簷之上白衣白發的人影,暗自心驚,這人什麽時候來的,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夕照看著來人,眼含不屑,哪來的糟老頭?
可是青風和青影二人在看到來人卻喜不自勝:“師尊。”
師尊?這下有的人了解了,這鶴發童顏的白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思然尊者,神醫陸慶瑤的師傅,自然也是現任明夕皇夕流川的師尊。
夕流川看到來人,眼中一喜,師尊來了?好久沒見了,可是在反應過來他說的話以後,臉色一沉:“我不要。”誰用你幫忙啊,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白思然挑挑眉,看著那渾身是血的徒孫,又看看同樣滿身鮮血的青風青影,暗想,這幾個孩子幹啥呢,這是跟人血拚呢?
傷成這樣,還敢逞強。
隻不過,欺負自己徒孫們的是那個紅眼怪就對了,已經確定了目標的白思然對著夕照狠勁的翻白眼,似乎給他幾個白眼就能替自己的徒孫報仇了似的。
青風看著白思然,口快的說:“師尊,他就是烈焰閣的閣主。”當年師傅被烈焰閣的人暗傷,師尊他老人家早就恨上了烈焰閣,此時公子重傷,以公子的性子又不肯讓人幫忙,隻能拐彎抹角的讓師尊出手了。
果然,一聽這話,白思然炸毛了,蹦了起來,擼起袖子準備大幹:“娘的,原來就是你們這群小蝦米傷了我的乖徒兒,準備受死吧。”
暗影們張了張嘴:江湖上叱吒風雲幾十年,赫赫有名的白思然尊者,原來是個…這樣的。
夕流川氣急:“一邊待著去咳咳。”說完忍不住咳了兩聲。他被人打傷,自然要還回來,他不要別人出手。
青風青影:“公子。”
身為醫者,白思然豈會看不出來自己的徒孫受了重傷,此時不過是在強撐罷了,這血要是再流下去,徒兒不就是沒兒子了嗎?
哼,老子管他高不高興呢?
白思然想好了,從屋簷上跳了下來,速度快的讓人都沒有看清,來到夕流川麵前:“你這個臭小子,敢讓老子一邊待著,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流川剛要反駁,白思然一個手刃,連讓他反應都沒有就把夕流川劈暈了,將他癱軟的身子交給青風,為了徒孫的顏麵,小聲跟青風說:“趕緊,回去治傷。”
青風暗喜,點了點頭,和青影兩個人,駕著夕流川運起輕功往皇宮飛去。
夕照怎麽會放過夕流川,想要追過去,“敢跑?”
被白思然一擋:“小蝦米,來來,本尊會會你。”
夕照的敵人是夕流川,什麽白思然他根本不放在眼裏:“滾開。”
白思然臉一耷拉:“讓我滾?小子…不是,姑娘?不是…誒?小子…總之你有種,有本事打過我再去追。”姑娘小子一番,是個人都聽得出來他是在諷刺他。
夕照氣怒:“那我就先殺了你,再去殺他。”
話說著,兩人便打在了一起,四十年前,白思然曾被紅蓮神功傷過,但是過了四十年,如果他還被紅蓮神功傷,那他可就丟了大臉了。
並且看了很久的白思然,早就發現他是被逼上絕路從而走火入魔,全都是靠著走火入魔的功力維持著身體,這樣的他,武功雖強,可是一但沒了武功,被穿心而過的他早就廢了。
破他的武功!習武之人,內息都集中在腹部…
四十年過去了,白思然的功力自然也不是從前了,這幾十年,白思然早就想到了克製紅蓮神功的法子,陽克陰,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
夕照被打敗,隻是時間的問題。
一是他的紅蓮神功還不夠火候,二是他是男子,本就不適合練紅蓮神功,所以他的紅蓮神功多少有點不對勁,三是白思然百年純正的功力,都不是夕照可以比擬的。
暗影們撫了撫自己的小心肝,今晚上衝擊太大了,又是明夕皇,又是白思然的,還看見了不男不女的妖怪打的五國第一的明夕皇落花流水,然後又是那妖怪被打得落花流水,這一晚上還真精彩。
不過,這個白思然如果跟鳳主對打的話,會是什麽樣子呢?
白思然看準機會破了夕照的內息,而後直接斷了夕照的琵琶骨,夕照的一身內力頃刻間揮散殆盡,身體也變回了男子模樣。
時間快的讓夕照措手不及,張開嘴想要說話的瞬間,白思然點了他的啞**,“別說話,我煩著呢。”等那小子醒了還不得跟他急眼,咋辦啊?
一身武功散盡的夕照,沒有了保命的本錢,心口的血窟窿血流如注,再加上內力被廢,無聲的嘔著血,白思然看了看他的樣子,他要是這麽死了,是不是有點可惜?
拿出懷裏的小藥瓶,臉上有點不舍,算了,不就一顆藥嘛,再煉就是了。
穿心而過,必死無疑的夕照,在別人手上,或許活不了多久,但是在一直在閻王爺手裏搶人的白思然麵前,暫時他的命,還是可以的。
當然,隻是暫時而已,他不是神仙,對於穿心之人還能救活。
白思然眸光瞥到了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暗影們,不爽:“看什麽看,臭小子們。”在看到一影受了傷的時候,眸子頓了頓,他們跟徒孫是一起的吧?那個小子剛才還給徒孫當了墊背呢。
不大情願的從懷裏掏出兩個藥瓶,一個扔給了一影,一個扔給了二影,扔下一句話:“對你們的傷有好處。”然後提著夕照嗖的一聲就沒影了。
一影和二影麵麵相覷,二影傷得也不重,就因為接夕流川摔在地上蹭破點皮,他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一影傷的重些,就拿起藥瓶倒出裏麵的藥丸吃了一顆。
十三還是有點擔心:“大哥,要不把紫璿叫來給你看看。”反正紫璿和藍墨現在都在夕和城,有個現成的神醫,沒啥好怕的。
當十影和十一影解決完了外麵的那一群人之後,合著青雨青雷青閃三人進來匯合以後,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了。
五人也是一身血氣,畢竟外麵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也傳進了院子裏。可想而知,他們並不比他們好過多少,他們自己的傷亡還沒有清算,但是心裏也明白,這個數目也一定不會在少數。
但是好在,烈焰閣今日到來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去,他們的犧牲也算是有所回報了。
鳳主交代給他們十三暗影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青雨青雷青閃三人遍尋不見自家公子和早一步進來的青風和青影,疑惑的問了問自己的夥伴:“嗯…你們沒看到我家公子嗎?”他本來想說名字來著,結果發現他隻知道他們是十三暗影,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四影:“你們家公子受了傷,被倆青衣人帶走了,後來白思然尊者出現了,把夕照打敗了,也帶走了。”
“受傷了?”
“師尊來了?”幾個聲音詫異不已。
青雷說:“我們馬上回去。”
一方麵是擔心公子,但是也知道師尊來了,公子肯定是沒事,一方麵也想快點見一見師尊,畢竟,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師尊他老人家了。
看著幾人不約而同轉身就要往外跑,二影叫到:“開什麽玩笑,你們走了,外麵那些玩意誰來清理?”院子外院子內,死屍一堆,血跡都快成河了,明天他們還要營業呢,這件事情的起因是流芳閣和明夕皇室,難道收尾工作還要他們來做不成?
三人‘歸家’心切,那些屍體什麽的讓下屬來做就好了啊,青閃忙去叫了自己的直係屬下,吩咐道:“帶著人,幫著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啊,不然老子扣你工錢。”
這還差不多,暗影們心裏想,於是指使起來流芳閣的人幹活,成千具屍體,運起來是很費勁的,但是對於流芳閣和鳳凰樓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一桶一桶的水一次一次衝刷著地麵,將血跡衝洗幹淨。
那一邊青風和青影帶著夕流川回到皇宮,二人分頭行動,青影去找陸慶瑤,青風將夕流川送進的寢宮。
天色這麽晚,陸慶瑤和夕墨倆人早就睡了,兒子今晚上有行動,夫妻倆也不知道,此時聽到青影在外麵敲門的聲音,起來一問,寶貝兒子受了傷,立馬就趕到了夕流川的寢宮。
看著*上麵色慘白,胸前一大片血跡的兒子,陸慶瑤的眼淚唰的就下來了,夕墨看著*上毫無知覺的臭小子,心底一片擔憂。
陸慶瑤趕緊給兒子號脈,不看脈象還好,一看脈象,自己的眼淚更止不住了:“怎麽傷得這麽重?嗯?”好嚴重的內傷,而且胸前的傷口差一點就刺中心髒了,太危險了,忙拿起青風早就給準備好的銀針,開始治療。
青風和青影不敢隱瞞,青風說:“今晚我們去抓夕照,公子是被夕照傷的。”
夕墨一聽,立馬急了:“去抓夕照怎麽不知會我們一聲,這臭小子白天還說夕照可能練了紅蓮神功,晚上你們就行動,是不是太草率了?”
青風低頭:“本來今晚隻是去看看夕照會不會行動,結果還是動手了。”
夕墨看著*上的兒子歎氣,看著自己媳婦邊哭邊下針,忙說:“慶瑤,別哭了,你眼前模模糊糊的,再給兒子紮壞了。”
“滾,你才會給兒子紮壞了呢。”陸慶瑤頭也不抬,說道。
夕墨撇了撇嘴,對於醫術,他幫不上忙,又問青風:“那夕照呢?”別傷了他兒子又跑了吧,那他兒子多虧啊。
“師尊來了,估計這會師尊已經抓到夕照了。”師尊出手,什麽都解決了。對於師尊來說,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夕照而已。
夕墨:“師傅他老人家來了?”那夕照那小子還哪跑去?當今盛世,白思然師傅和自己的師傅天上老人還有幾位前輩都已經隱世了,所以江湖上才是兒子他們年輕一輩的天下,如今,師傅他老人家出手,夕照跑不了的,這點信心,他對師傅還是有的。
師傅已經到了?還以為還得幾天呢,但是陸慶瑤沒有說話,專心的檢查兒子身上的傷口,發現他頸後青了一道:“這傷…?”
青風和青影不好意思的對視一眼,青影低聲說:“師傅,公子是被師尊劈暈的,不然照公子那個性子,怎麽可能放過夕照。”公子醒來還不一定怎麽發火呢。
青風解釋道:“公子傷的太重了,臉色也特別不好,可是又不肯放過夕照,夕照渾身氣勢又太強,明顯是走火入魔了,師尊怕公子傷的更重有危險,就劈暈了公子讓我們先帶回來了。”
陸慶瑤想到自己的師傅,像是他辦出來的事,看著兒子失血過多蒼白的臉,外傷加內傷,她不是神仙,能讓兒子一下子就好起來,隻能開藥,讓他好好養。
白思然抓著夕照來到皇宮的時候,陸慶瑤已經開完了藥,讓青影下去熬藥。
白思然把夕照砰的往地上一扔,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徒兒,徒女婿,為師把這小蝦米逮住了。”
夕墨迎了上去,冷眼看了眼夕照,然後笑著對白思然說:“師傅,您辛苦了。”
陸慶瑤給師傅倒了杯茶:“師傅,我還以為你還得幾天到呢。”
“我的徒女婿讓我來參加五國會晤,我怎麽會不給徒女婿麵子呢,當然要早早的啟程啊。”
陸慶瑤又紅了眼眶:“幸虧師傅來了,不然流川這孩子還不得出什麽事,這孩子氣死我了,這麽大個事也不知道告訴我們倆一聲。”找青影的話,今晚上該有多凶險啊,要不是師傅來得及時,這孩子隻怕…這讓她怎麽活?
夕墨攬著她,輕輕的拍著安慰。
白思然豈會不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好了慶瑤,流川是怕你們倆擔心嘛,烈焰閣囂張了這麽多年,如今總算是解決了,這是好事,別哭了。”
夕墨靜靜的看著地上嗚嗚叫著的夕照,抓起他就走:“走,夕照,老子會會你,青風,跟上。”
他們倆會好好伺候夕照的,媳婦你就跟師傅好好敘敘舊吧。
陸慶瑤抹了眼淚,吸了吸鼻子:“師傅,您一路上吃沒吃東西,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備點飯?”
“不用了,為師吃過了,你給流川把了脈,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陸慶瑤點點頭:“嗯,不輕,但是師傅放心吧,好好調理,過段時候就會好了。”
白思然笑:“你還安慰我呢,我是怕你擔心。”
陸慶瑤笑:“我知道師傅比我更疼流川。”離開夕墨的頭幾年,她和流川都住在師傅那裏,師傅有多疼流川,她豈會不知道?
白思然看了看*上的流川,唉:“這次隻怕流川自尊心要受挫啊,不過練紅蓮神功練到走火入魔的那種功力,流川現在還不是的對手。”他可以不吹牛的說,這世上能打敗紅蓮神功的功力,非百年以上不可。
“這孩子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受點挫折也好,知道自己失敗在什麽地方,就會成長了,武功不如人,就好好練武唄,夕墨說流川這幾年的功力一點長進都沒有,這下子看他怎麽辦?”陸慶瑤語氣有點憤憤,這孩子,從小主意就大,今天晚上行動也不說,真不怕嚇死他娘啊。
這幾十年,白思然已經沒有對手可談了,難得正經的歎了一聲,“沒有對手啊,你是不會理解沒有對手的那種孤寂的,幹什麽都提不起勁,不過我看流川這幾年功力還是有所長進的,若是五年前的他,對上紅蓮神功根本撐不了這麽久的,這一次,他竟然將夕照穿心而過,才逼的夕照走火入魔。”
陸慶瑤看著兒子,悠悠的歎了口氣,兒子啊,娘看不得你受傷啊,快點好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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