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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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開學以後課業一下子繁重起來,由於要到高二才文理分科,可憐的高一學生要學語數外物化生政史地九門主課。林桓上一世就是理科生,學起數物化生來倒是沒有什麽難度,但是在政史地上,林桓簡直愁壞了。地理還有趣些,但是政治和曆史,他永遠分不清楚南北朝和十六國是什麽關係,再深究他能給你竄到三國去,什麽曹操手底下有個大將叫拓跋燾,問他原因還振振有詞“他們不都是魏國的嘛”。
“大哥,曹操的是三國的魏國;拓跋燾是北朝北魏的皇帝,中間差著一百多年呢。再說兩個都是皇帝呢,把他們放一起不打起來才怪”。
“哎,我就說嘛,拓跋燾後來做了皇帝的,沒錯啊!”
“那是司馬昭,再說人家也沒做皇帝,是他兒子做了皇帝”。
林桓毫無羞恥之心地繼續狡辯:“哼,誰叫他們名字都是複姓長得差不多嘛”。
至於政治,林桓就更白目了。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永遠搞不清誰是誰,每次政治課都睡覺,每次政治考試都瞎寫一氣。運氣好的時候選擇題正確率高就合格了,反正永遠不要指望林桓在大題上拿分。剛開始顧平川還覺得是林桓學習態度不端正,於是在一次月考前,他在洗漱間裏陪林桓通宵複習政治,結果第二天他們下樓的時候,林桓被迎麵而來的陽光照得一晃眼,然後就回頭問顧平川,“小川,那三個代表指什麽啊?”顧平川一個趔趄差點摔在樓道口。當然這次月考林桓的政治成績還是那麽慘不忍睹。從此以後,顧平川也放棄了要把林桓培養成九科全麵發展的好學生,也許林桓天生和政治、曆史犯衝吧!
為此林桓更加得寸進尺,不僅徹底把這幾科扔到一邊,連作業都不想做了。不過顧平川怕林桓因此受罰,就自願幫林桓寫作業。前麵說到林桓為了方便顧平川幫他寫作業,特地從小就和顧平川一起練柳體,這下終於派上用場了。兩個人的筆跡幾乎一模一樣,都是一樣的爽利挺秀,骨力遒勁,一般人根本區分不出來,隻有熟悉的人才會發現林桓的字更加灑脫一些,而顧平川的字和他的人一樣鋒利嚴謹。
春天,林桓種下一個顧平川,到了秋天就會長很多個。一個叫他起床,一個幫他寫作業,一個跟他聊天說話。矮油,林桓突然有了一種農民伯伯喜獲豐收的感覺腫麽破。
在顧平川的默默幫助下,林桓終於挨到高二文理分科逃出了政治曆史的魔爪,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理科。顧平川自然是同林桓一樣選了理科。其實顧平川真算得上是各科老師的寵兒,九門課程都妥妥兒地名列前茅。因此在顧平川填分科誌願的時候,林桓還找他好好談過。
“小川,你不一定要跟著我的,你覺得自己適合什麽就選什麽”,鑒於顧平川上輩子凶殘的表現,林桓覺得他應該多接觸人文社科,多接受黨和人民的教育。
“不要,我覺得我更喜歡理科”,顧平川頓了頓,再抬起頭來眼眶有些微微的紅。林桓一見顧平川又要變兔子的趨向,心中警報瞬間拉響“臥槽顧平川又要放大招了,好像有點頂不住”。隻見顧平川扁了扁嘴說道:“是因為苗苗嫌我煩我嗎?所以才不願意和我一個班?”
“哪裏有,我是怕你將來後悔,我巴不得和你一個班呢,嗯,最好是同桌。”林桓意識到把顧平川惹哭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這個嚴峻的現實後,立馬就改變立場,十分狗腿地討好顧平川。桓哥,你的骨氣,你的男子氣概呢!不好意思,桓哥的一切堅定態度在小顧麵前都是紙老虎,說軟就軟,說麵就麵。
顧平川聽了林桓的解釋一字一頓地回答:“這個決定我永遠不後悔!”林桓,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前方是血池地獄我也會趟過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高中的男生都是十六七歲元氣方剛的小夥子。該好奇的,不該好奇的都知道一點。不知從何時起,班裏的男生開始偷偷摸摸地看起了著名的愛情動作片((﹂w﹂)你們懂的……)。林桓為此很不以為然,想當年桓哥以大學宿舍為據點那可是閱盡千帆,頗有心得。對於班裏男生稍有風吹草動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樣子很是看不上眼。不過他邊上還有個顧平川,據他目測顧平川絕對是單純小男生一枚(你確定?),也是時候對他進行有關教育了,有助於他的身心健康發展。媽蛋,桓哥我居然又承擔起傳播正確x觀念的職責,我要求漲工資!咦,我好像沒有工資這玩意兒,那漲點積分也好啊!我這又當爹又當媽的容易嘛!
抱著指導顧平川學習的純潔目的,林桓挑挑揀揀,費了好大功夫才選了一盤帶點小清新,有些朦朧美適合第一次觀摩的島國片兒,打算周末回家的時候邀請顧平川一起欣賞。為了不刺激到顧平川,林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一堆生猛的片子裏挑出這部,要知道在島國片兒裏找這種型的可不容易了。想當年桓哥第一次觀摩的時候就是那啥啥啥又啥啥啥,他不是照樣淡定地看完了嗎?額,就是手紙用得有點快。
林桓偷偷摸摸背著顧平川計劃了大半個月,顧平川好幾次想搞清楚林桓到底在搞什麽鬼,軟的硬的都上了,林桓硬是以“到時候給你一個驚喜”為由扛了過去。
現在,激動人心的偉大時刻終於到了。周五放學,林桓和顧平川照例坐公交車回鎮上。春天的江南是最好的季節,陽春白日風在香,燕剪春風柳浪鶯啼。公路邊永遠蒼翠的水杉和遠處仿佛連綿到天際的金色油菜田一剛一柔相得益彰。不過林桓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令古今一眾文人傾倒的美景,隻覺得他的心隨著這嫵媚的春風蕩漾起來,馬上要給顧平川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林桓回到家匆匆扒拉完飯就神神秘秘把林桓拉到房間裏,還做賊心虛地鎖上房門,生怕老太太好心給他們送個水果上來,絕逼會被嚇出心理陰影的好嘛!林桓把顧平川安置在床上,然後十分猥瑣地從書包裏掏出包得嚴嚴實實的光盤放進dvd放映機。做完這一切,林桓就盤腿坐在床上準備和顧平川共同觀摩,以便觀摩過程中及時進行解釋說明。
影片開始了,開頭還比較正常。一男一女下班去超市買菜,回家做菜吃飯洗碗。十分溫馨浪漫,中間雖然有些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也還在一般愛情片範疇之內。林桓偷覷顧平川一眼,表現正常,還有點……小激動?這種程度就激動了,那待會兒怎麽辦啊,會不會飆鼻血?我要不要準備好紙巾?不好意思,林桓的腦洞又開了……
顧平川心裏是這樣激烈地沸騰著:林桓特地和我一起看這種片子是什麽意思?他有喜歡的女孩子,想讓我參考參考?他知道我的心思,在打探我?我要穩住,不能亂。不好意思,這次小顧的腦洞也開了……愛情使人變笨啊!就算是天才,智商瞬間也被拉到平均線以下。
就在顧平川心裏亂成一團麻的時候,激動人心的場麵來了。
林桓的心立馬提起,來了來了來了!少年,不要羞澀,哥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
顧平川的臉則唰地就白了,他一把搶過遙控器摁掉電視。氣得渾身都有點抖“林桓,你什麽意思?!”
這下顧平川是真生氣,直接喊林桓大名。
“小川,你不要生氣。我就是覺得你差不多時候也要知道……嗯……就是這種事情了”林桓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是尺度太大,嚇到顧平川了?哎,小顧的心思你別猜你別猜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顧平川在發火後的第一秒就意識到自己做得有點過了,這個年紀的男生一起看個片兒沒什麽大不了的,自己這麽反常林桓一定會有疑惑,現在還不到跟他攤派的時候,要一步一步慢慢來:“我沒事,隻是覺得有點……惡心”。
原來是這樣,林桓大舒一口氣:“這個好辦,以後多看一點習慣了就好”。
還有以後!還要多看一點!還要習慣!顧平川覺得自己要氣炸了,但什麽都不能說,隻好鬱悶地把自己卷在被子裏“不要,我不要看!”
林桓自然順著他:“好吧,你說不看就不看”。心裏暗暗掛上嘲諷臉,真是純情的小處男啊!
晚上照例是林桓和顧平川一起睡。林桓這種心比鋼纜還粗的人什麽反應也沒有,以前怎樣現在還這樣,躺下不到五分鍾就進入香甜的夢鄉。
這可苦了顧平川,他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眠。腦子裏既有嗯嗯啊啊的聲音,又是那白的*,看著屏幕他隻是覺得惡心,沒有任何美感可言。可是又好像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一直撓得他心癢癢,旁邊林桓發出細細的呼吸聲使他紛亂的頭腦更亂了,身上有點發熱,腦袋有點發暈。就在這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下,顧平川極不安穩地睡著了。
夢裏光怪陸離的場景讓他無所適從,直到他看見赤luo的林桓,林桓抱著他,肌膚與肌膚之間沒有衣物的阻隔緊緊地貼在一起,熾熱滾燙。顧平川有些神智迷離,他無限渴盼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就讓林桓抱著他直到地老天荒。
就在顧平川貪戀地享受林桓的懷抱的時候,林桓低下頭親了親顧平川的嘴唇,林桓的嘴唇溫熱柔軟,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讓人欲罷不能。顧平川一下子傻了,隻覺得身下一鬆,猛地睜開眼,天還朦朦亮,身邊的林桓還一無所知地睡得天昏地暗。顧平川敏感地感覺到自己的內褲濕掉了,頓時他的臉就黑得不能再黑,立即陰著臉爬起來去衛生間消滅罪證,生怕被林桓知道。
這是多麽刺激的一天啊。從這天起,顧平川更加堅定要看好林桓的決心,並且將構思已久的圈養方案提上日程。再不采取行動,到嘴的林桓就要飛了。顧平川絕對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想都不要想。可憐的林桓在不知不覺中就這麽踏進了顧平川精心設計的陷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