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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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達十分為難地扭動著它胖乎乎的身軀:“不是我不想說,隻是有些事情真的是天機不可泄露,到恰當的時候,你們自然就會知道的”。
林桓聽罷,作勢就要上去揍它,海達慌忙投降:“那金陽子以前是你們的舊識,對,沒錯,還是你的情敵。”
林桓頓時有些囧:“我連他長什麽樣都不知道,還跟他搶媳婦兒?”
他的話還沒說完,顧平川的臉就黑了一大半:“你還想跟別人搶媳婦?”
林桓立馬一臉諂笑,見風使舵道:“我媳婦兒必須是小川啊,那個不要臉的居然敢搶我的小川!看我不收拾他。”
顧平川打斷林桓的耍寶,問海達:“回來的路上我也仔細回想過,可以肯定從來沒有見過金陽子這號人。”
海達隻好哭喪著臉繼續說:“前塵往事,忘記了都是很正常的。現在我也不能具體告訴你們。你們隻需要記得金陽子是個自私又沒有擔當的小人、懦夫。”
林桓和顧平川聯合逼問無果,也知道並非海達故意刁難,而是有些事情真的是機緣未到,強求不得。他們隻好暫且拋開重重謎團,先來解決眼下的問題。
照目前的形勢看來,金陽子絕對不會對顧平川輕易放手,同時金陽子很明顯是認識林桓的。萬一被金陽子撞見林桓,那真是大大的麻煩,雖然不至於被他害了性命,但是他的功力和雲蔚山首座的地位擺在那裏,這也足夠讓林桓脫層皮了。
因此,海達首先就要對林桓的臉做番處理。變臉是可行的,但是林桓已經在青雲派生活了一段時間,也認識了不少人,冷不丁換了張臉是說不通的。於是海達把林桓的相貌改變後,又幫他弄了一臉可怖的傷疤,對外就說被靈草汁液所傷毀了容。
為了驗收成果,林桓特地打了盆水,從水裏乍一看見自己的樣子居然把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林桓摸著臉上的凹凹凸凸如月球表麵般的質感,無限傷感地感歎:“我雖然不是貌似潘安,但也好歹是個小清新帥哥,這一下子整成能嚇哭小兒的鬼樣子真的好嘛!”
就連林桓自己都嫌棄如今這副模樣,顧平川倒是全然不在意,十分坦然地摸摸他的臉:“不管你變成什麽模樣,我都喜歡”。自從兩人挑明關係後,顧平川就無時無刻在散發著“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林桓”的氣息,弄得林桓都有些不可思議的飄飄然小得意。
海達好像特別不待見林桓和顧平川秀恩愛,沒好氣地說:“不讓金陽子認出你來隻是第一步,接下來該怎麽做,我也沒什麽好辦法”,說著就一攤手,倒頭躺在床上不再動彈。
林桓自虐般地摸著坑坑窪窪的臉,有條不紊地分析道:“如今我們不能和金陽子硬碰硬,那就勢必要借力打力。憑借金陽子的實力和地位,這青雲派除了夏容子也找不出第二人了。不過怎樣才能讓夏容子把我們納入他的勢力範圍,並且願意為了我們同金陽子杠上倒是個問題啊!”
顧平川在林桓分析時一直默不作聲,但是他顯然是很支持林桓這個解決問題的思路的。顧平川沉吟半刻補充道:“這不是有林梓在嘛,你以被靈草毀容傷身為借口,可以讓林梓去求夏容子,把我們安排在林梓身邊照顧他。”
青雲派之所以屹立百年不倒,紀律嚴明,等級有序絕對是它安身立命的法寶之一。照理說,林桓和顧平川這樣資質平庸的外門弟子是絕對沒有機會住到內門去的。但是誰叫林桓是林梓唯一的嫡親哥哥呢。林梓作為青雲派最最看重的種子選手,可以說青雲派傾其所有在培養他,與其讓他替林桓提心吊膽、牽腸掛肚,倒不如把林桓和顧平川放在林梓的眼皮子底下。好讓他專心練功,早日成才。
有了林梓的鼎力相助,林桓和顧平川十分順利地搬進青嵐山,同時這幾天一直若隱若現圍在顧平川身邊的神識也徹底消失不見,畢竟夏容子的功力也是不容小覷,金陽子還不至於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故人”而與夏容子撕破臉。
林梓剛見到麵目全非、奄奄一息的林桓時,急得立即轉身要去求夏容子來救他,好在顧平川一把拉住林梓,把事情原委掐頭去尾地告訴了他。大意就是雲蔚山首座金陽子覬覦顧平川美色,想要強行擄走,林桓自知不敵,無奈之下隻好借助林梓來尋求夏容子的庇護。
林梓有些將信將疑,畢竟林桓這副行將就木的死樣子太嚇人了。林桓隻好立馬跳下床打了一套虎虎生威的拳法,這才讓林梓跳到喉嚨口的小心髒重新放下。他有些憤憤不平:“金陽子身為雲蔚山首座理當作為弟子們的表率,想不到這廝竟然是如此衣冠禽獸之徒。”
林梓坐在那裏生了一會兒悶氣,然後仿佛下定決心一般走到林桓身邊,堅定地說道:“哥,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會更加努力練功,總有一天會比金陽子更強大的。以後在這天地間不會有人再威脅到你”。說完也不等林桓有所反應,就扭頭跑出門去了。
林桓下意識就要下床去追林梓,被顧平川攔下,他歎了口氣說道:“你不用擔心林梓。這小子是個遇強則強的性子。這樣也好,有了危機感也許更能夠激勵他。而且你看,他那麽關心你,不用擔心他會長歪成了以前那種視萬物為草芥的性子。”,頓了頓,他又對海達說,“你去盯著他,一旦有什麽不對勁兒立馬來告訴我們”。
海達點頭,馬上飛去追林梓。
林桓心裏有些感歎,林梓隻是個十來歲的少年,讓他扛起這樣的擔子是否太過分。雖然在這個世界裏,林梓是無所不能,大開金手指的主角。但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也發現林梓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有些頑皮、聰敏的小孩。也是,在原來的世界裏,林梓如果不是遇到諸多磨難,想必也不會走到那光芒萬丈的位置。佛家的“有舍有得,不舍不得,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過如此罷。
接下來的日子裏,林桓和顧平川十分安分地呆在林梓的地盤上。盡管他們低調低調再低調,但是林梓有個醜八怪病癆哥哥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把林梓氣得把多嘴的幾個弟子好一通揍,於是大家隻好改成私底下竊竊私語,幸災樂禍。
作為主人公的林桓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他有些好笑地跟顧平川調侃:“大家可都在說,你這是一朵鮮插在牛糞上”。
顧平川抱著林桓的腰,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幽幽地說:“我寧願長得難看點,這樣別人就不會喜歡你,你就是我一個人了”,說著蹭了蹭林桓的脖頸,搞得林桓心中生出絲絲旖旎,“以前你的桃可不少啊,我當時什麽都做不了,惱得我恨不得把那些人都劈了,然後把你藏起來,藏到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哼……”,顧平川似乎覺得不解氣,又張嘴不輕不重地咬住了林桓脖子上的嫩肉。
林桓被這種有些痛、有些癢、有些酥麻的奇異觸感刺激出一身激靈,於是他反手摟住顧平川的腰,一用力把他壓在了床上,對著顧平川的臉胡亂親了一氣,直到顧平川癢得告饒才放過他:“小川,這幾天你一直愁眉不展的,不要憋在心裏,說給我聽吧”,然後又仔仔細細地親了親顧平川的嘴角很不正經地補充:“把我媳婦兒愁壞了,我可要心疼了。”
顧平川沒好氣地推開林桓的大腦袋,正色道:“我在想金陽子的事情。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們是暫時安全了。但是他絕不是個知難而退,善罷甘休的人”。
林桓一臉輕鬆:“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唄。再說了,他在暗,我們在明。尚且不知道他的底細,我們還是按兵不動,免得打草驚蛇,自亂陣腳”。林桓知道顧平川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區區一個金陽子還不至於讓他心事重重到這個份上,“小川,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擔心其他事情?”
顧平川認真地盯著林桓的眼睛,林桓的雙眼向他傳達的是百分百的信任和關切,於是他歎了口氣道出了這幾天一直壓在他心上的大石:“結合金陽子和海達給出的信息,我敢肯定發生了很多我們不記得的事情。首先,金陽子對我有非分之想,對你有很大的敵意;其次,海達對你特別親近,好像就是你的親人一樣,但是它對我有很大的敵意,但是迫於你的立場,隻好同我和平相處;同時它對金陽子是絕對的恨意”。
“小川,海達它隻是……”,林桓開口想要糾正。
“你先別急著說,聽聽我的推論,有什麽不對等我說完,我們再來分析”,顧平川阻止了林桓的辯解。
“好,那你先說。”
“在我們不知道的從前,金陽子曾今傷害過你,而我就是那個禍害”,顧平川苦笑。
林桓翻過身,認認真真地看著顧平川:“小川,我不允許你這麽說自己,你是我的寶貝。”
“可是,我一想到以前你因我而受到傷害,我就……就不能原諒自己,我怎麽舍得啊!”顧平川視林桓為生命中的珍寶,寧可自己受傷委屈,也不願意林桓的笑容蒙上一絲陰翳。這也是以前他守在林桓身邊遲遲不願意表白,看著林桓一無所覺地和其他人曖昧,自己痛得心如刀絞的原因。
林桓知道顧平川已經陷在深深的自責裏無法自拔,十分心疼地同他講道理:“小川,以前的事情我們一無所知,那些人那些事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不存在的。我眼裏隻有和我一起在鎮上長大的顧平川。這個顧平川是個喜歡躲起來哭的愛哭鬼,是個喜歡躲在樹後麵傷心的膽小鬼……”
顧平川大驚:“那次你送溫舒窈回宿舍的時候發現我了?”
林桓囧囧地解釋:“我原本以為你也是送女生回宿舍,怕我看見揶揄你。後來,額,就是我們在一起以後,想起來才回過神來。”
顧平川看著林桓這副木訥的樣子,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個呆子!”
林桓隻好嗬嗬嗬地抹稀泥,過了好一會兒顧平川的臉色總算好點了,林桓又說:“小川,給時光以生命,而不是給生命以時光。我們在一起就足夠了。不要擔心那未知的過去。我們要做的是過好當下的每一天。”
顧平川看著他同林桓十指交握的手,心中釋然:“是啊,現在他們在一起,以後的每分每秒他們也會在一起。隻管攜手共進,哪怕刀山火海,天崩地裂。”
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複何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