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在開玩笑。這年頭，韓靖都會幽默了……真冷。”楚沉沉篤定地想。

    “哈哈哈真好笑。”她於是乎配合道。

    “真切磋。”韓靖道。

    “玩笑再開就大了。”

    “真的。”

    ……

    楚沉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玄殿隔音效果真好，真的；同學們素質真高，真的。怎麽就沒點聲響，我可以當作沒聽到了！

    韓靖還是一本正經地盯著她。楚沉沉被盯得好像有千根萬根芒刺紮在前胸後背。

    一室安靜，楚沉沉的腦子也終於從種族歧視的熱度下冷卻下來。她快速梳理了一遍這莫名其妙的劇情，發現問題好像出在……一個應該出現在地殿的人為什麽會在玄殿說自己占了他位置？

    不會是……太過沉迷學習給忘了吧。

    “你過了武測就是地殿的學生了我怎麽可能占你位置因為你的位置在地殿，這是你不占理憑什麽要動手這不是仗勢欺人恃強淩弱以大欺小麽。”楚沉沉作出大膽猜測，飛快地動著嘴皮子，一口氣把理給說了。末了，一轉眼珠，還加了句，“收回最後一個詞，我知道我老。”

    長舒一口氣，倍感輕鬆。

    不過韓靖真是厲害，一年修習就過了玄殿武測，要知道在場多少人已經待了十幾二十年了。

    “忘了。”韓靖明顯一愣，又飛快地還上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然後裝作理所當然。

    真尷尬。韓靖已有了退意。

    “你的意思是你忘了換殿以為去年排的座位沒變就以為我占座了？”楚沉沉得理不饒人，說得越發順溜，順便誇張了難以置信的口氣。

    “是。”韓靖終於繃不住了，一向直視對方說話的眼睛無意識地滑開去。

    “那麽錯在你不在我為什麽要動手。”勝利在望。

    “對手。”沒想到韓靖視線馬上回來，表情也回到了認真，“你的咒使得有意思，術法應該更有意思。那種氣息，不一般。”韓靖說起修煉來，話都多了不少。

    但楚沉沉先希望自己是個啞巴說太多了，乘勝溜了多好。再更希望他是個啞巴。

    玄殿主修術法，殿測是術法武測。但同樣是一年過黃殿的楚沉沉怕是一輩子都過不了玄殿測試。

    因為，楚沉沉沒有內丹——妖精的修習之源。

    每隻成形的妖精都有內丹，楚沉沉確定過，連軼事錄上都沒有妖精沒有內丹成形的記錄。

    妖精的所有內力都凝聚在內丹上，通過經脈流通全身。而她的內力是散布在全身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是的，她不動內力的時候都不知道那些積累去了哪裏。施小咒術尚可，大術法——不敢。小咒術唬到了韓靖，真像個玩笑。

    韓靖也注意到了她的猶豫，張口欲言，卻被突兀的聲音打斷。

    “想切磋？”

    楚沉沉有些感激地回頭，看到了一個陌生少年。

    像清風，幹淨清爽；像勁竹，挺拔俊秀。

    “何必相逼呢，我和你切磋。”少年朗聲道。

    韓靖回頭去看那個少年，蹙著眉頭，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隨意道，“好。”

    韓靖從來不會拒絕別人的邀戰。

    不過，後果自負。

    但看起來少年並不知道，他的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的笑意，不知大禍臨頭。

    “好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英雄救美。”底下的人不知是憐憫還是鄙薄。再怎麽說事情也是因她而起，楚沉沉好意輕聲提醒：“他是地殿學長修煉瘋子。”

    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裏遙遙傳開。全部視線又回到她身上了。

    “咳咳……”楚沉沉掩飾了一下尷尬。

    韓靖隻是一瞥，而少年充滿笑意的眼睛看著她，道：“謝謝。”繼續麵朝韓靖，“何時。”

    “明日午時，擂台。”

    一人冷若千年寒冰，一人暖似三月春意。二者相對，隱隱漸起火藥味。

    “不打無名人。”

    “暮晟。”

    韓靖點點頭，便出門往地殿去了。

    暮晟也轉了身，極其自然地挨著楚沉沉坐下。不是楚沉沉想嫁禍於人，實在是事態難以阻止。

    少年出現的猝不及防，戰書下得幾近隨便。

    可這麵生樣……他是新生啊，黃殿殿測剛過，能翻得過地殿天才？

    “衝動是魔鬼啊孩子。”一隻小山羊捋著一把胡子老成地歎氣，接著往遠挪了就挪了幾個座位。

    接下來一批人以他們為中心散開。當然也有膽子大坐近的。

    暮晟渾然不在意，隻是溫潤地側身對楚沉沉笑：“學姐，敢問芳名？”

    “楚沉沉。”楚沉沉覺得這個學弟可能很傻，這時候還想著問名字。

    接著，傻子學弟幹了件更傻的事。

    暮晟把頭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學姐，我好像見過你。”

    －－－－－－題外話－－－－－－

    傻子學弟：我的描寫怎麽這麽玄乎這麽……智障？

    木：體現出你的虛偽與傻。

    盡量周更，高中單休傷不起又不高興棄……木自娛自樂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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