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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莫撫歌一身淡紫色棉絨長裙,頭梳簡單的飛雲發髻,此時的她眉眼如煙,端坐在軟塌之上,望著窗外,微出神。
這一晃已過去大半個月,皇上從未來過,上次說破皇上納她為妃的目的,大概心裏也有些隔閡,罷了,她和皇上本就沒有感情,即便是再相見也是互相厭惡。應了一句話,相見不如不見。
“小姐,這些個狗奴才真是勢利眼,眼見著小姐不受寵,態度也越來越怠慢,就連翠羽那丫頭也敢和我反駁了。”雲洛端著飯菜就來,今兒去廚房為小姐端飯菜,那狗奴才冷嘲熱諷,著實氣人。
莫撫歌看了眼午膳,很清淡的飯菜,一碗粥,幾道小菜,和下人們吃的差不多,應有的肉,佳肴全都沒有。
宮中生存法則便是這,水往低處流,人望高處爬,失寵莫過於如此,也奈何不了他們。
“隨他們去吧,既來之則安之,沒人來打擾,亦是沒有算計,也不用與皇上周旋,這樣平靜安逸的生活不正是我們進宮之前所盼望的嗎。”莫撫歌道不是很介意,適者生存,都想要一個受寵,能給他們帶來更大利益的主子,而她給不了她們這麽多,他們這樣想也沒有錯。
“可奴婢就是氣不過,好歹老爺也是宰相,那些人也應顧及三分,誰知這般瞎了狗眼。”這幾日禦膳房給的夥食一天不如一天,一群勢利眼,小姐從小錦衣玉食,真怕吃壞了身體,
“你能吃的,為何我吃不得。”莫撫歌神色清冷,邊回答,邊拿起碗筷,喝起了粥。對於這些事物,真是懶得計較。
喝了一口,莫撫歌停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好久沒見玲兒來了,出什麽事了嗎?”
玲兒總共就來了兩三次,每次待的不到半個時辰,便被靜妃已各種理由叫走。
“這個,洛兒忘記告訴小姐了,玲兒小姐已經回將軍府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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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兒走了,莫撫歌當然不相信她是自願的,靜妃一直與她不和,三番四次的來冷嘲熱諷,想必是見不得玲兒與她如此親近,便相出了招數,讓玲兒不得不回府。
“嗯。”
雲洛在一旁站著,皺著眉頭,看著小姐吃著不符合身份的膳食,想到自從玲兒小姐走了之後,小姐的笑容少了好多,每天坐在窗台前發呆,或者修剪花草。忍不住紅了眼眶,真替小姐感到委屈,攥著手帕的手緊了緊,瞟了一眼門外,心頭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門外那個英俊的不似人類,一身龍袍氣質不凡的人,不正是皇上嗎,雲洛心頭一喜,壓低著聲音對還在吃著飯菜的莫撫歌道:“小,小姐,皇上來了。”
莫撫歌淡淡擦拭嘴角,這人真是會調時間,專門在她吃飯的時候來打擾。
此時君黎已帶著人來到門外,莫撫歌這才起身,微微行禮:“參見皇上。”
君黎麵帶微笑,隻是那笑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狹長的雙眼裏如同被凍了一層寒冰,笑意不達眼底。
“起身吧!”半個月未見,她清瘦了些,還是清淡的眉眼,淡雅如蘭的氣質,即便她坐在那裏,麵無表情,也美的像一幅畫。
莫撫歌依言起身,站在他的身側,不言不語。
君黎也不介意,撩起龍袍,坐在凳子上,不經意間看到桌子上的膳食,眸光微閃,眼裏閃過微怒:“每天就吃這些。”連自己身邊的小趙子吃的都不如。
“能吃飽喝足便可,撫歌沒那麽多的事。”看見他眼底的怒意,莫撫歌覺得肯定是看錯了,他,會為了她動怒嗎,答案,不明而立。
“嘖嘖,堂堂宰相之女,淪落到如此地步,真不敢讓人相信。”
君黎一臉的戲虐,她當真如此無欲無求。
雲洛心中怒火中燒,原來皇上是來看熱鬧的,還以為會幫小姐一把,真是薄情。
“皇上嚴重了,撫歌和皇上所追求的不一樣,無話可說。”莫撫歌也不惱,淡笑著回答。
女子聲音清冷清脆,君黎卻察覺到她眼中的嘲諷,上揚著唇角道:“今天找你來,是想和愛妃你做一比交易。”
莫撫歌心中微驚,眼中劃過沉思,他們之間還有什麽可交易的。
“不知,是什麽交易。”
君黎緩緩一笑,拿起茶杯,倒了杯茶,這才道:“既然被你看出我的目的,我也不必隱瞞,也不必做戲。如果你想保全你父親的安全,那便和我做一出戲。”
莫撫歌輕輕坐下,不禁壓低了音量:“什麽戲?”
“人生如戲,什麽戲不重要,生在貴族,何時何地誰能保證不是在演戲。你隻需要配合我,在其他人眼裏表現我們很恩愛就可以了,這樣你父親對我的戒心就不會這麽大,朕也不必處處受他的鉗製。”
莫正那個老家夥在朝廷上仗著手中的權力,處處和他作對,為了顧全大局,他一忍再忍,知曉莫撫歌是體寒之軀時,他可是費了好一番心思,才讓他就範,為了讓他放下戒心,利用莫撫歌敬愛父親這層關係,來做一場交易。
“我為何要答應?”莫撫歌嘲諷一笑,看著君黎,雙眸亮的驚人。
“為何?朕告訴你,因為你父親是臣子。”君黎不屑一顧,莫撫歌是個聰明人,這個理由足夠讓她屈服。
確實,讓人無話可說,臣子鬥不過皇,這是不爭的事實。
良久,莫撫歌注視著君黎說到:“好,我答應,也希望皇上保證,不再追究過去,哪怕如果有一天父親犯了什麽罪,或者皇上的權力大到已不需要在顧及我父親,也請你放他一條生路。”
“好,愛妃果然是個聰明人,識時務,那這樣,我們的權色交易達成了。”果然不出所料,君黎眯著閃著狡黠眼睛,開口。
“嗬,皇上想多了,這並不是權色交易,隻是我們之間有互相需要的東西,互相利用罷了!”
“話別說的那麽難聽,看透不說透,好一點。”君黎看到莫撫歌吃癟的樣子,當真是開心,站起身,笑著離去。
“小姐,皇上的話可信嗎。”雲洛眉頭快要皺成一座山,皇上提出的要求,小姐就這樣答應了。
“寄人籬下,他說的沒錯,我們沒有選擇。”莫撫歌雙眸閃過一絲狠厲,與往常的平淡不同,多了一分淩駕於世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