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殺人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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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冷的夜風吹拂過大地,如夜色般滲透城內的所有地方。

    負青風額前的發微揚著,今夜此來,並不是為了什麽,單就為了武學而已。

    城東靠近城中心處座落著一家武館,一手鷹爪功穿金裂石,餘下的有什麽武學負青風卻是不知,隻知道館主令德言的成名絕技鷹爪功最為出名。

    剩下的如腿法拳法這些隻在隻言片語中得知,但遠沒有鷹爪功的名頭響亮。

    令德言可沒有他名字裏的德,背靠朝廷,加之一身武功的確不錯,傷天害理的事沒少做。

    負青風可不是頭腦發脹來為民除害,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說到底,他隻是為了武學,而在這城中明麵上的武者也就令德言最弱,目標也最是好找。

    實際上負青風也沒什麽把握,此行的目的也簡單,能殺人奪功就最好,不能的話,想必跳跑起來也不是太難,說他的目的是稱一下自己的斤兩也沒錯,他做的,也是他想的。

    身如鬼影般在房屋間移動,速度很快,卻沒能聽到太大的響聲,一個月的獵人身份,可不是白當的,他為這一天,準備了一月之久。

    “嘣嘣”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突然的聲音讓負青風神情一緊,從房屋拐角處探出頭,發現是更夫,黑巾遮麵的口中輕出一口氣,靜靜的等待更夫走開。

    燈籠的光隨著更夫的腳步漸行漸遠,負青風的身形再次動了起來,警惕心也提到了頂點,因為目標所在,不遠了。

    風,變得更大了,飛鷹武館上的燈籠搖搖晃晃好似要掉下來一般,緊閉大門上的銅環咚咚拍打著,讓夜有了另一番動靜。

    令德言的武館開在這裏,錢財可謂豐厚得很,就這一麵氣派的朱漆大門,也不知是用多少人的血汗所染。

    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負青風自大門處繞開,來到早已觀察好的高牆邊翻身進了去。

    如非得已,負青風不想用這麽危險的辦法,殺人奪功聽上去很刺激,可其中的凶險很可能就是身死的下場,負青風無奈,這家武館他進過,甚至走過的地方都不少,隻是太貴了,進武館可是要五兩銀子呢,他可沒那麽多錢。

    練武奇才?抱歉,沒銀子什麽都不用想。

    至於強搶的理由?不需要理由,如果什麽都要理由來為每一件事做支撐的話,負青風隻有一個回答,我想搶,所以來搶。

    腳掌落在枯葉幹草上,帶起輕微的吱吱聲,四下觀望了一會,負青風摸了進去。

    他記得,令德言早上都會從左邊第一個房間出來,那麽目標,也就不用去細想。

    整個武館的後院隻有燈籠的光還在亮著,除此之外再沒什麽出奇之處。

    阻礙丁點也無,負青風就這樣摸到了令德言的房門之外,自衣袖間拿出準備好的竹管,從窗戶紙上伸了進去。

    竹管即是迷煙,下毒和迷藥都是江湖中下九流的招數,但負青風沒覺得有什麽下流的,能達到目的,用什麽手段都是應當,每個人說正派也不可能正派,手段不同,誰又有資格去說誰。

    說是不擇手段,實際上負青風也是沒辦法,這個清朝可一點都不平靜,市井間的消息傳得最是快,昨天那裏鬧了鬼,前天那裏鬧了僵屍,大前天又那裏出了妖怪。

    這些東西都讓負青風安不下心來,這樣的言論聽得太多了,那習以為常的姿態讓負青風不覺得這隻是以訛傳訛,雖然他還沒見過。

    一股變強的緊迫感壓在心頭,仿佛是在逼著負青風要去變得更強,也是他自己逼自己,正如他自己說的,他不想在某個時候麵對死亡還沒有一搏之力,隻有變強,才是目標,其他的,負青風沒有興趣去理。

    迷煙被輕輕的吹進房間中,過程輕鬆得讓負青風意外,又等了半刻鍾左右,(一刻等於十五分鍾)負青風從牆角起身,不管是詐還是成功,負青風都得把最後一個步驟做完。

    磨得鋒利且明亮的長刀被緩緩拔出,順著門縫伸了進去,往上一挑,門拴已被取出,長刀收回,輕輕的把門推開,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因為這可能把疑似迷暈的令德言驚醒。

    輕聲踱入房中,床榻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動靜,掩上門,把冷冽的寒風擋住。

    握著刀,手心都出了細汗,可負青風卻沒敢去擦,就連握刀的力度都沒有絲毫放鬆,他就像從黑夜中走來的死神,雖然這個職業也隻是他第一次當。

    輕紗罩住的大床近在眼前,負青風也一步又一步的接近,雖然他的腳步很輕,但在這落針可聞的屋中難免有些動靜。

    挑開紗帳,負青風的心跳都到了嗓子眼,渾身如臨大敵,隨時做出進功的樣子,就算現在出來一隻老鼠也能讓負青風出刀。

    待得看清大床上的人時,負青風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令德言,是真的被迷暈了,旁邊睡著的女子也沒有動靜,至於容貌,年齡,負青風懶得管了,他隻剩下一個念頭,殺。

    刀身在黑夜中下劈,冰冷的刀身好似反射出了光,一把由死神帶來的刀劃破空氣急速下劈,在刀臨身的那一刻,令德言忽的睜開了眼,但,晚了。

    “嗤”

    刀身入肉的聲音響起,令德言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砍下了頭,泊泊的熱血向四周蔓延,令德言的眼睛還在怒瞪著,嘴唇張開,但他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看著滾燙的鮮血流向四方,染紅了床榻,負青風好似被抽幹了渾身的力氣,明明沒用多少體力,但這幾秒鍾的時間好似負了千斤擔。

    令德言旁邊的女子還在熟睡著,負青風眼神閃爍了一下,手裏的刀握了又握,卻始終狠不下心。

    收起刀,負青風在房間裏翻找著,最終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甚至比預想的還要豐富,打開房門,帶著一身所得離開了武館。

    風還是那麽冷,夜還是那麽靜。

    淒風殺人拂衣去,隔日天明那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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