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那幫禿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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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沉寂,三大派的意圖表達得十分明顯,近似於開門見山。

    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能站在這大殿中就足以證明他們的本事,他們有腦子,所以站在了這裏,並且他們的腦子也比很多人有用,武將也是如此。

    鹹豐高居上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他在思考,答應是肯定要答應的,他拒絕不了,他隻是在思考,該付出些什麽才能滿足三大派的胃口。

    通俗點講,他必須要出血,而且這血還必須大。

    “你們需要什麽。”

    鹹豐考慮的時間並不長,穀雨天三人也等得起,這無關陰謀,隻關乎利益。

    “簡單,屍王不好對付,我三派需要很多布陣材料,而我三派拿不出來,需要皇上提供。”

    萬元力睜著眼睛說瞎話,陣他們能布,材料也拿得出,但,能讓別人出為什麽要自己出。

    “可。”

    鹹豐沒有猶豫,一個可字道盡了他的魄力,材料而已,隻要江山還在,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同樣的,隻是他拒絕不了。

    “但,朕的東西也不是那麽好拿的,如若解決不了屍患,你三派也討不了好處。”

    “額爾東,朕派五萬人馬與你,怎麽做朕不管,但是,這屍患必須解決。”

    鹹豐跟三大派的人直接挑明,而後直接派出五萬人馬,這血,流得足夠大。

    而五萬人馬,對於清廷來說,已是傷筋動骨,即使勝了,對整個清廷來說也需數十年才能恢複,畢竟,已經去了十萬了啊。

    額爾東領命一聲,而三大派也似皆大歡喜。

    至於更深層次的東西,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曉了。

    天空漸漸的黑暗,點點月光穿透枝葉落在地麵,昆蟲的鳴叫聲似黑夜的奏鳴曲,唯美,愜意。

    在這去往皇宮的必經之路上,五萬甲士靜靜的矗立著,沒有紮營,也沒有聲震四野,仿佛隻是這麽靜靜的站著,安靜,沒有聲音。

    但就是這樣什麽都不做才顯現出一股壓抑感,風雨欲來之勢令得空氣都變得沉重,讓人難以呼吸。

    難言的肅殺感充斥四野,就連昆蟲的鳴叫聲都低了下去,幾近不可聞。

    錢江萬元力一行人立於山頭,加上各派的長老及少數弟子,總數已然破百,但他們隻是立於山頭,向遠處眺望,沒有跟軍隊一起,仿佛各走各的,但又目標相同。

    “穀兄,那幫禿驢說什麽,是否同意?”

    萬元力沒有去討論屍王,他說的是另外一件事,而禿驢就是和尚,和尚就是少林。

    “那幫禿驢啊,說什麽出家人不理凡塵俗事,隻知誦經禮佛。”

    “禿驢沒幾個好東西,亂時封山不出,卻又幹些標榜著善事的惡事,那萬頃田地,無數地契,可真真是善義無雙,盛時宣揚教義,導人向善,這更像是好事了。”

    穀雨天與萬元力兩人不知不覺就聊到了佛教,實際上卻聊的是和尚,佛教的教義是好的,隻是和尚嘛,嗬。

    說到這裏,兩人沒了說下去的興致,這次除屍,他們是想邀請那群和尚的,但就穀雨天來說,很明顯已經被拒絕。

    至於和尚,很多人都說他們是六根清淨的出家人,粗茶淡飯誦經拜佛,是一群好人。

    但沒有人知道,或者沒有去仔細思考,那金身的佛像,富麗堂皇的殿宇從何而來,他們很有錢?不理凡俗事物的他們哪來的錢,那這些東西又是哪來的?

    實際上他們做好事卻做的全是壞事,亂時收購田地,然後讓那些之前田地的擁有者給他們繼續管理田地,而他們付出的卻僅是幾兩銀子。

    幾次三番下來,少林的田地慢慢達到了千頃萬頃,不過雙方你情我願,到讓人說不出什麽。

    於江湖而言,他們到處去找惡人,然後打趴下讓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後惡人當了和尚。

    少林就像藏汙納垢之所,屠村屠鎮之後把頭一剃就出家,之前幹了多少惡事都可以搖身一變變成好人,普通民眾還得對少林感恩戴德,讓惡人束了手,不在作惡這就是好事。

    如果所有人殺個幾十上百人之後去當了和尚就可以洗清罪孽的話,那被殺之人何其無辜。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句話給了多少惡人活命的機會,如果殺了人再放下刀就可以成佛的話,這樣的佛又該是什麽佛。

    說少林是藏汙納垢之所就沒什麽不對,雖道門做的也不全是好事,但相比佛門,好了幾十倍不止,但佛門能興盛長久,這是不爭的事實。

    這隻能證明道門沒能披上佛門那件偽善的外皮,就如現在這樣,道門做不到佛門那種亂世封山,盛世傳教的舉動,相比佛門,道門就有些傻。

    “哎,佛門啊,想達摩當初從外邦而來,所傳教義何等崇高,奈何,奈何。”

    佛門,已經變質了,但怎奈別人手段高明,有些事,道門做不出來,與他們的行事不符,錢江不屑的話,也算是為兩人的話劃上了終點。

    他們不想談下去,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是這樣的意思,也許他們在對佛門不屑的時候,佛門也在笑他們傻,是非對錯,看個人理解而論。

    “這次所謀甚大,如若成功,我漢家大地又將烽煙四起,值得嗎?”

    穀雨天突的一歎,天下人都說道教歸附於滿清,縱然解釋也沒用,更何況他們也沒什麽要解釋的,也不能解釋,隻能把這果子咽下肚子裏。

    “亂就亂了,這滿清騎在我漢家的脖子上已經夠久,更何況,即使不亂我漢家兒郎就過得好了?看看這天下百姓,誰又過得好了?滿人說殺還不是一樣的殺。”

    話語中含著怒氣,萬元力雖已是人位強者,但他本質上流的是漢人的血,看著漢家血脈被人魚肉,又怎能好過得了。

    “嗬,這屍患來得好啊,沒有它們,滿清還不知道要騎在我們脖子上多久呢,好,好啊。”

    穀雨天嘴裏說著好,但心裏又何嚐不痛,天下亂了,受苦的還是這片大地上的漢人,又能好到哪去,但有些事,卻不得不為。

    例如,這次麵對的屍患,他們可是掏空了所有來實行的行動,並,沒有失敗一說。

    “滿清,也不知道喜不喜歡這份禮。”

    錢江喃喃,眼中被寒光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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