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15位麵，公元1449年，大明，京城。

    大路邊，程啟抬目四望，正是夏初景象，樹木豐茂，不遠處有一大型建築群，不知是寺廟還是道觀，被青煙籠罩著，傳出聲聲誦經聲。

    嫦娥出現在程啟的左前方，身體的左邊顯示著“a215位麵，1449年農曆8月14日，京城。”

    程啟擔心的問道：“別人能看到你嗎？”

    “不能，除非他的眼睛和你的眼睛重合。”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很安全。

    嫦娥迅速掃描了周圍：“這裏是京城郊外，那個建築物是白雲觀。我們可以在這邊停留10天，a108的時間則過去3天。按照a108的曆史，現在是明英宗時期，年號正統，國力鼎盛。但因為今年跟北方的瓦剌交戰，發生土木堡之變，導致明軍主力全軍覆沒，明朝由盛轉衰。”

    “需要說明的是，雖然這位麵和我們的位麵比較靠近，會有比較大的相似性，但是差異是一定存在的，不能簡單的用自己位麵曆史來推斷異位麵的曆史。”嫦娥發出了免責聲明。

    程啟兩眼昏花，完全不明白嫦娥的意思。我們不是回到了古代嗎？你不如直接說曆史書靠不住算啦，用“位麵”這樣的詞，人家聽不懂啊。

    嫦娥也很無奈，“位麵”這東西說來話長，而且也不影響現在的行動，現在還是做正事吧，時間寶貴，問題慢慢再說。

    程啟從善如流，立刻提出加強情報工作。

    “能確認一下你剛才說的情況嗎？”程啟可不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可以沿著京城-居庸關-土木堡方向掃描，預計需要能量折合原油1000噸。”嫦娥表示沒有壓力。

    程啟壓力山大：“這樣掃描一下就要1000噸？”

    “在異位麵的能量消耗大約是我們a108的十倍。”

    難道在自己位麵，掃麵這麽巴掌大的地方要100噸就算消耗小？好吧，看來8萬噸原油也不是什麽可以用到天長地久的東西。有了清醒認識的程啟，覺得情報還是很重要的，“掃描吧。”

    嫦娥開始掃描。其實，程啟覺得嫦娥能耗高完全是冤枉了嫦娥。嫦娥的掃描可不是衛星拍照片那麽簡單。

    發現有軍隊，要對比資料庫，要檢查物資，要監視士兵的行動，然後判斷軍隊的行動意圖。否則，發現一隊軍隊在行軍，誰知道他們去做什麽？發現兩軍對壘，誰知道是誰跟誰在打？

    一切都要靠天文數字般的信息來分析，代價就是能量如流水，嘩嘩的就不見了。

    嫦娥等於是把情報搜索、分析的工作全做完了，要說成本，還真不見得比現代社會裏軍隊的模式高哪裏去。

    嫦娥很快就給出了掃描結果：“在土木堡附近有明軍和瓦剌軍共約30萬的軍隊在交戰，明軍正在往土木堡方麵移動。看來這個位麵曆史和a108還是比較相似的，土木堡之變就在眼前。”

    不知是曆史老師教的不好，還是程啟沒學好曆史，程啟對土木堡之變基本是一無所知，不過，他至少還知道虛心求科普：“這土木堡之戰是怎麽回事？”

    嫦娥老師耐心從頭說來。

    說起大明朝，程啟腦子裏就會想到錦衣衛、東廠、李自成、陳圓圓之類的名詞，但真實的大明朝遠比這要複雜。

    和程啟過去的認識不同，這大明朝在中前期其實是很厲害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建立明朝後，多次發動政治大清洗，削除權貴勢力，為大一統國家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到永樂皇帝，大明朝一邊對草原多次征伐，一邊令三寶太監鄭和，這個名字程啟比較熟悉，七下西洋探索海外世界及進行貿易，進一步提升了國力。到後來的仁宣之治，更是把明朝國力提到巔峰，國庫充實，文化昌盛。

    待明英宗登基，寵信太監王振，國事都聽王振安排。而王振得勢後，貪財弄權，極大的敗壞了明朝的政治風氣。在瓦剌入侵後，更是把軍國大事當如兒戲，在沒有做好充分準備的情況下，攛掇明英宗禦駕親征。

    王振的氣焰囂張到了什麽程度？一路上竟然當隨軍而行的60多名軍國重臣如奴仆，出入王振軍帳竟要“膝行”。軍機大事他一人獨斷，在行軍途中搖擺不定，一會要路過自己老家，一會兒又怕大軍踩了鄉親們莊稼，引來鄉親們罵，導致大軍行軍路線搖擺不定，士卒疲憊不堪，也最終導致大軍被瓦剌軍主力追上。

    被瓦剌大軍追上後，王振和馬謖一樣聰明，選擇在山上設營，卻沒考慮大軍飲水的問題。最終成功導致二十餘萬明軍主力被瓦剌大軍生吞活剝，皇帝被俘，隨軍的重臣大部分被殺，自己也被皇帝的侍衛砸碎了腦袋。

    土木堡之戰可說是大明朝由盛轉衰的直接誘因，從此大明朝對草原的戰略態勢發生了逆轉，由進攻變成了防守。

    雖然不管怎麽看王振也是個“不同凡俗”的人物，但寫在史書上的事，其實也難知道真假，何況是清朝人寫的明史，更何況嫦娥說這是另外一個位麵，“不能簡單的用自己位麵曆史來推斷異位麵的曆史”，也許這裏的王公公清廉如水呢？

    不過程啟另有關注點，左手摩挲著下巴：“你說王振貪財？”

    “據說後來抄家，從王振府邸找到60個滿滿的庫房，金銀財物不計其數，史書中特別指出，有6株一人高的珊瑚樹寶石。”

    “一人高的珊瑚樹寶石？很厲害嗎？”對窮包子而言，珊瑚樹寶石什麽的，太高端了。

    “拿去拍賣的話，一株賣到上億元人民幣是大概率事件。”嫦娥對事物的分析一針見血。

    程啟深深吸了口氣，心頭狂跳下已經有了想法，說道：“嫦娥，你說我們去‘拿’了那60個庫房如何？那可是好多錢啊，錢可以買原油啊！”

    “隻要你站在王振庫房附近，我可以打開時空通道，把東西全部裝走。”嫦娥很有工作熱情，積極出謀劃策，也不知道是不是“買原油”幾個字刺激的。

    “你掃描一下京城，找到庫房，再把我傳送過去。”程啟覺得事情應該不難，橫財即將到手。

    “掃描京城預計需要折合1000噸原油的能量。另外，在異位麵進行傳送是不可能的。”嫦娥澆了程啟一桶冰水。

    “為什麽不能傳送？”程啟覺得很奇怪。

    “隻有在有位麵戰艦存在的位麵才能進行空間傳送，這涉及到複雜的時空原理，雖然服從所有者的指示是我的天職，但你確定要在這裏聽我的解釋？”

    程啟還能說什麽？

    “你先找到庫房，我看怎麽過去。”

    等待間，有個老人騎著驢子慢悠悠的走過，看到老頭的衣著打扮，及其看自己的眼光，程啟意識到自己似乎忘了什麽。

    “嫦娥，我這樣穿著打扮怕是無法進城的。”

    嫦娥似乎並不在意：“我可以使用能量，讓照在你身上的光線發生扭曲，產生隱身效果。每10秒需消耗能量折合原油1噸。”

    程啟並不覺得一直消耗原油是個好主意，這收獲還不知道在哪裏，萬一原油用完了，程啟可沒辦法找到另一個墨西哥灣“拿”油。

    沉默了一會兒，程啟說道：“你能從那個白雲觀裏找到合適我穿的衣服嗎？”

    嫦娥：“找到庫房了。稍等，我找找衣服。”

    “找到了。”

    程啟走到小樹林裏，拿著嫦娥從時空通道丟出的道士衣服，左看右看，愣是找不到扣子或者拉鏈。

    程啟不知道怎麽穿，隻好求助萬能的嫦娥：“你能幫我嗎？”

    話音剛落，程啟隻覺得有一股子力推動著自己的身體，做出了配合穿衣服的動作，而道袍自己就完成了“穿”的動作，道冠也自己戴在頭上，係好帶子。

    程啟自我感覺了一下，似乎穿的不錯？這個功能好。

    “消耗能量折合原油1噸。”嫦娥是個好管家。

    1噸原油大約價值2500元人民幣。2500元人民幣就穿了一身衣服？程啟覺得自己很土豪。

    好吧，該做正事了。程啟看著升上半天高的太陽，“嫦娥，帶路。”

    程啟麵前打開了一個視窗，明顯是3d版導航。

    程啟安心出發。看導航，要走5千米的樣子？安步當車吧。

    程啟發現，隨著自己走路，嫦娥也一副走路的樣子，遇到障礙物還會繞開，而不是直接“穿”過去，就好像有一個真實的美女陪伴在自己身邊一樣，這讓第一次時空旅行的程啟覺得很安心。

    當然，如果嫦娥身邊的那些字消失的話，就更好了。

    這能有什麽問題？嫦娥聽到程啟的碎碎念後，字消失了。

    原來還是可以定製的，意識到這一點的程啟未免有了更多的想法。不過，現在正事要緊，其它的回去後再說。

    【作者題外話】：新人新書，求收藏，求推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