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程啟準備不勞而獲的想法，嫦娥表示反對：“王振的庫房好拿，因為就是一座座的房子，但古人有在地窖裏放東西的習慣，除非耗費大量的能量搜索，否則是很難找到的。就拿王振來說，會不會有地窖裏藏有大量的金銀，那是誰也不知道的事，反正我們沒得到。”

    嫦娥又接著說道：“皇宮內庫和大唐的國庫比較好找，但是，據史書記載，貞觀初期朝廷很窮，連糧食都幾乎沒有。‘拿’李世民內庫和國庫的事，最好再考慮一下。”

    程啟淚流滿麵，連糧食都幾乎沒有！說好的盛唐呢？

    既然不能“拿”，那就隻能走正常渠道了。

    程啟琢磨著，也許可以找王公貴族來弄個拍賣會。理由嘛，拍賣稀世珍寶，募集金銀，尤其是黃金，來建立大道觀，給道祖塑金身如何？記得李唐是追認老子為先祖的吧，問一下嫦娥就知道了。

    “李淵尊老子為始祖。武德年間，不僅為老子立廟，尊稱老子為太上老君，還規定三教次序以道為先。”嫦娥總是那麽靠得住。

    好吧，是給太上老君塑金身。程啟繼續想自己的事：要拍賣，至少先得等突厥退兵，要不然，人心惶惶的，誰來啊！

    程啟心下有了主意，安心休息不提。

    轉眼到了第二天下午，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中間又接受了“神仙”一針的翼國公秦瓊精神大為好轉，秦夫人對程啟可以說是有求必應。程啟卻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希望提供一匹馬，和一份出入城門的證明。

    對翼國公府來說，這隻是小事一樁。秦夫人雖然暗暗納悶，但還是很快準備妥當。

    翼國公府大門外，程啟接過文書，牽著馬，向秦夫人告別道：“聽說突厥大軍今天已到渭水，貧道前去看看，最遲明天就回來。”

    秦夫人很是擔心神仙安全，卻也無法，隻好說道：“還請神仙多多小心！”

    程啟甩甩拂塵，一個“反重力法術”施加在自己和馬上，縱身上馬，雙腿一夾，馬開始加速奔跑。

    因為李世民要實施“疑兵之計”，長安城門大開，隻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守門的士兵看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道士縱馬出城去了。

    天沒黑程啟就趕到了渭水南岸，隻見對麵軍營帳篷林立，“旌旗飄飄數十裏”，不由說一聲：“好大陣勢！”

    時間還早，程啟也不急，吩咐嫦娥撈幾條魚上來，烤幾條，再煮一碗魚湯喝，沒有鹽，用香料吧。至於刀啊、鍋啊、火啊什麽的，這不是有嫦娥麽，用能量殺魚去鱗，瞬間完成，要什麽刀！用能量包裹住烤和煮，要什麽鍋！用能量加熱，要什麽火！

    在廣闊的位麵，位麵戰艦的用途非常的多，但這麽使用的，怕是隻有程啟這一個了。程啟能這樣自在，首先是因為他是月神號的最高權限者，月神號給他分配的資源足以保證他的需求。

    其次是因為他是月神號的所有者，不光是說有資源都可以占用，而且自己提供多少能量就用多少能量，不用給人扒層皮，不心痛。如果提供10噸原油隻能用1噸，這感受完全不同。

    再次，是這樣無聊的人真心不多，在異位麵吃什麽烤魚，還喝魚湯，有餅幹啃就不錯了。位麵戰艦的能量是要留著做大事，甚至是救命用的！

    程啟可不知道這些，知道了又怎麽樣呢？該吃吃，該喝喝。原生態的渭河，裏麵的魚又多又肥，嫦娥用能量在水麵一拍，很快浮起了很多被震暈的魚，這些魚剛浮上水麵就消失在時空通道中。

    嫦娥選取了幾條大鯉魚，做烤魚的做烤魚，做湯的做湯。也不知道是原生態的鯉魚好呢，還是嫦娥的手藝好，或者兼而有之，程啟覺得很好吃，甩開腮幫子，大快朵頤。

    程啟悠哉遊哉的吃魚喝湯的時候，附近有不少大唐、突厥的遊騎經過，但在嫦娥的“光線扭曲法術”下，程啟如同隱身般，無人看得見。

    天黑了，突厥士兵大多回到自己的營帳，隻有值夜的士兵在巡邏。躺在無形的躺椅上聽著別人聽不見的音樂，看別人看不見的書的程啟站了起來，伸個懶腰，活動一下身體，說道：“差不多了吧？”

    嫦娥回答道：“可以出發了。”

    把馬裝入時空通道，隱身著的程啟走到渭水邊，毫不停步，踩著水麵上嫦娥臨時敷設的能量地板就過了渭河。

    程啟隻覺得一切都得心應手，大自在，心裏胡思亂想：“什麽‘登萍渡水’，什麽‘一葦渡江’，能比得上我這‘淩空虛度’？”

    確實很神奇，也虧的是沒人看見，要不非得跪拜在地，大喊神仙不可。

    程啟走到營門附近，說道：“可以了吧？”

    嫦娥說道：“可以了，正好可以把整個大營覆蓋在時空通道範圍內。”

    嫦娥停了幾秒，又說道：“可以了，回去吧。”

    程啟施施然又走過渭水，取出馬，縱身上馬，直奔長安城，在城門處出示了翼國公府的出入文件，門衛不敢怠慢，打開城門放這個奇奇怪怪的道士進城。

    翼國公府內，秦夫人聽到“神仙”回來，大喜過望，張羅著要擺宴招待，卻聽說“神仙”自己回小院去了，還交代不要打擾，隻得作罷。吩咐府內下人用點心，更在小院外安排了四位精明的小廝，隨時聽候“神仙”吩咐。

    程啟身後的突厥大營卻是炸了鍋。

    頡利可汗和突利可汗以及各部首領本來正在軍帳中議事。

    對於這次戰爭，很多首領其實並不認同，尤其是突利可汗，反對的最為厲害。在突利可汗等首領看來，本來和唐朝相處的好好的，非要現在來搶，搶別的地方也就算了，長安城裏可是有李世民啊。

    李世民的威名可不光是平定竇建德、王世充，就是和突厥的幾次交鋒，突厥人也沒能從他手裏得到什麽便宜。

    突利可汗是怕了李世民了，他希望能和李世民友好相處，至少不能冒犯李世民。

    在頡利可汗看來又是不同，他認為李世民剛登基，人心不穩，據報長安城空虛，如果消息是假，搶掠一把回去也不虧，正好讓李世民服服帖帖稱臣；如果消息為真，長安城周邊真的沒兵，學拓跋氏入主中原就在今日！

    可惜諸事不順。前鋒在涇陽和唐軍打了一場惡戰，唐將尉遲敬德勇不可擋，突厥軍不光損失了一千多士兵，將領阿史德烏沒啜更是被活捉。

    頡利可汗到了上午剛到渭水，立刻就派了執失思力前去長安探聽虛實，可這都晚上了，也還沒有回來。

    種種不順，讓本來就不願意來長安麵對李世民的突利可汗等人更加不滿，這不，在頡利可汗的大帳就鬧騰開了。

    頡利可汗畫個大大的餅，說長安如何如何空虛，打下長安可以搶掠多少金銀財寶、絲綢、美女、奴隸雲雲。好說歹說，威脅利誘，靠大汗的威嚴勉強將眾頭領壓製了下去。

    頡利可汗正要鬆口氣，卻聽到大營一片喧嘩。頡利可汗大怒，正要派親兵去查看，早有一人連滾帶爬衝進大帳，也不行禮，手指著帳外，話都說不好：“不，不，不好了，不，不，不見了！”

    頡利可汗大喝一聲：“好好說話！什麽不見了？！”

    那士兵吞了口唾沫，指著帳外說道：“馬！馬不見了！”

    又有一人連滾帶爬衝進大帳，也不行禮，手指著帳外，話都說不好：“不，不，不好了！羊，羊，羊！不，不，不見了！”

    眾人大驚，趕忙出帳外去查看。

    遊牧民族的軍隊本來軍紀就不嚴，現在更是一片混亂，頡利可汗隻覺得心下冰涼。

    折騰了半個晚上，殺了幾十個鬧騰的士兵後，大營總算安靜了下來。

    情況已經搞清楚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大營裏的馬、羊還有糧草，竟然統統消失了。

    是的，不是被偷，不是被搶，是“消失”。本應在照料頡利可汗的愛馬的奴隸信誓旦旦的說，他正在洗馬的時候，馬突然不見了！雖然頡利可汗劈頭蓋臉狠狠地抽了他一頓鞭子，奄奄一息的奴隸仍然堅持自己的說法。

    一個奴隸的話也許不可信，但當幾十上百個在不同地方做事的奴隸、士兵都這麽說，由不得人不信。

    二十萬大軍的大營，縱橫十多裏，有士兵不停巡邏，誰能把差不多30萬匹馬、50萬頭羊還有不計其數的糧草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了？

    他又為什麽這麽做？

    可能的答案讓突厥軍上下不寒而栗。無數的士兵在帳篷裏祈禱，希望能獲得長生天的寬恕。

    大帳內，頡利可汗等人愁眉苦臉，茫然不知所措。

    馬，斥候騎著的馬還在，也是好馬，不過隻有不到100匹；羊，沒有了；糧草幾乎沒有了，也許士兵自己帳篷裏有些餅啊、肉幹什麽，撐不了一兩天的。

    帳內的諸位首領心裏都在哀嚎：長生天啊，你拋棄我們了嗎？

    【作者題外話】：新人新書，求收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