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也不推辭，甩了甩拂塵，邁步就走向玉輅，和李世民同乘一輛馬車回皇宮去了。

    當晚，太極宮中大擺宴席，大唐皇帝李世民宴請“神仙”東海啟道人，太上皇李淵和滿朝文武作陪。

    當李世民向程啟介紹文武大臣的時候，程啟隻覺得星光熠熠，一個個名震千古的名字和眼前的人一個個的對應起來，簡直就要晃瞎了他自以為久經考驗的鈦合金雙眼。

    淩煙閣功臣中位列第一的長孫無忌、風塵三俠中的李靖、三板斧的程咬金、房謀杜斷的房玄齡和杜如晦、直諫敢言的魏征，門神之一尉遲敬德、平高昌的侯君集、大破東%2f突厥和高句麗的李等等千古名臣正滿臉笑容的陪著他程啟喝酒。

    如此許多名將良臣，竟然集中出現在貞觀年間。

    程啟也納悶，到底是這些人成就了貞觀之治，還是貞觀之治成就了他們。

    李世民到底是有收集名人癖的穿越者呢，或者是有收集名人癖的穿越者呢，還是有收集名人癖的穿越者呢？

    嫦娥隻回了一句：“李世民認為：為政之要，惟在得人。”

    好吧，這是一個知人善任的皇帝，用不著穿越這麽低格調的手段，也用不著什麽位麵戰艦輔助，自個兒就能做出了不起的皇圖霸業來。

    程啟不是小看自己，隻是估摸著，如果沒有嫦娥的話，自己似乎什麽都比不上李世民。你說你李世民這樣子，讓別人怎麽和你做朋友？

    不過，程啟也不是真的一點自信都沒有。我會跳小蘋果，你李世民會嗎？程啟心裏壞笑。

    程啟又想到自己的小貓三兩隻，真有立刻回去招兵買馬的衝動。問題是，也不知道誰是千裏馬呀？眼前這麽多，真想牽兩匹回去……

    不管心裏怎麽碎碎念，程啟都保持著自己的神棍風範，微笑外加甩甩拂塵，不亂說話，靜靜聽著絲竹聲聲，默默看著一列一列的宮女翩翩起舞，顯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李世民首先給程啟敬酒，感謝神仙相助，順口說了一下對突厥投降軍隊的安排。

    程啟一飲而盡，微笑著說：“陛下安排自然是妥當的，但有一處還是欠考慮。”

    李世民沒想到這個滿朝文武都接受的方案，神仙有話說。他很驚訝，問道：“還請仙長賜教。”

    程啟甩甩拂塵，拿起酒杯，站起來說道：“聽說，陛下說華夏的百姓和夷狄的百姓，都是陛下的百姓。”

    李世民以為神仙會反對，苦笑著說道：“世民狂妄了。”

    程啟繼續問道：“陛下可知，上古三皇五帝之時，華夏占據多大土地？”

    李世民不知道為什麽問這種問題，茫然回答道：“這個不知，應該不大。”

    程啟用拂塵虛虛畫了一個圈，說道：“就算比關中大，也大不了多少。”

    李世民點頭，等待神仙揭謎底。

    顯然還不到揭謎底的時候，程啟繼續問道：“當時，在華夏周邊，有東夷、西狄、南蠻、北戎的說法，現在他們在哪裏啊？”

    不等李世民回答，程啟自己說下去了：“他們要麽遠遠逃到華夏的力量不能到達的蠻荒之地，或者成為了華夏的一部分。華夏也就有了今日的大小。陛下認為對嗎？”

    李世民點了點頭，說道：“仙長說的是。”

    程啟又說道：“是什麽讓原來的蠻夷之地成為華夏的一部分呢？”

    程啟不等李世民回答，自說自話揭牌：“是教化。教化讓四方蠻夷之人紛紛成為華夏之民，講道德，說仁義，敬仰祖宗。”

    程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陛下對突厥的處理很好，但要輔以教化，讓化外之人也能學習華夏的禮儀道德，讓他們拜太上老君，講道德仁義，為自己是華夏之民而自豪。”

    程啟微笑著看著李世民，緩緩說道：“這是上天賦予陛下的重任！貧道先祝陛下成功！”

    程啟拿起酒壺，倒滿酒杯，一飲而盡。一臉震驚的李世民連忙陪酒，說道：“世民謹受命。”

    眾臣議論紛紛。雖然白天已有感覺，但當“神仙”說出“上天賦予陛下的重任”，仍然如黃鍾大呂鳴響，明確的告訴他們李世民是“天命所歸”。

    程啟回到座位，一臉高深莫測模樣。場麵一時有點冷場。

    一個武將站了起來，高聲道：“感謝仙師勞苦！俺老程敬仙師一杯。”

    程啟一看，原來是程咬金。他也不推辭，笑著一舉杯，酒到杯幹，繼續裝神棍。

    但酒到杯幹的做法卻深深的出賣了他。給皇帝陛下麵子，一飲而盡也罷了，和程咬金這個傻大膽，第一個衝上去敬酒的家夥也幹杯，這就充分說明了問題。

    在座的都是人精，一看就知道這位神仙性情豪爽，喜愛喝酒，大家夥一擁而上，說著什麽“仙福永享”啦，“萬壽無疆”啦之類的吉利話，流水般哄著神仙喝酒。

    話說神仙喝醉酒什麽樣？沒人知道哦。

    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程啟喝得醉醺醺，早忘了什麽神棍風範，他搖晃著身體，大著舌頭對李世民說道：“我曾聽說，咱大唐有非常著名的歌舞，叫秦王什麽來著……”

    一邊房玄齡早接口說道：“仙師說的，是不是《秦王破陣樂》？”

    程啟恍然大悟狀，說道：“對對對，就是《秦王破陣樂》，怎麽……沒見上來表演啊？”

    這樂舞程絡上看過模糊不清的視頻。程啟為此一直都很遺憾，今天有機會，趕緊趁了自己的心願。

    李世民看程啟醉態可掬的樣子，在這麽個狀態下還記得《秦王破陣樂》，心他中也是非常得意。

    李世民得意什麽呢？因為這《破陣樂》本來是軍歌，“秦王”是李世民登基前的封號，《破陣樂》加上這兩字就變成了歌頌李世民的軍歌。

    6年前，當時的秦王李世民率軍打敗了叛軍劉武周，鞏固了唐王朝的基業。很快，也是在李世民的慶功宴上，也不知道是李世民授意，又或者是他的手下將士們自發，他們將舊曲《破陣樂》填入新詞，為李世民大唱讚歌。

    本來李世民還自覺要在神仙麵前謙虛點，不要自吹自擂的，再說了，誰也不知道神仙喜不喜歡這兵戈鐵馬，帶殺伐之意的音樂，所以在安排歌舞的時候盡選了一些輕歌曼舞，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是？

    既然神仙主動提出來想看，李世民也就“勉為其難”，示意了一下，正在表演的歌舞立刻撤下，迅速就開始了《秦王破陣樂》。

    號角陣陣，戰鼓雷動，在雄渾的軍樂聲中，李世民站了起來。他也喝了不少了，看看特意下凡來幫助自己的神仙，又看看自己的文臣武將，回首這些年的豐功偉業，李世民心中頓生無窮的豪情壯誌。

    江山社稷隻在俺手心頭！

    “嗆啷”一聲，李世民拔出佩劍，疾步走到表演隊伍前麵，一捏劍訣，竟是要親自表演劍舞，原來的表演隊伍自覺做了伴舞。

    李世民舞的興起，引吭高歌，百官相和：

    “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叛臣。鹹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

    “四海皇風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聖開昌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後，便是太平秋。”

    君臣相得，這一唱，隻唱得聲動太極宮，氣壯山河！

    李世民劍舞完畢，早看到神仙的反應，李世民不禁仰天長笑，群臣一起會心開懷，太極宮中頓時笑聲一片。

    原來程啟早看得心動神搖，不知不覺站了起來，看得目不轉睛，人都呆了。

    回過神來的程啟心中一片沮喪，完了，看來這舞蹈也是比不過了。

    不過看到李世民仰天長笑、顧盼自雄的樣子，程啟也是心生豪邁，你是皇帝，手掌大唐帝國大權，我擁有月神號，穿梭無窮時空，卻也不比你差了！

    這個時候，不要慫就是幹，程啟把拂塵往背後一插，把袖子一卷，下場喊一聲：“嫦娥，來個配樂，小蘋果。” .  首發

    程啟話音剛落，吹鼓手們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樂器竟然自行敲打、吹奏，可憐的樂師們有的嚇得連滾帶爬逃開，有的呆若木雞。不過這些都不要緊，節奏強烈的小蘋果響徹唐朝太極宮。程啟隨著音樂就跳開了街舞。

    哎呀？神仙跳開了舞蹈？雖然不知道他跳的什麽舞，但節奏卻是很明白的，李世民跟著加入舞蹈。皇帝帶了頭，大臣們跟著一個個都加入，太極宮一時群魔亂舞。

    程啟很興奮，不光是和傳說中的千古一帝、名臣宿將一起喝酒跳舞，而且他們將程啟圍在中間，有如眾星拱月，不時喝彩逗趣。要是倒回半年前，哪怕是和居委會主任說話，程啟也得賠笑臉。

    程啟醉了，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倒地，金光一閃，程啟消失了。

    李世民見神仙消失了，趕忙讓宦官去神仙的寢殿查看。果然，查看的宦官回來後稟報，剛才在寢殿的宮女、宦官被一陣大風“推出”了寢殿後，寢殿的門窗自動關上了，很快寢殿內響起了雷鳴般的呼嚕聲。

    神仙喝醉了，宴會也就散了。李世民開始頭痛，怎麽實現自己贖買馬和羊的承諾了。

    【作者題外話】：新人新書，求收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