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海中，接受過4個晚上，相當於成年人正常學習了12年艦長知識的程啟，已經不再像前兩次那樣茫然。

    那些組成了光海的一個個光點，是遠處位麵的時空能量在位麵戰艦生成的時空通道上的映射。為了節約能量，位麵戰艦開辟時空通道時，總是朝向當時時空能量相對最密集的區域。

    當然了，由於等級的不同，位麵戰艦搜索的能力也不同，對時空能量分布的疏密程度的判斷自然也可能不同。5級的位麵戰艦開辟的時空通道和1級位麵開辟的時空通道，朝向可能完全不同，甚至相反。

    至於為什麽很難重複去到同一個位麵？原因非常的簡單，所有位麵都在不停的運動，至少在目前的位麵戰艦看來，這運動是無序的。想再次去到同一個位麵，就像在波濤洶湧的大海同時扔下兩粒沙子，期望有一天這兩粒沙能再次重逢一樣。

    程啟眼看著一個光點越來越大，變成一個巨大的光球，然後自己整個人投入到了這個光球。光海消失了，四周一片漆黑、寂靜。

    程啟驚疑不定，原來可不是這樣的，本來應該是立刻就到了某個場所。

    一瞬間，程啟身前亮起了一麵麵的顯示屏，上麵或快或慢顯示著數據流。在程啟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的屏幕，顯示著一個圓球狀金屬物體，金屬物體後麵有一個大一些的藍色圓球。

    藍色的圓球看起來很眼熟，貌似是地球？

    嫦娥出現在程啟身邊，說道：“發現一艘位麵戰艦，無法確認她的身份，所以肯定是敵人。根據敵艦的形態，應該是級別非常低的位麵戰艦，我們有超過99%25的幾率獲得勝利，準備戰鬥吧。”

    戰鬥？程啟沒想到還會遇到這樣的事，雖然學習的知識裏有這項內容，但他一直以為隻是有備無患而已，位麵旅行難道不是應該像前兩次那樣，輕輕鬆鬆在異位麵做神仙嗎？

    非常低級別？嫦娥也不過5級而已，這“非常低”是多低？1級？

    看到程啟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嫦娥急忙說道：“遇到這麽低級別的位麵戰艦可是非常難得的事，就像是走在大街上卻撿到了一張價值100億元人民幣的不記名債券一樣。不，這還遠遠比不上這位麵戰艦的價值。”

    嫦娥說道：“位麵的最大價值在於位麵本身，而你要獲得位麵，就必需有位麵戰艦。俘獲對麵的位麵戰艦，我們不光可以得到它，還可以得到這個位麵。一個位麵的價值，又豈是區區的百億貨幣能夠衡量得了的。”

    程啟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們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嫦娥回答道：“雖然我第一次執行任務就遇到了亂七八糟的事，所以不曾有機會攻擊其它艦隊，但據我的資料庫記載，在那個時代，如果遇到不屬於友好聯盟的位麵戰艦，就是攻擊或是逃跑，二選一。”

    程啟想到了那個倒黴的入侵者，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程啟再不猶豫，右手平舉，手指並攏，掌心朝下，這是能量束最大威力輸出的手勢。顯示屏中立刻出現了巨大的準星，耳邊傳來嫦娥的聲音：“位麵通道封鎖，開始捕捉目標戰艦！”

    隨著嫦娥的聲音，屏幕中的戰艦開始迅速移動，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準星牢牢的套住了它。

    程啟的手掌一緊，一道能量束轟擊向敵艦。敵艦明顯有能量罩保護，能量束轟擊在能量罩上，激起了絢麗的光芒。

    程啟正要發出第二次轟擊命令，耳邊就傳來了嫦娥急促的聲音：“停止轟擊！”

    程啟趕緊把手一抬，一道能量束險險擦過圓球戰艦的邊緣。程啟一收手掌，能量束停止了轟擊。程啟不明所以地看向嫦娥，隻見她福了一福，微笑著說：“恭喜你，敵艦無條件投降了！”

    程啟努力想了想，這個時候該怎麽做來著？對了！在大腦中搜索到答案的程啟說道：“接受敵艦投降，要求給我所有者權限。”

    話音剛落，程啟身前出現了一位和嫦娥風格完全不同的美女，修長的身型，披著一頭金發，頭上束著綠色的束帶，一身火紅色無袖連衣超短裙，光著一雙小腳，一副古代戰士打扮，右手拿金色的矛，左手持銀色的盾，超s級的身材火爆非常。

    隻見她右手拍在胸前，說道：“向您致敬，所有者閣下！”

    波濤洶湧中，程啟困難地吞下了口水，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金發美女說道：“我過去的名字已經毫無意義，請所有者閣下為我賜名。我和戰艦擅長戰鬥，也隻擅長戰鬥。”

    嫦娥在旁邊解釋道：“這是純粹的戰鬥艦，能量輸出是同等級的月神號的10倍。除了最高級的權限同樣隻有1個以外，其它等級的權限者數量是同等級月神號的10倍。”

    程啟明白了，還真有純粹為了戰鬥的戰艦，這位麵的世界看來也很不太平。

    他也不想想，是誰剛剛發起了一場戰鬥。

    程啟看著金發美女，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就叫雅典娜吧，戰艦叫奧林匹斯號。”

    金發美女，不，現在應該叫雅典娜了，雅典娜右手拍胸，說道：“感謝所有者閣下賜名。有件事需要您解決，奧林匹斯號的能量已經不足以維持10天了，請補充。”

    程啟的心情大好，問道：“怎麽給你補充？”

    嫦娥在旁邊回答道：“我們可以從我們的位麵給她傳輸能量，但是損耗極大，損耗的能量是傳送到的能量的9倍。”

    也就是說，傳送1萬噸原油，雅典娜隻能得到1千噸的能量？運送原油不行嗎？程啟記得運送1噸物資隻需要消耗1噸原油的能量而已。

    “我們並沒有儲存原油，購買的原油已經全部都轉化為了能量。”聽到嫦娥的回答，程啟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麽？

    嫦娥接著說道：“作為戰鬥艦，她每天維持需要的能量並不多，隻需要同等級月神號的10%25。而現在她隻有1級而已。可以先傳送少量能量給她，然後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麽做。”

    程啟咬咬牙，說道：“先給雅典娜傳送折合1萬噸原油的能量吧。”

    嫦娥說道：“如你所願。”

    雅典娜雙眼“電”了程啟一下，還送了個飛吻。

    嫦娥看了臉頰潮紅的程啟一眼，說道：“任何位麵戰艦的管理者都隻是程序而已，外在形象隻是為了方便和權限者交流，不同的性格表現也是可以隨意設置的。在能量告警的時候，為了獲得能量，管理者通常會模擬權限者喜歡的行為來誘惑權限者。”

    嫦娥的話有如一桶冰水澆在程啟頭上，透心涼，全身寒。

    嫦娥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將管理者形象設置為男性。”

    不行，絕對不喜歡！程啟頭搖得像撥浪鼓。

    程啟的性取向非常正常，性別男，愛好女。一想到嫦娥或者雅典娜變成一個壯男或者奶油小生的模樣，整日陪在自己的身邊，程啟的汗毛就全體立正，表示著密切關注和嚴重抗議。

    程啟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聽著嫦娥繼續說道：“作為旗艦戰艦的管理者，我請求將奧林匹斯號納入月神號的指揮之下，組成一個戰鬥編隊。”

    程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雅典娜從此歸嫦娥指揮，奧林匹斯號納入月神號的艦隊。

    嫦娥接著說道：“你還需要決定一件事，就是怎麽處理這個位麵。我們可以把奧林匹斯號升到5級，再在這個位麵掠奪，獲得巨大的財富和時空能量後，離開這個位麵去尋找下一個殖民位麵；也可以利用兩艘位麵戰艦的聯係，錨定這個位麵，從而可以長久經營這個位麵，獲得穩定而且通常比掠奪更大的收益，但要花費更多的精力。”

    程啟決定先看看位麵的情況再說。

    天變

    一個巨大的藍色星球出現在程啟麵前的顯示屏。

    嫦娥說道：“因為有了雅典娜，這個位麵你可以和我們位麵一樣進行空間傳送。”

    雅典娜接著說道：“現在是1875年1月11日，按照嫦娥的資料，接下來會發生的大事主要有1月12日，清朝皇帝同治帝愛新覺羅載淳死亡；2月25日，光緒帝即位；5月3日，左宗棠奉命收複新疆，和沙俄交戰；7月24日，日本強迫琉球國王停止向清朝中央政府朝貢。”

    清末，讓所有習慣了“天朝上國”地位的中國人不願麵對的時代。

    每次程啟看到清末的資料時，都是下意識的跳過，不願觸碰。

    但程啟並不是對清末一無所知。而要說清末有什麽是程啟印象深刻的，那首先得說“老佛爺”慈禧。不說一堆喪國辱權的條約，光是“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寧與外人，勿於家奴”之類的話，就讓程啟實在是無法正視。

    另一個程啟印象深刻的人物，那就是拜“高手高手高高手”那部電影所賜，程啟知道了傳說中作為皇帝卻偷偷出宮，最後得了花柳病而死的同治帝了。對，就是明天就要死的那位。

    愛新覺羅載淳，5歲登基，做了13年多的皇帝，19歲就死掉了。在位期間是慈禧和慈安兩位太後“垂簾聽政”，從“同治”這個年號上就知道同治帝到底是什麽角色。同治帝死後不過兩個月，他的皇後就不堪慈禧虐待，自殺了。

    雅典娜插嘴道：“這個位麵不同，所有的妃子，也包括皇後，現在都已經被慈禧推進井裏，死掉了。”

    程啟打心眼裏發寒。

    嫦娥瞥了雅典娜一眼，問道：“你怎麽知道？”

    雅典娜兩手一攤，說道：“沒有任務，也沒有能量，我能夠做的也就是看看這些宮廷劇了，順便記錄一下曆史。你看，現在不就用到了。”

    嫦娥歎一聲，說道：“你不錯了，還能記錄曆史，我當初是什麽都不能做，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把能量用完。”

    雅典娜笑道：“你是旗艦嘛，能量消耗大，我就不同了，絕不浪費能量的哦。”

    嫦娥：“……”

    一邊的程啟還在糾結著：他不喜歡清末，太窩囊；同治帝就要死掉了；同治帝19歲，程啟25歲；這個位麵可以錨定。

    程啟有了些想法。他問嫦娥道：“錨定位麵的條件和代價是什麽？”

    嫦娥回答道：“錨定位麵的條件很簡單，就是兩艘位麵戰艦分別占據一個位麵就行，我們現在已經做到了。代價就是能量，按你可以理解的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平均每天大約消耗原油100噸。另外，需要提醒你的是，一旦錨定，兩個位麵間的時間是同步流逝的，就好像是地球的兩個時區一樣。”

    好像代價不算高，程啟覺得可以接受。

    程啟在1875年的中國大地上走了走。東至大海，西至荒漠，南到交趾，北到北海。

    程啟的心情糟透了。到處是衣食無著、瘦骨嶙峋的乞丐，餓蜉遍地，尤其看到有不少小孩子的屍骸，有著明顯畸形的骨架，它們的身體是那麽的小，而肚子卻是那麽的巨大。

    嫦娥輕聲說道：“胃裏麵充滿了不可消化的東西，所以撐得很大”。

    程啟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他也看到到處是作威作福的官老爺，沿海還多了不可一世的洋人，這些人歌舞升平、夜夜笙歌不提，連看家狗都吃魚吃肉。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程啟對這句詩有了直觀的感受。

    他看到了一群饑民為了搶奪也許是比較“好吃”的樹葉而大打出手，他停了下來，給他們發放糧食。

    看著形似骷髏的人們，程啟拚命眨著自己的眼睛，以免有東西從中滑落。

    生而為人，程啟無法接受自己的同類生活的如此淒慘，生而為中國人，程啟對自己的民族有深深的認同感，看到自己的同胞如此的境地，他無法忍受，哪怕這是在另外一個位麵。

    他痛恨這樣的世界。他決定做點什麽。

    京城，紫禁城，養心殿。

    這個據說是想通過“清心寡欲”達到“養心”效果的養心殿，早已是擺滿了珍寶古玩，說不盡人間的富貴，道不完皇家的奢華，哪裏有什麽“清心寡欲”的效果？

    養心殿裏侍立著無數的太監和宮女，又有10來個禦醫在那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年輕的同治帝躺在暖榻上，雙目緊閉。

    一位禦醫抖著手按了一下同治帝的手，眼猛地睜大，痛哭出聲。正要大喊，憑空出現了一團金光，將同治帝整個籠罩在內。

    這位做了一輩子傀儡的可憐人，瞬間就被傳送到了白山黑水之間，化為灰燼，隨風而散。他所渴望了一輩子的自由，在死後終於獲得。

    京城本來是陰沉沉的，電閃雷鳴間，有兩道巨大的明黃色光柱從天而降，分別籠罩住天壇、地壇。更有一個巨大的聲音，震動著全京城的人。

    “愛新覺羅載淳！醒來！”

    聲音重複多遍，京城官民無不出門探看，看到巨大的明黃色光柱都大吃一驚。

    又有一道金色的光柱從養心殿的那團金光中一衝而起，和另外兩道光柱相互呼應。

    金光中的“同治帝”猛地坐起，下床，走向殿外。一件龍袍飄起，迅速沒入金光中。

    “同治帝”迅速走到太和殿外，身後是一群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太監和宮女。

    太和殿外站立著一群茫然而惶恐的人：慈禧太後、慈安太後、恭親王、丁寶楨、李鴻章、左宗棠、李瀚章、英翰、岑毓英、李宗羲、李鶴年、吳棠等等，大清國最有權勢的人，全都在場。哦，還有三個小卒子，一個叫張之洞，一個叫沈葆楨，還有一個叫孫家鼐。

    變天

    這些大清國最尊貴的人們，他們有的穿戴整齊，有的衣冠不整，有的手裏拿著茶杯，有的拿著毛筆。表現各有不同，相同的是一臉的茫然和驚駭。

    對他們來說，太和殿當然是熟悉的，但是，明明剛才還在天南海北的好不好，怎麽一下子就在京城裏最神聖的地方了呢？還有那巨大的光柱又是怎麽回事？

    亂哄哄的大臣們發現了兩個太後，正要行禮，忽然有一道巨大的金光柱從養心殿迅速而來。

    雖然金光柱中的人看不清樣貌，但看身後快要斷氣的太監和宮女，裏麵的人不問可知。

    隨著金光柱的到來，太和殿也開始閃現金光，和金光柱呼應。忽然，一道金光從太和殿連向金光柱，金光柱中震天響的一聲龍吟，一條巨大的白龍騰空而起，在京城上空繞圈飛行。

    包括太和殿外的權貴在內，看到景象的人們無不跪下了。

    那白龍發出一道聲音，再次傳遍京城：“愛新覺羅載淳在此！”

    那巨大的聲音說道：“我是黃帝軒轅氏！今日泱泱華夏，危在旦夕，兆萬庶民，生不如死！這都是你們這些人的罪過！”

    那白龍說道：“小子知罪！”

    “黃帝”說道：“念在你年幼無知，先饒過你這次！但那兩個女人，絕不可寬恕，定要帶回淩霄殿問罪！”

    兩道白光衝天而起，慈禧太後和慈安太後消失了。她們和同治帝一樣，隨風而逝。

    那“黃帝”繼續說道：“事情緊急，應當集合所有華夏的力量共度難關！你可願意繼承華夏的衣缽，成為華夏的共主？”

    白龍說道：“小子願意！”

    一瞬間，從四麵八方湧來無數七彩的光，都投入到白龍身上去了。白龍一聲龍吟，猛地變大了10倍不止，顏色也變為金色，10爪，正是十爪金龍！龍中最為尊貴、最為強大、象征著至高無上皇權的十爪金龍！

    “黃帝”繼續說道：“很好！賜姓‘程’，名‘啟’。從今日起，剪掉辮子，恢複華夏衣冠！”

    十爪金龍說道：“小子程啟，遵命！”

    一聲巨響，雨消雲散，耀眼的陽光照耀在京城大地上。籠罩在天壇和地壇上的光柱往天上一衝，消失了。

    巨大無匹的金龍飛到金光柱上空，一聲龍吟，順著金光柱飛入金光柱中的程啟，消失了。

    金光柱和太和殿的金光也消失了。

    大清國最有權勢的人們，看著顯露出身形的程啟，那熟悉的龍袍，不熟悉的沒有辮子的腦袋，依稀有點印象的臉孔，全都傻了眼。

    這是變天了嗎？

    程啟環視了一眼，淡定地說道：“大家夥都進太和殿吧。今天不追究穿戴不整齊，禦前失儀的罪過。”

    說完率先走在前麵，一群惶惶然的大臣沉默地跟在後麵，大家夥進了太和殿。

    隨身服侍皇帝的太監自然跟著，其他的宮女、禦醫自然在太和殿外麵等候。

    太和殿是用來舉行各種典禮的場所，如皇帝登基即位、皇帝大婚、冊立皇後、命將出征等，每年萬壽節、元旦、冬至三大節，皇帝在此接受文武官員的朝賀，並向王公大臣賜宴。

    現在的事，在太和殿正合適，因為從現在起，這大清國就姓程了！

    程啟坐上龍椅，看著下麵自發行禮，三呼萬歲的一百多個文武大臣，“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感覺油然而生。

    程啟也不讓他們起身，開口慢慢講道：“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第一件事就是這個辮子，大家也都看到了，軒轅黃帝已經為朕剪掉了。從今天起，大家的辮子就都剪了吧。百姓的不用管，愛剪辮子就剪辮子，愛留辮子就留辮子。但所有的文武官員、士兵都必須剪掉辮子。”

    跪伏在地官員們麵麵相覷，清朝立國初年，為了這辮子殺得人頭滾滾，今兒個又要剪了。不過誰也不能說什麽，黃帝親自下凡交代的事，皇帝的更是帶頭剪掉了，誰敢有意見？

    “臣等遵旨！”

    程啟接著說道：“軒轅黃帝讓朕做這個華夏共主，從此之後，地不分東西南北，人不分漢滿蒙回藏，民不論士農工商，一律平等！各族平等交往，自由通婚！”

    這次的聲音就整齊多了，尤其是漢官的聲音特別響亮：“臣等遵旨！”

    程啟繼續說道：“從現在起，朕就姓‘程’，名‘啟’。官員百姓，不用避諱。”

    這皇帝自家的事，就算有人覺得不好，在今天這麽個氣氛下，傻子才會跳出來。

    程啟繼續唱獨角戲，說道：“從三十多年前，洋人炮轟虎門炮台起，我們大清國就吃了很多的虧。從現在起，我們要奮發追上。不過眾卿不用擔心，我們自有上天眷顧。”

    每個大臣的耳邊都響起了偏向中性的女聲：“你好！我是雅典娜，有事情可以隨時叫我的名字。”

    這些人哪裏經曆過這個，一個個都臉色大變，有幾個年紀大的還差點背過氣去。

    是的，程啟讓雅典娜給在座的大臣每人一個預備權限。程啟也是沒辦法，雅典娜才1級，隻有預備權限可以給出。至於為什麽不用嫦娥的權限，很簡單，這損耗太大了。

    程啟窮著呢，哪有多餘的能量浪費。再說了，程啟的心裏也未必沒有“嫦娥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要不是怕浪費能量，程啟都要把黃石韌等人的權限轉到雅典娜身上去了。

    等大臣們平靜下來，程啟聲音激昂地說道：“這是上天賜予泱泱華夏的禮物！大家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要被人發現！希望眾臣工能竭心盡力，振興華夏！”

    雖然還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這是神仙還是妖怪，但既然是皇帝賜用的，大臣們也就勉強安下心來，領旨謝恩。

    程啟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從現在起，國號改為中華帝國，采用公元紀元法，今天是公元1975年1月12日！”

    還能說什麽呢，也許以後會有人跳起來，但今天沒人敢。

    眾大臣：“臣等遵旨！”

    事情太多，得一件件來，程啟說道：“從今日起，中華帝國要外禦敵辱，內安百姓，大力發展教育，振興工業。希望眾臣工能幫助朕，實現對軒轅黃帝的承諾。朕知道你們都忙，其他人就先回去，有什麽事隨時可以呼叫雅典娜。各位總督和恭親王留一下。”

    程啟一甩衣袖，除了總督和恭親王外，其他大臣消失了。

    不說回去的大臣如何的混沌，在太和殿的大臣們都覺得眼前的一件件一樁樁都好像是在做夢。

    領班總理大臣恭親王愛新覺羅奕、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李鴻章、陝甘總督左宗棠、湖廣總督李瀚章、兩廣總督英翰、雲貴總督岑毓英、兩江總督李宗羲、閩浙總督李鶴年、四川總督吳棠和總管內務府大臣榮祿。這些就是大清國留下來的最有權勢的人。隻有孫家鼐、張之洞和沈葆楨站在旁邊茫然不知所以。

    對著這些封疆大吏，程啟說道：“大政方針，剛才和大家都說過了。現在說些具體點的。不過，在這之前，”看著兩江總督李宗羲病仄仄的樣子，程啟說道：“兩江總督的身體需要調養，就先免職吧，調四川學政張之洞任兩江總督。張之洞，回去後將差事交接給你的下屬，立刻赴任。”

    李宗羲確實身體頂不住了，當下領旨，程啟送他回去了。張之洞這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京城，還能最後留在這裏，原來皇帝早有打算！張之洞再不遲疑，領旨謝恩。

    程啟又說道：“台灣事關重大，需有得力重臣鎮守。建台灣省，下轄台灣島和周邊小島。沈葆楨，任你為台灣總督，不要讓朕失望。”

    剛剛在台灣處理完日本入侵事件的沈葆楨，對台灣的重要性有直觀的認識，現在被皇帝授予重任，自是領旨謝恩。

    程啟又盯著孫家鼐，說道：“華夏大地，到處都是饑餓的流民，朕痛心疾首。

    “然而，就在東北，有大片的沃土卻無人耕種。即日起，關東的封禁取消。朕任命你為東北地區建設兵團司令，在直隸等地招募流民，前往東北開發。具體的方案和費用，你擬出方案來，報雅典娜告訴朕。有一點朕必須先提醒你，開發的土地都歸皇家所有，不分土地給流民。”

    孫家鼐大為納悶，不知道什麽叫“東北地區建設兵團司令”，更沒聽說過招募流民會不分土地的，不過皇帝說啥就啥吧，領旨謝恩。

    程啟又看向恭親王奕，說道：“恭親王，非常時期，這領侍衛內大臣你就擔起來，紫禁城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如此信任，恭親王奕欣然領旨謝恩。

    程啟又看向總管內務府大臣榮祿，說道：“榮祿，國事維艱，應厲行節約，內務府這選送太監、宮女等的差事先停一停。把七司三院的情況都整理一下。還有各皇莊要清點一下，把田畝大小、有多少莊丁和生產情況都報上來。準備好資料後呼喚雅典娜就行了，朕自然會知道。”

    顧忌

    程啟讓榮祿等人直接聯係雅典娜，是因為雅典娜雖然隻會打打殺殺，但至少可以做個中轉站，把資料轉給嫦娥。

    這樣多少還是可以節約一些能量的。

    程啟感歎，要是雅典娜也能和嫦娥一樣就好了，這年頭，隻會打打殺殺的不好用啊，哪裏像嫦娥，真的無所不能的樣子。

    而聽到要和雅典娜這種不明所以的“人”打交道，榮祿冷汗直流，叩頭領旨。

    程啟想了想，又說道：“兩位太後已經上天了，她們的陵寢施工都停下來吧，立個衣冠塚。”

    榮祿再次領旨。

    程啟終於說了一聲：“都起來吧。”

    一群最有權勢男人這才慢慢爬起來。程啟看著，心中滿是感慨。

    他不是有意折辱這些人，但他必須鎮住場麵，否則一亂，大事去矣。

    程啟走到左宗棠麵前，說道：“左愛卿，聽說你想要收複新疆？”

    左宗棠彎腰低頭，說道：“現有不法惡徒，在俄國人的支持下，盤踞新疆西北，號稱什麽‘洪福汗國’。臣認為，應該幹脆利落地平定，以免尾大不掉！”

    一邊的李鴻章站出來，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程啟右手虛虛攔住了。

    李鴻章和左宗棠向來不對付，狗屁倒灶的事情多如牛毛。就好像現在，一個要西北用兵，一個要鞏固海防，本來井水不犯河水，偏偏國庫空虛，兩人爭奪那一點點費用都快要打起來了。

    程啟自有自己的想法，卻不想卷入兩人的爭論中去。

    程啟說道：“準了！但是，等10天後你再來見朕，呼喚雅典娜就可以聯係朕，到時候再說怎麽做。”

    程啟看了一眼周圍的大臣，說道：“改變國號、年號、剪辮子，想來會有人有意見。大家回去後，要做好安撫工作，不要動不動就殺人。”

    程啟又笑了一下，說道：“回去後，大家晚上都要早點睡覺，雅典娜會在各位睡覺的時候給大家灌輸一些知識。大家要是夢到了什麽，也不要驚慌。聖旨會隨後傳送給各位，大家都先回去吧。”

    程啟一揮手，隻留下恭親王奕和張之洞，其他大臣們都哪裏來哪裏去了。

    程啟現在還不敢太大動作，主要怕引起大臣們集體反對，甚至引發造反。程啟當然有能力把他們全殺掉，甚至能把全世界人都殺掉，但那樣還有什麽意義，不如搶一把離開這個位麵算了。

    程啟安靜地站在太和殿，感受著這空曠的大殿所代表的意義。改變一個國家的重要決策，剛剛就在這裏一一作出。

    權柄，操於一人之手。

    是搶一把就走還是長久經營位麵，在不知不覺間，程啟已經做了選擇。

    程啟回過神來，對在旁邊安份呆著的張之洞說道：“來，把剛才朕說的話，擬聖旨。”

    張之洞做過庶吉士，這種事倒也在行，自己找太監要筆墨去了。

    程啟又對恭親王奕說道：“留下恭親王，是因為兩位太後上了天，這後宮也要好好查抄一下，”程啟看了一眼在大殿後麵侍立的太監，說道：“你們幾個，過來。”

    四個太監湊了上來：“奴才小李子、小桃子、小狗子、小牛子叩見皇上！”

    聲音溫柔和順，程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程啟強忍住內心的不適，說道：“小李子，帶幾個人去查抄一下李蓮英，看有什麽違法亂紀的東西沒有。從現在起，你就是大內總管太監了。小桃子，帶幾個人去查抄一下崔玉貴，看有什麽違法亂紀的東西沒有。李蓮英的差事你先擔著，從現在起，你就是儲秀宮掌案首領大太監了。”

    程啟又對恭親王奕說道：“恭親王帶著這兩個太監，去兩宮太後那裏去查抄一下吧，雅典娜會幫你的。”

    恭親王奕心頭大凜，那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雅典娜，看來是會跟緊自己的啊，說話做事也小心再小心了。

    恭親王奕再了解皇家的人不過了，這邊還談笑風生，轉身就砍頭抄家，這種事還少嗎？

    程啟倒是沒想太多。隻是想到自己以後要住在這不知道死過多少人的皇宮，心裏還真是有點抵觸，做一番清潔工作也是必須的，首先就是清洗人了。

    對程啟來說，這個皇宮反正全都是陌生人，換上自己身邊的人總好過原來的人。至於慈禧和慈安兩個太後還有那兩個太監，實在是太有名，不查抄一番怎麽行？

    看著恭親王奕等人帶著人馬去查抄了，程啟讓其餘的侍衛、太監和宮女離自己遠一點，慢慢踱步走向乾清宮，決定在那裏安住。養心殿什麽的，實在是不想去了。

    一個國家，千頭萬緒，程啟一時也忙不過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事情要做，但要抓兵權他還是知道的。

    根據嫦娥和雅典娜的資料，甚至他自己都心中有數，這個時候的朝廷軍隊，全都爛透了。倒是幾個總督手裏有幾支還算能打的軍隊，像什麽湘軍、淮軍之類。這些軍隊裝備了新式武器，按照西方軍隊的方法訓練，稍微算是有點戰鬥力。

    但是，在麵對列強的軍隊的時候，這些所謂的“強軍”也是比麵條還軟。

    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軍隊是掌握在總督手裏的，當然會為國出力，但也必然會有意識地保存實力。而一旦朝廷失去權威，軍閥割據就在眼前。

    飯要一口口吃，程啟決定先整治京城的衛戍軍隊。首先這裏的人應該都看到自己的表演了，抵抗會小；其次規模也不太大，好控製。

    看著不知道是嫦娥還是雅典娜彈出來的視屏，程啟驚訝地發現，京城周邊竟然有超過10萬人的軍隊。像什麽親軍營、驍騎營、前鋒營、護軍營、步軍營、健銳營、火器營、神機營、虎槍營、善撲營豐台大營、步兵統領衙門和熱河駐軍之類的一堆，程啟看得眼花，也懶得去分辨清楚區別。

    程啟隻注意到步兵統領衙門歸九門提督管，因為這個官職他聽過不少，而且，這個步兵統領衙門竟然還下屬有巡捕營，負責守衛、稽查、門禁、巡夜、禁令、保甲、緝捕、審理案件和監禁人犯。好家夥，這不是把軍隊、武警、民警和法院的工作全包了嗎？搞不好連監獄的活也包了，程啟滿懷惡意地想。

    程啟有了些想法，現在關鍵是要有人。

    程啟一個電話給了薛可達，告訴他現在有一個非洲的國家，需要一批軍事、警察方麵的人才支援，問他能不能找到有願意去的戰友。要那些有真本事的，尤其是能帶兵的。待遇為每年100萬元人民幣，先付一年，如果不幸死亡，撫恤金500萬元人民幣。

    程啟又問薛可達願不願意去，如果去的話，可以許諾給他一個大大的前途。但是，這一去，十年八載回不來是正常的，可以寫信，能不能打電話就要看事情進展是否順利。

    薛可達覺得程啟太虛偽了，自己是知道這位老板秘密的，有的選嗎？當下就表示自己願意去，現在立刻尋找戰友雲雲。

    程啟又打電話給趙澤遠，詢問是否有渠道能購買軍火，包括步槍、大炮和軍艦等等，自己願意出10個百分點的回扣。

    當然，要是趙少有願意去非洲當雇傭兵或是教官的退伍特種兵介紹的話，那同樣是大大的歡迎。另外，也希望趙少能介紹一些優秀的警察，尤其是善於帶隊伍的人才，程啟表示願意出年薪100萬人民幣待遇，而且先付。

    不說趙澤遠懷疑程啟是不是搭上了非洲哪個國家的上層的線，單說程啟剛掛了電話，嫦娥就站在程啟的身前，有話要說。程啟自然是洗耳恭聽。

    嫦娥問道：“你要將我們位麵的人和先進的武器運過來，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程啟表示還是很容易控製住人的，大不了不讓他們回去就是了。

    嫦娥說道：“人怎麽管，這是你的事。但時空能量的損失，你做好怎麽處理的方案了嗎？”

    程啟大吃一驚，不是說這是自己的位麵了嗎？自己弄個大大的潮汐電站都沒事，這一點點人和少少的軍火，能有多大損失呢？

    嫦娥解釋到：“你用本位麵自己的人力和科技所做的事，能量損失再大也有限，這就是你的潮汐電站沒事的原因；或者你做的事沒影響其它事物的發展，比如你的太陽能發電廠，轉化的太陽能都被月神號吸收了，沒有影響其它事物，所以雖然經過了我的改造，也沒有什麽大的時空能量損失。

    “你現在準備從天而降遠超現在水準的高科技物資，還準備大大的改變這個世界，完全可以想像時空能量的損失會有多巨大。雖然我和雅典娜會盡量鎖住時空能量，但損失還是無法避免的。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先把雅典娜升級到5級，至少可以保住她。”

    雅典娜出現在嫦娥身邊，雙手捧在胸前，兩眼淚汪汪的樣子。

    程啟一陣無力，難道留在這個世界被人吊打？

    北洋艦隊

    程啟可沒有受虐的興趣，如果那樣還是離開算了。不過嫦娥是怎麽說的來著？“你用本位麵自己的人力和科技所做的事，能量損失再大也有限”？

    程啟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是本位麵的人，利用本位麵的科技生產出來那些槍、炮和戰艦，時空能量損失就小，對吧？”

    嫦娥肯定了程啟的猜測，而且表示，如果本位麵的人自己研究出了相關科技再生產，這損失就基本可以忽略。

    那人呢？程啟希望能帶人過來，要不然太痛苦了。

    嫦娥表示，如果帶過來攻城略地的話，那後果嚴重，但如果做個保鏢或者是妃子，那損失就很有限。一句話，看這個人做了什麽。影響大，時空能量損失就大，反之亦然。

    程啟決定還是帶幾個人過來，不要帶兵打仗就好了。其他人還是在本位麵挖掘吧。

    程啟終究不死心，問嫦娥道：“我運一些機械設備，比如機床啊、鋼鐵廠啊，運過來這裏沒事吧？”

    嫦娥的表情有點無奈，說道：“這個位麵因為沒有受到我們位麵那次由我帶來的衝擊，時空能量其實還是比較充足的。做一些事情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隻能說是科技越接近這個時代越好，數量越少越好，不運最好。”

    嫦娥很鄭重的給出了終極的解決辦法：“隻要你多進行位麵旅行，獲得足夠的時空能量進行補充，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程啟不禁歎氣，要做的事情那麽多，這要獲得足夠的時空能量，多少才是足夠多啊！

    不管怎麽說，給雅典娜升級都是正確的事，不過這個石油的獲得麽，程啟有個好主意。

    程啟看出來了，雅典娜在平常的事務上完全可以忽略，他對嫦娥說道：“嫦娥，你說我們找個大油田，用能量挖出原油如何？”

    嫦娥回答道：“你還記得嗎，我和你說過，位麵通道是隻能在空氣中和真空中打開的。隻要足夠的能量，我們可以把整座山峰，甚至整個星球裝進位麵通道，然後進行分揀。

    “但是，如果要在平麵挖掘，這是位麵通道做不到的事。我們也可以用能量束轟擊地麵，但現在的威力想要轟出一個深幾百米甚至幾千米的坑出來的話，一來算上位麵通道的消耗，消耗的能量太大；二來動靜太大，容易引發時空能量的無謂損失。”

    程啟木然，你說辦點事情怎麽就那麽難呢？。

    程啟一個電話打給黃石韌，讓他立刻采購一台鑽井機械，要厲害一點的，十萬火急，越快越好。

    也許是因為可以很快得到很多的石油，雅典娜滿臉笑容，兩眼呈星星狀。

    美人如畫，陪伴在側，程啟的心情好了一點，一點而已。

    陸軍的事有了眉目，程啟開始考慮海軍，現在可以堅船巨炮的時代啊！

    說起清末的海軍，那就繞不過空自有“亞洲第一”的名頭，卻因經費緊缺，不但不能升級戰艦和大炮以跟上時代發展，連正常訓練都做不到，更被人汙蔑“大炮上有灰塵”，最後竟然在母港被人殲滅的北洋水師。

    北洋水師的提督是丁汝昌，程啟看了一下資料，還巧，這人竟然在家“休閑”。就你了，你的命運我來改變，你的恥辱你自己洗雪！

    話說丁汝昌在去年（1874年）的時候，因清政府決定裁軍節餉，丁汝昌的部下也在裁軍之列，丁汝昌沒有服從命令的覺悟，竟然致書抗議。惹得他的上司大怒，想要拿他的人頭殺雞儆猴。

    丁汝昌也算消息靈通，立刻棄官掛印，跑回了故鄉巢縣，才免了這殺身之禍。

    丁汝昌拋棄官職回家後，雖然有妻子開解，終究整日悶悶不樂。這日正在煩悶，拿著一本不知道什麽書，半天也沒有翻一頁。

    丁汝昌忽然覺得眼前一陣光怪陸離的景象，定睛一看已到了一處非常氣派的宮殿之間的巨大廣場上，旁邊有一群身著侍衛、太監和宮女服飾的人，他們擁簇著一個穿著龍袍的人！

    丁汝昌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雖然沒有到過紫禁城，但也聽人吹噓過，這裏怎麽看都像是在皇宮，那穿龍袍的自然是皇帝了。

    可自己怎麽來到這裏的？皇帝為什麽和西洋人差不多發型，尤其是沒有辮子！

    丁汝昌整個人都混沌了，也不知該不該上前行禮。

    侍衛的一聲暴喝解除了他的煩惱：“放肆！皇上禦駕在此，還不跪下！”

    丁汝昌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口中說道：“草民丁汝昌，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程啟親手將他扶起，說道：“以前聽人說過你作戰勇猛，可惜一直沒能見上一次。正好現在有一件很難的事，朕就想起你來了，希望你去做。”

    能夠被皇帝親自起複為官，丁汝昌還能說什麽呢？心中狂喜的丁汝昌再次跪地，說道：“臣萬死不辭！”

    程啟點點頭，說道：“起來吧。朕不需要你去死，但這件事比死還難。英國人、法國人還有其它列強，船堅炮利，從萬裏以外來到我中華，我們是吃了大虧的。這些你都知道了。”

    丁汝昌垂首低頭，說道：“是！隻恨我們的船太小，炮太弱，實在是打不過啊！”

    程啟看著丁汝昌，說道：“今日叫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朕準備仿照西洋人的方法，建立強大的現代海軍。你可願意做這支艦隊的提督？”

    丁汝昌立刻跪下，說道：“臣謝主隆恩，必肝腦塗地以報陛下！”

    程啟扶起丁汝昌，手一揮，虛空中出現了3d中國地圖，丁汝昌大吃一驚，聽著皇帝說道：“這是上天的眷顧，雅典娜。”

    雅典娜在丁汝昌耳邊說道：“你好，丁汝昌，我是雅典娜，有事情你可以呼叫我的名字。”

    丁汝昌瞠目結舌，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皇城之中。

    程啟指著中國地圖說道：“這裏是京城，這裏是山海關。”程啟手指一路往東北走，最後停在旅順的位置上，對丁汝昌說道：“這裏，可以建設一個優秀的軍港！朕命你為皇家海軍北洋艦隊的提督，建設軍港，招募水兵！”

    從程啟的角度來看，旅順作為軍港的條件也隻能說是不錯，絕對不是什麽最佳選擇，但程啟還是選擇了旅順來建設軍港。

    除了旅順確實是個不錯的軍港以外，是因為在程啟的位麵，這裏本來就是北洋水師建設的軍港。程啟希望在自己的手裏，能夠幫助北洋水師洗刷那讓程啟無法直麵的屈辱。

    丁汝昌領命，又說起自己原來是陸軍出身，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開始有所進展，除此之外這艦隊還需要大量的人才、軍艦，這軍費問題……

    丁汝昌不敢往下說了。這國庫裏沒錢是全天下官吏都知道的事。以前打太平天國的時候，就是各省設關卡收錢，形同官府攔路搶劫，這才好不容易籌集到了軍費。

    前一陣子聽說陝甘總督左宗棠希望在新疆平亂，竟然也是沒錢。現在要建立海軍，肯定要買軍艦，尤其剛才還說要建新的軍港，錢從何而來？

    程啟也不是很有把握，但這事情必須幹，至少可以先做著前期工作。程啟說道：“軍費從朕的內庫中撥付，所以叫‘皇家海軍’。你先去勘探軍港，選拔水兵，需要多少費用，做好預算後呼叫雅典娜就行。”

    程啟又叮囑一番，讓他回家後先剪掉辮子，你看朕都不留辮子了，盡快安排好家務後，立刻就出發。一揮手，丁汝昌又回到了家，坐在書房的座椅上，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了瞌睡，剛才隻是南柯一夢？

    愣了半天，剛要呼叫一下雅典娜，看看有沒有回應，耳邊傳來剛才聽到過的，偏中性的女聲：“皇帝決定建立皇家海軍北洋艦隊，任命丁汝昌為北洋艦隊提督，母港設立在旅順。所需費用從皇家內庫中撥付。”

    不光是丁汝昌聽到了雅典娜的通報，在京城觀看過“盛大表演”的觀眾都聽到了當然，慈禧和慈安除外。

    原來，程啟覺得這個時代的信息傳遞太慢，幹脆就讓雅典娜兼職無線電台，專門給各位大臣通報重大事項好了。這件事，倒是不用麻煩嫦娥，雅典娜這個水貨程啟心裏認為還是做得來的。

    伴隨著語音，他們的眼前同樣彈出了3d地圖，閃爍的光點明白無誤的標出了旅順的所在。

    如此神奇的事，讓一群剛剛經曆了巨變的大臣們再次受到巨大的衝擊。看來，真的不是做夢？皇天後土護佑，咱大清國，不對，是中華帝國有救了啊！

    對於新上任的東北地區建設兵團司令孫家鼐來說，更有一件事要煩惱，這旅順，怎麽看都在自己地盤上哪！皇家海軍，聽這名頭就怠慢不得，天知道要爭自己多少良田，又要自己發動多少民夫喲！

    孫家鼐都還沒有出發前去東北呢，這壓力就已經到了身上，這讓他更加賣力招募流民，人越多越好啊！

    【作者題外話】：都是老漁翁的錯！為了和無線同步，隻好把幾章都塞在了這裏。老漁翁掩麵淚奔。（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