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合格的吃貨，哪怕是吃個宵夜，肉也是絕對不能少的。程啟將宵夜場所放在了號稱“小龍蝦一條街”的壽寧路。

    老同學見麵，份外熱情。陸元甲見程啟對自己熱情，又在這種普通場所請客，感覺就多了幾分親近。

    他就怕程啟拿出億萬富豪的架勢來招待自己，那這趟就算是白跑了。這也是為什麽他不帶著市場部和事業部的老總，而是自己獨自前來的原因。

    兩人一邊回憶大學的“基情”，一邊大杯喝著啤酒。不得不說這麻辣小龍蝦是好東西，吃了後在這大冷天裏也能喝得下啤酒！

    大學裏有什麽？有歡笑，也有淚水，像程啟這種二貨就隻有歡笑，淚水都在畢業後。

    一番敘舊後，程啟問起陸元甲：“怎樣，到魔都有什麽公幹嗎？”

    陸元甲也不遮掩，說道：“我就是來找你的，我在巨浪集團做事呢。聽說你是大老板，就自告奮勇過來了，公私兩便啊。”

    陸元甲才不會說自己在還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就自作主張飛了過來呢，他現在都還沒有和市場部和事業部的老總聯係！

    “哦，原來如此。”程啟笑了。他記得黃石韌說過，本來有好多家公司要來投標的，但因為自己這一改時間，有些公司就來不了了，現在明確能來的隻有五家：惠普、ibm、中科曙光、聯想和巨浪。

    程啟對ib的各種廣告比較有特色吧。對其它幾家就沒什麽感受了，光看實力的話，在超級計算機領域，巨浪研發的超級計算機也是最少的。

    按程啟的眼光，這五家公司中，巨浪應該就是最弱小的。

    不過他也不急著表態，等著陸元甲的說法。

    陸元甲繼續說道：“我們巨浪公司是國內知名的……”

    程啟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我知道你們公司了不起，但我隻想知道你們能做到什麽程度的超級計算機，還有什麽時候可以交貨。”

    程啟可不想聽一通廣告，沒有意義。他知道巨浪能生產超級計算機，而且生產過，就夠了。

    陸元甲悻悻然，他在飛機上可是反複想過怎麽說才能打動程啟的，現在不讓說，他還得重新考慮一下怎麽說。

    不過，唉，他想不到怎麽說，身為整天和程序打交道的程序猿，陸元甲並不擅長言辭。

    那就想怎麽說就怎麽說。陸元甲直截了當地說道：“那要看你的需求，根據你的需求我們可以給你設計相應的超級計算機，這樣最省錢。你要是說不清楚要做什麽，那就是組建像電腦一樣什麽都能做的超級計算機，像天河二號那樣，什麽都能做，就是花錢厲害。”

    程啟點了點頭，不說話。

    陸元甲喝了一大口啤酒，打個酒嗝，繼續說道：“很多人都不懂，隻會看最快運行速度，要求運行速度越快越好。其實並不完全是那樣的。速度當然是越快越好，但要能用得上啊！簡單說吧，你說要是用來掃雷，用得著超級計算機嗎？”

    陸元甲當然知道自己老同學不學無術，話得簡單裏說，看程啟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道：“你說我們能做到什麽程度？這麽說，你告訴我們需求，我們給你最便宜給做了，或者你告訴我們你的預算，我們給你做預算內最快的超級計算機。你的錢要是夠，別說天河二號，就是天河三號都給你做出來，如何？！”

    酒喝得有點多，心情也有點激動，說話難免有點大聲，他的豪言壯語周圍人可全聽見了。

    一旁有人起哄：“對對對，隻要你錢夠，天河100號都做出來！一萬個cpu不夠就十萬個，十萬個不夠就一百萬個，誰不會啊！”

    程啟聽了覺得也有點道理，他知道天河二號有80000個cpu，雖然用了幾種不同類型的，但cpu就是cpu對不對？他摩挲著下巴，琢磨著是不是來一台有三十二萬個cpu的超級計算機就可以滿足嫦娥的需求了，或者，來兩台各有十六萬個cpu的超級計算機，兩個位麵各一台？

    幸虧他的話沒有說出口，因為陸元甲已經被起哄聲氣得嗆到了，咳嗽連連，程啟連忙幫他拍了拍背，一邊說道：“別激動啊，小龍蝦多得是，管飽！”

    陸元甲一把推開身邊的二貨，大聲說道：“你以為超級計算機就是把cpu連起來就可以了？或者你以為把一堆電腦堆疊在一塊就是超級計算機了？”

    陸元甲激動得臉紅脖子粗，揮舞著雙手，大聲說道：“我告訴你！不是的！”

    “超級計算機難就難在如何協調這些速度飛快的cpu同步工作！你想想，你要是帶著一兩個幹活，你很輕鬆就把活安排好了，有了問題你也容易發現，很快可以作出改進，可要是這施工的團隊有幾百萬人呢？難道就是一百萬個這樣的小團隊加起來？如果這樣的小團隊還帶著巨大的施工機械和載重車輛呢？按照剛才的說法，把小團隊簡單累加的話，這工地絕對就是災難現場！！！”

    好吧，程啟覺得自己似乎想法有點不夠切合實際。誰讓嫦娥正在升級呢，二貨雅典娜又完全靠不住。

    程啟輕鬆地將自己無知的責任推給了嫦娥和雅典娜，笑著把還在站著揮舞拳頭的陸元甲輕輕按到座位上，說道：“好啦好啦，這酒喝多了就這麽激動。你說得對，還不行嗎？”

    程啟又笑著對周圍的圍觀群眾表示歉意：“朋友喝多了，請大家不要見怪。作為道歉，大家的酒我請了，請不要客氣，放開酒量喝！”

    程啟又對著大排檔老板大聲說道：“老板，這些全部算我賬上，每桌再上10斤小龍蝦！”

    一時間口哨聲滿天飛，程啟也開心地坐下來繼續聽陸元甲“公關”。

    程啟心裏也嘀咕，按照陸元甲的說法，自己該采取那種方式呢？他悄聲問了嫦娥，不出所料，嫦娥的回答是“越快越好”。

    嫦娥還說道：“不用在意開發軟件的速度，讓他們快點製造出來，隻要硬件就行，就算是壘在一起也沒關係，我可以花點能量把它們改造一下。”

    “反正這四台超級計算機有兩台是用在這個位麵的，卻不對外使用，另外有兩台用在雅典娜位麵，怎麽都大大超越了那個時代，改造不改造都一樣的。”

    程啟鬆了一口氣，剛覺得事情很簡單，就聽到嫦娥說道：“你最好再買一台，專門給你妹妹用。這台用來模擬計算在金星和火星上如何從零開始建設密封生態圈，再到整個行星的改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