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章 變革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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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七,長安城傳出一個傳說,傳說和柳老太師府上的長安四美之一的柳小姐有關;這柳小姐原本是自己挑了個女婿熊公子,熊公子雖然出身寒門,但也是書香世家,外祖父家裏還是老禦醫呢;熊公子的容貌可是當屆舉子最顯眼的一個,豐神俊朗,芝蘭玉樹,若是穿上女裝,比大半的女子還要好看,而且出口成章才高八鬥,年齡比柳小姐還要小兩個月,配柳小姐也不差什麽。
但是柳小姐居然公然在婚禮當天逃婚,還偷穿了別人換洗的衣衫,結果被契丹二王子看中其姿色,當場搶了柳小姐,還帶著柳小姐大搖大擺在婚禮上拜堂,拜完堂之後就被二王子帶到了酒店裏麵洞房。
當柳府的人晚上找到柳小姐的時候,她已經被二王子寵幸到起不來身,二王子還嫌棄說柳小姐不是清白身,連個大妃的位置都不願意給她,還是柳老太師父子一起施壓,太子也幫忙說話提高柳小姐的地位,二王子才勉強讓柳小姐做他的側妃。
就這樣,曾經的長安四美之二就這樣猶如同私奔一樣跟了二王子,原本柳府替她準備的豐厚嫁妝也全部歸了二房的柳如月,柳如月替堂姐拜堂之後還真的成了自己原來堂姐夫的妻子,得到了柳府長房的全部嫁妝,熊雲華對她還算相敬如賓。
柳大夫人傷心欲絕了三天三夜,她心疼女兒一個人到草原去,那裏塞外苦寒,女兒身嬌肉貴怎麽過得去啊,後來她把自己的大半私房全部給了女兒,還把女兒以前的幾個貼身丫鬟一起送了過去,大丫頭綠屏首當其衝。
在二月十九的時候,二王子灰溜溜的帶著柳如虹以及四個丫頭走了,柳如虹主仆幾人盡管不情願,也隻能接受現實。
其他幾方的使臣也先後離開,沒有心情再留下來參加下個月皇帝的生辰宴會;阿史那燕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居然直接告別了自己的二哥,隨著天竺國使臣一起去了天竺。
這一切都是後話。
在二月十五那天於府就已經請了德高望重的顧夫子去蜀王府提親,問名交換庚帖,順便把定盟也一起完成了;大家都知道這次婚禮的特殊性,無法和正常的婚禮相提並論。
二月十八的時候,整個長安的人都知道了蜀王府的心悅郡主要二嫁了,男方今天送文定彩禮過去;有眼緣的百姓看到身穿喜慶絲綢衣衫的於府家丁,抬著一台一台的彩禮過去,本來蜀王府和於府不是很遠,但是為了顯示於府對心悅郡主的重視,這禮儀隊特意繞著長安城轉了一圈。
本來普通人家十二台彩禮已經足夠了,東方悅雖然是郡主,但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棄婦,十二台彩禮也已經足夠給她添光;於府為東方悅準備了二十四抬滿當當的彩禮,比起她第一次嫁給慕容府的彩禮也不差,甚至更加合蜀王的心意。
蜀王府今天也是裝扮一新,蜀王親自下令讓王妃隆重操辦女兒的婚禮;上次大理寺公開審案,洗清了東方悅的通奸罪名,蜀王府在東方玉的強烈要求下,慕容王府退還了東方悅的全部嫁妝;所以操辦這次婚禮,蜀王妃也沒有太難受,這一次府上應該不會太虧。
蜀王下朝後就很快回來府上,換了一身喜慶的常服,提前來到前院廳堂等候,王妃也是隆重打扮陪在蜀王身邊,側妃和一幹侍妾也來了,她們地位不高,隻有站在王妃身後的角落裏。
東方玉和東方瑞也穿著嶄新的袍服陪在蜀王身邊,東方玉年方十七,逐漸脫離稚嫩的五官標誌俊美,小夭形容他長了一雙會放電的電眼,外加一張櫻桃紅唇,男孩子長成這樣就是一個小鮮肉,可以賣萌,可以放電,這雙眼睛看著你猶如小鹿一樣單純無暇,讓你不忍心拒絕;仔細看他的額頭有個小小的疤痕,那時蜀王上一次用硯台砸的,玉世子故意沒有好好治療,留下了一點點疤痕,不影響他英俊瀟灑的容貌。
他身形高挑勻稱,比進軍營前要壯了兩分,以前的他和熊雲華差不多瘦,現在已經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類型,腹肌也有六塊了,經過好幾次變故,站在東方瑞身邊的他已經趨於成熟。
東方瑞現年十五歲,和東方玉當年去戰場時候的一樣大,他現在介於單純和心機交界處,蜀王妃已經開始給他灌輸競爭宅鬥意識,他也覺得自己比這個哥哥更適合做王府世子,現在的他對身旁這個哥哥有三分崇拜,三分不理解,外加四分競爭對比,心情很複雜。
更加稚嫩的東讓瑞襯托東方玉更加成熟,蜀王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居然真的長大了,他額頭上留了個小小的疤痕,讓他俊美如玉的容顏減少了一點風采,那是自己這個父親用硯台砸的,這個兒子的婚事也該提一提了,蜀王打算晚上親自和這個兒子談一談,他打算開明一次,問問他有沒有心上人,如果女方不是太差,蜀王打算滿足他自己的想法。
很快一陣敲敲打打的鼓樂聲傳來,兩個長安城著名的媒婆帶著彩禮隊伍進來了;媒婆進門就是一長串的吉祥話,然後開始介紹彩禮……
除了常規的紅綢、各種金銀首飾、牲畜、喜餅、禮爆竹、連招花盆、石榴花盆等一樣不缺,且都是上等成色,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然後有一個格外顯眼的箱子,裏麵是市麵上買不到的夢幻色係列布帛,有四五種夢幻係列色彩,上次漢中王妃和小夭兩人身穿的衣衫已經震撼了貴婦們的眼,大家都是想買而找不到店鋪,蜀王妃等女人的眼睛很快冒起了星星,華服首飾哪個女人不愛。
還有一箱子都是初次問世且價值不菲的筆墨紙硯,尤其是那各色宣紙讓蜀王差點流口水……
還有一箱子的茶葉和極品糖果,這些都是小夭專門替於新龍準備的,這糖果可以用來招待來吃喜宴的親朋好友,順便給自己以後的糖果鋪子打廣告。
長安城的蜀王府現在還沒有小孩子,蜀王有兩個長孫在成都,分別是東方易和東方然的嫡子,那兩個孩子沒有口福,這些糖果的口味大人也是喜歡的,據說隻有延陵城可以買到,能有這糖果待客,蜀王府這一次嫁女的喜宴一定會風風光光的。
於新龍這一次娶妻把自己的全部家當交給了小夭打理,他身上總共有桃源縣的店鋪分紅,差不多十年累積了大約三萬兩左右,小夭又把長安城桃花大酒店的股份算了他一份,主要是羅氏搬空了於府,於新龍等於什麽都必須從頭開始;金錢不是萬能,沒有金錢是萬萬不能,雖然現在於新龍已經把家當都花掉了,但是下個月的分紅又快來了。
這次聘禮花費計劃在一萬兩左右,算是長安城的大額聘禮,這個時候物價很低,一萬兩差不多都超過了一個王爺一年的俸銀,很少有人家這樣舍得。
於府又重新裝修了一遍,小夭親自把關,改善了門窗和家具,還有新房,新房的所有家具都是按照現代古代結合的最新款家具,這是小夭給於新龍開後門,其他人隻有等到三月初一才能買到所有的東西。
現在沿用的是陰曆,二月也有三十天,於新龍的婚期是二月二十八,距離娶嫁日期還有十天,這十天於府可是有的忙了……
這段時間朝堂上也是風起雲湧,首先是皇帝新增了一個部門叫刑部,原來的大理寺就成了刑部衙門,大理寺卿李大人也升職為刑部尚書,皇帝居然大膽的讓蜀王世子當了刑部左侍郎,今年的恩科狀元於小山是刑部右侍郎,算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
“皇上三思,玉世子和於小山都是乳臭未幹的孩子,如何擔此大任?”
北庭王和中山王直接反對;蜀王保持中立,柳太傅保持中立;漢中王、五皇子、四皇子、二皇子幾人直接支持;太子的意見也是中立,其他的小官也都各自沒有發言。
“好了,不要再吵了,朕意已決!”
皇帝看了朝堂上的各種麵孔,最後金口玉言一下,刑部就這樣誕生了,至於刑部的構架就讓這個尚書加兩個侍郎一起完成了。
朝堂上還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在於新龍又重新上朝的那天,不少的大臣反對於新龍入朝,說他個人風評不好,鬧出了通奸醜聞,即使後來澄清了是遭人算計,但是也是他人生的汙點,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和慕容氏一派的人。
皇帝和於新龍沒有說話,皇帝一個眼色過去,一大群太監抬著幾個大箱子進了朝堂,裏麵的東西震驚了朝野,所有大臣都目瞪口呆。
先是精裝版的竹纖紙,形狀裁成了奏折的模樣,以後各大臣上朝都使用紙張奏折;還有一捆一捆雪白的宣紙,每個文職大臣都一個月領一捆宣紙,不夠使用就自己花錢買;武職大臣也發了足夠使用的紙張。
這雪白的紙張一拿到手裏,大臣們聽說這是於新龍從延陵王手裏購買的,頓時就沒話說了,因為延陵王所擁有的好東西一般人買不到,東雲國的文臣算是第一次享受到延陵王給大家帶來的便利,這便利隻有於新龍能得到,其他人早試過了,連麵都見不到延陵王,更別說和延陵王做生意了,據說延陵王作坊裏麵的新鮮貨物,一問世就被南晉國給壟斷了。
連各個王府都是花大價錢拐彎抹角的,從南晉權貴手裏摳到了一點點宣紙,平時當成寶貝一般供著,現在於新龍一出手,這宣紙就取代了日常使用的竹簡,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剛才提反對意見最大的幾個大臣,此時手裏拿著宣紙,不好意思的看著於新龍,再也不說話了。
宣紙拿完了,場上還剩下一個特別的箱子沒有打開,部分人還以為裏麵也是宣紙,但是當那個負責的太監打開之後,讓大家都瞪大了迷惑的眼睛,好多人都不認識那個筒狀的東西,和草的顏色差不多……
當然,也有識貨的人看出來了,裏麵居然是十五個千裏望,讓朝堂上的王公貴族目瞪口呆,他們親身見證和聽說畢竟不一樣,尤其是北庭王,他那深沉的鷹眸看著千裏望久久不願離開。
德高望重的李國師也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千裏望,李國師負責欽天監,國家祭祀也是他主持,同時他家也學淵源,李家人武藝超群,手裏也有一支三十萬的軍隊,李家軍是東北方的戍邊軍隊。
上一次小夭他們去了西北羅家軍,把自己先進的戰備物資透露給了西北軍,古代信息交通完全不發達,除了皇帝聽五皇子他們說過之外,好多人都當個耳邊風過去了,東北大軍也隻是聽說過千裏望,他們將士心裏都毫不在意,以為那是誇大其詞,東北軍完全沒有把延陵軍和他們的軍備放在眼裏。
這一次李國師親自看了千裏望,他當機立斷對皇帝行禮說道,“皇上,老臣是第一次見識這千裏望,簡直是戍邊軍隊的神器,可以看到千裏外的敵人,若是以後我軍有了這千裏望,就可以在千裏之外發現敵人,我們的將士將會更好的保護東雲的邊陲,如今西北大軍率先有了五十個千裏望,這十五個還不夠我們東北軍使用的……”
李國師的言外之意是他東北軍也要至少五十個,以前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妙處也就算了,既然已經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那個羅大將軍還真腹黑,居然把這麽好的東西自己藏起來,他在暗中偷著樂吧,李國師打算以後見到羅大將軍要和他算算這筆賬。
皇帝不經意的搖頭道,“李愛卿啊,這千裏望是延陵軍的專用軍需,做工方麵是鬼斧神工,所以數量不多,去年羅大將軍率先向延陵軍購買了五十個,今年已經沒有多餘的了;朕向延陵王開口都隻能明年才有貨物;這十五個可是於尚書親自想辦法,延陵王從自己軍隊中抽了十五個過來,再多一個也沒有了,這一次最多給你十個,另外五個朕打算配給禦林軍,你沒有話說了吧!”
“原來如此,老臣同意,但求皇上明年早日讓戶部買來此物,我李家軍三十萬人,中高級將士成百上千,最好人手一個就好了!”李國師手裏拿著一個千裏望不放手,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行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們武將隻知道要武器,要軍需,要糧草,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這戶部可不好弄啊,什麽都得要銀子,要錢糧……”皇帝感歎的說著,視線又一次掃視了群臣。
眾位大臣在宣紙和千裏望的作用下閉了嘴,於新龍終於又官複原職,他的威望也沒有減少,好多同僚都開始同他打好關係。
朝堂風雲圓滿落下帷幕,現在大家都等著於尚書和心悅郡主的婚禮,連蜀王都對於新龍的佩服增長了不少,作為未來的翁婿,還有東方玉和小夭他們的關係,當天回到府上蜀王也得到了一個千裏望。(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