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王妃開始娓娓道來曾經的記憶，“我記得小時候聽祖婆婆說過，我的第一代始祖婆婆就是一女娶二夫，二夫不分大小，我的先祖就是二夫中的一個，洞房花燭夜三人一起過，但是始祖婆婆卻先懷上了先祖的孩子，懷胎十月後生下了我的第二代先祖，然後定居南海邊，修建了我賀家祖宅，第三年始祖婆婆懷上了另一個夫君的孩子，那個孩子小了我們先祖兩歲，始祖婆婆一直和兩個夫君同室而居，三人恩愛異常，共同撫養教授兩個孩子，等到第二代先祖十八歲的時候，已經文武雙全，瀟灑英俊，始祖婆婆讓先祖娶了妻，定居賀家大宅，開了族譜，成了南海賀家第一代先祖，始祖婆婆和兩個夫君帶著另一個孩子去了海外，居住在一個神仙島上……遇到大事情才會回來看看，百年後就逐漸成了傳說……”

    “那你知道始祖婆婆另一個夫君的名字嗎？……”漢中王的好奇因子被王妃調動了起來，他覺得這很像神話傳說。

    王妃卻搖頭道，“不知道，我以前的祖婆婆或許知道……我當時太小，聽得不夠細心……”王妃此時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多打聽一點。

    漢中王皺著眉頭，翻閱了所有的腦記憶，最後還是搖頭道，“這麽重大的事情外人居然無從得知！”

    王妃先吩咐了嬤嬤抱走睡著的東方瑜，才鄭重的對漢中王說道，“這都是我家族內部的秘史，最多隻能告知身邊最信任的一人，我這一生也隻是告訴了你一人，連孩子們都不能說了，因為始祖婆婆一女二夫的原因，我家族留了祖訓，就是男女婚嫁自由，男子不能強迫任何女子，女子也不可強嫁任何男子，最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夫妻雙方都同意，男子方可再娶他人，丈夫若是允許，女子同樣也可多夫……夫妻緣盡，還可合離！”

    漢中王感歎道，“怪不得欣然你如此特別，居然是家裏有組訓，家學淵源，始祖婆婆一定是天人之貌，不然也不會有傳奇的一生啊……我真是好奇始祖婆婆的故事……”

    王妃歎息道，“哎，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外人已經淡忘這一切，我也隻是略知一二，民間傳說百年前曾有人見過南海觀世音可以騰雲駕霧，人們恍惚間看見她從海上淩空徐徐而來，身邊跟著兩個俊美無比的上仙男子，救過不少翻掉的漁船，周圍的百姓親切的稱呼她為南海觀世音娘娘，她能為人類解除苦海……如今隻有我賀家少數人知道這傳說中的南海觀世音是我們的始祖婆婆，我們後人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或許那隻是傳說吧……”

    “傳說未必都是空穴來風，我聽說一個人的輕功高達一定境界可以禦氣而行，始祖婆婆或許是武功修為極強，或許如今也有人能做到……”漢中王心裏想起了一個人，他頓時覺得茅塞頓開，許多不明白的地方迎刃而解。

    “夫君，你說什麽？如今真有人能做到禦氣飛行？”

    “嗯，我……”

    漢中王正要回答老婆的話，突然被外麵來請安的小兩口打斷了，小夭和東方虹重新換了一身衣裳，整個人神清氣爽，從表麵上看不出什麽心情，很明顯的是小夭發髻上插了王妃娘家的傳家寶發釵。

    “父王，母妃……”他倆一起撩起衣擺跪下給王爺王妃行了哥大禮，小夭居然跟著東方虹第一次共同叫了父王和母妃。

    “你們……可還好……”漢中王和王妃有些糾結的看著兩個孩子。

    小夭沒有說話，先是看著東方虹，東方虹在漢中王和王妃麵前磕了一個響頭，才鄭重的說道，“父王，母妃，兒子感謝二老賜予兒子生命，並含辛茹苦養大了兒子，如今兒子不孝，恐怕要讓父母失望了……”

    漢中王卻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嫁到延陵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有些不爽，兒子外向啊，有了媳婦忘了爹娘……

    東方虹點頭道，“是，目前隻能如此，賢帝的聖旨一下，百姓們居然喜悅多過憤怒，加上小夭確實是親王身份，我隻是個世子……”後麵沒有說下去，但是大家都能意會。

    小夭也給漢中王和王妃磕了一個響頭道，“王爺，王妃，皇上的聖旨讓我措手不及，不得不改變七月成婚的初衷，若是您二位不嫌棄，我願意從此刻開始就是您二位的兒媳，我和虹哥在一起就打算嫁他，虹哥和我算是天意撮合，我已經選擇了，就無從後悔，隻要虹哥不離，我就不棄！今兒我和虹哥要在雙方父母麵前三拜，算是我們認定了彼此，在長輩的認可下率先結為夫妻，我們明天就去寫了婚書，待我生辰的時候就在延陵補辦婚禮，婚書上虹哥不算入贅，我倆算是平等成婚，延陵城非常舒適，您二老以後也可長居於此，我們可以一家人團聚，若是您二位想要落葉歸根，我們也會每年抽一半時間過來長安或者漢中陪您二老，您二老也無須糾結……”

    小夭的話說道東方虹心坎裏去了，他一臉盼望的看著父母，“父王，母妃……”

    漢中王瞥了他一眼，然後給王妃一個夫妻兩人才懂的眼神，王妃溫柔的笑了，她對著麵前的一對兒女說道，“行了，你們不是要拜三拜嗎？夜色不早了，趕緊拜了我們，還要去拜你嶽父嶽母呢……至於兒媳婦的定禮早我們也早就給了小夭了，就是你頭上的這支發釵，這小子八年前就拿去給了你，倒是一開始就知道給自己找媳婦兒……”

    兩人趕緊虔誠的拜了三拜，然後東方虹認真的牽著小夭的手，起身去了於大郎夫妻的院子……

    看著小夭窈窕脫俗的背影，漢中王妃看著丈夫問道，“夫君，你方才說得能禦氣飛行的人不會就是小夭吧……”王妃記得當初在皇宮看過小夭的飛天舞。

    漢中王讚賞的看了自己妻子一眼道，“是小夭，我不止一次聽說過她的事情，虹兒曾經在草原遇難過，那時候他重傷昏迷不醒，小夭居然能帶著他上了千尺高的賀蘭山，他說他醒來就已經在山上了，那時候我們都沒有細想，後來我曾經遠遠看過賀蘭山，雖然比不上秦嶺險峻，也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小夭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虹兒是身長近八尺的男兒，女子背男子在平地上都難走，更別說上雪山了……小夭背虹兒上山居然還沒有留下腳印……”

    王妃若有所悟的說道，“原來如此，當初我們就顧著虹兒得救後身體康複，根本沒有注意小夭到底是怎樣救人的，也忽略了救人的艱辛……這樣一想還真的如此呢……”

    “前幾個月我還有一次發現，刑部尚書的兒子李建明，他跟著玉兒去了幽州做師爺，過年的時候回來長安述職，他居然脫口稱呼小夭為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難道小夭真的是天女下凡間？”王妃有些驚訝了。

    漢中王繼續八卦道，“好像小夭跟著玉兒他們進了一次西北大山，出山之後好幾個衙役都時常說起神仙姐姐，每次看到小山和玉兒都會問神仙姐姐的事情，玉兒帶著他們和我見過幾次麵，還一起喝過酒……聽說東契丹王去年十一月初大敗也有小夭不小的功勞，草原上人人愛戴的天女可就是小夭，還有傳說有人在長白山聽到了山神怒吼，雪女現身親自懲罰打擾神靈安寧的東契丹王軍隊……後來有挖人參的百姓看到長白山最高峰的白雪全部崩塌，露出了千年難得一見的土石，這不是一般人力能為之的……”

    王妃小女兒心態的說道，“果然如此……咱們有個這樣的兒媳豈不是大賺了……咱們兒子得了仙體妻子，以後會不會也能同修煉成仙？”

    漢中王客觀的評論道，“成仙倒是虛幻傳說，武功內力才是王道，小夭並不是仙體，她隻是內功比常人高處許多，就是不知道她的內功從何而來？這不是我等隨意打聽的事情……我隻是擔心她鋒芒太過，愛慕者眾多啊，其餘的人還好說，就是玉兒和灼華這兩個孩子讓人疼惜，連我都忍不住想要勸小夭一起把他倆娶了吧……嗬嗬，開玩笑……”

    王妃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樣可不就拆了咱兒子的台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有多喜愛你兒媳，比你喜愛我多多了……”

    漢中王妃遇到小夭之後越活越年輕，吃著小夭開的藥膳，全身都用了小夭的護膚精油，整個人實現了逆生長，生產幾個月，不僅身材完全恢複，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看到王妃撒嬌的樣子，漢中王內心都要融化了，他不懷好意的摟住王妃咬耳朵道，“誰說的？在這世上，我喜愛你最多，兒子大了都不中留，你才是陪我白頭偕老的人啊……”漢中王說著忍不住活動了起來，他要行使做丈夫的權利。

    王妃欲迎還拒的撒嬌到，“不要了，我要去看看瑜兒……”夫妻倆許多時日沒有好好親熱，作為合格的中年女人，生理和心理都非常需要丈夫，王妃也想念丈夫了，所以今晚她讓嬤嬤抱走了小兒子。

    漢中王展現男子漢氣概的說道，“今晚別去了，生了他之後你都不怎麽理我了，我也餓了……”

    王妃還有點矯情道，“可是瑜兒可能會哭……”

    “讓他哭吧，有嬤嬤和奶娘看著，也不要你去喂奶了……先喂喂你夫君我吧……”

    王爺王妃的臥室很快熄了燈，窗戶擋不住某些曖昧的聲音，窗外的上弦月羞得躲進了雲裏麵，很快就下了天邊。

    第二天是個晴天，書院爭霸賽已經開始舉行蹴鞠比賽了，小夭這後麵的日子都打算閉關修煉，因為她要是敢出去，肯定立馬就是一顆聚光夜明珠，所有人都會看著她，議論著她，甚至還有人騷擾她，她隻能明智的低調的閉門不出。

    昨晚拜過於大郎和楊氏後，東方虹和小夭兩人算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兩人昨天身體都很累，睡覺的時候很安生，楊氏昨晚連夜就吩咐了下人們全部改口，叫東方虹為姑爺。

    兩人早起後小蘋果過來收拾床鋪，她沒有見到床上有什麽異樣，東方虹看到小蘋果要給小夭梳頭，他過來拿過梳子對小蘋果說道，“你出去吧，今兒我來給我娘子梳頭，我們昨晚也算是成親了，今兒該梳成婦人發髻了……”

    以前兩人同居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窩在起居室看小夭梳妝，怕是下人看到了影響名聲，如今已經拜過雙方的父母，算是合法夫妻，所以東方虹第一次起床後就沒有離開這裏，打算做個親自給娘子梳妝的丈夫。

    小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反問道，“梳什麽發髻？你還會梳發髻？”小夭自己都隻會梳成丸子頭，或者麻花辮子；其他的什麽倭墯髻、飛天髻、墮馬髻都是看過別的小姐們頭上的風景。

    小蘋果也不相信，她爭取說道，“姑爺，要梳什麽發髻您說一聲，奴婢梳頭的手藝還在呢，主上以前的發髻總是太簡單了，奴婢一直英雄無用武之地……”

    小夭以前大部分時候總是帶人在外麵奔波著，大半時候穿迷彩服，直接編個辮子，穿便服也就梳個丸子頭，或者用發帶稍微綁一半的頭發，一眨眼時間就可以梳好妝，現在成親了，也沒有以前那樣辛苦了，可以過上悠閑少婦的生活。

    過什麽生活，從頭上就能看出來，古代婦女的發型也是現實身份的象征。

    東方虹拿起梳子開始擺弄起來，他小的時候曾經想要給母妃梳頭，結果總是沒有成功，他手裏握著小夭順滑的秀發梳理了半天，結果還是沒有能成功挽成發髻，他並不一定要堅持梳好頭發，他隻是很享受把玩老婆秀發的感覺。

    時間過去了許多，看到小夭要皺眉頭了，東方虹才承認自己梳頭失敗，把梳子遞還給小蘋果，拿出他家傳的發釵對丫頭吩咐道，“也不需要太複雜，我娘子梳什麽發髻都好看，隻要把頭發全部挽起來就可以了，再戴上這一隻發釵……”

    小蘋果看了小夭，小夭點了頭，於是很快就挽好了發髻，是時下流行的飛仙髻，沒有人來打擾，東方虹第一次耐心的看完梳發髻過程，然後他親自幫娘子插上發釵，再挑選了兩朵顏色喜慶的絨花插在發髻。

    滿盒子金銀首飾，虹世子看都沒看，他知道那東西很沉，戴在頭上很不舒服，小夭不需要首飾來現實身份地位。

    兩人今天特意換上了白底紅紋相間的情侶裝，梳好妝之後兩人站在玻璃鏡前左看右看，東方虹總覺得不夠協調，他看了自己額頭的一點朱砂，去書案旁邊拿筆沾了朱砂，在小夭的額頭畫了一小朵梅花，然後他再認真的看了看，方才滿意的拉著小夭出去吃早飯。

    現在府裏人多，好幾個客人都是直接讓廚房送了早餐去院子裏吃，來到飯廳的都是比較親近的人，灼華和東方玉小山住在一個院子裏，他們三個昨晚就知道了小夭和東方虹的事情，經過一個晚上的輾轉反側，灼華和東方玉看到一對新人攜手而來，內心極度發酸，但是看到東方虹雖然讓小夭挽了婦人發髻，他自己額頭的朱砂卻還沒有掉色，頓時又好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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