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米深 違背原則也要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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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項天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準假,確定她沒事了就先回去了。今天也許是鬧了這麽一出,女魔頭也沒再來找過她,說來也是,她罷工了,再加上曲項天也如她的願修理了她,她還能有什麽能不滿的。

    於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葉知鬱這大半個月來頭一次在七點就回到了家裏,勤務兵正在燒水,看見她回來笑得憨實地跟她打招呼,桌上也已經放好了準備的熱騰騰的粥,還有一些比較清淡的菜。

    葉知鬱看著,心底微微翻出些波瀾。她知道,這是他特意讓人準備的。

    她不是看不出他的讓步,也知道他不是故意傷她。隻是事情變成了這樣,她還是無法就這麽坦然毫無芥蒂地原諒他。

    說她小心眼也好,說她不懂事也罷。自己的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護著別的女人,這件事情隻要他不承認她的清白認真跟她道歉,她就絕對不會原諒他。

    心中想著事情,葉知鬱還是坐到了桌邊,盛了一碗粥,溫溫暖暖的感覺瞬間充盈了空虛的胃。想來她自從被結婚之後,為了跑出去觀察地形特意露了會做飯的技能,他幾乎是天天壓榨她在家裏給他做飯。像這樣回家就吃到現成的飯菜,還隻有在n市的家裏,媽媽會這麽做。

    葉知鬱邊吃著,心也不覺跟著柔軟起來,抬頭,對旁邊做完事情準備離開的勤務兵笑著說了聲謝謝。誰知對方卻露出了一張莫名其妙的臉來:夫人,您有什麽可謝我的,打掃是我應該做的工作,能為首長分憂解難是我的榮幸。

    葉知鬱素來知道他的誌向,聞言不禁笑出來,指了指桌上的粥,對方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夫人您就更不能謝我了。總是一臉憨笑的勤務兵神色突然神秘起來,語氣也隨之壓低了一個八度:夫人,雖然首長不讓我說,但是這種不是自己的功勞我絕對不敢擔。

    看著葉知鬱疑惑的臉,勤務兵嘿嘿一笑:老實跟您說,這粥,是首長親自煮的。

    葉知鬱聞言當即瞠目,幾乎是失聲問出來:他煮的?

    可不是嘛!勤務兵像是對葉知鬱的不相信表示十分理解,今兒我記得首長明明有例會要開到很晚的,誰知道早早就回來了,一聲不響悶頭煮起粥來!還死活不讓我跟夫人您說。

    勤務兵表示事情十分邪門,十分不科學,十分難以理解。

    然而他後麵又接著說了什麽,葉知鬱卻沒再聽進去,隻是腦袋裏空轉著圈。

    他特地為了她下廚煮粥。為什麽,罪惡感麽……

    我的家在n市,從來都在n市。

    不知為何,今天下午她在醫務室說的那番話突然冒了出來,弄得葉知鬱怔愣了一下,旋即又搖了搖頭,笑自己多心。

    心情複雜地吃完,葉知鬱上樓洗澡,今天體力透支,她已經等不及撲到床上睡覺,卻發現床頭櫃上不知何時擱置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琥珀色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仿佛籠著一層淡淡的溫馨。

    葉知鬱心中隱隱猜到了是什麽,卻覺得自己想得匪夷所思。於是將其端至鼻尖輕嗅確定,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卻還是覺得有些玄幻。

    那是一杯生薑紅糖水。

    這麽說,之前勤務兵燒的並不是開水而是這個?不用想她也知道這肯定是他的吩咐。隻是,她吃完飯勤務兵也走了,這麽說,這杯是他特意端進來的?

    那個男人,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將這杯東西送進來的?葉知鬱突然有些好奇,心中不自抑地泛起了期待的泡泡。是,她現在很疼沒錯,但她也從小就不喜歡薑的味道,即使隻是淡淡的也難以忍受。葉姑娘看著手中的這杯水,默默糾結了。

    高大的男人推門輕手輕腳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杯在桌上顯然一口都沒有動過的生薑紅糖水,好看的劍眉在黑暗中微微皺起。視線再移到床上縮成蝦米蜷曲著入睡的人時,臉色竟比這黑暗還要黑上幾分。

    葉知鬱疼得難受,但是身體太過疲乏,竟然也能疼著就模模糊糊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她似乎感覺有人擁住了自己,有溫暖的大掌在小腹處極其耐心地打圈揉著,一直一直,直到疼痛逐漸消失,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另一邊的床鋪有睡過的痕跡,但是已經冰涼。

    葉知鬱盯著空空如也的床鋪許久,又看了看外麵的晴空萬裏,心中還是下定了決心。

    她、要、回、家!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曲項天的辦公室裏,高挑的美人正站在辦公桌前,冷若冰霜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滿。

    報告首長,葉知鬱同誌今天翹班,是否依然沒有歸隊打算。

    桌前的男人沉眉,銳利的視線掃過對方的臉。淩曜陽曾經是雪狐特戰隊的隊長,後來因為能力卓絕被推薦來赤刃,一直是他手下的悍將,也從沒讓他失望過。他19歲接管赤刃,淩曜陽跟了他5年,她的脾性他太清楚了,如果真的是葉知鬱的錯,以淩曜陽的性格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放過她。

    雖然葉知鬱脾氣倔,但是葉君殿說得對,那女人大是大非還是明白的,再加上她昨天那種激烈的反應……前些日子他就一直聽淩曜陽反映葉知鬱的工作有問題,後者又企圖和他抱怨,所以昨天他幾乎是聽了淩曜陽的話就毫無懷疑地相信了。

    腦中思路飛快地旋轉,曲項天沉默了好一會方才開口。

    淩部長是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竟然心平氣和地過來找我要人。語氣平淡,卻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他叫她淩部長。淩曜陽聞言心當即一沉,臉上神色卻依舊不變,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部隊是什麽地方。我不明白首長為什麽要把那種人放進赤刃。

    我放什麽人進來,難道還需要向淩部長報告?

    不,可是首長

    她是我的妻子。六個字,不急不緩地打斷淩曜陽的急切,平淡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威壓,她是我的妻子。現在是,以後也是。淩部長,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厲眸掃過女人瞬間蒼白的臉色,他護短的姿態已經非常明顯。

    淩曜陽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眼中的神情是陌生。

    那個素來信奉軍隊的紀律嚴明不可動搖的男人,那個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不會改變意誌的男人,如今,是在用權力朝她施壓,毫無原則不顧一切地要將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這個男人,不是她認識的首長,絕對不是。腦中瞬間混亂,除非這樣想,淩曜陽也不願相信他會願意為了那個女人說出這種話來!

    曲項天看著對方錯愕的臉,再次毫不留情地開口:昨天君莫從禁閉室裏出來了,司令部的事情暫時由他負責,淩部長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走得難免急躁。給你一周好好冷靜一下。

    淩曜陽看著曲項天,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他的意思是……要她停職一周?

    這怎麽可能?就為了那個女人……他竟然對她做出停職處分?

    急急對上男人的視線想要求證,卻在看見那寒霜般冷漠的眼神時,淩曜陽震懾瞬間在那裏,隻覺得心頭狠狠一顫,驀然生出一股恐怖。

    他是認真的。他在發怒。而且她相信如果不是顧及這些年的戰友情誼,她絕對不是隻被停職一周這麽簡單。現在,即使不得不接受,淩曜陽也明白了那個女人在他的心底究竟占了多大的分量。

    可是為什麽,會是那樣的女人。這些天,她確實有看到那個女人的努力,可是她的身份!首長在乎那種人,難道就不擔心為赤刃埋下隱患?!

    她不明白,明明她也在看著他,比那個女人更早,更加小心翼翼地注視。他強大如神佛,她隻有不斷地努力,不斷地拚命,不惜被底下的士兵稱作羅刹惡魔,隻求得到他讚許的一個眼神。可那個女人,什麽都沒做,卻擁有了她渴望的一切,這不公平。

    葉知鬱,那種女人除了撒嬌根本幫不了他,而她不一樣,她擁有力量,可以在任何時候為了他犧牲所有變成尖刀,隻要他下命令!

    心頭疼得發緊,自尊卻不許她露出受傷的神情,硬起神色,再次變回那個令行禁止冷若冰霜的淩曜陽,高挑的女人站得筆直,硬挺地敬了個禮,是!首長!說完,不待他下命令,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和正準備進來的顧君莫擦肩而過。

    不急不緩地進來,顧君莫清俊的眉目間帶著些許不解。

    首長,阿淩剛剛臉色很難看。

    曲項天看了對方一眼,沒有回答。

    心思細膩的男人總算是察覺了這詭異的氣氛,歎了口氣幽幽道:外麵敵人的目的尚不明朗,這樣起內訌恐怕不太合適。

    曲項天回答得很冷:維持表麵的穩定卻縱容某些人的特權,隻會埋下隱患,出更大的亂子。

    顧君莫聞言搖了搖頭,他一向說不過他,不提也罷。

    我關禁閉期間,fbk的冰淩來找過我。讓我給你帶一句話。清俊的麵容像是想到什麽般浮現出些許古怪的神色,又像是甩掉某種念頭般輕微搖了搖頭,這才再次開口:她說joker讓她向你傳達,葉知鬱是他的人,所以-tm請你留給他來動手。 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半}[^浮^}{^生]

    男人聞言,墨染的眸瞬間變得黑濃,眼裏浮現詭變的風暴。顧君莫有些莫名,他以為joker的宣戰證明了那個女人的意義,項天應該會很興奮,為什麽現在的狀態卻好像是……

    他找死。

    啪的一聲,茶杯應聲而碎。

    顧君莫錯愕地看著對方徒然升起的驚天怒氣,不由怔愣在了那裏。雖然曲項天脾氣容易上火,但是印象中,他極少見他如此動怒,還來得如此沒有緣由。

    其實不僅顧君莫,就連曲項天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生氣。卻隻覺得情緒根本不受控製,突然就想到了現在應該還在家裏的葉知鬱。她昨天的反應讓他心中此刻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顧君莫看著上一秒還在發火的人這一刻冷著一張臉開始打電話,然後啪!電話被狠狠掛上,男人此刻簡直像是低氣壓中心,陰沉的臉色醞釀著滔天的風暴。

    該死,她不在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