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土龍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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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鼬隻是一個意外,把鼬的種種行動都考慮在內後,我很快修正了我的行程。整個忍者都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妄圖找出我的任何一絲破綻。
所以我暗殺水之國大名的動作不能比在雷之國慢,其中任何一點細微的不同都可能引發種種猜測,我不能表現出疲勞,不能受傷,不能倦怠。我在所有人麵前都必須是無懈可擊的,像神一樣強大,不可戰勝,無法超越。
隻有這樣,我建立起的權威才不會動搖。
人類總是攀附於權威,無論那個權威帶來的是希望,還是破壞。
而麵具男和蘆薈絕也緊盯著我,絕似乎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生物,冒然向他們出手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所以我選擇了誤導,畢竟他們還有利用的價值,一直監視也就意味著送上門來被我利用,隻要有選擇地透露給他們一些東西,再隱瞞掉重要的部分,讓他們自以為掌控了全部,就能省去我的很多麻煩。
阿飛也不知道對我的行為是放任還是忌憚,他一麵向五大國泄露我的情報,一麵卻又暗中替我解決了不少因為懸賞前來拚命的“尾巴”。
水之國也是阿飛的勢力範圍,我在破壞水之國原有的政治局麵時,當然也破壞了阿飛的布置,我猜他多少有點不爽。
隻是水之國並不是他最重要的根本,在佩恩去襲擊木葉卻自己掛掉之後,在水之國的損失還不足以讓阿飛和我正麵對上。不,阿飛甚至不會和我作對,他除了偷偷賣點我的情報,也幹不了什麽了,明麵上他可能還會向我示好。
畢竟現在的忍界,無人不避我的鋒芒。
短短幾天就有人喊著我已經趕超當年的宇智波斑了,就算宇智波斑也沒那麽瘋狂,對整個忍界下手。
說起來佩恩我也有點苦惱,我覺得自己真的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家夥。
雖然我早就料到他襲擊木葉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成就,但他激起的浪花未免也太小了一點吧?扔塊石頭下去也能聽聲響,佩恩……他唯一的作用大概是又增加了鳴人在木葉村裏的威望?這倒是個好消息。
這家夥也死的太幹脆了吧?我還指望他能再拖鳴人一段時間。可是事實上,鳴人已經帶著一隊人馬四處搜尋我的行蹤了。
我的動向其實很好捕捉,畢竟水之國和雷之國我都嚴格按照套路來的,也不打算改。襲擊的第一步是忍村,接下來也隻剩下木葉,砂忍村和岩忍村了。鑒於在眾人眼裏我和曉是一夥,佩恩剛剛襲擊了木葉,那麽我的目標就是砂忍村和岩忍村。
有數不勝數的忍者都在這兩個忍村蹲點等我,根據我的情報,已經有精英部隊在村子中駐紮,全麵戒嚴,等待我的到來。
土之國是個大名與忍者關係和睦,緊密相連的國家,上下一體,所以總體實力也非常強勁。也許是內患很少,所以岩忍村就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了忍界。
這一屆的土影年事已高,德高望重,自然也擁有與之相稱的野心。他早期和曉有不少合作,帶領岩忍村稱霸忍界的意圖非常明顯。
我一直都把土影看作是我計劃中頗為棘手的一部分,畢竟這個老頭比我兩輩子加起來都活得長,他執政的時間太長了,在村子中的權威根深蒂固,無法輕易動搖。
而他本人,自然也不可能因為我的短短幾句話和一次徹底的失敗就倒地不起。
土之國擁有天然的堅固高山作為防禦,易守難攻,當我到達時,重山環繞之中的岩忍村周圍密密麻麻全都是人,那些精英部隊嚴防死守,一班一班輪番更換,秩序井然。
再聲勢浩大的進入顯然有點不太合適,我真的不能確保自己放一把天照過去,這些軍隊會不會就像燎原的野草一樣一卷而光。
於是在讓幾乎整個村子都陷入沉睡之後,我堂而皇之地進了土影辦公室,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土影是個瘦瘦小小的老頭,正和一群人交待著什麽。
我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窗邊,土影果然是第一個發現我的人,在我一刀掃倒那些土影高層的時候,一個透明的立方體結界已經在他手中憑空張開。然後越變越大,很快便來到了我的麵前。我緩緩拔刀,狹長的布都禦魂直指天空,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刀刃上熊熊燃燒,刀光乍現,轉瞬便將看似堅固無比的結界切成兩半。
透明的立方體一分為二,眨眼間就像是凋零的花瓣那樣在半空中枯萎破碎了,化為點點熒光,紛擾在我身邊。
我輕輕拂去那些熒光,如同揮落了塵埃。
而原本站著的那幾個高層,也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沒有了呼吸。
土影的臉色已經變得比泥土還要難看,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青蛙一樣鼓著幾乎要掉出來。這個瘦瘦小小的老頭衝我吹胡子瞪眼,看樣子還要跳腳,倒更像一隻青蛙了。
“這不可能!”他大聲說。
“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塵遁?”我挑起眉,不知是嘲諷還是不屑。雖然他的塵遁的確是個很有創意的忍術,已經不僅局限於將查克拉變成具體的自然元素,而是創立一個固有結界,把結界中的一切化為分子。這種運用本質上超出了一般忍術的範圍,如果多加鑽研,一定可以創造出更加令人驚豔的作品。
然而他沒有。
一個老人的通病,就是固步自封。他已經當影太久了,成名太久了,資曆高得無人能及,就算他自詡為過著平凡生活的老人,也免不了藏在心底深處的自傲。
他站在頂端太久,早就忘了跌落底層的生活。
“創意有餘,靈巧不足。”我淡淡地扔下一句評價。就算不能斬開他的結界,想要躲過這招也是輕而易舉。
也許從來都沒有人能居高臨下地評價他的忍術,土影揪著領子大口喘氣,哆嗦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他氣得好像要爆炸了,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對於老年人一向是優待的,還有心情等他喘過氣來。
幾個藏在暗處的忍者撲了上來,我沒有回頭,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瞞過我的眼睛。在接近我之前,那些忍者就悄無聲息地軟倒下去,掉落在地上再也沒有動作。
我側過臉去,一根粗壯的石柱擦著我的臉重重擊打在我身後。
牆壁轟鳴著破碎了,被這一下重擊打出了一個大洞。
陽光透過破碎的洞口照射進來,我背光而立,看著麵前這個精瘦的老頭,我的影子顯得很長,幾乎將他籠罩其中,但他的目光已經堅定下來。
“你到底為什麽要襲擊忍村?聽說水影和雷影都敗在了你的手上。宇智波佐助,你這小輩未免也太囂張了,也許他們給了你錯覺,以為自己可以橫行忍界。但是……不要小看老人家啊。”
土影說罷,已經結好術印。
泥土匯聚成兩條巨龍,咆哮著從兩個方向朝我猛撲過來。
呼嘯的風似乎吹動了我的發梢,我靜靜站著,沒有躲閃,隻是在土龍將近時伸手一擺,在千鈞一發間改變了土龍的方向,將絞在一起的兩條巨龍分開,巨龍一左一右從我身邊錯開,直直撲向我身後的牆壁。
“轟隆”“轟隆”
失控的兩條巨龍瞬間衝破了牆壁,飛撲向天空,在半空中騰挪翻轉。陽光下,巨龍的影子投射在岩忍村中,遮擋了半片天空。
土龍才不過剛剛飛出,漫天泥彈便已經向我飛射而來,我手持太刀隨意一揮,布都禦魂已將所有泥彈的軌跡全部斬斷。
這把抽自虛空的刀能斬斷所有我看到的東西,與其說它是刀,倒不如說是我在看清一切的狀態下,想要扯斷那些相連的線也輕而易舉,隻是我想要一把刀,於是它便化為了刀。曾經我苦練的刀法也悉數融入其中,讓它變為斬盡一切的神器。
但漫天的泥彈還沒有落盡,原本平實的地麵突然變為了滾滾泥漿,如同盛開的蓮花一般翻卷過來,須臾之間將我包裹其中,卷進地裏。
還不等土影舒口氣,我已然出刀,鋒利的刀刃夾雜著風,如同拉緊的琴弦在空中悄然奏響,土影聽見風聲猛然回頭,卻連驚訝都來不及,隻能匆忙中一麵極速後退,一麵築建起一道道厚重的土牆。
土牆被刀尖幹脆利落地破開,四分五裂,我刻意放緩了動作,好讓他清晰地看見自己築起的重重壁壘猶如紙片一般在我的刀鋒下支離破碎,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後撤,但我的太刀卻始終如影隨形,堅實的土牆絲毫不能減緩長刀的攻勢,甚至不能使刀尖偏離半寸。
這一個瞬間仿佛被無限延長,就連風與陽光也快不過我的長刀,刻骨的殺意肆意滋長,如同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太刀。
土影已經退到牆根,不等他打破牆壁,太刀已至。
“嗡——”
一聲輕吟。
太刀擦著土影的臉側深深沒入牆壁,沒有太大的響聲,卻仿佛有無形的力量擴散開來,整麵牆壁迅速龜裂,地掉落下去。
土影辦公室的兩麵牆壁都已經破碎,微風吹過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再吹向天空,在藍天下席卷起一陣細碎的土屑。
“為什麽……”土影的眼睛瞪得很大,盯著我許久,才喃喃道。
為什麽?
是問我為什麽明明已經被卷入泥漿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還是問我為什麽可以對他一刀穿胸卻隻打碎了一麵牆壁?
我收回刀,插入鞘中,平靜地說:“我不打老人。”
土影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極度複雜,他灰頭土臉,胡子糾結在一起,顯得有些滑稽。
但我沒有給他感慨的時間,隻是望著天空中盤旋的兩條泥土製成的巨龍,慢慢扯起一個嘲諷的笑:“這樣沒關係嗎?”
“什麽?”土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茫然道。
天空上的巨龍因為脫離掌控太久,哀鳴著墜落了。
“看著你的村子毀滅在你的手中。”
我輕聲回答。
土影霍然回頭。
兩條土龍龐大的身軀一邊溶解著,一邊重重砸在了地上。大地震顫著,在從天而降的災難中土崩瓦解。
岩忍村平整的街道在土龍支離破碎的身軀中斷裂,建築物倒塌了,人民四相奔逃,尖叫聲與咯吱咯吱的倒塌聲混雜在一起,整個岩忍村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土影的臉色煞白,他的呼吸都在顫抖,身體搖搖欲墜。他伸手想要結印阻止這一切,卻發現四肢無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麻痹,動彈不得。
“你……”土影咬牙切齒地從喉嚨中擠出一絲聲音。
“這不是我做的。”我冷冷地說。
土龍的身軀瓦解了,越來越多的泥土翻湧出來,吞沒了街道與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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