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峽穀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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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劉主任給自己的回話,簡殤整個人有點蕩漾,雖然送出去5000塊不是小數目,但仔細算算他這次帶來的500套棉被和100件棉衣,棉被價100元一床、棉衣是60元一件,都是市場最低價了。如果這些都是真正的純棉衣物,折合進去路費,簡殤不但不賺,還得賠1萬左右。

    但是他很機智的去找了“熟人”,盡量壓低成本,折去路費和賄|賂劉主任的錢,自己大約還能賺3萬元的純利潤!簡殤頗為自得,即便不處理係統弄來的翡翠,自己也很快就能成萬元戶!

    有一個會賺錢的頭腦才最重要!那些外來的東西一點都不可靠。簡殤眯了眯眼得意的想著,他一定要盡快找到脫離這破係統控製的方法。

    算著時間,幫困所的陳科員趕在簡殤進山之前,將支票和合同都一並送了過來。簡殤那批貨物從外觀上看那都是極好的,價格又比市場價低了那麽一點點,說出去,誰都覺得簡殤這個冤大頭不僅是沒得賺,估計還得虧不少。如此一來,就更顯得幫困所真心為老百姓做實事,簡殤為民為國思想崇高。

    不過,簡扒皮是能虧本的人嘛!這批扶貧物資的價格卡得這麽嚴格,能賺到錢嗎?當然能,端看要怎麽賺,哪能明著賺?嗬嗬。

    一群支教的大學生大清早先是坐汽車,然後轉破舊的小巴黃土路上吭哧吭哧的走了好幾個小時。眼看著快進山,司機招呼大家下了小巴,山道口處一群村裏人牽著牛車早早等在了那裏,一群人又是趕了2個多小時的山路。牛車走的路都是坑坑窪窪的泥巴路,牛拉的板車又硬又顛,雖說周圍風景那是山清水秀看著美不勝收,一群大學生們卻被顛得苦不堪言,可惜天色不等人,得趁著天光趕到村裏,山裏可是走不得夜路的。

    這群城市裏長大的孩子哪裏受過這委屈,難受的時候隻能是扒在車邊吐。一路上邊吐邊走,還沒看到山裏的村子,有幾個眼裏就露出了後悔的意味。

    這次山區裏需要支教的村莊有好幾個,簡殤他們幾個大學生一人分配一個村子,到了下午的時候幾輛牛車就都陸續分開了。好不容易熬到牛車停下來,學生們以為到了,結果聽到老鄉們說還要再走3個小時的陡峭山路,其中兩個女孩子立馬坐地上哭了起來,死活不想進山了。

    簡殤不清楚其他人後來的情況,他早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咬著牙一聲不吭的跟著老鄉走,一路上拖拉拽提不說,眼看著夕陽西下,河清村的老鄉攙扶著簡殤終於來到一處巨大的裂縫峽穀前麵。

    一名看著50歲左右的阿伯笑著幫氣喘籲籲的簡殤順了順氣,對方滿是褶子的臉又黑又粗糙,笑起來就像一朵綻放的黑色菊花,“簡老師,再堅持一下,過了這鐵索橋,就到咱河清村了!”說著還指了指前方的峽穀,說話這人正是河清村派來接老師的村長福伯。

    簡殤這才半喘著氣扶著石頭直起腰來,順著福伯的手一看,心裏不禁叫了聲“臥槽”。隻見這峽穀就像被利斧從中間劈開,兩麵山體垂直,光滑的幾乎沒有坡度,山澗之間相隔約有五六百米之遠,沒有橋梁、沒有走道,隻有一根碗口粗的鐵索鏈接著裂縫峽穀的兩麵。

    站在峽穀邊上往下一望,傍晚光線略有些昏暗,隻覺得底下黑布隆冬深不見底,簡殤不由得打了個激靈。而這所謂的鐵索橋也不是走著過去,而是坐在一個四麵透風約一米見方的竹筐子裏劃過去,老鄉們叫它——溜索。

    看著村裏的一個叫樁子的年輕人示範性的坐到了竹筐子裏,然後拽著一根繩子一點點前進,偶爾大風刮過,那竹簍子就跟秋千似得晃來晃去,看得簡殤瞪圓了眼睛直吞口水,身體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正撞到了村裏一起來接他的壯漢根子胸膛上。

    根子咧嘴哈哈哈大笑,“簡老師這是怕了?沒事的,這玩意好玩的很,我們小時候最愛來溜索玩,這根鐵索粗得很!”說著粗壯的大手還抖了抖身邊的大鐵索。

    眼看著樁子的竹筐隨著根子的抖動、好像掛在繩子上的螞蚱一晃一晃的,簡殤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裏了,極力忍住了想要打顫的雙腿,簡殤都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渾身的汗毛根根直立。麵對根子那張憨厚的臉,簡殤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著平穩,生生扯出笑容道,“根子哥,這溜索看著真是...神奇。村裏當初怎麽想到在這裝鐵索的?沒有這之前,村裏人得怎麽出山?”

    還沒等根子答話,福伯插話笑道,“穀底還有座竹竿橋。”說著他指著山澗下方,簡殤有點腿軟的往下望去,昏暗中依稀看到似乎真個竹橋。福伯繼續解釋道,“諾,天快黑了這裏看不太清楚,不過要走那條路需要從村子東邊下到穀底,通過竹竿橋,再爬這邊的山,雖說已經開出了山路,但因為這懸崖陡的很,幾乎是豎著的直線路,村裏體力最好的小夥來來回回也要2個多小時。”說完又扯了扯手邊的繩索,“放心吧,這鐵索橋在福伯我小的時候就有了,每年村裏人都會派人加固,每隔幾天還會定期檢查索橋的堅固性,我當村長這麽多年,就沒見它出過事。”

    簡殤隻好硬著頭皮上了竹筐子,福伯派了身材瘦小、身手卻很靈活的村裏青年與簡殤一同搭乘鐵索。這青年叫猴子,為了讓簡殤能多些身子處在竹筐裏,猴子幾乎大半個人都掛在了竹筐外麵,看得簡殤緊張不已,忙挪了挪身體,招呼猴子坐進來一點。

    猴子嘿嘿笑了一下,手腳靈活的拉扯著繩子,竹筐一點點前進,看到簡殤的舉動,猴子的笑容精明中透著淳樸,“聽說京城裏的大學生要來咱們村教書,我還以為你們城裏人都是很膽小怕事又自私的,沒想到你人真不錯。”

    簡殤緊緊抓著竹筐邊緣,聽到猴子說的話,仰頭幹笑了一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互相了解。”

    簡殤沒有否定猴子的話,也沒有接受。倒是猴子嘟囔了幾句“你們城裏人說話就是有學問,都聽不懂的”之類的話,竹筐一點點前進,沒多會懸崖對岸便到了。

    簡殤剛一出竹筐就一陣腿軟打顫,臥槽!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次,這次壽命恐怕得短了好幾天。

    x省多數是幹旱的黃土地,但因為其峽南一帶是養育了x省人祖祖輩輩的母親河漢水河的發源地,讓這裏成為x省的“水庫”,大量的丘陵、河穀、山間小平原、盆地,組合成峽南地區美麗卻隱藏著危險的神秘風景畫卷。

    隻是這種美卻中看“不中用”,坐在河清村右邊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簡殤托著下巴目露憂桑的遙望遠處,豔紅的夕陽將整個大峽穀映照成了一塊大大的紅寶石……

    迎著夕陽西下,簡殤歎了口氣,伸手撓了撓胸口被蚊子咬的“包上包”,又撓了撓胳膊上的“連環包”。

    這山裏的蚊子叮人,都特麽的叮出花式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