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找不到薛舜了
字數:12078 加入書籤
宋子涵真是花了些心思。
預定的是l市頗負盛名的高層旋轉餐廳,三十九層的高度上看下去,芸芸眾生都顯得渺小無比,窗外夜色正好,下弦月如勾,而包廂裏麵,有小提琴優美的演奏,宋子涵坐了沒兩分鍾就起身匆匆離開了,剩下遲辰夫和葉佳茗對著一桌子佳肴和紅酒,兩個人卻都沒什麽食欲。
“那天我失態了。”葉佳茗端了紅酒,輕輕搖,說話的時候,並不看遲辰夫,“我知道我們之間是商業聯姻,可是我們曾經在一起……那麽好,我以為我們會不一樣,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多。”
這種哀怨的口氣讓遲辰夫完全沒辦法接下來的話。
“遲辰夫,我現在問你,你坦白回答我,你跟我結婚,就隻是為了葉氏的融資嗎?”
遲辰夫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衝旁邊揮揮手,示意演奏小提琴的人離開,待門關上之後。才回答:“不是。”
“還為什麽?”
他斟酌著用辭和陳述,想要盡量的減小傷害,但是似乎又很難,最後隻得坦白道:“我們曾經交往過,對彼此的性格和脾氣算是很清楚了,不需要太多時間磨合。”
言下之意,這男人已經懶得花什麽心思在自己的婚姻上麵了,找個人湊合著過得了,而她,恰好是那個不需要他花太多功夫磨合適應,又能夠給遲家帶來利益的人。
葉佳茗啜了一小口紅酒,苦澀地笑,“以前我媽告訴我,生在葉家,就別妄想愛情,最後婚姻不過是一場合作手段而已,我還跟她頂嘴,我說我跟遲辰夫不會是這樣的,現在想想,真是個笑話。”
他沒有應,她這是在變相控訴他,他知道她心裏有氣,由著她說。
葉佳茗兀自抱怨了一陣,卻是越說心越涼,女人像這樣哀怨的時候,最想要的不過男人一句妥協,一個承諾,可是他何其殘忍,就這樣靜默不語。
良久,葉佳茗又問:“你對我現在沒有感覺了,那個韓念笙呢?你為什麽總和她糾纏不清,就因為她長的像蘇黎?”
遲辰夫猶豫了一下。
本想說韓念笙如今算他弟妹,可考慮到薛舜這個私生子的身份目前還沒有公開,他也不好直接拉這親戚關係,就說:“原因很多,當然,就像我之前說的,她很像蘇黎,這是一個方麵。”
“你……喜歡上韓念笙了?”
他搖搖頭,嘴角的笑有些落寞,“我跟她不可能,這點你放心。”
一句“不可能”出口,他居然覺得心口像是被自己的話蟄了一下,疼起來。
遲辰夫那失落的表情葉佳茗看在眼裏,心裏堵得慌。
擺明了就是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忘不了蘇黎了?”
遲辰夫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點頭,“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麽,畢竟在我最低穀的時候,她幫了我。”
“辰夫……”葉佳茗終於忍不住伸手過去,扣住他在桌子上的手,“可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她。當初你的眼睛是不會出事的。”
遲辰夫無意識地握了拳,“可我的眼睛好了,她卻因為我的過錯而死。”
“那如果她沒死呢?”葉佳茗看著他,目光灼灼,“你真的相信這世界上有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還恰巧又被你碰到?你有沒有想過,身份這個東西是可以偽造的,也許她改頭換麵,掩蓋自己原本的性格,就為誤導你,回到你身邊。”
他愣了愣,“她圖什麽?”
“也許她恨你呢?”她的手還覆在他手背上,聲音沉緩。“也許她接近你,就為傷害你呢?”
遲辰夫神色有些恍惚,“這種假設不成立,韓念笙和蘇黎性格差別太大,而且韓念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我是說如果。”她又強調了一遍。
“……如果真是這樣,”他頓了頓,繼續道:“那就讓她來,我不會躲開,隨她高興就好。”
……
薛舜回去的時候,韓念笙坐在陽台上抽煙,就穿了件鬆鬆垮垮的睡裙,整個人慵懶地靠著窗口,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還以為你今晚又要跟那些女人廝混去了。”
薛舜抿唇,慢悠悠走到陽台那裏,斜靠著牆壁,“那天去砸花店的人不是宋子涵派去的。”
韓念笙把唇間的煙取下來,“怎麽回事?”
“是顧夢雅叫的人,好像是因為我說不再跟她見麵,她受了些刺激,所以……”
韓念笙發著愣,沒說話。
“抱歉。”薛舜又說。
她低了頭,“你說關於遲辰夫的事情,就是指這個?”
“嗯。”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再說我傷也不重。”她深深吸了口煙,“不管這次的事情跟遲辰夫有沒有關係,你說的都是對的,我得有多下賤才能忘了他對我做過的事情?”
薛舜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煙,很不講究地就抽了起來。
煙蒂上有淡淡的香氣,像是草莓的味道,甜膩,潮濕又溫熱,是她嘴唇的溫度,他心髒狂跳。
天知道,他在說出那件事跟遲辰夫無關之前還做了一番心理鬥爭,也曾害怕過她知道這件事是因他而起會生氣,結果出乎意料的,她顯得很淡然,他反倒有些過意不去了。
韓念笙煙被奪走了,收了手,呆呆望著窗外,慢慢地說:“你回來之前,我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夢見什麽?”
“夢見一個小女孩,拉著我的裙子,叫我媽媽……”
薛舜抽著悶煙,不吭聲了。
兩年前韓念笙從手術室裏麵被推出來,人還在icu,清醒過來抓住醫生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孩子呢?”
當時薛舜就在旁邊,到現在都忘記不了當時她的眼神,醫生說已經盡力了,這句話生生抽走了她眼底所有的生氣。
到了晚上。他就聽見她的哭聲,像是暗夜裏麵飲泣的怨靈,起初隻是低聲的啜泣,她在刻意隱忍,可是,忍都忍不住,慢慢地,哽咽著,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那哭聲聞者心驚。
薛舜一度以為那時候韓念笙可能沒死在海裏也會哭死。
她那樣哭了不知道多少個白天黑夜,原本聽起來嬌滴滴,軟軟糯糯的嗓音是徹徹底底地毀了,咽喉部重度感染炎症,咳嗽都能咳出血來,幹啞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聲帶嚴重受損,最後治療結束之後,她再開口,發出的聲音仿佛蒼老很多,像是多年的煙嗓。
他很清楚,那個孩子對她來說有多麽重要。
“我這個人,以前沒什麽太大的出息,”韓念笙自顧自地繼續說,“我一直想要當個好妻子,然後是好媽媽,我想要個女兒,想把我小時候沒能得到的都給她,給她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東西,想她有我,還有個疼愛她的爸爸……”
她苦笑了一下,“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嗎?”
薛舜看著她這樣,心裏難受得緊,幹脆別過臉不看她,“也許你隻是選錯人了。”
她做了個深呼吸,淡淡笑了笑,“你知道嗎,遲辰夫快要跟葉佳茗訂婚了。”
“看到新聞有說。”
她眼底掠過一抹狠戾,“我不會讓他們順利訂婚的。”
……
拖了快一周的時間,遲辰夫終於同意梁澤回到t.s.上班。
梁澤去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找遲辰夫,態度很是誠懇地認了個錯。
遲辰夫覺得很是詭異,“你吃錯藥了?”
以梁澤以前的性子,錯了也不會認。
梁澤說:“沒有,就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你把我從青葉幫那種地方帶回來,我卻砸了你那麽重視的房子。”
“青葉幫”是梁澤以前所在的幫會,做的都是些道上的生計,梁澤在那裏生活很久,直到遲辰夫給了他一個正常的崗位。一分體麵的工作。
遲辰夫想起那房子的慘狀,神色沉鬱,“梁澤,我同意你回來,但不代表我同意你以後可以摻和我和佳茗之間的事情,你要知道,我和她是商業聯姻,t.s.需要葉氏的注資,你作為t.s.的員工,如果以後還是頭腦不清的話,我覺得你還是離開的好。”
梁澤搓搓手,“這次真是我衝動了,以後我不會了。”
遲辰夫沒再為難他。
梁澤又問:“那我現在,還需要幫你盯著韓念笙嗎?”
遲辰夫一怔,韓念笙那張小臉浮現在腦海,那天在老宅,連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一下子又是好幾天不見,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薛舜再為難她沒有?
他已經決心要把心底那一點點萌動扼殺了,也找不到再去見她的理由,但卻對她放不下心。
“盯著吧,對了……”他頓了頓,“之前你說韓念笙的那個胎記,是什麽樣子?”
“月牙形,在右邊腰部後側。”
遲辰夫想了想,那的確恰好是他看到的那個刺青的位置。
“她那裏是個刺青,就算有胎記也被蓋住了,你不用再做無謂的懷疑了。”
梁澤愣住,繼而點了點頭,“嗯,我也是一時迷糊,她跟蘇黎差別太大了,以後我不會再懷疑她,隻會做你交待的事情。”
遲辰夫又加了一句:“最好連那個薛舜也一起盯著,看他最近在做什麽,跟我匯報。”
“好。”
梁澤出去之後,遲辰夫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萬分疲憊。
明明隻是幾天不見韓念笙而已。卻覺得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
而薛舜那小子,還真是沉得住氣,在跟遲智宇談過之後一直按兵不動,簡直就是一尊大佛,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請的動。
遲智宇把這個重大的任務壓在了他肩頭,而宋子涵又把哄葉佳茗開心的任務壓在他身上,這些事情不比工作上的交際,他覺得兩頭都棘手,想起來都煩躁。
見不到韓念笙的日子過的蒼白而無力,他又開始重新適應這種像是一潭死水的生活,一邊思忖該怎麽把薛舜接回遲家,而原定的訂婚日期一天一天迫近,這樣焦慮的狀態又維持了三天。他接到了一通來自韓念笙的電話。
雨夜,他在遲家老宅,按下接通的時候聽見那頭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混合韓念笙略有些慌張的聲音。
“遲辰夫,出事了,我不知道可以找誰……”
她的聲線顫抖,他心口倏爾就是一緊。
“怎麽了?”
“我找不到薛舜……怎麽也找不到他了……”
……
遲辰夫本來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回到雅苑了,因為那些被破壞的東西他看著心裏就堵,可是聽到韓念笙找到了那裏去,他結束跟遲智宇討論了一半的老話題,出門就開車直奔雅苑。
最後,在那房子門口見到她。
她沒打傘,渾身都濕透了。坐在門廊上,像一條迷了路的小貓,蜷縮著,聽見他叫她的名字,抬起頭。
長發濕淋淋地粘著臉頰,肩頭,裹了她小小的下巴,她的雙眼也是濕漉漉的,眼眶有一點紅,楚楚可憐。
他站在幾米開外,直勾勾對上她的雙眸,心跳漏了一拍,緊接著就是抽著疼。
這已經不是因為她像蘇黎了,就是因為她,這樣無助脆弱而又難過的姿態出現,叫他心裏也好受不了。
他沉了口氣,慢慢走過去,路過她身邊沒有停,拿了鑰匙徑直去開門。
“進來。”
她聽見他輕輕地說。
“薛舜好像是出事了……”剛進門,韓念笙迫不及待,結果被遲辰夫一句話堵了回來。
“我早說過你傷口不能見水的吧?出門為什麽不打傘?”
她站在原地,一臉怔愣。
“去浴室把身上擦幹,然後把這個穿上。”他找出一件襯衣來,扔給她。
“可是薛舜……”
“你想傷口感染嗎?”他沉著臉打斷她的話。
她低頭,有些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這樣一臉楚楚可憐的相,而一襲紗裙又被雨水浸了個透,全部黏在她的身體上,整個輪廓幾乎一覽無遺,前凸後翹,內衣的邊邊角角都看的清楚。
他從她剛進來的時候,就不知道自己的視線該往哪裏放,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可是一眼就足夠讓他亂了陣腳。
他的喉結滾了一下,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禁欲太久了,不然怎麽她明明什麽都沒做,他就已經覺得渾身燥熱呢?
這股子火氣他還得自己壓下去。
“……好了,”他的口氣軟下來,“你先去擦幹身體換衣服,等你出來了再說薛舜的事情,我一定會解決,好不好?”
聲音裏麵帶上了纏綿的,輕哄的意味,她抿唇,默不作聲點點頭,拿著衣服轉身去了浴室。
聽見浴室門關上的聲音,他後退了幾步,靠在櫃子邊上,鬆了口氣,掏出打了個電話。
“梁澤,這兩天你盯薛舜,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嗯。我是派人盯著他的,隻知道他最近很少接客,不過昨天晚上又去了南月,到現在還沒出來,八成是遇上什麽纏人的金主了,下不了床……”
“你說是昨天晚上?”
“嗯,怎麽了?”
“沒事,讓人繼續盯著,如果他從南月出來了,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沒問題。”
掛斷電話之後,他在客廳沙發上坐著,點了一支煙,等韓念笙。
結果沒等來人。等到“砰”的一聲重響。
他心一抽,感覺像是她摔倒了,他趕緊跑到浴室門口,敲門。
“韓念笙?你怎麽了?沒事吧?”
裏麵傳出一聲微弱的痛吟:“呃……我沒事……”
嗓音扭曲成那個樣子,沒事才奇了怪了。
“滑倒了嗎?”他手在門把上按了按,心急的要死。
“不嚴重的,我沒事……”她還在逞強。
他頓時耐心全無,重重敲了兩下門,“開門。”
“你……等一下!”她聲音也著急了,“你現在不能進來,我真的沒事,我馬上就出去!”
他轉了一下門把,裏麵鎖住了。
“給我開門。”
“等一下。就再等幾分鍾就好……”
他哪裏來的那麽多耐心,從電視櫃裏麵翻出鑰匙來,折回去就打開了門。
進去的時候韓念笙正驚慌失措,順手從一旁架子上扯過浴巾遮擋自己的身體,堪堪遮住了重點部位,一片水霧裏,他看見她光裸的肩頸,鎖骨的形狀很漂亮,白花花的長腿露在外麵,他覺得腦子裏麵嗡的一聲響。
晦暗而潮濕的欲,望在滋長,那根名為理智的陷被扯緊了,幾乎快要繃斷了。
她明顯是滑倒了。腰還頂在浴盆的沿兒,想必也是疼,表情有些抽搐,緊緊咬著下唇,眼淚汪汪的。
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再看下去,理性大概都要崩潰。
他別扭地別著臉,告訴自己,非禮勿視,問:“碰哪兒了?”
“後腰……”
他深吸一口氣,想起那天看到她後腰上的傷口,皺了眉,好吧。她這多災多難的後腰。
“能站的起來麽?”
“你……讓我再坐十分鍾,我肯定能夠站起來。”
他閉了一下眼睛,再掙開,轉身彎下腰去,“抱歉。”
“抱歉什麽……呀!你幹嘛?!”
她還正困惑的空兒,他伸手就把她橫抱了起來,往出走,一邊對剛才的道歉做了個解釋:“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她還想要掙紮的,可是腰疼的厲害,索性縮了一團在他懷裏,頭深深埋下去,不敢看他。
貼著他胸膛,聽見他的心跳,聞見剃須水清新的味道,混合著煙草氣息,她的心全亂了。
而他,從浴室裏麵抱了渾身上下隻得一條浴巾的她,也不敢碰她腰部,一隻手在她肩胛骨那裏,一隻手在她腿彎兒,全是她滑膩的肌膚,帶著浴室裏麵的一點點濕氣,黏在手掌上。
低頭一看,小妮子渾身上下除了浴巾就一塊卡地亞防水腕表,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在浴室裏麵蒸的,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隱隱透著粉色。垂著頭,濕漉漉的頭發不時地蹭過他的下巴,微微癢。
簡直癢到了心裏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進臥室,把她小心地放在了床上。
她一挨著床,就嗷嗚叫了一聲,弓起身子來,浴巾隻是蓋著她身體,這麽一動,他從側麵瞥見大半好風光。
他剛剛才壓下去的燥熱,這會兒又以燎原之勢反撲回來了,他覺得口幹舌燥,心想這小妮子真是來討債的,他算是欠著她的了,要這樣受她折磨!
他轉身去客廳拿來了醫藥箱,回來看見她已經用浴巾裹了自己,彎著身體,白色浴巾以及床單上都有血,看來是傷口又破了,他蹙眉,慢慢走過去。
韓念笙正疼的呲牙咧嘴呢,縮在床上,就感覺背後床墊陷下去,遲辰夫的氣息靠近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他說。
她說:“算了,死不了。”
他恨恨地道:“你把血弄我床上了。”
“啊?”她勉強著用手肘支撐起來看了一下,身子下麵果然是一片紅。
這下躺也躺不安穩了。她虛虛地坐起身,麵向他,“我不知道傷口破了……”
做錯事的表情,粉紅的唇瓣被她自個兒咬的緊緊的,因為沾染水汽顯得亮晶晶,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沒說話,繼續深呼吸,覺得自己的理性正被架在火上烤。
“讓我看你的傷口。”
這次,不等她回答,他強硬地按著她的肩,轉了一把把她壓下去,迫使她趴在床上,然後伸手從上拉開浴巾到腰的位置。
動作一氣嗬成。韓念笙撲騰了兩下,“我都說不用了,你這個臭流氓!”
“你再動,再動我看你剩下的也不用遮了。”他作勢要把浴巾整個兒抽掉。
她一下子就不動了,隻是嘴巴還不消停:“色,魔!”
他沒說話,因為注意力已經都到她腰上去了。
傷口簡直慘不忍睹,連番幾次刮蹭,現在好幾個都破開了,正在流血,而且還有一大片紅,應該是剛才碰的,估計很快就瘀血了。
他從醫藥箱裏麵拿出碘伏和棉簽來。沾著給她擦傷口。
“嗯……好疼,你輕點,輕點行不……”
她一開口,就這麽如泣如訴又引人遐想的聲音。
“閉嘴。”他沉聲道。
“可疼啊……”
他的手抖了一下,感覺自己要破功了。(WWW.101novel.com)